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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回鹘族之星散

作者:李志夫


  【以下资料摘撰自《龟兹研究》(一)钱伯泉著“回鹘西迁与安西回鹘国”一文】
  回纥为维吾尔之祖先,发源于蒙古色楞格河流域;八世纪中建立汗国,树牙帐于郁军山回鹘城(喀刺和林),840年因内乱分裂破灭。后来安西回鹘扩及北庭都护东边,跨天山南北,西迁千年以来,与各民族融和,形成现在之维吾尔族。(第086页)
  回纥原属突厥汗国,贞观初(627),其首领菩萨与薛延陀侵突厥北边,突厥以十万骑讨之,菩萨以五千骑大胜;回纥由是大振,再攻薛延陀;联合各部,入贡于唐,请在其地设置唐官,太宗允之。设其地有六州、七府,以瀚海为都督府,拜其首吐迷度为怀化大将军,兼瀚海都督府都督,经数代成立一强大汗国。天宝三年(744)8月,回纥骨力裴罗自立为骨咄禄毗伽阙可汗,遣使求封,玄宗拜其为怀仁可汗。(《资治通鉴》卷212)从此形成一种制度,回纥可汗有更替,必求唐皇帝册封。(第087页)
  《新唐书·黠戛斯传》载:黠戛斯常与大食、吐蕃、葛逻禄相依仗;以吐蕃在河西、青海、西藏,黠戛斯在金山北部,葛逻禄在碎叶、怛罗斯。故吐蕃往来黠戛斯的使者,害怕回鹘阻掠。(第092页)当回鹘汗国破灭时,天山南北尙是回鹘人的势力范围。当其牙帐被黠戛斯摧毁后,回鹘主体庞特勤所率15部向西逃奔,并非一般所说是向葛逻禄投靠,而是去依靠天山南北残部回鹘亲人;甚至乌介可汗也想西奔。他死后,其继承人遏捻可汗继位,当他听说室韦要送他到张仲武那里去,也是带着妻儿仓皇西逃。(第093页)
  庞特勤翻越天山、伊吾(哈密),向西到焉耆,收集了被打散的回鹘军及归附突骑施的质勒部,又从黠戛斯手中夺回焉耆及安西,创造了安西回鹘政权。但乌介特勤(Tigin)已为13部回鹘可汗,并得唐之册封,故庞特勤只能移碎叶,但遏捻特勤可汗,自唐幽州节度使张仲武大破奚部、走室韦,恐被送张仲武,故率儿女西逃无音讯,庞特勤自称可汗,创立安西回鹘政权。(第95页)此时,大中三年(849),张义潮一举收复了甘、肃、伊、西四州,虽经吐蕃一度反扑,次年义潮又收恢了西州。(第096页)庞特勤不但以义潮为中介,而且千方百计地独立派遣使者向唐请求,希望得到正式册命。(第097页)当唐特使到灵武时,又碰到庞特勤第三批进贡使者,感动了宣宗帝,决定加以册封。在大中十一年<册回鹘可汗文>为怀建可汗。(第098页)但这次册命,因半途受阻没有成功,以后是否有册封不明;但《新唐书·回鹘传》说:后十余年,一再献方物。
  庞特勤死后之回鹘:庞特勤的死,固俊的篡立,使安西回鹘与沙州归义军关系破坏,因其继承人张淮深曾一度攻安西回鹘。而固俊不得内部人心,亦未得唐的赞同。从此,安西回鹘分裂成高昌(西州)回鹘,在天山以北的北庭周围;安西回鹘,于阗新福州回鹘。(于阗国东的黄头回鹘等互不统摄)固俊之名已在历史上消失。代庞特勤安西回鹘而起的,则是甘州回鹘可汗,他不断向唐遣使求封。《资治通鉴》卷252载:“诏遣册立使郗宗莒诣其国,会回鹘为吐谷浑、嗢末所破,逃遁不知所之。”
  从敦煌文书看,甘州回鹘此后日益壮大,并于八世纪末、九世纪初占据了甘州,又张承奉归附甘州回鹘,称回鹘可汗为父。(见《沙州百姓上回鹘可汗书》)甘州回鹘一直向西发展,曾击高昌回鹘,并派自己之子弟为高昌国王。(第103页)
  《宋史·高昌传》载:太平兴国六年(981),遣使都督麦索温来献,5月太宗遣供奉官王延德、殿前承旨白勋使高昌。
  《宋史·回鹘传》载:初回鹘西奔,族种散处:甘州有可汗王;西州有可韩王;新复(福)州有黑韩王;皆其后也。可说他们都是庞特勤十五部的子孙。(第104页)
  【以下资料摘撰自张国领、裴孝曾主编的《龟兹文化研究》(一),李树辉著“龟兹回鹘的历史发展”一文】
  龟兹回鹘是裕固族的主要族源,龟兹回鹘是由操用突厥语族语言、蒙古族语言诸多部落构成之集团,亦有印欧、藏语部落成分。(第78页)裕固先民含有许多乌古斯部族成分。狼在裕固人心目中,是战胜各种灾难的神力象征,民间亦有苍狼救人于危难之传说。(第77页)西部裕固人的先民和库车、若羌、罗布泊及少数吐鲁番、哈密地区的维吾尔人的先民,原本属龟兹回鹘,语言学材料亦可作为论据。(第73页)
  龟兹回鹘东迁之原因,主要是受伊斯兰教的侵逼。龟兹本为佛教圣地,《突厥大词典》中录有许多突骑施人,对非伊斯兰教的回鹘人之战歌:
  我们像洪水奔流,
  我们征讨诸城镇,
  我们捣毁佛寺,
  我们在佛寺上拉屎撒尿。
  给战马打上印记,
  去征讨回鹘国的塔特人。
  我们像飞鸟一样,
  扑向贼寇和恶狗。①
  在《裕固族简史》中有一段裕固族民歌,即可反映此一史事:
  我们信仰佛教的祖先,
  抵御异教徒的侵害、人人挺起胸膛,
  虽然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我们裕固人坚决抵抗。
  尽管我们人数很少,
  裕固民族不是任宰割的羔羊。
  敌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男女老少临(宁)死不降。
  部落头目商量决定,
  乘天黑突围、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
  走过千佛洞,穿过了万佛城。
  ……
  草绿花香的八字草原,
  变成了裕固族的家乡,
  这是明洪武年间的事。②
  《拉失德史》记载:伊斯兰历923年(公元1517、明正德十二年),派去攻打撒里畏吾尔(裕固族)突厥众异密在于阗契丹之间平原上行动两个月之后,没有见或听到异(佛)教徒。此时,佛教已随裕固族在此一地区亡失。(第068页)
  【以下资料摘撰自钱伯泉著《龟兹研究》(一)“汉唐龟兹人的东迁及其扩散”一文】
  1.汉武帝时,先后将细君和解忧公主嫁乌孙王,解忧公主与翁归靡生一女名弟史,后来成为龟兹王绛宾夫人。其“比宗室入朝”,绛宾为汉宣帝之“昆弟,愿与公主俱入朝”。按汉制,每年正月宗室王侯得亲自进京朝贺,或遣使代表。因龟兹国往往来贺人多,或久留不归;西汉遂在今陕西米脂县境内近甘泉宫,设立龟兹县。(第37-38页)
  2.东汉时仍与其保持姻亲关系,龟兹人迁居河西,陇右和关中正多,与氐、羌杂处。三国不附曹魏取代汉,乃投奔蜀汉。延熙十年(247),凉州胡王白虎文率众降,卫将军姜维迎逆安抚,居之于繁县。(第038页)
  3.曹魏灭蜀后,姜维降魏将锺会,后锺会与姜维谋反,为魏胡烈将军所平,白虎文附姜维,被镇压。龟兹人被迁至秦州(今天水市)。(第39页)
  4.迁入关中与羌人杂居之龟兹移民:陕西白水县纵目镇,有一块前秦时树立的《广武将军□□碑》。在碑阴、碑侧,总共有龟兹移民首领白安、白禽、白国、白平君、帛初、帛大谷等六大首领,全部可见姓氏114人,占当地总人数5.3%,汉人只有33%。(第40页)西域龟兹人内迁,白西汉至唐,扩散到甘肃、陕西、四川、山西、河南,历史出过很多名人。(第45页)
  【以下资料摘撰自《龟兹文化研究》(一),李树辉著,“龟兹回鹘之历史发展”一文】
  龟兹回鹘主要即裕固族人。(第46页)
  【以下资料摘撰自钱伯泉著“回鹘西迁与安西回鹘”一文】
  西迁回鹘之历史。《宋史·回鹘传》载:“初回鹘西奔,种族散处:甘州有可汗王;西州有可韩王;新复(福)州有黑韩王;皆其后也。”也即是说,新疆地区的高昌回鹘,和于阗国内之新福州的回鹘,及黄头回鹘,甘州西部和新疆东部的甘州回鹘,绝大多数是西迁回鹘庞特勤15部的子孙。(第104页)
  【以下资料摘撰自钱伯泉著“龟兹回鹘国始末”一文】
  龟兹回鹘因为回鹘国崩溃后,由特勤15部西迁回鹘所创立,约在公元848年之前数年,始名安西回鹘国。安西回鹘国崩溃以后,大部分东南迁至青海柴达木盆地至新疆罗布泊以南地区。因其牙帐在沙州以南的祁连山,又称沙州回鹘;宋称西州回鹘,或称龟兹回鹘、黄头回鹘、龟兹国等名。后于1226年为成吉思汗所灭,龟兹国共存在380年。(第114页)
  ①《突厥大词典》第59页。
  ②《裕固族简史》第46页,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中西丝路文化史/李志夫编著.-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