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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列主义指明了中华民族解放的方向

郭必选


  毛泽东在1941年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我党在幼年时期,我们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和对于中国革命认识是何等肤浅,何等贫乏,则现在我们对于这些认识是深刻得多,丰富得多了。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一百年来,其优秀人物奋斗牺牲,前仆后继,摸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是可歌可泣的,但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之后,才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最好的真理,作为解放我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而中国共产党则是拿起这个武器的倡导者、宣传者和组织者。”①可见,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
  1.马克思主义是“解放我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
  马克思主义是由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起来的完整的科学理论。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马克思是19世纪人类三个最先进国家中三种主要思潮的继承人和天才的完成者。这三种主要思潮就是: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同法国一般革命学说相连的法国社会主义。“马克思的观点极其彻底而严整,这是马克思的敌人也承认的,这些观点总起来就构成现代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社会主义——世界各文明国家工作运动的理论和纲领。”②马克思主义学说有三个组成部分部分,这就是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完备的唯物主义哲学,它把伟大的认识工具给了人类,特别是给了工人阶级,这种唯物主义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马克思主义哲学包括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历史论,而辩证唯物主义本身就是世界观、方法论和认识论的统一。恩格斯指出,唯物主义,这就是说,人们在理解现实世界(自然界和历史)时,决意按照它本身在每一个不以先入为主的唯心主义怪想来对待它在人面前所呈现的那样来理解;他们决意毫不怜惜地牺牲一切和事实(从事实本身的联系而不是幻想的联系来把握的事实)不相符合的唯心主义怪想。除此以外,唯物主义根本没有更多的意义。列宁说,唯物主义认为自然界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它把存在放在第一位,把思维放在第二位。可见,唯物主义的理论,即思想反映对象的理论。而辩证法,恩格斯认为就归结为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在辩证哲学看来,不存在任何一成不变的、绝对的、神圣的东西。它指出所有一切事物都带有必然灭亡的迹象,在它面前,除了发生和消灭,无止境地由低级上升到高级的不断的过程,任何东西都是站不住脚的。而辩证法,按照马克思的理解,同样也不根据黑格尔的看法,其本身包括现时所谓的认识论,这种认识论同样应当历史地观察自己的对象,研究并概括认识的起源和发展,即从不知到知的转化。可见,辩证法是最全面、最富有内容、最深刻的发展学说。
  马克思和恩格斯可以说是从德国唯心主义哲学中拯救了自觉的辩证法并且把它转为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历史观的唯一的人。和旧的自然观相反,现代唯物主义概括了自然科学的最新成就。从这些成就看来,自然界也有自己的时间上的历史,天体和在适宜条件下存在于天体上的有机物种一样是有生有灭的;至于循环,即使它能够存在,也具有无限加大的规模。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观,但是,当自然观的这种变革只能随着研究工作提供相应的实证的认识材料而实现的时候,一些历史观上引起决定性转变的历史事实已经老早就发生了。新的事实迫使人们对以往全部历史作一番新的研究,结果发现:以往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些互相斗争的社会阶级在任何时候都是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产物,一句话,都是自己时代的经济关系的产物;因而法律设施和政治设施以宗教的、哲学的和其他的观点所构成的全部上层建筑,归根到底都是应由这个基础来说明的。这样一来,唯心主义从它的避难所中,从历史观中被驱逐出来了,唯物主义历史观被提出来了,用人们的存在说明他们的意识,而不像以往那样用人们的意识来说明他们的存在。由此可见,在自然观和历史观“这两种情况下,现代唯物主义都是本质上辩证的,而且不再需要任何凌驾于其他科学之上的哲学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辩证唯物主义。
  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就是马克思理论最深刻、最全面、最详细的证明和运用。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写道:“本书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代社会(即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研究这个历史上一定的社会关系的发生、发展和没落,就是马克思的经济学说的内容。凡是资产阶级经济家看到物与物之间的关系的地方(商品交换商品),马克思都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商品的交换表示通过市场来实现的各个生产者之间的联系。货币表明这一联系更加密切,已经把各个生产者的全部经济生活不可分割地联结成一个整体了。资本表明这一联系的继续发展,人的劳动力变成了商品。雇佣工人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占有土地、工厂和劳动工具的人。工人用一部分工作时间创造的价值作为维持他自己和他的家庭生活的开支(工资),而另一部分时间工人是无报酬地劳动的,为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这也是利润的来源,资本家阶级财富的来源,剩余价值学说是马克思经济理论的基石,是马克思的一大发现。这两个伟大的发现——唯物主义历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揭破了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由于这些发现,社会主义已经从空想变成了科学,这就是科学社会主义学说。科学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所以我们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就是科学社会主义。一百多年来,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从理想变成现实,从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到多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都证明马克思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2.马列主义的基本理论必须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
  1938年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六届中央委员会扩大的第六次全体会议上号召,我希望从我们这次中央全会之后,来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看谁真正地学到了一点东西,看谁学的更多一点,更好一点。并强调指出,在担负主要领导责任的观点上说,如果我们党有100个至200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并加速我们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工作。
  毛泽东提出了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他说,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但不应当把他们的理论当作教条看待,而应当看做行动的指南。不应当只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词句,而应把它当成革命的科学来学习。不但应当了解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他们研究广泛的真实生活和革命经验所得出的关于一般规律的结论,而且应当学习他们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立场和方法。我们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修养,现在已较过去有了一些进步,但是还很不普遍、很不深入。我们的任务,是领导一个几万万人口的大民族,进行空前的伟大的斗争。所以,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的任务,对于我们,是一个亟待解决并须着重地致力才能解决的大问题。共产党员是国际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是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实践相联系的,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环境,成为伟大中华民族的一部分。而和这个民族血肉联系的共产党员,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有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总问题。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可见,马克思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但它不是包医百病的灵丹妙药,学习马克思主义不在于懂得它的词句,而在于掌握其立场、观点和方法。只有理论联系实际,把马列主义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学通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因此,毛泽东指出,对待马克思主义有两种相反的态度,一是主观主义的态度,一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主观主义的态度,就是唯心主义的态度,具体说来,就是对周围环境不做系统的周密研究,单凭主观热情去工作,对于中国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割断历史,只懂得希腊,不懂得中国,对于中国昨天的前天的面目漆黑一团。在这种态度下,就是抽象地无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不是为了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而是为了单纯地学理论而去学理论。不是有的放矢,而是无的放矢。总之,主观主义就是理论脱离实际,无的放矢;实事求是的态度就是理论联系实际,有的放矢。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唯物主义的态度。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周围环境做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不是单凭热情去工作,而是如同斯大林所说的那样,把革命气概和实际精神结合起来。在这种态度下,就是不割断历史,不单是懂希腊就行了,还要懂得中国,不但要懂得外因革命史,还要懂得中国革命史,不但懂得中国的今天,还要懂得中国的昨天和前天。在这种态度下,就是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要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是为着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和策略问题而去从中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的。可见,这种态度,就是有的放矢的态度。“的”就是中国革命,“矢”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所以要找这根“矢”就是为了要射中国革命和东方革命这个“的”。这种态度,就是实事求是的态度。
  总之,主观主义和实事求是是对待马克思主义的两种相反的态度。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于,主观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教条,实事求是的态度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指南;主观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当作迷信,实事求是的态度把马克思主义当作真理;主观主义注重是马克思主义的词句,实事求是注重的是马克思主义的实质。一句话,学习马克思主义是在于掌握它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并把它与中国具体革命实践结合起来。所谓立场主要是指民族立场、人民大众的立场、无产阶级的立场、中国共产党的立场,观点就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基本观点,方法就是唯物主义辩证法、阶级分析法等。实事求是的态度是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研究具体实际,从中找出周围事物的内在规律来,作为行动的向导。而主观主义从书本到书本,夸夸其谈,纸上谈兵,自以为是,所以,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就是理论联系实际的态度,实事求是的态度。
  3.毛泽东思想是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马克思主义
  在延安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一方面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掌握其立场、观点和方法,另一方面用这些立场、观点和方法作为指导,研究中国革命的本质和规律,总结中国革命的经验。总之,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创造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
  20世纪60年代初,毛泽东回顾这一段历史时说,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要有一个过程。例如对于在中国如何进行民主革命的问题,从1921年党的建立直到1945年的第七次代表大会,一共24年,我们党的认识才完全统一起来。中间经过了一次全党范围的整风,从1942年春天到1945年夏天,有3年半的时间,那次整风帮助全党同志统一了认识。对于当时的民主革命应怎么办,党的路线和各项具体政策应怎么定,这些问题,都是在那个时期,特别是在整风之后,才得到完全解决的。
  从党的建立到抗战时期,中间有北伐战争和十年土地革命战争。我们经过了两次胜利,两次失败。北伐战争胜利了,但是到1927年,革命遭到了失败。土地革命战争曾经取得了很大的胜利,红军发展到30万人,后来又遭到挫折,经过长征,这30万人缩小到2万多人,到陕北以后补充了一点,还是不到3万人,就是说,不到30万人的1/10。究竟是那30万人的军队强呢?还是这不到3万人的军队强些?我们受到了那样的挫折,吃过那样大的苦头,却得到锻炼,有了经验,纠正了错误路线恢复了正确路线,所以这不到3万人的军队,比起过去那个30万人的军队来,要更强些。在民主革命时期,经过胜利、失败,再胜利、再失败、两次比较,我们才认识到中国这个客观世界。在抗日战争前夜和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写了一些论文,例如《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新民主主义论》、《〈共产党人〉发刊词》,替中央起草过一些关于政策、策略的文件,都是革命经验的总结。那些论文和文件,只有在那个时期,才能产生,在以前不可能,因为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没有两次胜利和两次失败的比较,还没有充分的经验,还不能充分认识中国革命的规律。总之,在抗战时期,我们才制定了合乎实际情况的党的总路线和一整套具体政策,这时候,中国民主革命这个必然王国才被我们认识,我们才有了自由。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革命经验的总结,是关于中国革命本质及其规律的科学。
  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概念、理论体系都是在延安时期形成的,这说明延安时期是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最好的时期。正是从发生的意义上人们公认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相结合的产物。1943年7月8日,《解放日报》发表了王稼祥的《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一文,第一次提出了“毛泽东思想”这个概念。他指出,以毛泽东思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主义,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为基础,研究了中国的现实,积蓄了中共22年的实际经验,经过党内外曲折斗争而形成起来的……它是创造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它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发展,中国民族解放的整个过程——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正确道路就是毛泽东同志的思想,就是毛泽东同志在其著作中与实践中所指出的道路。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的布尔什维克主义,中国共产主义。王稼祥还特别指出,“毛泽思想,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运动实践经验相结合的结果”。1945年6月,刘少奇在中共七大上所作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对“毛泽东思想”作了科学的概括和全面的论述,毛泽东思想从此被确定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
  刘少奇指出:“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思想,就是中国的共产主义,中国的马克思主义。”③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在目前时代的殖民地、半殖地半封建国家民族民主革命中的继续发展,就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优秀典型。它是从中国民族与中国人民长期斗争中,在中国伟大的三次革命战争——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和现在的抗日战争中,生长和发展起来的。它是中国的东西,又是完全马克思主义的东西,它是应用马克思主义的宇宙观与社会观——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即坚固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基础上,根据中国这个民族的特点,依靠近代革命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斗争的极端丰富的经验,经过科学的缜密的分析而建设起来的。它是站在无产阶级利益因而又是站在全体劳动人民利益的立场上,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方法,用以解放中国民族与中国人民的理论和政策。它是中国无产阶级与全体劳动人民用以解放自己的唯一正确的理论与政策。毛泽东思想,从它的宇宙观以至工作作风,乃是中国人民完整的革命建国理论,这些理论,表现在毛泽东的各种著作以及党的许多文献上。这就是毛泽东关于现代世界情况及中国国情的分析,关于新民主主义的理论与政策,关于解放农民的理论和政策,关于革命统一战线的理论与政策,关于建设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理论与政策,关于建党的理论与政策,关于文化理论与政策等。这些理论与政策,完全是马克思主义的,又完全是中国的,这是中国民族智慧的最高纪录表现和理论上的最高概括。
  总而言之,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是马列主义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由此可见,实事求是是毛泽东思想的出发点、根本点,理论联系实际是马列主义的基本原则,也是毛泽东思想的根本方法。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真理就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学说,作为方法就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毛泽东思想作为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就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科学理论,就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①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95页。
  ② 《马列著作选读》(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理论)人民出版社,第25页。
  ③ 《刘少奇选集》(上),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页。
  

延安精神论纲/郭必选著.—北京:红旗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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