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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路线是党的生命线

罗忠敏


  延安是中国革命的圣地,是共和国的摇篮。小米加步枪,何以得天下?人们都想找到中国共产党获得胜利的“秘诀”。国外一些学者也在探寻这个“秘诀”。有人认为,“延安道路”的精髓是群众路线,其特点是完全依靠中国人民的创造力。①群众路线是延安精神的“灵魂”,是党走向兴旺发达的根本保证。
  一、群众路线是党的根本路线
  群众路线,就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这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革命的斗争中,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民群众历史作用理论的创造性的运用,是对党长期历史经验的总结。从建党初期开始,经过井冈山时期,到抗日战争时期,党的群众路线逐步丰富起来,形成了完备的形态。其标志是1943年毛泽东在为党中央所写的《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一文中,科学地阐述了群众路线的基本内容和实施步骤,分析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集中起来”、“坚持下去”这样一种正确的领导方法的全过程及其各个环节,并指出这个过程的无限循环,一次比一次更正确、更生动、更丰富,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
  在延安整风期间,毛泽东等党的领导人进一步丰富了群众路线的思想。如群众是真正英雄的观点,为群众谋利益是共产党人革命的出发点和归宿的观点,群众的意见和经验是党制定政策的基础的观点,只有做群众的学生才能做群众的先生的观点等等,都是这个时期提出的。1945年党的七大,把群众路线的基本精神载入党纲和党章,明确指出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根本政治路线,也是我们党的根本的组织路线。
  邓小平一贯高度重视群众路线。他在党的八大做修改党章报告时指出,群众路线是党章中的根本问题,党的全部任务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新时期,他强调指出:“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是我们的传家宝。党的组织、党员和党的干部,必须同群众打成一片,绝对不能同群众相对立。如果哪个党组织严重脱离群众而不能坚决改正,那就丧失了力量的源泉,就一定要失败,就会被人民抛弃。”②他还提出了执政党的党风是关系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腐败的重要思想,强调党的各项工作必须以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出发点和归宿。
  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做出了《关于加强党同人民群众联系的决定》,重申:“人民群众是我们党的力量源泉和胜利之本。能否始终保持和发展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直接关系到党和国家的盛衰兴亡。”江泽民强调,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是密切党群关系的重要条件,并提出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是坚持和贯彻群众路线的根本保证。
  胡锦涛丰富和发展了群众路线的理论,指出:“我们必须始终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使我们的工作获得最广泛最可靠最牢固的群众基础和力量源泉。”他还强调指出:“只有我们把群众放在心上,群众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只有我们把群众当亲人,群众才会把我们当亲人。各级党政机关和干部要坚持工作重心下移,经常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做到知民情、解民忧、暖民心。”③
  群众路线是历史唯物主义原理在党的实践中的具体运用和展开,它体现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科学精神。坚持群众路线,就能保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保证党的各项工作的成功。违背群众路线,我们就会在实践中走弯路,甚至失败。群众路线是实现党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的根本工作路线,必须贯彻于我们党的全部工作之中。
  二、脱离群众是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
  脱离群众是党执政后最容易出现的问题。早在1891年,恩格斯在为马克思的《法兰西内战》所写的导言中,就提出要“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④。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列宁就清醒地意识到,对于执政的共产党来说,“最严重最可怕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⑤。
  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共产党对执政后如何防止脱离群众进行了探索。毛泽东指出:“因为胜利,党内的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可能生长。”⑥长期执政以后,这样的情绪和作风确实滋长起来。这突出表现在,一些地方、部门和领导干部中,有的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有的独断专行,不讲原则;有的言行不一,弄虚作假;有的铺张浪费、奢靡享乐;有的个人主义突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还有的以权谋私,甚至贪赃枉法、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走向人民的反面,陷入腐败的泥坑。虽然党的作风总体状况是好的,但是对于这些问题的消极影响及其严重后果不可低估。
  党执政后脱离群众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丧失执政权,20世纪末的苏东剧变就是例证。为什么有着90多年的战斗历史、执政70多年、曾经取得过辉煌成就的苏联共产党,突然间丧失政权?究其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主要的、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就是党背离了大多数民众的利益,严重脱离群众!在长期执政的情况下,苏联共产党由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蜕变成了一个凌驾于社会和人民群众之上的体系,党失去了解决自身和社会问题的能力,最终被人民所抛弃。人心向背是决定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兴衰成败的根本原因。如果我们在同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上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就有可能走弯路,甚至遭到人民群众的抛弃。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党脱离群众的危险大大增加了,是因为党在执政后,其地位、环境和任务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从党的地位变化看,党从一个领导人民为夺取政权而奋斗的党,成为一个掌握全国政权的党。执政之后,党掌握了公共权力,其权力之大,可支配的资源之多,都是执政前所无法比拟的。这一方面,使我们党可以用手中的权力,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但另一方面,公共权力一旦为个人利益所用,就有可能成为“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在客观上使得一些党员领导干部有了追求个人利益的条件。如果监督不力,很容易产生消极腐败现象,造成了党脱离群众。因此,执政党在执掌权力的同时,始终保持和群众的密切联系,是很不容易的。
  从党所处环境的变化看,执政前,我们党长期处于严酷的政治环境和艰苦的生活环境之中,不仅环境本身对党员是一种严峻考验,而且党只有紧紧依靠人民群众,获得人民群众的支持,才能生存和发展。否则,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党的事业就有遭受挫折甚至失败的危险。但执政后,这种事关生死攸关的外在压力大为缓解甚至不复存在,脱离群众不会马上有性命之忧,于是有些人就开始怠慢群众了。
  从党肩负的任务看,由领导革命到领导经济建设,由在计划经济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到在全面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这是根本性的变化。经济体制的深刻改革,社会结构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的深刻调整,思想观念的深刻变化,这一切给我国发展进步带来了巨大活力,也必然带来这样那样的矛盾和问题。在这种情况下,领导干部如何深入群众,全面了解和解决群众遇到的问题,要比计划经济时期复杂得多。
  与此同时,在改革开放条件下,由于利益主体多元化、利益关系多样化、等价交换的市场原则容易演变为利益交换的潜规则,这也使领导干部面临的诱惑越来越多,面临的考验越来越严峻。
  这些执政后的深刻变化,对党密切联系群众提出新的更高要求,也使得我们党脱离群众的危险比以前大大增加了。
  三、密切联系群众,防止“最大危险”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全党同志必须牢记,密切联系群众是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脱离群众是我们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防止“最大危险”,是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保证。
  密切联系群众,防止“最大危险”,必须加强教育。教育是行动的先导,正确的思想指导良好的行为方式,错误的观念引发失范的行为。因此,加强思想教育。使广大党员干部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正确的权力观、地位观与利益观,牢固树立群众路线是党的“生命线”的意识,这是密切联系群众,防止“最大危险”的一项基础性工作。
  必须坚持党的宗旨,处理好各种利益关系。除了人民利益之外,共产党没有任何私利,这是《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重大原则。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党的宗旨的集中体现。党要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就必须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作为最高价值追求,把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作为最高价值理想;就必须抓好发展这个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并让发展的成果由全体人民所共享;就必须把“群众利益无小事”的原则落实到党的具体工作中,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在具体工作中,各级领导干部还必须做到统筹兼顾,妥善处理好各方面的利益关系。要在优先考虑并且尽力满足最大多数人的利益要求的同时,照顾和兼顾不同社会阶层和各方面群众的利益,特别要为困难群众排忧解难。
  我们党从来都不否认共产党员也有个人的正当利益。但是作为共产党员,应当具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境界,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做到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必要时还要牺牲个人利益,而绝不能与民争利。
  必须建立健全各项规章制度。坚持和发扬党的群众路线,光靠思想教育是不够的,必须有相应的制度做保证。一是要建立健全民主、科学的决策和执行程序。坚持做到没有经过调查研究的不决策,没有经过咨询论证的不决策,没有经过广泛民主协商的不决策。这样,就能保证党的决策的正确性,使党的各项决策都符合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是在新形势下,我们党保持和加强同人民群众密切联系的最有效的途径。二是不断健全民主公开的选人用人机制,扩大群众对干部选拔任用的知情权、参与权、选择权,并积极建立科学的领导班子考核评价机制,以保证各级领导权真正掌握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维护群众利益、密切联系群众的人的手中。三是要建立健全民主监督机制。这是新时期密切党群关系的关键环节。失去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各级党组织和党的所有干部,都要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领导层次和领导职务越高,越要自觉接受监督,绝不允许有特殊党员。要进一步规范党内监督同人民监督相结合、法律监督同群众监督相结合、舆论监督同社会监督相结合的工作制度,切实确保公务人员不敢懈怠,真正当好人民公仆。四是积极疏通和拓宽党同人民群众联系的民主渠道,努力开辟和创新党联系群众的新形式。要不断健全服务群众制度、联系群众制度、申诉制度、信访制度、人民调解制度、社会组织发挥作用制度、党和政府主导的维护群众权益制度等,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使得密切联系群众落到实处。
  必须提升能力。做好群众工作,仅有良好的愿望是不够的,还需要适应新特点、新变化,不断提升群众工作能力和水平。当前,有的干部沿用老办法,思路不新、能力不强;还有一些干部文化素质较高,但不会与群众打交道。因此,必须以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为基础,不断创新群众工作的方式方法,不断探寻群众工作的规律,不断调整群众工作的内容、形式和机制,不断改进领导的方式方法。
  必须坚持“两个务必”。艰苦奋斗作为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是凝聚党心民心、激励全党和全体人民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共同奋斗的强大精神力量,是我们党保持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一个重要法宝。广大党员,特别是党的各级领导干部,都应当深刻认识坚持艰苦奋斗与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之间的辩证关系,始终保持谦虚谨慎、艰苦奋斗的作风,保持共产党员的蓬勃朝气、昂扬锐气和浩然正气。
  必须严惩腐败。在人类政权更迭史上,执政者因腐败而垮台的事例屡见不鲜,腐败往往是政权更迭的加速器。在当今世界上,一些执政几十年的大党老党,之所以丧失执政地位,一个共同的原因就是丧失了防治腐败的能力。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讲,不廉洁,就谈不上执政能力;不反腐败,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就是一句空话。当前,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因此,必须加大惩治腐败力度,增加腐败成本。惩治腐败要坚决克服“手软”倾向,依法严惩,用重刑,开杀戒。只有牢牢保持高压态势,才能有力地打击腐败分子的嚣张气焰,对腐败分子形成强大的震慑作用;才能取信于民,吸引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才能有效地教育干部,挽救一批人;才能把腐败现象遏制在较低的程度。如果从事腐败或犯罪活动的成本低、风险小,有的官员就可能从事腐败。因此,必须提高案件查处率,加重处罚力度,大幅度提高腐败的成本和风险,使腐败分子在政治上、经济上都付出沉重的代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赢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
  延安整风期间,刘少奇曾精辟地指出:“共产党什么都不怕,就怕脱离群众”⑦。历史已经反复证明,任何外力都打不倒共产党,但如果严重脱离群众,就会不打自倒。群众路线是党的生命线。只要共产党永远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就是不可战胜的。
  (作者系北京市委党校教授)
  ① [美]马克·赛尔登:《革命中的中国:延安道路》,魏晓明、冯崇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
  ② 《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68页。
  ③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
  ④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2页。
  ⑤ 《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25页。
  ⑥ 《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38页。
  ⑦ 《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34页。
  

延安整风与新时期党的建设/蔡国英,有林主编.—北京:华艺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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