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帝陵

   
　　茂陵出土的空心砖，是陵墓地面上建筑用的材料，是一种高级的烧制工艺品，其主要代表器物就是四神纹空心砖。
　　关于西汉“四神”的衍成
　　西汉“四神”：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它们是怎样衍成的呢?
　　“四神”也称做“四象”或“四灵兽”。它是我国古天文学用以表现星空二十八宿布列方式的形象图案。这是四组星群概括地理划分的标志，又是区别方位，识别季节，观测天体运行，与历法密切相关的表现天象的一种图画形式。这是古代人们对美丽星空的联想结果。
　　在晴朗的夜空里，古代天文学家先用“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和二十八宿作为醒目的位置标识，以便观测日月五星的运动规律。二十八宿，即二十八个星区，每一区称做“宿”或“舍”。日月五星周期地在星宿之间运行，好比旅行家中途住宿一样，有了宿舍，也就容易察见其行踪。沿黄道自西向东，将二十八宿分成四组，每组七宿，合起来即为一周天的星区布列状况。其顺序为：
　　东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北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西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
　　南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按照古代的形象思维逻辑，在天呈象，在地成纹的表现方法，就演化为龙(东七宿)、龟蛇(北七宿)、虎(西七宿)、鸟(南七宿)的“四象”。这“象”既非描绘写生，也非凭空构想，而是动用“取象”的创作形式，着重在生动传神，所以有“四神”和“四灵兽”的名称。因为所画成的这四个形象，均非实际上有的动物，只是一种模拟，高度概括了四种动物的体貌特征，并将其理想化、规范化，使之能明确显示星宿的分布特点，又具有高度抽象的象征意味。它是集可视性、推理性、信息容量大诸优点的生动灵活形象。
　　有了“四神”的形象，在湛蓝的夜空里，那些密密麻麻闪烁着的群星便呈现出有秩序，可以查找，不再抬头一望一片明，令人眼花缭乱了。空中的众星们依靠四神所表达的形状和方向开始产生了图谱效应，从而能够按龙星团与虎星团的对应关系来分辨东西，按鸟星团与龟蛇星团来识别南北，并比较出其他闲散的列星们的位置、亮度，出没规律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属性。这个四方位特别大的星座集团统领着许多中小星座，就使得星空有了章程布局，秩序井然，有了阅读的可能性，即最早天文学所称的“星官”、“星经”或“图经”，成为岁月、时辰、季节、气候变化的综合性天象标志。这是古人经过反复观测、验证、筛选，逐步总结出的古天文学成果。
　　有了“四象”便可以通过观测天象来推求历法，定四时，正节序，为农耕、狩猎活动与自然环境的同步协调，以及其他经济活动提供方便。同时也和古代的“五行”、“五气”的观念相配合。这些内容是逐渐丰富完备起来的。但这些观念早在黄帝时代就已经形成了。四神中的“星鸟”也就是朱雀，最早见于记载，星鸟或朱鸟，都是指的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的大体形状。由于四神是相互关联的，并有对应的方位，所以很有可能其他三神也同时伴随星鸟而产生，只不过名称固定得晚一些而已。《尚书》、《史记》中都有关于朱鸟的记载：
　　“日中，星鸟，以殷中春。其民析，鸟兽字微。申命曦叔，居南交。便程南为，敬致。
　　日永，星火，以正中夏。其民因，鸟兽希革。申命和仲，居西土，曰昧谷。敬道日入，便程西成。
　　夜中，星虚，以正中秋。其民夷易，鸟兽毛毡。申命和叔，居北方，曰幽都。便在伏物。
　　日短，星昴，以正中冬。其民燠，鸟兽氄毛。岁三百六十六日，以闰月正四时。信饬百官，众功皆兴。”《史记·五帝本纪》
　　上述的星鸟、星火、星虚、星昴四个名称，就是帝尧时候对南方(星鸟)东方(星火)西方(星虚)北方(星昴)四大星宿联合星形的概称。斗转星移，日月出入，五星躔度皆以此定盘，即《尧典》所说的“四仲星”。
　　当星鸟七宿于黄昏时出现在正南方向的天空时，就是“日中”，即白昼和夜晚的长度两停当。这一天便“以殷中春”断定为春分日。民析，鸟兽字微。百姓们分散到田野去耕作，进行春耕春播，鸟兽都开始忙于字微，字微即交配生产繁殖。大地一片生气勃勃。此景象都和星鸟的飞腾活泼神态一致。
　　日永，星火，以正中夏。日永是白昼最长的一天，星火是指东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中的心宿，是中间的定位星座。当心宿出现在正南方向的天空中，这一天就是夏至日，以正中夏。
　　夜中，星虚，以正中秋。夜晚和白天的长度两停当时，这大就定为秋分日。这时北七宿的虚宿出现在南方的正方位，百姓们就夷易，便道西成，春种秋收，高高兴兴地去秋收。开物成务曰易，收割曰夷。
　　日短，星昴，以正中冬。当傍晚时分，在南方天际看到西七宿的昴宿座在正南时，这一天白昼最短，就是冬至日。这时民燠，鸟兽氄毛。百姓都围火取暖，鸟兽都长山细密的茸毛。因为天气寒冷了，就聚在暖处窝冬。
　　日中、日永、夜中、日短，就显示了一年中的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大节气，划分了春夏秋冬四季的不同气候。它包含着自然景象和人们耕作、休息、寒暖等生活内容。鸟、龙、虎、龟蛇，这四个形象也最能概括四季不同的属性。如长短、黑白、冷热、动静、欢乐、严肃等事物。于是形成了青龙(木)、白虎(金)、朱雀(火)、玄武(水)四种与天文密切相关的四神之象。因为四神主宰着四方天空，显示着四季变化，于是古人就以帝来称呼。青龙，即苍龙七宿，称青帝、苍帝、春。白虎，西方七宿，称白帝、金帝、秋。朱雀，南方星鸟，称赤帝、夏。玄武，龟蛇北方，称黑帝、玄帝、冬。四神各有所司，各有所德。在天呈象，在地应物，也就包含了吉祥、灵通的神明观念。
　　将吉祥的叫神形象刻在砖上，移到人间用以袯除不祥，抵御邪气，是秦汉时候才时兴的一种做法。大概早先武王伐纣时，人们尊崇姜子牙，就有了“石敢当”的传说。那时有可能是在石上刻字或画像石之类的做法。后来秦德公觉得夏至以后天大气特别热，便制定了“三伏”的节气。开始供奉了一个“伏神”，把夏至后第三个庚日定为初伏。第四庚日定为中伏。立秋后第一庚日定为末伏。三伏是一年中盛暑最热的天气。制定伏天是避暑气的意思。
　　《史记·秦本纪》载：“德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郑宫。……二年，初伏，以狗御蛊。”是在居处的四个方位张挂狗皮，以戊气抗御暑气。这种伏天避暑的方式，后来作为节气被采用，编入历书，在农历中流传下来。我们至今仍沿用三庚日计伏天的时限。伏天是酿造的最佳时节。秦德公作伏，四面张挂狗皮以驱邪调节空气的方式，在战国后期就逐步为“铺首”和“画像砖”所替代，内容衍化为四神形象。很显然，四神在古人的心目中是更具有说服力和值得崇敬的地方，所以到西汉时广为流行。
　　可见，把天文上的“四象”挪到地面上让它们驱邪，使之神化，是与秦汉时期的巫蛊风行有关。秦德公以狗御蛊，汉武帝时候巫蛊事件曾轰动长安。而西汉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天人一统学说又十分流行，用四神驱蛊也就容易形成时尚。而巫蛊似乎又和椎埋之风气有关，因而在汉武帝茂陵附近发现汉代四神空心砖也是很自然的事了。茂陵“四神”空心砖，给我们提供了西汉早期配套齐全完整的四神形象，韵足，气旺，表现出生龙活虎的力度。其历史价值、艺术价值、文物价值都非常之高。四神的拓片也具有一定的欣赏和收藏价值。
　　“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踞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张衡的这几句话概括了四神的精神特点，赋予星象各自的个性。这也和大地上四季生物的自然生长规律相一致。苍龙，是青色的，屈伸自如，连蜷是生发流动的姿态，有欣欣向荣的意味，仿佛万物都在春风里舞动着，象征了春季。白虎，是白色的，刚猛威严，好像强有力的武士一般，是用猛虎的性格来作喻。云从龙，风从虎，春天的云，秋天的风，都是明显的季节特点，古称节令。
　　朱雀，是红色的，仿佛炎热的夏天，生命的活力最旺盛，用大鸟奋飞来比拟，非常恰当，且朱雀在前面飞，有勇往直前的气势，狂热劲头，昂扬热情。
　　灵龟，是蛇和龟合在一起的样子，如同在冬天万物休息，为来年积蓄力量。置于后面，安宁清静和睦。
　　按上述象征，就有了前后左右，刚柔并济，动静冷暖的对应关系。于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就成为了一套完整的，综合四季、四方、四色，以及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四元素的形象模式。在星空，中间是北斗七星。二十八宿则依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方式定格。挪到地面上就按坐北朝南定方位。因为古人观天象是以春天的黄昏星鸟的位置起建的。前后左右是以子午线的所向而言。五行中土居中间，或分配四边。我们对照着思忖茂陵四神空心砖，就会领悟到这些形象的精妙。
　　现将西汉四神纹空心砖分别说明于下：
　　朱雀纹空心砖
　　汉代流行以“四神”表示方位和阴阳五行之属性。“四神”也称“四灵兽”，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东、西、南、北与木、金、火、水的概念，并与天象二十八星宿及八卦方位中的震、兑、离、坎四方相对应，是对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空间多种信息的综合归纳，是最形象而生动的标志。
　　南方七宿之神为朱雀。朱雀纹空心砖展示了西汉时这种神鸟的丰采，是古代人对南方仙禽的艺术构想，它完美、活泼灵动、热烈饱满，又具有无限煊赫威势的尊严气派。《史记·天官书》中称朱雀为朱鸟，为南方“赤熛怒”之神，天文南方七宿之精，即依“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分布的天象为朱雀之形，亦名鹑火，这一形象吸取了鹑鸟、孔雀、雉、原鸡等鸟类特征，还兼有一些鸷禽的特点，是最富于想象力的造型。
　　朱雀纹空心砖的构图用左右对称形式，中以华芝介开，由优美的流线组成画面，富丽而妙曼，有升腾的韵律，也有很强的装饰意味，但它又是十分严谨的理念构想的表达，把柳八、星七、张六、翼二十等星位乃至阙丘等数位皆寓于画面之内，整体排列为离火之状，使画面具有深邃丰厚的内涵，引人遐想，也具有无穷的艺术魅力。
　　玄武纹空心砖
　　《礼记·曲礼》载有“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的名称，它处于“太微宫天极星”之北方，按古代宫室坐北朝南的惯例，玄武位置在北面，也就是后方。《史记·天官书》称“北宫黑帝叶光纪之神”，四季中的节令司冬，五行属水，八卦方位为“坎”。玄武是星空二十八宿中北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的综合象形为“四神”或称“四灵兽”中之一。《尚书》中说：“四方皆有七宿，可成一形，东方成龙形，西方成虎形，皆首南而尾北，南方成鸟形，北方成龟形，皆西首而东尾。”这“玄武”形状，乃龟蛇两种动物形状合成。古代人认为水是内刚外柔，生命是由水而来的，有生化生育之妙，故以玄武这种形象表达。茂陵博物馆收藏的这一西汉玄武纹空心砖，形态非常生动，线纹优美流畅，画面构图以左右对称的方式，画了两尊玄武，相对而视，其布局和朱雀画的章法相似，这种形式，在汉代四神纹空心砖中是极为罕见的。龟蛇口中含有藻叶，画中的水草也有飘动的感觉，仿佛水的潺缓流动，显得自然而富有生趣。
　　在古天文学中，北七宿为亥、子、丑三座列宿的玄象，即双鱼、宝瓶、摩羯三星座众星的大势，玄武纹空心砖十分形象地概括了这些星位，既全面又相对的准确；抽象地去看，俨然如北方之列宿图，但这画面表现得非常形象而生动，简直似两对活泼的动物依偎蟠伏，风致相悦，为茂陵四神纹空心砖中精萃。玄武图案，用两对龟蛇顾盼的形式，极富于装饰。
　　青龙纹空心砖
　　古天象学是集天文、律历、气象、节令以及方位、地域等宇宙万象的综合观测而形成的，为中华悠久的汉文化传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天呈象”即其观念之一。汉代人认为天上的星宿与大地上的一切均有相应的关联。各星宿所在的位置对应着地上一定的方向、地域、季节。天文学中的二十八宿按其“四正方向”(东、西、南、北)称为“四神”或“四灵兽”。青龙是其中之一，乃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这七座列宿的象征。它首南尾北，也称做苍龙。《史记·天官书》中有“乐宫苍帝，其精为龙”的记载，苍与青，在当时是相同的概念，如青天称为苍穹一样。苍帝神名“灵威仰”，是中宫黄帝左边的守护神。并认为苍帝行春令。在春季，风和日暖，东风化雨，五谷生长，都是春之神赐给人间的幸福，所以认为这条青龙充满生机，象征着“吉祥如意”。龙能行雨，腾云驾雾，变化无穷，在五行(金、木、水、火、土)中属木，并赋予它仁慈属性。在建筑上和旗帜上画青龙形象，也都是上述观念的形象化表达，也可当做星空的“天秤”、“天蝎”、“人马”星座的意象图观赏。
　　汉武帝茂陵附近发现的这块青龙纹空心砖，是一幅非常难得的西汉时期龙的形象，从而可以看出龙形在演变过程中较早时期的原貌。其造型风格与咸阳秦宫殿遗址壁上的青龙画像十分接近，且更为天矫多姿。其线纹明快健劲若屈铁，隽永耐赏。一般天龙头有尺木，腋下有辅翼，为爪三趾，与地龙在形状上稍有区别。
　　白虎纹空心砖
　　虎为山林之王，是斑纹华丽而形状威严的猛兽。在古天文学中，人们把二十八宿中位于西方的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布列的形式概括为虎形，作为“四灵兽”或“四神”之一。在汉代以前，很早就有“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的说法。白虎即“白兽”，是抽象的天宇西边的守护神，名为“西方白昭矩之神”。它在五行中属金，在一年四季中所司的是秋天的节令，性威猛刚劲，为中宫天极星的右边护卫，首南尾北与青龙分别夹峙东西。在建筑和旗帜上画白虎形象，古人认为是可以驱逐邪恶，求得平安。这一空心砖是在汉武帝茂陵附近发现的，由茂陵博物馆珍藏，它清晰地表现出了西汉时白虎的造型，姿态生动威猛，虎视眈眈，活泼有精神。其艺术风格，高洁朴实，线条简洁有金石的刚度，神采古雅，韵味十足，俨然一只斑斓猛虎，有凛然不可犯的沉静气质。在古代民俗观念中，白虎为令人敬畏避忌的神明，带有秋天的萧瑟之气，所以被认为有驱邪的功效，此空心砖的画面也表现出了这种抽象的节烈意态。
　　白虎纹空心砖的艺术表现手法比较抽象，白虎的外形轮廓由剔底空白来显示，使其身影格外强壮有力，黑章白纹，阴阳顿挫，颇饶书法韵味。画面形象不完全靠线条表现，而是采用大笔调构成，造型上又有适度的夸张，很富于动态感觉，类似木刻版画的艺术效果。风格上具有浓郁的时代气息，并具有粗犷洒脱的大写意格调，汉虎贲将的气势，浑厚沉雄。
　　从以上对“四神”的简要说明可以看出，四神的图案，到了西汉时候，已完全从星宿构像的结构方式，演化为生动具体的动物形状，龙腾虎跃，鸟飞龟藏，具备了性格上的特征。把二十八宿布列由概括的抽象，创立为十分具体的有机组合物象。一种动物包含七座星宿。各星宿又分别在动物身体据有固定部位，并比拟这只动物性格属性、方位、四季、颜色、刚柔，使前后左右以及环卫的顺序井然可见。这生动美丽的动物画，却表达了极为错综复杂的天文观、五行观念，成为流传久远的固定模式，在泾渭水沿岸较为流行。
　　西汉的“四神”图案，是综合了先秦时期有关天象模拟的许多内容，完成了比较统一全面的式样和布列格局，使二十八宿在“四神”身上都有其对应的位置，成为以后更为细微和丰富的形象演变的开端。
　　后来，二十八宿的每一宿也都用类比的象形表示法，演化成某一动物，且赋予这些动物一种个性和某些属性，但又都从属于“四神”的性质。如：
　　青龙七宿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白虎七宿为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鸟、觜火猴、参水猿。
　　朱雀七宿有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玄武七宿有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分别由二十八种动物象征各星宿，从它的名称可以知道各宿的天文位置，五行属性，刚柔性格，日月所经的宿位等内容。综合起来看，总的形象仍然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星空大势。所以说西汉时完成的“四神”形象，是古代用形象纪历的最直观、最生动的表现方法，是总结古人对星空观测的经验，以丰富的想象力和联想而创构的美丽图画，后来更赋予了许多属性，成为吉祥物的标志。孔子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是古人以干支纪年推算日月盈缩，定正朔、晦、望、置闰运历的通俗图解，自黄帝时形成，至汉武帝时而极盛。
　　H Hollow Bricks with Guardian Decoration at Four Corners
　　The hollow bricks unearthed from tire Maoling Mausoleum were construction materials used in architectures on ground of mausoleum tombs.The chief represented stuffs were hollow bricks with guardian decoration at four corners.
　　The four Gods refer to Gods of bright stars at four directions to guard Heaven,also known as four animal guardians,because they were believed in the Han Dynasty(206 B.C.-220 A.D.)to represent imaginary auspicious charts of the astronomical power and the four imaginary locations of the twenty-eight constellations in the universe.The twenty-eight constellations are separated into 4 groups,each group having 7 constellations.In accordance with the logical thinking in terms of images at the ancient times,images in Heaven are reflected by corresponding patterns on Earth: the Dragon representing 7 constellations to the east,the Tortoise & the Snake representing 7 constellations to the north,the Tiger representing 7 constellations to the west and the Bird representing 7 constellations to tile south.They are arranged as follows: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east: jiao,Kang,Shi,Fang,Xin,Wei and ji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north: Dou,Niu,Nǚ,xu,Wei,Shi and Bi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west: Kui,Lou,Wei,Mao,Bi,Zi and Can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south: jing,Gui,Liu,Xing,Zhang,Yi and Zhen
　　The four images are not those in reality,but in effigy.They are highly symbolic.With them in the sky.all stars there are found to have been arranged in good order instead of in a confusing mess.The localities and shapes of the four images can bear illustrative effect on other stars.People may differentiate east from west by the corresponding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dragon group of stars and the tiger group of stars and distinguish south from north by the corresponding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tortoise-snake group of stars and the bird group of stars.
　　Moreover,other stars far distant off can also be reckoned out in relation to their localities,brightness,laws governing their coming and going,etc.
　　With the four images,a calendrical system is calculated through observations of meteorological phenomena,by which hours and seasons can be fixed up in gear with natural environments for work in time on farming,hunting and other economic activities.
　　When Xing in 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south is located at due south in the sky at dusk,it marks the arrival of Vernal Equinox,on which daytime and night time last equally long.From that day on,people go out to cultivate their fields,busy with ploughing and sowing.Birds and beasts begin to produce for multiplication.The land is bubbled with vigor and vitality.The scene is much like vividness and liveliness of birds.
　　When Xin in 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east is located at due south in the sky at dusk,it marks the arrival of Summer Solstice,on which daytime lasts the longest.
　　When Xu in 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ire north is located at due south in the sky at dusk,it ushers in the arrival of Autumn Equinox,on which daytime and night time last equally long.People go out to harvest what they sow in Spring.
　　When Mao in 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to the west is located at due south in the sky at dusk,it symbolizes the arrival of Winter Solstice,on which daytime lasts the shortest.People gather round fire to warm themselves.Birds and beasts grow fine hair to keep warm against cold winter.
　　The four special days divide different climates into four seasons of Spring,Summer,Autumn and Winter to reflect respective natural scenes and people's life regarding their work,rest and feelings to the weather.And the images of bird,dragon,tiger and tortoise-snake can best represent the different attributes in the four seasons,e.g.,long,short,dark,bright,cold,hot,dynamic statistic,happy,solemn,etc.
　　The four images are characterized by the Green Dragon to the left,the White Tiger to the right,the Rosefinch at the front and the Tortoise-Snake at the back.
　　The Green Dragon,of green color,bends and extends freely to symbolize Spring as if all things danced freely in spring winds.The White Tiger,of white color,poses momentum of vigor and awe to symbolize Autumn as if a powerful warrior.The Rosefinch,of red color,wings its flight bravely forward to symbolize Summer as if life gave off the most vitality.The Tortoise and the Snake are put together in harmony to symbolize Winter as if all things remained dormant to store up energy for the year to come.
　　Hollow Brick with Decorative Patterns Resembling Rosefinch
　　The Rosefinch represents the south to govern Summer.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of Jing,Gui,Liu,Xing,Zhang,Yi and Zhen are shaped to resemble an image of a giant bird,which seems displaying richly in color to symbolize good luck.
　　Hollow Brick with Decorative Patterns Resembling Tortoise-Snake
　　The Tortoise-Snake represents the north to govern Winter.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of Dou,Niu,Nǚ,Xu,wei,Shi and Bi are shaped to resemble an image of happy copulation between a tortoise and a snake,which seems combining hardness perfectly with softness to symbolize ceaseless succession.
　　Hollow Brick with Decorative Patterns Resembling Green Dragon
　　The Green Dragon represents the east to govern Spring.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of Jiao,Kang,Shi,Fang,Xin,Wei and Ji are shaped to resemble an image of a dragon,which seems stirring up clouds hard to symbolize vigor and vitality.
　　Hollow Brick with Decorative Patterns Resembling White Tiger
　　The White Tiger represents the west to govern Autumn.The seven constellations of Kui,Lou,Wei,Mao,Bi,Zi and Can are shaped to resemble an image of a tiger,which seems leaping gallantly to symbolize awe and justice.

茂陵文物鉴赏图志/王志杰著．—西安：三秦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