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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城寻觅塔里木

作者:赵丽洁,陈淮







  新疆南部有中国最大的内陆盆地——塔里木盆地。处在东、西方交流中心位置的塔里木盆地,自古就创造了独特的西域文明。全国最长的内陆河——塔里木河环绕盆地西、北半侧,河畔是胡杨林,形成著名的绿色走廊。大自然的沧桑变化为这片土地孕育了丰富的宝藏。绿洲、河流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塔里木河的养育下,沉积了深刻的人文内涵,盆地中被黄沙淹没的文化遗址和历史古迹,诉说着华夏先祖几千年前创造的令人瞩目的文明。
  策勒的于阗佛国珍藏
  策勒县,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位于昆仑山北麓、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2002年9月20日,中国社科院考古队在策勒县达玛沟乡发掘的小佛寺,却震惊了世界佛教艺术王国。
  大约1500年前的昆仑山下,当虔诚的佛教徒走出一座佛寺不久后,寺旁的一棵大树倒了,茂盛的树冠罩住了小佛寺。由于无法移开那棵大树,佛教徒们只好放弃了这座寺。之后,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风沙完全将这个佛寺藏匿成了土包。之后的多年战乱几乎摧毁了于阗王国的每一座完整的佛教建筑。
  多年后一个放羊娃发现了这个中国乃至世界目前发现的最小佛寺。它壁画精湛、雕塑优美、佛堂典雅,令人叹为观止。整个佛寺南北长2.25米、宽2米,面积只有4.5平方米。佛寺始建年代为公元7世纪前后,内壁均绘有精美的大乘佛教壁画,中央为释迦牟尼趺坐塑像,颈脖以下保存完整。佛寺虽小,却是建筑、雕塑、绘画三者完美的结合,充分展示了中国多民族文化的水乳交融与和谐共处。应该感谢策勒达玛沟乡的大红柳包,完整地保存了策勒县托普鲁克墩小佛寺,于阗佛国通过它重现了西域佛教的精彩。
  策勒县的达玛沟乡北面几十公里的沙漠里,有一座早已废弃的古城,那就是马可·波罗在游记中称为培因省的地方。古城方圆约几十平方公里,现在还可明显地看出街道、院落、房屋以至锅灶的痕迹,但已无完整的建筑。墙壁是用红柳编造的,再糊上泥巴。不少残墙断壁上都有焦痕,或许古城毁于一场人为的大火?沿途可看到许多古树残枝,那曾经茂密的原始森林被滚滚黄沙永远地吞没了。
  风沙掩埋下的米兰古城
  如果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古代丝路南道进入新疆,塔里木盆地里第一处珍贵的古迹就是米兰古城。这座曾以伊循古城为中心的绿洲早已满目黄沙了,每一次探访都如艰难的跋涉。
  从若羌县城向东北方向沿315国道驱车80公里左右,就到了米兰河,沿河畔笔直的柏油路走进去1公里多,有一条横向岔路。左转就进了米兰镇,右转会走进一片广袤的戈壁,米兰古城就沉睡在这片沙丘中。米兰遗址由唐代吐蕃古戍堡和周围分布的魏晋时期的古建筑群遗址组成,有8座佛塔、3座佛寺,以及汉代屯田水利工程设施和著名的鄯善古国伊循城遗址。
  据史书记载,唐代古戍堡是米兰古城遗址里一座较有代表性的建筑物,它位于新甘公路的要道上,南北宽约56米,东西长约70米,呈不规则正方形。堡东部为一大型房屋,堡南是近13米高的旗台;西墙有两段宽达5—6米的城门。北部为一阶梯形大土坡,自低凹处至戍堡北墙依坡盖屋,平顶屋,不见门洞,结构形式类似布达拉宫。古堡的东西两侧,排列着众多的佛塔和规模宏大的寺院遗址。
  东大寺在古戍堡东侧。曾是高约6米的两层建筑物,外面围以较高的院墙,第一层有佛龛,内尚存半浮塑的菩萨和天王像。远远望去,西大寺与东大寺相对而建,轮廓也较完整,长椭圆形的土台竖立在废墟中,两边错落着两座残存的佛塑残体。
  据说,当年多位著名高僧在西去天竺或东归故国的途中都曾在米兰拜佛讲法。当地人说,圆柱周围以及上方,在上世纪60年代还有着相当规模的建筑体,但后来因为保护不善逐渐坍塌了。
  米兰还保留了一套完整的汉唐时代的水利灌溉系统。米兰绿洲东边有大片的不毛之地下面分布着米兰灌溉系统。它由1条总干渠、7条支渠和许多斗渠、毛渠所组成,呈一扇形由南向北展开。看来,西汉时的屯兵使米兰古的灌溉系统表现出了高超成熟的农业社会特征。1906年底,英国探险家斯坦因考察米兰古城时,在西大寺土坯佛塔的回廊内壁中发现一组保存相当完好的东西合璧的有翼天使壁画像,米兰和有翼天使从此名扬天下。解放前的青新公路也从米兰古城穿城而过,砖石路面至今清晰可辨。
  2000年的岁月沧桑风蚀了米兰的躯体,尽管只留下些许残迹,但残损的佛塔,依稀可辨的城墙和残垣断壁好似在诉说着逝去的光阴。徜徉古城之中,如穿越历史,听到了古人街市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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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英雄树
  胡杨蒙古语称“陶来”,是在极端干旱的沙漠恶劣环境下唯一能生存的乔木树种,耐干旱,耐风沙,生命顽强,是珍稀树种之一。它的木质纤细柔软,树叶阔大,根须很长,能达到潜水层。世界上的胡杨,90%在中国;中国的胡杨,90%在新疆。胡杨树有“沙漠三千岁”之称,即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腐。有“英雄树”之美称。茂密的胡杨林,不仅姿态优美,还可以防风固沙,是干旱荒漠动植物赖以生存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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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河
  孔雀河是古丝绸之路中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孔雀河源出博斯腾湖,年径流量10亿多立方米,西流穿过铁门关,灌溉库尔勒绿洲,再折向东南流,注入罗布泊,全长375千米。孔雀河与塔里木河下游之间水道紊乱,两河时分时合,现在沿孔雀河可进行楼兰古城的探险旅游,沿途有许多丝路遗迹可供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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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墓”之谜
  “太阳墓”位于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它于1979年冬被考古学家侯灿、王炳华等人发现,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射线,呈太阳放射光芒状。经碳14测定,太阳墓已有3800年之久,它是哪个民族哪个部落的墓地?为何葬在这里?这群人居住何方?是把太阳当做图腾建造此墓还是有别的意义……20多年过去,仍是个不解之谜。罗布泊文明和楼兰文明之间近2000年的断裂又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待太阳墓之谜解开也便有了结论。
  

沧桑大美: 丝绸之路/赵丽洁,陈淮[著];陈淮,罗小韵摄影.-上海: 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