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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山的传说之南蛮取宝

《神府煤田故事集》


  不知是哪一年,从南边来了弟兄二人。他们乍来就住在这大河川里。有人叫他们“南人”,有人说他们是“蛮人”,后来人们就叫他俩南蛮弟兄。
  这南蛮弟兄牲畜不怎么行,可栽种上很有本事。他们来到这里,种树种草、种瓜种菜,还种五谷杂粮。久而久之,当地人也学着他们栽树种草,他们也学会些放牲口的本领。他们就这样,慢慢地和当地人生活到了一起,同时也看到了当地出现的奇景——显山。
  当他们知道了这川道的东西两山是藏着王母娘娘宝贝的宝山时,弟兄俩就千方百计地到处去打问开山的钥匙,想开山取宝。
  到那里去找呢?弟兄俩跑遍了这条大河的上上下下,也没有打问到开山钥匙的下落,找遍了所有的山渠渠沟岔岔,还是没有找到打开宝山的钥匙。尽管这样,南蛮弟兄俩仍不罢休,他们发誓一定要找到打开宝山的钥匙。
  一天,南蛮弟兄来到一个土坡上,向那儿住着的一户人家去打问开山钥匙,正碰上这家人家要宰牛。只见那条牛直掉眼泪,他俩看到后很不忍心,就和主家商量,把那条牛买了下来。不料,这条牛可神哩!它不仅能帮助人耕种土地,还能和市蛮弟兄搭上话茬,为他俩排忧解难。它得知南蛮弟兄俩正在寻找开山的钥匙时,就说:“树有根、水有源,要捉鱼儿得下船,要打老虎得上山。如今你弟兄俩要找的是开山钥匙,那你们只有向山公公和土婆婆去打问了。”还说,每逢初一、十五这两天,山公公和土婆婆总是要来巡山的。
  前蛮弟兄就按牛的指点,每逢初一、十五,就上山去找山公公和土婆婆.开始是分头找,后来一块儿去找,可是每次上山总遇不上山公公和土婆婆。
  有一年初冬,比往年冷冻得分外早,十月的大河两岸就结上冰凌,山头也被一场大雪封盖。山坡阴背的地方,道路积雪很深,行走已经很不方便,可是南蛮弟兄二人仍然坚持初一、十五上山。
  初一这天,弟兄俩又一大早就上东山。刚爬上山腰,就看见前边有一个白头老婆婆背着一大捆柴往山上走,这时,西北风呼呼地卷起积雪向人侧背打来。脚下的山路,有的地方被雪填平,不知深浅;有的地方又窄又滑寸步难行。这种情况下,空行的年青人尚且难以抬腿举步,何况几十岁的老婆婆还又能背着一背柴呢。看那架势,很有摔倒、跌出路外、掉下石崖的可能。南蛮弟兄见此情景,就赶忙追上去,一个搀扶着老人走,一个替老人背上那捆柴,把老婆婆送上山去。这天虽再没碰到什么人,可老人家问明他们上山的原因以后,就告诉他俩:“只要你弟兄二人有恒心,耐到山张眼、河开口时,山公、土婆就会来见你们的。”
  转眼又是十五,俩弟兄又要上山去,这回是上西山。那天大气晴朗,弟兄二人一大早就起身了。闪亮的阳光从东山“龙眼”石孔中放射出来,照到他们身上。弟弟触景生情地说:“哥呀,我们今天上西山,可这东边龙眼山石孔中闪出阳光来,这不就是山张眼吗?”兄长一听,恍然大悟道:“是呀!”不过他转而一想又说:“可是这两边的河正是快要冰凉合口的时候。这么说来,我们要见到山公公土婆婆,大约需要等到明年开春才有结果。”话虽这样说了,可他弟兄俩仍然朝西山走来。
  到了河边,正要下河的时候,又看见一位长须银发的老汉,卷起裤腿准备过河。老人家瘦弱的腿脚踩踏着冰凌直打颤,几次把脚伸进流凌河中又马上退出来。南蛮弟兄俩急忙跑过去,把老人家背起,轮替着背渡过去。待老人知道他弟兄俩要做什么之后,就送给他弟兄俩两粒黄瓜种籽,并且说:“只要把这两粒黄瓜籽儿连种三年,就能结出两条奇怪的黄瓜。到那门候,山公土婆就会把开山的钥匙送来”。南蛮弟兄高兴地接收了老人家送的黄瓜籽儿。老人又再三叮咛他俩说:“一但结出奇怪的黄瓜,就从第一天起,过一百天才能成熟,少一天也不行。不到成熟,千万不能打动,如果打动了,山公土婆就不会来了。”
  南蛮弟兄就按老人家的吩咐,把两粒黄瓜籽儿接连种了三年。到了第三年,果然结出两条奇怪的黄瓜来。只是一条比一条迟结出来一天。所说奇怪,原来就奇怪在都不是绿色的。第一天结的是条发红的黄瓜;第二天结的是条发黑的黄瓜。更古怪的是,不到十天功夫,这两条黄瓜就长得又粗又长,比一般黄瓜要大好几倍。过了两个月,两条黄瓜的样儿那就更稀罕了,一条黑得油光发亮,一条红得简直发紫。南蛮弟兄俩更加心底里高兴,辛勤地按时浇灌,经常修整着这两株黄瓜的枝条,为这两条奇怪的黄瓜处处操着心。
  三个月过去了,这两条发红和发黑的黄瓜,都已经长成三尺来长,臂膀一样粗细,看上去快要成熟了。一天,深更半夜,忽然门外出现低声人语,南蛮弟兄初以为有人来偷黄瓜,就马上起来出外查看,但是毫无动静。一连几回以后,他俩更加生疑,就再没出去,只在门内侧耳细听。三听两听,竟然才听出是红黑两条黄瓜对起话来!
  一个说:
  东山高,西山低,南来的黄瓜好稀奇,
  一条红,一条黑,红是哥来黑是弟。
  求山神,问土地,开山的钥匙在这里,
  红对东,黑对西,红是我来黑是你。
  一个说:
  红珠宝,金马驹,王母娘娘埋下的,
  宝珠红,马驹黑,红糜子长在黑炭地。
  朱砂洞里有红珍珠,
  黑石岩下藏着金马驹。
  对完一遍又一遍,瓜儿念叨不停。他俩一出门外,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不过从此以后,南蛮弟兄俩就知道这两条黄瓜正是能打开宝山的钥匙。于是弟兄二人昼夜守护着红黑两条黄瓜,心急地数着日子,单等黄瓜的成熟。
  刚刚到第一条黄瓜一百天的时候,兄长就叫弟弟去摘那条发红的黄瓜。弟弟一听,兴奋极了,一时激动得失手下去竟连那条才长了九十九天的黑黄瓜也给摘了下来。此时,他俩后悔也来不及了,知道山公公和土婆婆不会来见他们了,只好自己带着红黑两条黄瓜去开山取宝。
  结果,哥哥用红黄瓜打开了东山的朱砂洞,红色的珍珠全被取出,还给山头上抖下一层红泥,后来人们用它烧制砖瓦。直到今天,东山上的砖瓦质量还是分外好。弟弟呢,虽然也用那条黑黄瓜打开了西山的黑石岩洞,不少金马驹闪闪光亮地已经跑出来。只惜那开山的黑黄瓜只长了九十九天,还没有完全成熟,忽然一下子发软了,于是山口马上合了回来,南蛮弟弟也被合了进去,山腰里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后来人们把这道痕迹(发青的石层)叫作“黑腰墙儿”。听说那些跑出来的金马驹,四散逃奔,钻入地下变成黑炭。二郎山的西沟跑进去不少,所以今天西沟的炭窑很多。
  南蛮哥哥得知弟弟的情况以后,放声大哭起来。他悲痛地踏脚捶胸,把一袋子红色的珍珠扬撒了一地。这些红珍珠落地生根,便长成了当地特产的大红糜子。从此,咱这地方,吃食有了糜谷,烧火用起了黑炭,既放牧牲畜,又种植庄稼,农牧并举起来。

出处: 《神府煤田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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