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辑录

汉代域外良马的输入

作者: 石云涛


  古代我国北方和西北游牧民族地区都出良马,中原地区最早从北方游牧族那里输入包括马在内的牲畜。《逸周书·王会解》记载,商时伊尹奉汤之命为《四方献令》,云:“正北崆峒、大夏、莎车、姑他、旦略、貌胡、戎狄、匈奴、楼烦、月氏、截犁、其龙、东胡,诸令以橐驼、白玉、野马、騊駼、駃騠、良弓为献。”〔1〕騊駼、駃騠皆良马名。在汉对匈奴和西域用兵的过程中,需要发展骑兵,需要大量战马和驮马,因此对养马和马种改良十分重视。〔2〕汉朝通过各种途径从周边民族和域外国家获得良马。
  8.1.1 汉朝从匈奴获得良马
  汉朝首先从匈奴得到北方的良马,主要有互市、礼赠和战争俘掠等三条途径。
  一是通过互市所得,汉与匈奴无论战和,一直保持着边境贸易。在汉初和亲政策之下,汉匈之间虽然时战时和,彼此之间的贸易交流一直存在着。汉高祖刘邦始与匈奴和亲,“使刘敬结和亲之约”。〔3〕在这种和亲之约中包括互市贸易。《史记》卷110《匈奴列传》记载,汉景帝时,“复与匈奴和亲,通关市,给遗匈奴”。武帝即位之初,仍然保持边境互市贸易,“明和亲约束,厚遇,通关市,饶给之。匈奴自单于以下皆通汉,往来长城下”。这种互市贸易,在武帝时汉与匈奴和亲关系破裂,双方进行军事对抗时仍然存在。“然匈奴贪,尚乐关市,嗜汉财物,汉亦尚关市,不绝以中之。”原因是这种边境互市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东汉时匈奴仍然希望与汉朝互市,在这种互市中匈奴的主要商品是牛马骆驼。汉朝也乐于这种互市,既可以获得匈奴的牛马骆驼,又加强双方的友好互信。东汉时南匈奴降汉,互市贸易自不必说,北匈奴也极力与汉朝加强互市贸易。《后汉书》卷89《南匈奴列传》记载:“元和元年,武威太守孟云上言北单于复愿与吏人合市,诏书听云遣驿吏迎呼慰纳之。北单于乃遣大且渠伊莫訾王等,驱牛马万余头来与汉贾客交易。诸王大人或前至,所在郡县为设官邸,赏赐待遇之。”汉与匈奴的互市必然大大促进匈奴良马的输入。
  二是通过礼赠而得。汉与匈奴和亲后,虽然仍有战争,但和平交往的情况更多。双方聘使不断,互有书信来往。汉统治者赠给匈奴贵族的礼物主要为金帛丝絮,匈奴单于赠送给汉统治者的主要是马和骆驼。除了有时作为礼品赠送给匈奴贵族之外,汉朝的丝绸、衣物、酒米、粮食每年大批定量供应给匈奴。匈奴之骆驼、乘马和车驾也作为礼物进献给汉朝统治者。文帝时,冒顿单于遗汉文帝书云:“使郎中係雩浅奉书请,献橐他一匹,骑马二匹,驾二驷。”〔4〕汉文帝《遗匈奴和亲书》云:“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使当户且渠雕、渠难、郎中韩辽遗朕马二匹,已至,敬受。”汉赠遗匈奴单于的礼物则是“服绣袷绮衣、绣袷长襦、锦袷袍各一,比余一,黄金饰具带一,黄金胥纰一,绣十匹,锦三十匹,赤绨、绿缯各四十匹,使中大夫意、谒者令肩遗单于”。〔5〕东汉时匈奴南单于降汉,向光武帝进献文马。《东观汉记》卷20《匈奴南单于传》记载:“建武二十六年,南单于遣使献骆驼二头,文马十匹。”〔6〕文马,毛色有文彩的骏马。
  三是通过战争获取。汉朝在与匈奴之间的战争中常常夺取良马为战利品。匈奴寇边,常抄掠汉之“人民畜产”。而汉朝对匈奴的进攻,往往获得许多战利品,马是重要内容。匈奴以骑兵为主,汉军对于匈奴的每一次胜利,都会获得大批战马。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益封卫青》诏书中表彰卫青进击匈奴的战功,云:“执讯获丑,敺马牛羊百有余万。”〔7〕《汉书》卷94上《匈奴传》上记载,常惠与乌孙兵进击匈奴,“虏马牛羊驴驘橐驼七十余万”。《后汉书》卷19《耿夔传》记载,耿夔随大将军窦宪北击匈奴,金微山之战,“尽获其匈奴珍宝财畜”。永初三年,南单于檀反叛,耿夔率军进击,“获穹庐车重千余辆,马畜生口甚众”。同书卷23《窦宪传》记载,窦宪率军出塞击北匈奴,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虏众崩溃,“获生口马牛羊橐驼百余万头”。通过礼赠获得的马数量有限,通过贸易和战争获得的数量巨大。
  8.1.2 汉朝从西域和西北民族获得良马
  汉朝还从西域得到良马。余太山《两汉魏晋南北朝正史“西域传”所见西域诸国的物产》“家畜”部分对盛产良马的西域国家进行了疏理,首先是大宛国“多善马,马汗血,其先天子马也”。其他塔里木盆地周围诸国鄯善国、蒲类国、龟兹国、焉耆国、高昌国、渴盘陀国、于阗国,天山以北之乌孙国,葱岭以西之粟弋国、康居国、吐火罗国、厌哒国、副货国、波斯国、乌秅国、大秦国等,皆出良马或名马。〔8〕汉朝获得西域良马,首先是乌孙马和大宛汗血马。
  乌孙国“多马,富人至四五千匹”。〔9〕汉朝从乌孙获得良马主要有两个途径,一是乌孙国的礼赠和贡献,二是和亲的聘礼。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到了乌孙。归国时随行而来的乌孙使者以马数十匹献汉报谢。汉武帝非常喜欢乌孙马,“天子发书《易》,曰:‘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马,好,名曰‘天马’。”〔10〕后来匈奴欲击乌孙,乌孙为了与汉结盟,“使使献马,愿得尚汉公主,为昆弟”。汉朝提出“必先纳聘,然后乃遣女”为条件,乌孙又以马千匹为聘礼献汉。〔11〕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汉朝以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为公主,妻乌孙王。此后乌孙马仍以各种方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汉地。《后汉书》卷19《耿恭传》记载,耿恭任戊己校尉,屯车师后王部金蒲城,“移檄乌孙,示汉威德,大昆弥已下皆欢喜,遣使献名马”。
  西域有名的汗血马从汉武帝时开始传入中国中原地区。〔12〕大宛马又称蒲梢马。〔13〕《汉书》卷96《西域传》记载,大宛国“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颜师古注引孟康曰:“言大宛国有高山,其上有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马置其下与集,生驹,皆汗血,因号曰天马子云。”〔14〕据说所谓“汗血”,跟马身上的一种寄生虫有关。这种马是今中亚土库曼马的祖先,有一种寄生虫寄生于马的前肩膊与项背皮下组织里,寄生处皮肤隆起,马奔跑时血管扩张,寄生处创口张开,血就流出来。古代的大宛汗血马可能就是因此而得名。大宛汗血马通过战争的手段和贡献、贸易等途径获得。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回来曾向武帝介绍,大宛“多善马”。武帝听说大宛有好马藏在贰师城,不肯给汉使,便派使者以金换马,结果不仅没有换成,连使者也遭杀害,于是命李广利率军远征大宛。远征胜利,获得“善马数十匹,中马以下牝牡三千余匹”。〔15〕
  从汉武帝时代开始,大宛汗血马成为西域国家向汉朝经常入贡的特产。大宛良马终两汉之世,一直源源不断地输入。汉武帝为了得到宛马,频遣使往西域,“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16〕李广利伐大宛获胜,“西域震惧”,大宛国王蝉封“遣其子入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以镇抚之”。“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17〕敦煌悬泉置出土汉代简牍中有大宛向汉朝进贡大宛马的记录:
  元平元年十一月己酉,□□诏使甘□□迎天马敦煌郡。为驾一乘传,载舆一人。御使大夫广明下右扶风,以次为驾,当舍传舍,如律令。(Ⅱ0115④:37)〔18〕
  这是一枚命甘某迎接西域国家贡献的天马的诏书。元平,汉照帝年号。甘某,胡平生等先生推测可能是甘延寿。〔19〕此简记载奉献天马的应该是大宛国使节。另一简云:
  建平五年十一月庚申,遣卒史赵平,送自来大宛使者侯凌奉献,诣□□以……(A)
  乐哉县(悬)泉治。(B)(Ⅱ0D114④:57)〔20〕
  “建平”是西汉哀帝年号,建平元年即公元前46年。这是大宛国使者经过悬泉置,当地有关部门派人送大宛使者入朝贡献的记载。其贡物未见记载,但通常情况下大宛国入贡的少不了汗血马。《汉书》卷79《冯奉世传》记载,昭帝时,冯奉世出使大宛国,“大宛闻其斩莎车王,敬之异于它使。得其名马象龙而还”。颜师古注云:“言马形似龙者。”〔21〕西汉长安城外养马所有八厩,其中有“大宛厩”,〔22〕显然是饲养大宛马的马房。东汉班固的《西都赋》写上林苑集中了四方奇物,云:“西郊则有上囿禁苑(颜师古注曰:‘上囿谓上林苑也。’),林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缭以周墙四百余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神池灵沼往往而在。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逾昆仑,越巨海,殊方异类至三万里。”〔23〕大宛马被养在建章宫奇华殿。《三辅黄图》卷3记载,上林苑中有建章宫,“奇华殿在建章宫旁,四海夷狄器服珍宝,火浣布、切玉刀,巨象、大雀、师子、宫马,充塞其中”。〔24〕“宫”疑“宛”字之误。
  东汉时大宛马继续大量输入中国中原地区。《后汉书》卷65《段颎传》记载,段颎在边十余年,建宁三年“征还京师,将秦胡步骑五万余人,及汗血千里马,生口万余人”。东汉时的西域官员甚至还通过贿赂获得大宛马。《东观汉记》卷16《李恂传》记载:“为西域副校尉,西域殷富,多珍宝,诸国侍子及督使贾胡数遗恂奴婢、宛马、金银、香罽之属。”〔25〕这种贿赂行为在当时可能是常例,只是因为李恂清廉,才“一无所受”,其他官员通常是接受的。《后汉书》卷34《梁冀传》记载,梁冀与其妻孙寿大起第舍,对街为宅,其中“远致汗血名马”。梁冀的汗血马有的来自贿赂,有的来自远购,因为当时既“四方调发,岁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梁冀又“遣客出塞,交通外国,广求异物”。大宛马成为赐赠的贵重礼物。汉章帝曾赐大宛汗血马一匹给东平王刘苍。〔26〕东汉末年曹操把大宛马赐赠诸子,曹植还从父亲曹操那里得此种好马,其《献文帝马表》云:“臣于先武皇帝世,得大宛紫骍马一匹,形法应图,善持头尾,教令习拜,今辄已能;又能行与鼓节相应。”〔27〕《三国志》卷19《任城王彰传》记载:“太祖尝抑之曰:‘汝不念读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曹彰的“汗马”应当也来自父亲的赐赠。
  除了乌孙马和大宛马之外,汉朝还得到月氏马、康居马。武帝时得到渥洼良马,《汉书·汉武帝纪》记载,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元鼎五年十一月《郊祠泰畤诏》云:“渥洼水出马,朕其御焉。”《史记·乐书》记载:“又尝得天马渥洼水中。”据考证乃月氏马。渥洼水,亦名寿昌海、寿昌湖,在今甘肃敦煌市西南南湖乡东南黄水坝。东汉时月氏马也传入中国,班固曾请身在西域的弟弟班超为他买月氏马,在他给班超的信中写道:“今赍白素三百匹,欲以市月支马、苏合香、毾”。〔28〕据三国吴康泰《外国传》记载:“外国称天下有三众,中国为人众,秦为宝众,月氏为马众也。”〔29〕那时大月氏以多马而闻名于世,曾经成为马的主要输出国。康居出善马。《后汉书》卷88《西域传》记载:“栗弋国属康居,出名马牛羊。”〔30〕《晋书》卷97《四夷传》记载:“康居国在大宛西北可二千里,与粟弋、伊列邻接……多牛羊,出好马。”〔31〕敦煌悬泉置出土汉简有康居向汉朝入贡良马的记录,有一简记载康居国使者入贡:
  甘露二年正月庚戍敦煌太守千秋库令贺兼行丞事敢告酒泉大*
  罢军候丞赵千秋上书送康居王使者二人贵人十人从者*
  九匹驴卅一匹橐他廿五匹牛戊申入玉门关已閤口*(Ⅱ90DXT0213③:6)〔29〕
  这是一枚记载康居王遣使贡献的木牍。第三行“九匹”前缺字应该是“马”,此牍记载了康居王贡献马、驴和骆驼的数量。甘露是宣帝年号,说明至迟宣帝时汉与康居已经发生通贡关系。
  西北地区游牧民族的马也通过商贾贸易而来。《史记·货殖列传》云:“天水、陇西、北地、上郡与关中同俗,然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为天下饶。”同传还记载了边塞地区一位因畜牧而致富的名叫桥姚的人,“塞之斥也,唯桥姚已致马千匹,牛倍之,羊万头,粟以万钟计”。张守节《史记正义》引颜师古云:“塞斥者,言国斥开边塞,更令宽广,故桥姚得恣其畜牧也。”〔33〕桥姚所以能以畜牧致富,与国家边境地区开放对匈奴的贸易有关,他从塞外匈奴游牧民那里交换到良马、牛、羊,贩卖到内地,从这种转手经营中获取厚利。在汉朝对西域用兵的过程中也获得战马。《后汉书》卷19《耿秉传》记载,耿秉率军击车师后王国,“斩首数千级,收马牛十余万头”。同书同卷《耿恭传》记载:“建初元年正月,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余人,驼驴马牛羊三万七千头。”西北地区良马还通过贡献的形式输入。敦煌悬泉置汉简中有西域国家向汉朝贡献马与骆驼的记录:
  □守府卒人、安远侯遣比胥健……者六十四人、献马二匹、橐他十匹、私马。□名藉(籍)畜财财物。(A)
  □□辛酉日出时受遮要御……□行。(B)(Ⅱ0214③:83)
  比胥健贡使在途中遇“受遮要御”,他们的情况被记录下来。据刘国防先生研究,比胥健乃地名,当在西域鄯善国。〔34〕
  8.1.3 汉朝从东北亚民族获得良马
  东北亚各民族政权也向中原地区进献良马。《汉书》卷95《朝鲜传》记载,汉武帝遣使因兵威劝降朝鲜王卫右渠,右渠“遣太子入谢,献马五千匹,及馈军粮”。《后汉书》卷85《东夷传》记载,夫余国“出名马、赤玉、貂钠,大珠如酸枣”。建武二十五年,“夫余王遣使奉贡”。
  濊族人有一种小马称果下马,这种马可能在西汉时已经传入长安,长安城外有八厩,其中有“果马厩”,〔35〕可能是饲养果下马的马房。东汉时有入贡汉朝的记载。《后汉书》卷85《东夷传》记载,濊族“多文豹,有果下马,海出班鱼,使来皆献之”。李贤注云:“高三尺,乘之可于果树下行。”东汉卫宏《汉仪注》卷下记载,中黄门有“果下马,高三尺,驾辇”。《三国志》卷30《乌丸鲜卑东夷传》记载:“濊南与辰韩,北与高句丽、沃沮接,东穷大海,今朝鲜之东皆其地也。户二万……作矛长三丈,或数人共持之,能步战。乐浪檀弓出其地。其海出班鱼皮,土地饶文豹,又出果下马,汉桓时献之。”裴松之注云:“果下马高三尺,乘之可于果树下行,故谓之果下。见《博物志》、《魏都赋》。”这种果下马后来仍不断输入中原地区。《魏书》卷100《高句丽传》又提到高句丽“出三尺马,云本朱蒙所乘,马种即果下也”。《北齐书》卷15《尉景传》记载:“景有果下马,文襄求之,景不与。”尉景的果下马应该来自东北亚地区。东汉时乌桓大人曾向东汉光武帝进献良马。《后汉书》卷90《乌桓传》记载,建武二十五年,“辽西乌桓大人赦且等九百二十二人率众向化,诣阙朝贡,献奴婢、牛马及弓、虎、豹、貂皮”。
  汉末,游牧于东北地区的鲜卑人西下南迁,进入原来属于匈奴人的草原地带,成为北方草原的主人,与东汉王朝发生密切联系。在鲜卑与东汉王朝的军事对抗中,汉朝从战争中获得鲜卑的良马。《后汉书》卷20《祭肜传》记载,祭肜任辽东太守,建武二十一年,大败鲜卑,“斩首三千余级,获马数千匹”。在与中原政权的交往中,鲜卑人以其良马进献。同书同卷记载,建武二十五年,祭肜“使招呼鲜卑,示以财利。其大都护偏何遣使奉献,愿得归化,肜慰纳赏赐,稍复亲附。其异种满离、高句骊之属,遂络绎款塞,上貂裘、好马”。《三国志》卷8《公孙瓒传》记载:“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阎柔遣使诣太祖受事,迁护乌丸校尉……太祖破南皮,柔将部曲及鲜卑献名马以奉军。”太祖即曹操,鲜卑人曾向曹操进献名马。中原地区与鲜卑存在互市贸易,鲜卑以其良马交换中原地区的“珍货”。《后汉书》卷48《应劭传》记载,应劭说鲜卑:“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
  〔1〕《逸周书》卷7《王会解》,见《汉魏丛书》,吉林大学出版社影印本,1992年,第286页。按:这里记载的地名,其方位并不确切,其中崆峒、大夏、莎车不在北方,这与当时人们对域外认识上的局限有关。《逸周书》,原名《周书》,古代历史文献汇编。旧说乃孔子删定《尚书》后所剩,是为“周书”的逸篇,故得名。今人多以为此书主要篇章出自战国人之手。
  〔2〕汉景帝时开始在西北地区置苑养马,汉敦煌马圈湾木简有云:“张兵以马为本,马以食为命。”《甘肃敦煌汉简》(四),重庆出版社。第15页。
  〔3〕《史记》卷110《匈奴列传》,第2894页。
  〔4〕《史记》卷106《匈奴列传》,第2896页。
  〔5〕《史记》卷106《匈奴列传》,第2897页。
  〔6〕〔唐〕徐坚等:《初学记》卷20引,〔东汉〕刘珍等撰,吴树平校注:《东观汉记校注》卷20《匈奴南单于传》,第885页。
  〔7〕《汉书》卷55《卫青传》,第2473页。
  〔8〕余太山:《两汉魏晋南北朝正史西域传研究》,中华书局,2003年,第288-289页。
  〔9〕《汉书》卷96下《西域传》下,第3901页。
  〔10〕《汉书》卷61《张骞传》,第2693页。
  〔11〕《汉书》卷96下《西域传》下,第3903页。
  〔12〕《汉书》卷96上《西域传》上,第3894页。
  〔13〕《史记》卷24《乐书》,第1178页。
  〔14〕《汉书》卷96上《西域传》上,第3895页。
  〔15〕《汉书》卷61《张骞李广利传》,第2702页。
  〔16〕《汉书》卷61《张骞传》,第2694页。
  〔17〕《汉书》卷96上《西域传》上,第3895页。
  〔18〕胡平生、张德芳:《敦煌悬泉汉简释粹》,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104页。
  〔19〕胡平生、张德芳:《敦煌悬泉汉简释粹》,第104页。
  〔20〕胡平生、张德芳:《敦煌悬泉汉简释粹》,第113页。
  〔21〕《汉书》卷79《冯奉世传》,第3295页。
  〔22〕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卷6,三秦出版社,1995年,第335页。
  〔23〕费振刚等辑校:《全汉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311页。
  〔24〕黄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卷3,三秦出版社,1995年,第168页。
  〔25〕〔东汉〕刘珍等撰,吴树平校注:《东观汉记校注》,中华书局,2008年,第730页。《后汉书·李恂传》李贤注:“督使,主蕃国之使也;贾胡,胡之商贾也。”
  〔26〕〔东汉〕刘珍等撰,吴树平校注:《东观汉记校注》卷7,第242页;《后汉书》卷42《东平王苍传》,第1439页。
  〔27〕曹植撰,赵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第310页。
  〔28〕《北堂书钞》卷134,学苑出版社,2003年,第381页。
  〔29〕司马贞:《史记索隐》引,见《史记·大宛列传》,第3160页注一。
  〔30〕《后汉书》卷88《西域传》,第2922页。
  〔31〕《晋书》卷97《四夷传》,第2544页。
  〔32〕张德芳:《悬泉汉简中若干西域资料考论》,见荣新江、李孝聪编:《中外关系史:新史料与新问题》,科学出版社,2004年。
  〔33〕《史记》卷129《货殖列传》,第3281页。颜师古说见《汉书》卷91《货殖传》注,第3693页。
  〔34〕刘国防《西汉比胥鞬屯田与戊己校尉的设置》云:“比胥鞬屯田,始见于《汉书》卷九十六《西域传》,其文曰:‘乃因使吉并护北道,故号曰都护。都护之起,自吉置矣。僮仆都尉由此罢,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于是徙屯田,田于北胥鞬,披莎车之地,屯田校尉始属都护。’其中北胥鞬,《通典》卷一九一作比胥鞬,汉简中又作比胥健、比胥犍。因文献记载过于简略,后世研究者对比胥鞬屯田的具体情况难知其详,以至于连比胥鞬屯田究在何处也是见仁见智,各执一词。近年来,随着简牍资料的披露,一些新的信息使我们对比胥鞬屯田有进一步探讨的可能。”“比胥鞬当在今鄯善,初屯时约有数百人。随着西汉屯田重心的北移,车师前部屯田人数逐渐增多。至元帝初元元年,汉置戊己校尉对车师前部屯田力量进行了整合,以戊己二校尉领护车师屯田。”见《西域研究》2006年第4期。
  〔35〕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卷6,三秦出版社,1995年,第335页。
  

文明的互动: 汉唐间丝绸之路与中外交流论稿/石云涛著.兰州: 兰州大学出版社,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