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党史资料丛书(三十七)-三十八军的部队改造
赵寿山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我首先奉命率十七师北上，开赴保定前线，中经漕河、阜河、滹沱河及娘子关前线，以及太原保卫战。之后，部队因伤亡过重，士气沮丧，军心涣散，悲观失败情绪，逃亡逃跑现象，可谓达于极点。我在碛口①切实检讨之后，提出了四项整训的办法：
(一)以政治教育提高国家观念、民族意识，并坚强抗战胜利的信心。
(二)办理轮训队，一周一期。一月半轮训完毕。
(三)撤换腐化庸懦干部，提拔进步勇敢的干部。
(四)官长以身作则，把士兵当人看，同甘苦，共生死，准许士兵有权管理自己的事情。
照这样实施月余之后，部队情况改善了许多。接着，十七师开赴洪洞，适与八路军总部相距不远，这又予我以与朱总司令、左参谋长②及陆部长③聚谈的机会。惜为时不久，部队又奉命向晋东南进发。当时彭副总司令④主持东路军，十七师在他指挥下，游击敌后。半年有余。这期间，关于部队的改进有以下的几点：
(一)成立战地服务队、血花剧团，进行对当地人民的宣传、组织及武装各项工作，配合部队对敌作战。
(二)各营连选派指导员，从事连队政治工作。
(三)选派班排级干部40余名，赴东路军受训。
(四)常请彭副总司令到十七师为干部讲抗日战术及抗日政治工作。
(五)向当地地主、富农商借军队给养等。
(六)先后克复晋城、长子、沁水、高平、壶关等城市。
后来，奉调赴豫北封门口、王屋镇一带作战，继开抵中条山，到后就进行了下列各项工作：
(一)血花剧团改组，并将战地服务队扩大为战地服务团。
(二)举办茅津干部训练班，内分干训队及教导队，前者旨在改造旧干部，后者旨在培养新干部。
(三)创办定期刊物《新军人》，并发行13种小册，作思想、行动之指导。
(四)提出四大口号——自我教育、自觉纪律、经济公开、人事公开，三大禁令——禁烟、禁赌、禁嫖。
(五)顽固不堪改造者，分批给资遣散，或令其转业。
这时，我已更明显地在抗战、团结、进步总原则下，将十七师改造成坚决、自觉的抗战劲旅。其间。先后粉碎日寇对中条山11次之扫荡，使日寇视中条山为盲肠，使一战区长官卫立煌也不得不喻三十八军为中条山的铁柱。这荣誉也无非当时政治工作之所赐。
1940年冬，二次反共高潮到来，部队奉调南渡。姚警尘首被蒋介石电令解职。只好在隐蔽精干政策下积极活动，但干部政策始终掌握，干部训练亦从未中断。
1911年春，蒋竟电调本部得力干部团长以下刘威诚、张复振、梁励生等30余人入集中营。经我多方斡旋，及以全家生命财产作保，并酌送3人应命后，才渡过这一难关。但决不是说此后就一帆风顺。或者阻力减少。正相反，愈往后愈是实难重重。干部被个别收买者有之，被检查者有之，被召至政治部谈话者有之，被以各种方式调训者有之，甚至被逼失踪、被武装袭击者亦有之。蒋介石极尽伤害之能事，但三十八军为了抗日的胜利，为了民族的前途，只好忍辱再忍辱，一般说，是团结巩固的。直到1944年春，蒋最后以调虎离山之计，调我赴凉州(今甘肃武威)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职，我一面将已经暴露及不可能继续留任原职的干部资送返延安，一面妥为布置，嘱令待机起义。我就这样忍痛别离一手抚育起来的三十八军了。
* 本文选自《丹心素裹》2。
注：①碛口，在山西离石县西北，湫水河注入黄河处。
②指左权。
③指陆定一。
④指彭德怀。
陕西党史资料丛书(三十七)中国共产党在国民党第十七路军中的活动/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