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丑牛
汉高祖刘邦当年起义时,率部途经芒砀山,有一条大蟒挡住去路。相传凡修炼成仙的各种动物,必须在皇帝口中讨封,才能成仙成神,这条大蟒也不例外,它知道刘邦是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口中无戏言,便挡道讨封,要是刘邦见大蟒后说:“这条大蟒日后必能成龙。”这条大蟒便会心满意足地养性修身,谁知他误以为大蟒要伤人,便抽剑把蟒斩为两截。
一霎时,雷鸣电闪,大蟒在空中高呼索命,刘邦见战时不利,便对空中说:“今不与你战,以后到平地再战吧!”随即雨住云散。
原来大蟒误听为到“平帝”再战。
汉平帝年间,大蟒化为人身,取名王蟒,混入朝内,并将自己的女儿献与平帝为后,得到了掌朝太师的显赫地位,独揽朝中大权。他用药酒毒死了平帝,达到了篡权谋位的目的,建立了新莽王朝。
这时,汉室宗亲刘秀闻讯逃出。王莽坐立不安,认为不斩草除根,将会遗患无穷,于是便令五千金甲士兵追赶,以绝后患。
刘秀逃出京地长安,急急忙忙不择路地向东急去。因听说山东河北一带,有绿林赤眉造反起义,决定暂且投奔,以待时机,再图中兴之治。所以乔装打扮,不分昼夜急急而逃,但追兵日夜兼程穷追不舍。
这天,刘秀逃到潼关,看到关口张贴榜文,画有自己的头像,料难出关,便改道绕路而行。此时正值仲夏季节,路边桑树上挂满了紫红色的桑葚,肌肠辘辘的刘秀看到后,忙隐身树上饱餐一顿。几天来,路途饥渴劳累,这时他累得实在支撑不住了,真想美美睡一觉,猛听后边人喊马嘶,他大吃一惊,往下一看,只见树下不远处有一农夫正在犁地,看到兵马忽然跑来吓得丢下农具逃命去了。刘秀猛然心生一计,跑到牛前,趴在犁沟之内。谁知这头牛向下一卧,正好把他藏在身下,并用力把身躯撑起,生怕压坏了他。这时后边的追兵追到牛前。几天来,他们一直同刘秀周旋,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知道,在潼关如果抓不住刘秀,出了关可就难办了,见前边一头牛伏在犁沟内,便信步向牛走来。这时,忽听树上有一只八哥大叫:“刘秀在犁沟!刘秀在犁沟!”追兵们便向黄牛走来。这时空中正好飞过一只老鸦,看到刘秀危在旦夕,而八哥还向追兵报信,禁不住叫:“瞎说!瞎说!”追兵听到老鸦的叫闻,再看黄牛还伏在犁沟安安然然的样子,因此打马向前追去,谁知有一个骑骡子的追兵紧挨黄牛走过,骡子的一只蹄子踏在刘秀露出的脚尖上,疼得他差点儿叫出声来。刘秀心里暗自咒骂:“死骡子不生驹!”等追兵走过后,黄牛才将刘秀从肚子底下放出。黄牛因跪着支撑时间太长,等放出刘秀后,竟吐血而死。刘秀这时也顾不了许多,含泪草草掩埋了黄牛,又急急逃命。
刘秀脱了险,以后招兵买马,率领将士平定了统治十年之久的新王朝,成为汉朝的中兴之王,也就是光武皇帝。为了表彰灭王莽的功臣,刘秀封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大将为“二十八宿”;封黄牛为牲口之王,并规定耕牛战马不许擅自屠宰;封老鸦时误封为寒鸦——现在寒鸦脖子上的一圈白毛,据说就是封给老鸦的银项圈;封桑树时又误封了椿树。直到现在,人们盖房子都喜欢用椿木做梁,认为椿木是王,能一正压百邪;桑树流黄水则传说是因为没有得到封赏在流眼泪;贬骡子永世不生驹;贬八哥是“巧嘴八哥说不过潼关”。一直到如今,无论怎样能说会道的八哥,到了潼关便一语不发,就是这个缘故。正是:
能言巧语数尔能,助纣为虐害圣明。
待到举国同庆日,巧嘴难说潼关城。
出处: 《潼关县民间故事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