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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十二则

郭冠英


  一、父子之迷
  西安事变后,国府组特别军事法庭审判张学良。审判长是革命元老,与张作霖相识的李烈钧,他后来回忆说:“学良颜色扬扬如平常,答辨直率无忌,吾自忖曰:宜其为张作霖之子也。”
  唐德刚则评说:“学良的大官大位是与他有个好爸爸分不开的,但他那好爸爸也幸好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学良是他的‘先大元帅’麾下不可或缺的助手、智囊和副指挥。他们的父子档,正如京戏舞台上所创造的‘杨家将’。没有这个儿子,则张老令公的光彩也要逊色多了。没有这个儿子,老令公于‘碰碑’之后,余众也就统率无人了。”
  但是,也有传说张学良不是张作霖所生。反正大人物的亲子关系老是民间传言的题材。因为所有最危险的仗都是叫张学良去打的,如吉林剿匪、奉直之战、对抗北伐等。因此,就有传言说他不是老帅之子,否则哪有那么不珍惜儿子生命的呢?
  后来,确实也有人出来认说张学良其实是他的儿子,弄得张啼笑皆非。大陆还有信来认子,也有人来认父的。张一生风流,遇到这种情形还得想一想。张学良常开玩笑说:“唉,有人说是我爸爸,有人说是我儿子,弄得我是谁,我也搞不清楚了。”
  二、张学良有化身
  “郭松龄就是我,我就是郭松龄。”郭松龄是张学良最佩服的师友,后来郭却倒戈反奉,要张家“父让子继”。张学良不肯,郭最后兵败被杀。此为影响民国史很重大的事件。
  郭是东北人,陆大毕业,早年参加国民革命,不得志,又回奉天,入东北讲武堂做战术教官,张学良是其学生,两人相识。郭大张十九岁,郭对张管教甚严,不加宽容,常灌输张“救国强兵”的道理,“劝学良别练新军,为异日承袭乃父的地位。学良有动于衷,又奇公学识,有罗为已用之意矣”。后来张做任何军职,都保郭做其副手。张又“年轻贪逸”,一切军事悉听郭布置,东北军精锐就全入了郭之手。
  张此人是“用人不疑”,对郭之信任无以复加,二人情感之好,在近代中国军人中少见。“两人睡一张炕,在一间房办公,不只相知,而且相谅。郭为人胸襟狭窄,不能容物,性情又躁急,求好心切,张学良都能容忍。”郭受新派革命思想很深,有时看张读些线装书,有天就把它全撕了。张也有气,伸手就把郭的书箱扔在院子里,两人又吵又闹,最后大哭一场。但只要张坚持的,郭仍服从。
  老帅也常骂儿子:“你这个人除老婆不给郭鬼子睡以外,什么都听郭的。”
  据张学良的结拜兄弟周大文回忆:“张对郭无微不至,张每出到饭馆吃饭,必约郭同往,倘郭不能来,即作罢,不外出,此类事不止一次。郭喜跳交际舞。每值郭休息,张必办舞会。”郭的太太韩淑秀,燕京大学毕业,也有左派思想,鼓动她丈夫反奉,故张作霖悬赏十万大洋取郭首级,五万大洋取韩首级。张学良在前线看了通辑令,幽默地说:“郭大婶的脑袋还这么值钱啊?”
  郭氏夫妇之死,张非常痛心,以后大帅的被炸,诛杀杨、常及郭的部下齐世英的反张都与此事有关。
  国民革命军北伐时讨奉张的罪状中,杀郭也列上了一条。
  三、张学良小时不刷牙
  这个故事不能说给小孩听,以免错误示范。张学良有口好牙齿,他说医生说没见到人像他牙排的这么好的。他说以前的人都不刷牙,他是到十多岁才知道刷牙为何事。
  张学良说:“我头一次到奉天看到人家早上漱口,拿个小痰盂,我想这个人怎么的,他嘴里有巴巴(屎)?”
  “我说个我爸爸的笑话。我爸爸不知什么人送他个洗脸具,里面有个宽的刷子,现在知道那是刷手盖的,他老先生拿它刷牙,当作大牙刷了。”
  张学良说他牙齿好是不吃糖的关系,但早年他的右边一颗大牙(智齿)长歪了,后来引起发炎,蔓延到右耳,因此在三十来岁时耳朵就听不清楚,现在只有左耳略听得见。
  张学良的眼睛也看不清,看东西用二十倍放大镜,很辛苦。他这种眼病可以开刀治疗,但是医生说要全身麻醉,老人家不要冒这个险,因此他也就乐得眼不见为净。
  他看人脸都是模糊的,视觉听觉是时好时坏,有时几秒看清楚点,一会儿又糊了,听觉则更怪,有时远处讲话他听得见,但有时附耳大叫他仍问:“什么?”似平是有扇门有随打随开的。
  张学良也喜欢听其要听之音,他不喜欢带助听器,说那什么声音都收进来了。以前在凯歌堂没喇叭,他带助听器,火车经过拉笛,他说我难过死了,好像火车开到耳朵里来了。
  他在家里听收音机,声音开得老大,开关门也是如此。收音机有几个,一个电台一个,开了听就可,以免调来调去,看听皆不方便。
  四、张学良不信风水
  唐德刚教授家住新泽西州,五月底有天他请张学良去他家附近的馆子吃饭,顺便带他去看看住宅附近Alpine区的房子。这个区是全美最贵的十区之一,房价没有低于美金百万以下的。唐教授的儿子是建筑师,也在这一带设计了几座房子。有一座是一位台湾医师建的,是两层传统中国式的四角有亭阁的建筑,结合了中西建筑之美。但后来建好了却因主人嫌风水不好,而以一百二十万美金的平价脱售给另一位中国人,张学良听了说:“我不信风水!”
  他说:“我的家住在大帅府后边,后来前面加盖办公室。我父亲在的时候,一个墙上不许开两个门,因此有一道长墙,要从原来的门走回到后面去办公,很不方便。我父亲去世后我就打开一个门,我的四姨和五姨就反对,说这是我父亲的规矩。但我不管,仍开了门。后来我第三个儿子死了,她们就骂我,说你这忤逆啊,你就不信这一套,现在你开门把儿子弄死了。我就问她们说:‘我爸爸没开门?’ 她们说:‘没开啊!’
  我说:‘那他怎么死了?”
  五、张学良见袁家骝
  张学良是张作霖之子,袁家骝是袁世凯之孙,父亲是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袁克文后来住到上海,成为青帮中的大爷,在上海滩徒众无数。晚年潦倒,许多字画都转给了张学良。
  袁家骝与夫人吴健雄都是著名物理学家,张学良与他们见面相谈甚欢,唐德刚说这是袁世凯孙子见张作霖儿子,也是历史佳话一桩。
  张学良说,他父亲在旧军人中最佩服袁项城。张作霖曾在1913年进京谒袁,临走,袁把其貂皮大军服送张,张不敢收,袁说你拿去,东北天冷你可穿。张学良说:“我父亲得意极了,后来把这大衣留给我保存。”
  张作霖看过袁世凯后,袁向家人说,张作霖真土,见他的时候,一直盯着桌上的一只表看,他看张喜欢,就坚持把此表送张,可见袁世凯之会笼络人。 
  唐德刚夫人是党国元老吴开先的女儿,她说张学良曾送了她父亲一件紫羔皮筒子,他父亲一直珍藏着。去年她父亲去世,整理遗物,许多衣服都丢了,因为台湾热,毛皮不易保存,只有这件皮筒子带来美国做纪念,唐夫人把它做了件皮袍子穿。
  六、张学良吃香蕉
  “我也是台湾人了”,这句话现在变成了许多人的口头禅。张学良在接受“美国之音”访问中如此说了一句,报纸立刻拿来做标题。但他这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也难说。不过有两样台湾的水果他倒是挺爱的,一是香蕉,一是土芒果。
  张学良说:“我小时住在新民府,京奉路火车刚通到新民府。我父亲在做管带,人家送礼送来香蕉,很可能是台湾出产日本运到中国的。那香蕉是绿的,大家就研究,这是什么玩意?有人说这是洋茄子,要凉拌着吃,嗳呀,怎么这么涩呀?这东西不好吃。有人说不对,看样子得煮来吃,煮的也不好吃,是生的嘛。大家说是怪物,全扔了。”
  友人问:“那为什么来人不告诉怎么吃呢?”
  张学良说:“那是在前清,送礼可隆重的呢!抬一个大食盒,一个叠一个。中间还有一个大柚子,我说这个桔子怎么这么大?”
  张学良最喜欢吃台湾芒果。
  他说:“张群也最喜欢吃台湾的芒果,他说此果唯一的坏处是,吃完了满嘴满脸,洗起来麻烦。”
  七、张学良杀张学良
  取名学良的人不少。有位大陆留美学生,叫“丁学良”;去年报载抓到一名惯窃,名字就叫“张学良”。
  1934年6月,张学良自欧洲回国,出任武汉剿匪总部副司令。有天他与安徽省主席刘镇华去大别山区视察,路过鄂东麻城时,地方父老列队欢迎,张、刘的车子缓缓驶过,并没有停下来,等车过后,大家才知道身穿士兵服装,戴着墨镜,驾驶着第一辆车的就是张学良。张一方面喜驾车,一方面也是一种安全措施。
  过了麻城,进入山区,此地区靠近中共的苏区。当晚在张的部队防地金寨住宿。吃过晚饭正在闲聊时,秘书送呈捉住惯匪“张学良”批件一份,请副司令批示。事出巧合,名姓皆同,在场的人都感到太奇巧了,一时猜张会如何处置?只见他拿起笔,在“张学良”的“良”字边加上斗个“犬”字,变为张学狼,然后红笔勾示,依例枪决。
  这个惯匪“张学良”是福建沿海一带人,后流窜到内地,在安徽六安和湖北麻城之间行抢十多年。后由官军已消灭得差不多,刚好在张来的那一天在附近村庄捉到,活该命绝。
  第二天进入飞机门,张学良在一处泉水边的茅草中发现了一种矿苗,他拿起矿石感慨的说:“你打来,我打去,让这些矿藏白白睡觉,何时才能开发利用?”
  视察大别山后,张学良看到民生痛苦,曾说:“我们在内战中一寸一寸的争夺土地,而在外敌侵略下,却一省一省丧失土地,这样必将丧失民心,结果将是政府与人民同归消灭。”言下十分痛心。
  八、张学良炒奉票
  张学良常自许:“不寸白死,不贪生,不屈服,不卖国”,但他也有想搞钱的时候。第二次直奉战争前夕,奉军以寡击众,大家心里都很毛,张学良就对其亲信,第一军副军长韩麟春说,我们这仗打输了那完蛋;打赢了,奉票(东北钞票)一定大涨,我们买了必可大赚一票,乃与韩麟春两人各卖了七十万的奉票。后来胜了,奉票果然大涨。但张以凯师入关,又交了女朋友,在天津玩昏了头,竟忘了这回事。等到郭松龄倒戈,奉票又大跌,银行来催款,说张亏空了四十万。张赶快去问韩麟春,韩说:“我的都卖了,大赚四十万,你要,我补贴你好了。”张说不要,乃又从别处找来了钱补了亏空。
  张学良说他向来不会管钱。早在他刚出道时,直系老军人靳云鹗就告诉他说,“你要成就大事业,必须如袁项城一样‘杀人如麻,挥金如土’”,张学良说前者难办,后者倒好办。张学良后来拿出许多私款办了同泽中学、东北大学。他们家虽然是东北第一大家,但在财产上并不是最多的。九一八后日本把他的家产运了两火车到关内来还他示好,下面人都认为应收,张学良骂说:“糊涂!日本人通知我接私产,却为什么不通知我接沈阳、接收东北,难道我张学良是为了自己家产丧失而愤慨吗?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他叫日本人把车拉回去,否则他会放火烧了。抗战爆发后,这笔财产被日本人收吞了。 
  刚解来台湾时,张学良复出无望,办理了上将退役,领了一笔钱,但这笔钱却被保密局扣了下来。到发给他时因为时局不稳,币值大跌,不值多少钱,只买得起商务图书馆的全套书。后来他眼睛不行,这套书也捐了出去。
  九、张学良带土匪
  张作霖是“胡匪”出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东北绿林土匪的出现,有其特殊的历史环境。张作霖作了东北王后,保境安民当然成了他的责任。1920年,吉林、黑龙江两省土匪猖獗,张学良那时刚从东北讲武堂毕业,他爸爸就叫他去剿匪。
  当时吉林剿匪司令是阚韩玺,他在当地不分良莠大肆屠杀,当地人称他为“阚大铡刀”,深为不满。张学良改采剿抚并重的政策,他与助手郭松龄先身士卒。吉林边地,山路崎岖,丛林茂密,匪徒凭借山险,出没无常。张、郭两人与士卒同甘共苦,徒步日行百余里,军士无不佩服。当时一股匪帮占据了佳木斯城,张、郭二人知难而进,首先登城,官军乃将该城收复。
  “我不是土匪”,抓到一个土匪头后,该人如此说。他原也是地主,因官逼民反才走上土匪之途的。张学良虽不得不杀此匪首,但对人民的困境体会甚深。张部纪律严明,有一连长入城后大掠财物,被团长郭松龄遇见,连长说是“土匪所遗留的。郭遂厉声说:“匪遗私取,亦违军法”,下令立予枪毙,军士怵然。
  张军中还有两个通译,跑到当地妓院白吃白嫖,人家状告来了,张下令把此二人在妓院就地枪决并暴尸不收。但三四天后妓院受不了了,说死尸摆在那,没人敢上门啦。
  土匪中有很多刀口舔血、悍不畏死之辈。张部收降了七百多名土匪,编成了两个营,但他们有的匪性不改,竟仍把肉票藏在军中,被张查出,要予枪决。此人临刑,自承该死,还把小腿剁下来赔罪,使张大吃一惊。
  许多行伍士官看张二十岁不到就做了团长,都称他是“黄嘴丫子团长”(菜鸟之意,因小麻雀嘴丫子是黄色之故”。
  剿匪时张学良看到一兵射击敌人屡发不中,他说我来示范,三枪打出竟也不中。该兵把枪一把抢过来说,“我当你多行呢,原来与我一样”,张苦笑而退。
  九一八事变后,在张家口的东北军有一土匪出身的营长名张承德,蒋委员长要召见,张学良告诉他不必怕,有话直说,就像对见我一样。此人见了蒋。回来张问他如何说,他说:“委员长对我讲了一大堆党国大道理,我打断他说,我是来杀人的,张副司令叫我杀谁我就杀谁。您是张副司令长官,您要杀谁,告诉张副司令我就去杀谁,其他道理我不必知道。”
  张听了为之气结。
  十、张学良做司机
  1926年四月,段祺瑞执政垮台,国民军退出北京,张学良率东北三、四方面军团进驻平、津,他那时结识了新女友,常常北京、天津两头跑去会情人,他喜开车,有时就叫副官谭海坐在车后,由他当司机。
  有晚车行甚快,为一人拦下搭便车,说要去通州,张让上车。此人自谓是个区长,问张何人,张说我是天津龙飞汽车行的。张问他说这里是何军队,该人说:“你不知?是三、四方面的。”张说:“什么是三、四方面?”他说:“有次他来看军队,县长要我们去陪,但我去时他已走了,没看着。”张问:“这军队好不好?”该人乃摆龙门阵说:“军队应付好了就没事,他们要什么我们都给帮忙就是。”张学良就与他闲扯淡。
  一路上都有人行礼,此人奇怪,乃轻问张说:“后座座的是谁?”张说:“我不知,大概是个军官吧。”张又说:“你出来没有官发旅费吗?”他说:“有啊。”张说:“那你揩我的油。”又问了他姓名。说着说着就到了通州。此人说要去看警务分局长,张说把他送门口,那人下车后张说:“你这人真是没礼貌,我问了你姓名,你连我姓什么都不问。”该人连称失礼,问张贵姓,张说:“我就是你要见没见到的张少帅呀!”然后一加油门就把车开跑了,留下那人愣在当场。
  另外在北京正月有“厂甸”,卖画。有副对联署名张学良写的,张问多少钱,卖画的说八块,张说张学良真可怜,一幅对联只卖八块钱,然后说:“你要不要,我给你多写几幅好不好?”那人奇怪,瞧张半天,然后说:“嗳呀,你就是张副司令吧?”张笑了,那人说:“我真不认识你,人家摆的我就卖了。”
  那时八块钱已不是个小数目。
  张学良还看过一张冒张大千的假画,上画汉卿老兄,张学良说张大千从未叫他汉卿老兄。
  十一、张学良吃老虎
  1929年1月10日,东北易帜后没几天,晚上8点钟,杨宇霆、常荫槐两位东北大员来到大帅府,被引进老虎厅,当即被张学良的六位近卫缚住,卫士宣布:“奉长官命令,你们两人阻挠国家统一,着将二位处死,即刻执行。”一阵乱枪,杨、常当场毙命,这就是著名的杨常事件。
  老虎厅是因有一支老虎标本而得名,杨、常被诛后,这个客厅封闭,改为仓库。
  这只老虎现存同泽中学的张学良纪念室里面,是只小老虎,与一般成年的东北虎体型差很远。
  东北虎毛长体大,较中国的华南虎大很多,属西伯利亚种。
  张学良说:“这只老虎是在吉林打住的,这只老虎该死,它跑到山县城里头去了,大概是饿了还是怎么的,被人捉住打死了,肚子剖开里面还有一支簪子,很可能它吃了个女人。”
  张学良又说:“你们谁也没有吃过老虎肉吧,我吃过。老虎肉你们绝想不到,味道一点没有,吃到嘴里像鸡的白肉一样,没什么香,就是很嫩很嫩的白肉一样,很奇怪的。”“很多人来订老虎肉,说什么小孩吃了不出天花。”有人在旁开玩笑说:“吃了不会咬人。”
  十二、张学良睡觉打仗
  张学良说他长寿的秘诀就是能睡,“明天要枪毙,今晚仍睡得着。”他说。早年他打仗时,眼看将败,无计可施时,他就睡他一觉,曾有睡起来战局已扭转的例子。
  但打仗也不都是那么潇洒。张学良说有次他虽然以睡应战,但听着炮声愈来愈近,他愈来愈紧张,根本就睡不着了。    
  1927年3月,奉军南下对抗北伐军,又与直系的靳云鹗部队在郑州发生战事,奉军利用铁甲车冲过了黄河铁桥,占领了黄河南岸的阵地。有天张学良正在前线军团部休息,忽闻外面吵吵闹闹,张出帐不悦的说,吵个什么?奉军师长丁喜春说,我们把敌军铁甲车司令马吉第打死了,特来请赏。张还说不要开玩笑了,丁说是真的,铁甲车都拖来了。原来直军也有铁甲车,但奉军推动铁甲车的是京绥路上用以上坡的火车头,马力远较对方的大,因此奉军以压倒的优势追上了对方的铁甲车,结果双方列车的詹天佑钩因碰撞而钩搭在一起,彼此无法开脱。双方第一次见此阵仗,也不知怎么办,牵军铁甲车就在近距离内向对方开炮,准备同归于尽。炮弹在对方铁甲车内爆炸,炸死了直军的铁甲车司令。张学良则说炮并未开炸,而是射穿了铁甲车,其震波压得马吉第七孔流血而死。
  当时的军阀间都有打造铁甲车,张宗昌的铁甲车就被北伐军俘虏。奉军的骑兵师还有轻型坦克,后郑州又被北伐军张发奎攻下,奉军坦克想用火车运走,不成,最后油尽被北伐军俘虏。
  

张学良在台湾/郭冠英著.-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