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文 陈泽孝
秦岭深山的凤县境内,有个小村叫连云寺。村北一堵墙壁上,嵌着一块石碑,上书“对面陈仓古道”六个大字。沿着石碑指引的方向,向西跨过野羊河,就到了西汉大将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古陈仓道。
栈道的全称叫褒斜栈道,从汉中的褒城入秦岭,溯褒河而上,经过留坝的姜窝子、柳川、红崖河,进入太白,至眉县的斜峪关出秦岭。这是古代汉中通往关中最重要的一条道路。而陈仓道,则是从汉中的勉县入秦岭,经留坝的闸口石、凤县的瓦房坝和连云寺,由宝鸡的益门出秦岭。与褒斜道相比,陈仓道更为曲折艰险,而且绕路很多,因此,它不被当时的兵家重视。
公元前206年,刘邦被项羽逼退巴蜀、汉中一隅为汉王时,采用了谋臣张良的计策,烧毁栈道,以惑项羽。楚霸王项羽果然上了当,以为刘邦既无大志,又无栈道,再不可能进入关中,这年十月,韩信利用项羽的骄傲轻敌,命樊哙明修栈道,自己却和汉王刘邦率领大军暗渡陈仓古道,出其不意的进入关中,很快消灭了关中三王(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夺取了三秦地,为战胜项羽奠定了基础。
从陈仓沟再向西行一公里处,有座山叫二龙山,山脚下有个乱石堆。原先这石堆前立有一块墓碑,上书“陈仓之灵墓”。十年浩劫,这碑也未能幸免,如今只剩下碑座。关于这座坟墓,还有一个故事:江苏淮阴人韩信,由于自幼父母双亡,长大后没有找到正式职业,常受世人歧视,曾被一屠夫逼迫,从胯下钻过,更落下了被人嘲笑的把柄。后来韩信投归楚军,项羽总以为他是“胯夫”,不予重用。韩信的大志不能施展,便偷营逃跑,从这条小路去汉中投奔刘邦。他来到二龙山下迷了路,正着急时,看见一个樵夫,就上前问路。这樵夫名字叫陈仓,他弄清韩信是要去投靠人心所向的汉王,就详细介绍了这条古道的情况。韩信往前走了一程,忽然起了疑心:“若是楚军追来,这樵夫不是也会给他们指路么?”于是他拨马转回,一剑就将陈仓杀死。韩信到了汉中,经张良、萧何再三推荐,汉王刘邦高筑将台,将他拜为大将。不久,韩信随刘邦从这条小道奇袭关中,经过二龙山下时,看到樵夫陈仓的坟墓,触景生情,想到当时若没有陈仓指引,自己哪里会有今日。只因自己当时疑心过重,冤杀恩人,实在问心有愧。于是他立即跪下来向汉王请罪,要求在此重新厚葬陈仓。自己率领全军将士一起祭奠,以表示悔罪之意。汉王同意了韩信的要求。据说这座坟就是两千多年前韩信重修的樵夫陈仓的陵墓。(1984年6月)
出处: 《凤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