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2月5日)
　　刘少奇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对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了杰出的贡献。《刘少奇选集》上卷的出版，为我们党和人民添加了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而贯穿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思想，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良好学风。我们学习《刘少奇选集》的时候，应该很好地学习这种马克思主义的学风，认真地端正党风，卓有成效地加强和改善党对各条战线的领导。
　　学风问题同党风问题是密切相关的。有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的学风，才能逐步养成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相反，如果违反了这个原则，那就必然会产生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以至损害人民利益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学风问题是领导机关、全体干部、全体党员的思想方法问题，是我们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问题，是全党同志的工作态度问题。”(《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771页)
　　刘少奇同志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学风的典范，对学风问题有许多精辟的论述。他说：“我们要虚心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创始人的高贵的无产阶级的品质，并且运用到自己的实践中去，运用到自己的生活、言论、行动和工作中去，不断地改正、清洗自己思想意识中的一切与此相反的东西，增强自己无产阶级共产主义的意识和品质。这就是说，我们要虚心地倾听同志们和群众的意见和批评，仔细地研究生活中、工作中的实际问题，细心地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并且根据这些去检验自己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了解是否正确，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是否正确，去检查自己的缺点错误而加以纠正，去改进自己的工作。同时，我们要根据新的经验，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有哪些个别结论，在哪些个别方面，需要加以充实、丰富和发展。总之，我们要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具体的革命实践相结合。”(《刘少奇选集》上卷第110页，以下同书只注页码)这里，少奇同志提出了坚持马克思主义学风的三个基本要求：一是用马克思主义清洗自己思想意识中一切与此相反的东西；二是用马克思主义检查自己工作中的缺点错误而加以改正；三是根据新的经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如果我们所有的党员，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都能按照这三条来检查自己的思想和工作，认真地而不是敷衍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共同起来克服不正之风，我们的党风就是一定会比较迅速地得到好转，我们的各项工作就一定会打开一个新局面。
　　目前，在一部分同志中程度不同地存在着作风不纯的问题，而这种作风不纯同学风不正是有密切联系的。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其一，在政治上不能同党中央完全保持一致。有的怀疑、抵制党的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或者口头上拥护，行动上另搞一套。有的违背四项基本原则，无视党的纪律，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四项基本原则和党的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是完全正确的。为什么我们一些同志至今还不理解甚至有抵触呢?他们有一个共同特征，是不能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正确态度来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正像少奇同志指出的，这种人“身上的旧东西积累得很多，有许多固习、成见和个人的物欲私念，而又没有改造自己的决心”(第114页)；“这种人根本不能正确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来指导自己的生活，也就不能敏捷地、正确地、实事求是地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去处理各种实际问题，有时在党组织或别的同志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原则，正确地解决了实际问题以后，他甚至采取拒绝的态度”。(第115页)今天，一些同志中产生的“左”的和右的错误倾向，岂不都是坚持自己的“固习、成见和个人的物欲私念”，而对党中央的马克思主义的正确领导，“采取拒绝的态度”吗?这种态度是危险的，是不能容许的，务必迅速加以改正。
　　其二，官僚主义作风。目前，在我们一些干部中存在着精神不振、崇尚空谈、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官僚主义作风。这种作风，同我们党一贯坚持的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是完全不相容的。少奇同志在《肃清空谈的领导作风》中，尖锐地批评一些同志“用官僚主义与空谈的态度来对付党的决议”的坏作风。(第45页)那些有官僚主义作风的同志，也会空谈拥护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空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空谈为实现四化作出贡献，问题在于他们口头上说的和实际上做的并不完全一致。我们要克服官僚主义作风，振奋革命精神，固然需要采取必需的组织措施，尤其重要的要求每个党员和干部恢复和发扬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学风。
　　其三，以权谋私。这是我们一部分同志作风不纯的又一个重要表现，也是广大群众深表不满和十分担心的问题。少奇同志反复地讲，我们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决定了党的唯一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的党员和干部绝不能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他指出：“我们革命，不是为老婆，为吃饭，为出风头，而是为了人民的解放。一切为了群众，否则，革命就毫无意义。”(第234页)；“绝不能把共产党看作是图谋党员私利的、行会主义的小团体。凡是这样看的人，都不是共产党员。”(第134页)他要求“每个党员用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去同自己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进行斗争；用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去同自己的各种非共产主义的世界观进行斗争；用无产阶级的、人民的、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去同自己的个人主义思想进行斗争”。(第121页)很明显，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还是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这是一个世界观的问题，也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学风的问题。
　　要端正学风，就必须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教条主义者把革命理论当作僵死的教条，他们不懂得理论来自实践，必须同实践相结合，并且在实践中受到检验和向前发展。少奇同志把这些同志称为“跛足式的马克思主义者”。经验主义者把自己的狭隘经验当作普遍真理，他们不懂得革命实践离不开革命理论的指导，以致站得不高，看得不远，甚至迷失方向。少奇同志把这些同志称为“爬行的马克思主义者”。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都是以主观与客观相分裂、理论与实践相脱离为特征的，都是主观主义，都是同马克思主义的学风背道而驰的。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又往往互相依赖、互相利用。正像少奇同志指出的，教条主义“可以吓唬及蒙骗许多工农同志及幼稚的青年同志，甚至就是很老练、很有工作经验、但理论上的识别能力还差的同志，也常常被他们所欺骗所俘虏，因而他们就可以把党的事业弄到很危险的地步”(第299页)。少奇同志这些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分析，和毛泽东同志的论述是相一致的。
　　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曾经使我们党吃过大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少奇同志关于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正确论断，正是从我们党的历史经验中总结出来的，这些论断，在粉碎“四人帮”以来的实践中又一次得到证明。提出“两个凡是”错误方针的同志，认为毛泽东同志说过的话都不能改，除了其他因素以外，从思想方法上来看，也是一种教条主义的倾向。上面有人提出这个错误的方针，下面一些理论根底不深、单凭上级指示和狭隘经验办事的同志就盲目地跟着走，以致造成了两年工作上徘徊的局面。经过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特别是经过三中全会以来一系列拨乱反正的工作，“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已经基本上得到纠正。但是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这两种错误倾向，目前还是存在的。例如：在思想理论战线，有些同志不把主要的精力用于研究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中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不注意从理论上去阐明四项基本原则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去解决实际工作和群众生活中提出的问题，而是在解放思想、突破禁区的旗号下，热衷于西方资产阶级的古老骸骨和时髦货色，迷信资本主义国家的洋教条，似乎西方国家的学术文化什么都好。在实际工作部门，有些同志轻视理论，对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不感兴趣，更不注意对实际工作中的问题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研究，以致不能跳出狭隘经验的框架，闯不出新路子，打不开新局面。在考察、选拔和使用干部时，没有把马克思主义的觉悟和水平作为重要条件，甚至错误地把一些有理论修养的干部看作“书呆子”，似乎有理论水平的干部就是必然是教条主义，不会做实际工作。
　　延安整风以后，少奇同志在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指出：“在闭塞头脑的党内的教条主义被克服之后，还须继续努力去克服经验主义的阻碍，并在党内发动学习毛泽东思想的运动，那我们就可以预期，党内将会有一个很大的马克思主义文化的高涨。”(第337页)少奇同志这个分析，也适用于今天的情况。近几年来，在反对“两个凡是”和开展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中，教条主义倾向受到了批判，而经验主义倾向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批判。目前，一部分干部对三中全会以来的方针政策不理解，一部分知识分子特别是一些青年对四项基本原则有怀疑。这些，固然同脱离实际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缺乏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和修养。因此，我们应该在继续反对教条主义的同时，着重反对轻视理论的经验主义，从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做起，带动广大党员干部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要端正学风，还必须做到言行一致。所谓言行一致，就是少奇同志说的“口讲马克思主义，做的也是马克思主义。”(第286页)这就是要求我们的党员和干部，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坚持共产主义的思想、信念和道德规范，并用以指导自己的言论、行动、工作、生活。只有这样，才能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无产阶级先锋战士的作用。否则，就会脱离党和人民，犯这样那样的错误。人民群众是最讲求实际的，他们往往通过党员、干部的实际行动来认识我们党。因此，党员和干部能否言行一致，对群众影响极大。我们有些同志口头上讲的是马克思主义，还向别人宣传马克思主义，而行动上却不是马克思主义；他们对别人是马克思主义，对自己却是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这就使我们党的形象在群众中受到损害。
　　马克思主义的学风，要求我们实事求是，忠诚老实，讲真话，做实事，而反对说空话、唱高调的不良作风。恩格斯说“一切革命的高调和喧嚷都不可避免地导致失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540页)少奇同志说“我们一定要学习理论，但是学习到的就必须做到，而且是为了用才去学习的。”(第111页)我们一定要按照这些教导，学习马克思主义，实行马克思主义，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地为广大群众做出好的榜样，带动全体人民，逐步地而又扎扎实实地树立起良好的社会风气。
　　三
　　为了端正学风，还必须在组织领导方面采取有效的措施。
　　首先，要组织党员和干部认真读书。少奇同志说：“党员埋头读书研究，这一事实并不表现为‘学院派’，而是每一个党员在从事马列主义研究时所必需如此做的。任何比较有马列主义修养的人，都必须经过这样埋头读书与研究的阶段。马克思、列宁本人更是如此。”(第219页)少奇同志多次讲到，就多数党员来说，我们党的理论修养不够是一大弱点，以致在民主革命中曾经几次导致了指导思想上的失误。建国30多年来，我们又遭受过挫折，发生过10年内乱。这同样是由于理论上的错误导致了指导思想上的错误。现在党中央已经正确的总结了历史经验，在党的指导思想上完成了拨乱反正的历史任务。但是，要使我们全党很好地消化和吸取这些经验，要在全党的思想上、作风上完成拨乱反正的历史任务，还必须提倡认真读书，完整地、准确地掌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今年上半年，我们陕西省的党员干部，都要按照中央的安排，继续学好政治经济学；从下半年开始，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从世界观上进一步提高马克思主义觉悟和水平，统一认识和行动。
　　第二，要正确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当前，在党风和学风方面存在的问题很多，怎么解决呢?要认真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武器。少奇同志特别强调领导干部的自我批评，他指出：“经验证明：凡是那个地方的负责人在党员群众和人民群众中认真地进行了诚恳的与必要的自我批评，那里党员和人民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也就会开展，积极性也就会提高，内部团结也就会达到，工作也就会改进，缺点也就会克服，而且负责人的威信不独没有损失，反而会提高。”(第364页)因此，批评与自我批评能否很好开展，同党员领导干部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精神关系极大。我们党的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在日常的政治生活中，带头进行自我批评，借以端正学风和党风。
　　第三，要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深入地进行调查研究。少奇同志说过：“要真实地反映情况，独立地去作判断，就要到处去看，去问，就要读马列的书，做许多研究工作。”(第405页)近两年来，在中央领导同志的带动下，调查研究的空气浓厚起来了。但是，就陕西的情况来说，领导干部亲自动手做调查研究工作还很不够，特别是在经济工作方面所做的调查很不够。即使做过一些调查，也往往是零星、肤浅的多，周密细致的调查少；调查多，研究少；了解情况提出问题多，经过认真分析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少。陈云同志曾要求我们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同志，用90%以上的时间搞调查研究，用不到10%的时间决定政策。对我们地方党委来说，更应当用90%以上的时间和力量去检查和指导党的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用不到10%的时间和力量去布置工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提高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的领导水平，提出和落实符合客观实际的计划、方案和措施，卓有成效地完成党的各项工作任务。
　　第四，要用理论联系实际的标准，考核党员和干部的理论学习，并建立起必要的奖惩制度。考核的主要内容，应看干部能否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来指导自己的言论、行动、工作、生活。在选拔和使用干部时，一定要遵循毛泽东同志和刘少奇同志一再强调，把懂得和实行马克思主义作为重要条件。对于不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或者学得不好、言行不一的干部，应当进行批评，并且不能提拔重用；对于刻苦学习并能言行一致地正确运用的干部，应当给以表扬、奖励和提拔。
　　在历史的转折关头，重新学习，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少奇同志曾经说：“怎样来改正我们过去的一切错误?同志们应该学习，学习过去的经验，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前进。”(第71页)我想，只要我们都按少奇同志所讲的去做，我们的优良党风和学风就一定能够恢复和发扬，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就一定能够不断获得新的胜利。
　　*这是马文瑞同志为纪念《刘少奇选集》上卷的出版而撰写的署名文章。原载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红旗》杂志1982年2月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