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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豹皮”与“三皮丝”

赵 剑


  外地人到古城西安的“长安酒家”等酒馆里去喝酒,在品尝西凤等名酒的同时,还可品尝到色、形、味俱佳的长安佐酒风味名菜——“三皮丝”。提起“三皮丝”的来历,还有一个可歌可泣的悲壮传说哩!
  相传中唐时期,长安城中有所谓“三豹”经常伤害人命,这“三豹”就是殿中御史王旭、监察御史李嵩、李全交,这三人作恶多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因此当时京城长安的百姓给他们起了这么个总绰号,并根据他们三人名字的特征,称王旭为黑豹,李嵩为赤黧豹,李全交为白额豹。这“三豹”凭着他们手中的权力肆意伪造证据、捕杀无辜,弄得朝野上下惊恐不安,人人自危,他们仿效武则天时著名酷吏周兴和来俊臣的酷刑,恣意残害被他们抓获的人。刑具的血腥惨毒,令人目不忍睹,比如他们审讯人犯时,必定在地上铺满硌针,令人犯爬在上面,受刑人往往被刺破胸腹、脸面和四肢,血流满地,或者,把竹签钉入犯人的手指,手指连心,疼痛难熬;或者,用碎瓦碴片支撑受刑人的膝盖,使瓦楞破膝,穿皮碎骨……种种酷刑,使受刑人忍受不住,往往被屈打成招,丢了性命。因而京师里冤狱累累,屈魂遍野。使得京城中人甚至用“我若违心负教,必定横遭‘三豹’”的话发咒起誓。小儿哭闹不休时,父母只要用“再哭,‘三豹’来了!”的话加以恐吓,再调皮不懂事理的小儿,也必定被吓得立时禁声,惊恐万状。
  长安西市有一家酒店,名叫“长安酒家”。店中有一位有名的厨师姓吕。他虽只是个做酒菜的厨师,却极关心国事,对“三豹”的罪恶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恨在心里。这天,他听说“三豹”又害死了一名为民请命、仗义执言的忠臣,更加义愤填胸。他特意剥乌鸡皮(黑色)、海蜇皮(赤黧色)、猪皮(白色)做成一道佐酒小菜,暗含剥“三豹”皮之意,并起名叫“剥豹皮”,以发泄自己对“三豹”的义愤;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借这个“菜”暗示人们去告“三豹”的状,使“三豹”也象武则天时的“双丞”那样,被张家楼炉头刘师付做的“汆双丞”激起群众的义愤上告把他们杀掉。
  一天中午,有两位白衣学士前来长安酒家饮酒,发现酒保端上来的佐酒菜黑、红、白三色分明,与往日的菜大不相同,不解其意,于是便召来吕厨师询问,吕厨师毫不掩饰地说:“这是我新创制的佐酒菜肴,名叫‘刹——豹——皮’!”两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回去后广为宣传。从此,到长安酒家吃‘剥豹皮”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领会了这个菜肴的深刻含意,在那两位白衣学士的首倡下,纷纷写状子告发作恶多端的“三豹”,盼望着朝庭能象武则天一样,降旨诛杀这三个犯了众怒的畜牲!谁知,当时皇帝昏庸,宦官专权,而“三豹”早已与宦官勾结,狼狈为奸;他们接到雪片似的告发“三豹”的状子后,不但把状子全部压下,不上报皇帝,还向“三豹”“透了风”,让“三豹”铲除告发他们的“首犯”。“三豹”得知有人告发他们,大发雷廷。经过一番密谋之后,便贴出悬赏告示,声言只要谁向他们出首,奖赏黄金千两。
  有一个市井无赖,因吃酒不给钱,曾与吕厨师发生过争执。他见了告示后,大喜若狂,立即象狗—样地跑到“三豹”处告了密。
  “三豺”把吕厨师抓了去,“黑豹”王旭和“赤黧豹”李嵩,要将吕厨师斩首,以雪心头之恨;“白额豹”李全却装出一副“仁慈”的笑脸,对吕厨师说,“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因此起名叫‘李全文。今日还想与你吕厨师傅交个朋友,不知吕师傅肯不肯赏脸?”
  吕厨傅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理他。
  他又死皮赖脸地说,“只要吕师傅能重新做一道佐酒菜为我兄弟三人扬名纪功,我们不但前仇一笔勾销,还大大地有赏……”
  “呸!白日做梦!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要我与你们同流合污,办不到!”吕师傅正气凛然地说。
  “要痛快的死,没那么容易!”“白额豹”李全交露出了他阴毒刁恶的原形。他们把吕师傅关进地牢活活地折磨死了。
  吕师傅虽然被杀害了,但他用生命换来的佐酒佳肴“剥豹皮”却传遍了京城长安,到处控诉着“三豹”的罪恶,鼓励人们奋发起来“剥豹皮”,与残害人民的恶势力进行斗争。后来,长安酒家为了纪念这位吕厨师,就将“刹豹皮”改名“三皮丝”扩大经营,氐安各酒店也都仿效制做。就这样,“三皮丝”就被世代流传下来,虽历经千年,而美名永存。
  

出处: 《西安风物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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