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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权中在商洛的活动与渭华起义-渭华起义片断

杨晓初

                                            (一)
  蒋介石叛变了革命后,西安也和全国各地一样,陷入白色恐怖中。国民党的特务、警察天天捕人,报纸上不断登载反共的叫嚣,城里的空气异常紧张。
  当时,中共陕西省委为了保存革命力量,采取紧急措施。把公开的共产党员迅速调离西安,又从外地调来一部分党员接替工作。
  七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刚从西大街财委会的办公室走出不远,忽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未来及回头去看,就有一个手掌从背后拍着我的肩膀:“你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我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原来是共产党员史可轩同志。他面色严峻,用低得几乎使我听不见的声音说:“走!党的决定。”我见他神色匆忙,来不及细问,就跟在他的后边,急步走出北门。走到北关外,我才看清楚,中山军事学校和保卫队出发了。这个中山军事学校,归国民联军驻陕总司令部政治部所属,主要领导人是共产党员邓小平、史可轩、李林等同志。它有“第二黄埔”之称。在政治教育上公开讲: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民主义;同时暗地里进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
  我和史可轩同志走在队伍的后头,这时,我才发现邓小平、李林同志没有跟队伍出来。史可轩同志从容地对我说:“他俩留西安坚持党的工作,党决定要你来部队工作,咱们今后在一块干了。”听他一说,我高兴极了,当即向他表示:“好!一块努力吧。”史可轩同志向前迈了几步,又接着说:“现在,国民党要调我们出潼关,企图整垮我们。我们是陕西党的武装力量,说什么也不能离开陕西!”
  当天我们只走了三十里,便在渭河边上的草滩镇宿营了。我们几个人躺在一座古庙的破旧戏台子上,谁也睡不着。大家都在等待去省委的崔孟博同志快点回来。可是等了一夜,崔孟博同志还是不见影,于是,我们几个领导人研究了一番,便决定把队伍拉到渭河边上,改乘木船缓行,以便拖延时间,继续等待省委的指示。    
  三天走了九十里水路,在到达临潼县的交口镇第二天,崔孟博同志带来一份省委的指示。指示上说:“想办法,找机会,使部队不出潼关,在渭河以北扎下根,找主求生,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
  我们盯着这份指示,都沉默了。大家心里很清楚,“找主求生,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这句话,意味着这支部队又要合法存在,又要不受敌人的调动。晚上,我们又在交口镇野外的清河岸上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会上,大家对总的局势进行了分析,一致认为,陕西的军阀部队和关中的杂牌部队,虽然都归顺了国民党,但他们为了维持封建统治,都在极力扩充自己的势力,因此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矛盾暂时找个“靠主”。
  “投靠”谁好呢?这个问题引起了一场争论。韩威西(后来成为叛徒)主张把部队带到富平、蒲城之间的红崖头“投奔”南路总指挥岳西峰。大家不同意他的意见,因为岳西峰在河南当督办时就反共,曾下令逮捕过王若飞同志和肖楚女同志;同时要去富平、蒲城,又要经过反动透顶的田生春所部美原镇,部队通过那里,必定凶多吉少。有人主张把部队开到白水以北的黄龙山一带,那里进可以攻,退也可以守。史可轩同志认为到黄龙山一带,地形虽好,但无主“可靠”;岳西峰过去曾当过他的上司,田生春曾一度和他同过事,熟人见面,总不会给他什么难堪。还是去“投靠”岳西峰的好。大家终于采纳了这个意见,由史可轩同志带着部队经过美原镇田生春防地向目的地前进。
  老奸巨猾的岳西峰早已设下了圈套,当史可轩同志刚到美原镇时,即遭田生春扣留,第二天就被枪杀了。
  史可轩同志牺牲的消息传来,每个同志都沉痛的喘不过气来。这一事件的发生,也使我们认识到,任何时候对敌人都不能有丝毫的幻想。
  “保住这支革命武装”,这是我们共同的信念。史可轩同志牺牲以后,便推举许权中同志任总指挥。那时,岳西峰和国民革命军的冯子明矛盾很深,双方明合暗斗,各不相让。因此,我们就“投奔”了冯子明,编为独立第三旅,许权中同志任旅长。部队驻在临潼县的关山镇。
  部队取得合法地位之后,就开始秘密收容一些被敌人追捕得无处藏身的共产党员,和暴露了共产党员身份的地下工作同志。这样,一方面抢救了许多同志,一方面又壮大了党的武装力量。
  平静的生活过了两个多月,部队移驻高陵县后,冯子明便派赵杰三旅和他的行营主任包国才监视我们的行动 。我们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身后总是有他们的人盯梢。
  一天夜里,许权中同我在赵杰三的房子闲谈,因为他俩有过结拜之交。谈到深夜,赵杰三命令侍卫人员离开,压低声音向我们说:“冯子明要我暗地里收拾你们!”许权中同志听了一怔。
  “别开玩笑,一没冤,二没仇的……”我想再探个究竟。
  “人家说你们是共产党!要小心啊!”赵杰三额上暴起了一条条青筋。他神情紧张。我们只是镇静地笑了笑。事情很显明,用不着问了。自从赵杰三透露了风声以后,我们就更加提高警惕了。旧历九月,部队移驻蓝田县许家庙一带,冯子明叫我们开往河南,我们不愿从命。在旧历十月初的一个晚上,冯子明指使我们部队一个参谋主任惠介如(蒋介石的暗探),策动我们的两个连长徐裴威和杨锡民举行暴乱。杨锡民同志是我们派去监视惠介如的,他立即把这关乎这支革命部队存亡的消息告诉了许权中等同志。当晚,我们就把惠介如这个坏蛋叫到旅长办公室,并召来了连以上的军官,惠介如被下了枪之后,还假装镇静的问:“这是为什么?”
  “你做的事,你知道。”许权中同志大声的说。接着他又对连以上军官说:“兄弟们,我为了给老师长报仇才守住这个摊子,为了给老百姓做些好事,才搞工农革命,这也正是革命军的本分。”他气得浑身发抖,又继续说:“可是,现在有人想把我们的摊子搞垮……”
  “我们愿听旅长的命令,决不被人利用。”大家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惠介如被拖出房子枪毙了。但是他的同谋韩威西跑去向冯子明报告了。冯子明撕破了假面具,第二天,指挥五个旅的兵力,直向我们扑来。同时还派来一支部队,日夜兼程直奔黑龙口,企图占领通往秦岭以南的要道,把我们从四面围困起来。
  “干,接受史可轩同志牺牲的血的教训,是采取主动的时候了。”许权中同志很果断的作出了决定。他抽出两个排的兵力,一个排摆在蓝田县东,阻击敌人的进攻,打破敌人由罔峪经牧护关抢占黑龙口的计划;另一个排夜渡灞河支流,偷袭敌人前卫司令部。
  深夜已经很冷了,寒风飒飒吹过,我们静悄悄地趟过河去,就在敌人酣睡着的时候,开了火。敌前卫司令部遭到突然袭击便向回逃,所有的部队也跟着司令部撤回十几里。我们趁机连夜急行抢占了黑龙口,粉碎了敌人全歼我部的诡计。
  度过这一危机后,我们在黑龙口召集紧急会议,决定把部队拉到洛南,利用李虎臣和冯子明的矛盾,先“投奔”李虎臣,站住脚再去省委请示。
  部队从黑龙口开到洛南三要司。李虎臣见我们同冯子明翻了脸,正合他的心愿。也没细追究什么,就把我们收编为第八方面军新编第三旅。
  (二)
  三要司是个地势险要的地方,东临河南山区,北靠秦岭,处在群山包围之中。李虎臣的部队,只有一个团住在我们西边的洛南县,其余都离我们很远。因此,这里很便利搞革命活动。
  这年冬天,我们要派人去省委请示工作,刘志丹同志从省委来了。他一到部队就传达了省委的临时指示:要在国民党和各派系军阀的军队中,通过党的领导,实行武装起义,参加和配合农民进行武装斗争,打土豪,分田地,建立革命政权。
  刘志丹同志来部队没几天,便开始整顿部队了。首先肃清了部队内部的坏分子,撤换了那些不称职的指挥员。把最优秀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提拔为基层领导。经过这次彻底的整顿,全旅面貌焕然一新。
  为了扩大革命的影响,我们在这一带发动群众,斗争了大恶霸地主阮华生,公审了豪绅何豹子。在群众的要求下,这两个坏蛋当场被枪毙。我们搜集地主恶霸在山中的存粮,解决群众吃粮问题(并给部队配足粮秣),群众的情绪高涨起来了,想尽一切办法帮助部队。我们有五门迫击炮,炮弹很缺乏,群众就利用本地炼出的铁,帮助我们制出了炮弹和木柄手榴弹。
  整个山镇沸腾起来了,天刚蒙蒙亮,街头、山沟、河滩之间,排满了整齐的军队,上好刺刀端着枪,一排一排的走过来走过去。孩子们成群结队的跟着我们呼叫。刘志丹同志转到地方做发动群众的工作,省委又把唐澍同志调来部队担任参谋长。这时我们还是继续练兵。两山之间的大河滩,成了我们最理想的练兵场。刺杀声,打靶的枪声,报靶的红旗,爆破的雷鸣,各种声音交响在山谷里。同志们嘴里不说心里都明白,这是武装起义的前奏。只要省委一道命令,部队马上就会打起红旗来。
  在这紧张的时刻,李虎臣却要我们去攻潼关,消灭马鸿宾的部队。去不去呢?我们养兵蓄锐是为了起义,若是为地方军阀去争权夺利,岂不白流血汗。不出兵,又怕暴露我们的意图。最后,我们决定采取这样的对策:一面缓步前行,一面急速请示省委。
  部队行至巡检司,省委来了指示:不要参加攻打潼关的战争,迅速起义,去渭(南)华(县)配合当地农民的武装斗争。接到省委的指示,我们真是心花怒放。半年多来,我们“投奔”了三个军头,和敌人明争暗斗,多少个夜晚提心吊胆,走过了艰难曲折的道路,为了保存这支革命的武装,我们的史可轩同志献出了生命,今天,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起义意图,当晚便离开了巡检司,向潼关方向前进。同时派雷天祥同志带一个营,先去渭(南)华(县)。
  到了潼关,我们担任正面进攻。正巧,马鸿宾来了个假投降,以便拖延时间,调孙连仲军来支援潼关。李虎臣信以为真,静等马鸿宾投降。唐澍同志认为:这正是离开潼关的好时机,就立即执行了省委的指示。
  部队拉出潼关,宣布了起义。全军欢腾若狂,大队人马直奔渭(南)华(县)。
  (三)
  赶到高塘镇,见到了地方党的领导人。我们向他们汇报了这支部队如何从西安到渭华的经过。最后他们向我们说:“你们来的正好,这里的农民,在党的领导下,已经起义了。如今正需要这样一支武装力量。”接着,详细地向我们讲述了“宣化事件”和渭华一带农民斗争情况。听了这些,我们才知道这里的革命运动正闹得热火朝天。我们的战斗信心更增强了。
  我们这支部队投入革命斗争以后,革命的声势就更浩大了。
  在陕东赤卫队的配合下,我们就开始打土豪。前边是扛着枪的军队,后面是整齐的农民队伍。唱着歌,浩浩荡荡的直向大豪绅的住处涌去。像疾风扫落叶一样摧毁敌人乡村的反动政权,驱逐地主武装和反动民团,在各村建立赤卫队和苏维埃政府,下设军事、组织、宣传委员。早先还在崇凝镇成立了崇凝区苏维埃政府。
  五月中旬,我们西北工农革命军在高塘镇正式成立了。军委会和司令部驻在高塘镇东南的高等小学内。军委会由十余人组成,刘志丹同志担任主席,唐澍同志担任总司令,卢少亭同志担任政治部主任。部队编成五个大队,每队约二百人左右不等,第一队队长为赵雅生,第二队队长为谢子长(原名谢昉),第三队队长为武丕谟,第四队队长记不起名字了,第五队队长雷天祥;另外还有一个手枪队和一个骑兵队。
  农民亲身体会出,我们部队是他们自己的武装。在我们西北工农革命军正式成立的这一天,高塘镇举行了盛大的军民联欢会。陕东赤卫队和扛着长矛、阔刀的自卫队、游击队,以及四乡的农民们,都敲锣打鼓地前来慰问我们。围着这支装备有机枪和迫击炮的部队,看着绣着镰刀斧头和“西北工农革命军”字样迎风招展的大红旗,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子,凝视着那面红旗,情不自禁的笑了,口里喃喃地说:“好!好!这一下有盼头了!”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大会开始了。华县县委陈述善同志致开会词。刘志丹同志作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他讲述了穷人为什么穷,富人为什么富,要想不受穷只有团结起来闹革命……。
  刘志丹同志的话音还未落,几千只臂膀不约而同的举起来,高呼着:“打倒土豪劣绅! 打倒国民党!共产党万岁!”
  唐澍同志接着讲话。他不是本省口音,农民未能完全听懂,但却懂得他的意思:镰刀斧头是武器,靠它,用它,只要齐心,就能把革命干成。
  这次大会,就像是在疾风中燃起了烈火。革命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了。
  “革命起来了!”这声音,像春雷,像疾风,在那广约二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滚动着,到处是沸腾的人群在进行斗争,打土豪的声势更为壮阔。“火化契约”的运动普遍开展了。在渭南大豪绅张春和被农民处死之后,华县的郭、王、刘、庞四大豪绅都吓坏了,有的叫他们的儿子拿着农民借债的文约,跑到借债农民的门口,低声下气的说:“大叔,我把文约拿来了,当着你的面烧了吧!不再向你要钱了。”
  那些狡猾的土豪劣绅都跑到县里去了,向宋哲元(陕西省主席)求救。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寺”,我们打开他们的粮仓,把存了几十年的小麦挖出来分给农民。真象过大年一样,街上、村上的红旗飘扬着,革命的人群川流不息。
  乡村和城镇,大人和小孩都唱着:
  农民苦,农民难,一年四季不得闲;农民苦,农民难,打的粮食叫地主都收完。共产党,领导咱,打土豪,打劣绅,为咱农民来伸冤。
  一天傍晚,我从大王庄回住地箭峪口,刚从难通行的街道挤出来,身后跟来一位老大娘。她穿着一件补钉摞补钉的衣服,拿着三个熟鸡蛋赶上来喊道:“老总!你跟苏主席住在一块吧?请你把这几个熟鸡蛋捎给他……”
  “苏主席”?我纳闷了。中共陕西省委书记来了,但他不姓苏呀,他是潘自力同志。老大娘看出我不解的神情,忙补充道:“现时咱们中国不是有两个政府吗,一个是蒋介石政府,一个是苏维埃政府。咱们的政府主席不姓苏?”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四)
  新生活过了没半个月,敌人开始进攻了。消息传来,正在田里锄草的农民,跑回家拿起了火枪;在山坡上砍柴的,放下扁担拿起了长柄斧……农民们纷纷武装起来,他们高呼着: “保卫农民协会!”、“保卫苏维埃政权!”奔向火线。
  敌人一个旅,从渭南出发,顺着瓦塔至龙尾坡间的土坎,像笨猪一样,慢慢向前爬动着。他们刚到龙尾坡的南端,就遭到我们埋伏部队的突然袭击,丢下大片尸体逃回去了。
  没过两天,敌人又发动了进攻。这次田金凯的一个师东从崔家村,西到段家村的龙王庙,在两块大原上分了几段,成扇子形直向我军步步围攻。敌人每到一个村子就放起大火,大王庄、贺王庄全村都被火焰卷起来了,高塘以北,成为一片火海。我们看到这个情形,个个气愤极了。
  我们没有游击战的经验,拉开战线,阻击敌人。因敌人兵力数倍于我,因此,情况十分紧张。特别是魏家原阵地上,只有一个连防守,而敌人却派一团来进攻。我们总指挥部就设在离魏家原不远的高塘镇。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得清。敌人集中了炮火,掩护他们的步兵,连续不断地向魏家原冲锋。他们像赌场上发了疯的赌棍,拼着家底孤注一掷,好像只要拿下魏家原阵地,就能全部消灭我们似的。但多少次的进攻,都被我们一个连打垮了,之后敌人又派了一股大部队,从崔家村东边向我正面部队的身后迂回,企图先搞掉魏家原,再攻占高塘镇。赤卫队副大队长薛自爽同志看透了敌人的阴谋诡计,他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也似的跑回三教堂村,举起木槌,当当的敲起钟来。四乡的农民扛着锄头、长枪、阔刀都集聚来。点了一下人数,有四、五百之多,他把农民分成小队,喊了声:“跟我走啊!”农民队伍像潮水似的涌出了村庄。
  他们赶到崔家村,敌人刚分成散兵队形,一群一群的往坡上爬,薛自爽同志一挥手让大家趴下,接着,他“冲呀!杀呀!”地喊起来,几里长的阵地上,喊声、杀声震天,此起彼落。霎时间,敌人像遇到猛烈的炮火,转身往回跑,你拥我,我挤你地溃退下去。
  在箭峪口阵地上,大地主薛良臣带着敌人一个团,直向我们西路部队后侧袭来,企图把我们的退路切断。当侧面敌人到了侯家崖时,薛自爽同志把胳膊一抡,喊了声“赤卫队跟我来!”迅速把队伍带上去,占领了侯家崖村西的土坡,与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抗击。几天的残酷战斗,他那号称一百多人的赤卫队,现在只剩十几个人了。
  中午,许权中同志和我又把骑兵队带来。这时,薛自爽同志已经负了几处伤,头上、胸部都绑满了白布,脸也被硝烟熏得漆黑,衣服破的露了肉,但他的眼睛奕奕有神,坚决不下火线。
  我们骑兵队击退了敌人三、四次进攻。这时,我们的西路部队撤退到箭峪口,占领着山头掩护我们撤退。敌人见我们骑兵队向后撤,又调动了所有的部队反扑。
  天色黑下来,我们接到上级的指示,要东路部队和西路部队一齐向南山转移。
  夜间,在秦岭上宿营。
  这一夜总算平静的过去了。第二天中午,我们进入蓝田县境许家庙一带。过了几天,一个沉痛得使人窒息的消息传来:东路部队撤到洛南县的保安镇,赵雅生同志率领的第一大队,被敌人包围。当赵雅生率领一大队突围出来,敌人又以三个旅包围了唐澍同志率领的部队。战斗非常激烈,唐澍同志光荣地牺牲了。事后听说洛南县方少海旅把唐澍同志的头割下挂在城楼上,敌人就是这样的惨无人道啊!
  这次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们却从中得到了锻炼,取得了教训。这次的失败,固然是由于敌人过分强大,同时也由于我们缺乏斗争经验,特别是缺乏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开展游击战争的经验,到了紧要关头,跟敌人打硬仗,拼消耗。我们并没有因此灰心,放弃斗争,相反,我们带着这次失败的教训,转入了新的斗争。
  注:①本文摘自杨晓初一九五一年所写《渭华起义片断》一文,个别字句作了删改。
  ②杨晓初,陕西省渭南市人,建国后曾任陕西省西安市已逝世。
  

许权中在商洛的活动与渭华起义/中共商洛地委党史办公室,中共洛南县委党史办公室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