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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锁

《长武县故事集成》


  说稀奇,道稀奇,大儿咀尖最稀奇。
  要说稀奇在何处,嘴边含着一块石。
  有人要问,这大儿咀今在何处?长武亭口南边突出在西兰公路边的那座山咀便是。巨石上刻有三个楷书大字“中山林”。今不讲“中山林”何年何月何日何人所题所写。只说那大儿咀从头到脚裂开的一条石缝。这石缝宽不过三尺,半腰夹一块长方形石条。这石条就是“石锁”。要知石锁来历,还得从此山形成说起。
  话说很久以前,从东海仙岛飞出一只凤凰向西天而来。这凤凰:
  双翅飞展遮日光,开屏山河彩云幌。
  长呜一声天地惊,浩浩荡荡赴西方。
  凤凰飞到黄土高原上空,向下一瞧,只见那:
  一条巨龙盘泾黑,躯尾摆动闪银辉。
  低头吸饮黑河水,舞爪黄土飞起堆。
  两岸青山苍茫驰,林涛翻腾绿柳媚。
  山水互映祥云冉,胜过西天风景美。
  凤凰早被这天然美景迷住,心想:我何必要去西天,在这里与龙结伴有何不可。就落在黑河南岸,只见它:
  展翅拍击泾黑水,掀起浪花满天飞。
  今朝与龙结双对,来日常举交欢杯。
  且不说龙唱凤随,也不表洞房欢乐,却谈那凤凰右翅伸向东南角处,凸起一座山峰。这石峰:“上顶天空灵霄殿,下扎海底龙王宫”。惊动了太上老君,他便领二郎真君在石峰内造出一个仙界,并建了一亭。亭内有匹余马驹,日新途径不停地磨珠宝。故引起一段喇嘛盗宝的故事来。
  话说一日,佛祖如来打坐雷音寺传动真经,忽然头顶光环中央,现出龙凤停仙村,只见龙腾凤舞。龙头前面有一奇峰,河神庙,庙内避水珠光芒四万丈。凤翅右翼尖端有一奇峰,峰中仙界金马驹金光曜眼。这一情景,被躲在寺内听讲经五百多年的灰鼠精看见。灰鼠精心想,天上竞有如此仙界,这 样奇宝,我不免到此一游、盗宝一回,也不枉我听经数百年之苦。这鼠精溜出雷音寺妖身一变,只见它: 
  嘴尖脖细瘦如柴,全身皆灰帽带歪。
  肩背搭子手摇扇,蹦蹦跳跳向东来。
  鼠精变作喇嘛, 一路上早行夜宿,不数日来到黄土高原,走下山腰。这时天色将晚,他就来到河神庙附近投宿,等到夜深人静,喇嘛换上夜行衣,跳窗翻墙,向河神庙窜去。
  这河神庙就修在黑河之边,坐南向北,建于石台之上,台由片石贴成,高过二丈,台中修一拱形洞,直至河西。台右有石阶三十八级,直达庙殿,喇嘛不登梯而上,却来了个鲤鱼跳龙门,一跃跳上石台,来到殿窗,他用右手中指,沾了点唾沫,润湿窗纸,挖一小洞向内窥看。只见那避水珠,悬在龙王塑像头顶,光芒四射。香案蜡灯明亮,香烟盘旋。案前莲花宝座上打坐一位老僧,面向庙门闭目念经,喇嘛不敢惊动长老,溜到庙殿后窗,现出原形,钻了进去,轻轻跳上龙王头顶,顺手摘下水珠溜下石阶变成喇嘛,高高兴兴向宿店走支。
  喇嘛回到店房,掏出闭水珠,仔细欣赏,自言白语道“今日闭水珠垂手可得,没费吹灰之力,我想明日盗金马 驹,也不过如此而已。到那时把两宝带回西天,供我千秋受用”。他怎知:
  自作聪明太猖狂,怎知盗马不寻常。
  劝君休想不义财,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二天雄鸡报晓后,喇嘛起来,刷洗一毕,饱餐一顿,就得意洋洋地渡过黑河,向石峰走来。
  喇嘛来到峰下,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对着芭蕉扇吹了一口仙气,说声变,那把扇一晃成为一把开山斧。喇嘛纵向 太空,双手抡起扳斧,向峰顶劈下。只听得,霹雳一声天地动,只见那石峰裂开,分成南北两边。喇嘛收起扇子插入衣 领,溜进石缝之中。
  行不多时,见一山门,上书:“大儿咀仙界”。门上悬一把赤金大锁,挡住去路,喇嘛取下扇子变为一把钥匙来, 打开金锁,揣入怀中。飞起一脚,门开两扇,他急忙向院内找去。
  东找西找,来到一个大亭子前面。只见那金马驹正在套碾粉碎珠宝。有一仙女左手拨珠,右手赶马驹。她:
  身形苗条赛嫦娥,绿裙绣鞋粉衣裹。
  头带翡翠金光耀,披肩随风来漂泊。
  柳眉杏眼樱桃口,玉齿哼出仙乐歌。
  右手打马左手搅,叮叮当当响手镯。
  直看得那喇嘛神飞魄荡,邪念涌向心头,蹑手蹑脚,来到亭中,伸手抱紧仙女便吻。仙女急抬起右脚向后一踩,这一踩正踩中喇嘛脚尖,喇嘛疼的一声怪叫,手一松开,仙女 挣脱,大叫:“有贼!”转身举鞭就打。喇嘛左躲右闪,口吐污言和仙女戏耍起来。一时众仙女蜂拥而上,枪挑剑刺变刀劈斧砍,杀将过来。喇嘛不慌不忙,摇动芭蕉扇,变成一根齐眉短棍,上飞下舞,杀了起来,如同电闪雷鸣。
  那仙女急脱身,驾起祥云,报知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大惊,急奔灵霄殿奏与玉皇大帝。玉帝大怒,派天王李靖率领天兵天将捉拿。天王领旨出征,只见祥云急降,旌旗飘场,杀向石峰而来。
  快近石峰,天王令停止前行,向下看,那喇嘛武艺十分了得,直杀的众神一个个东倒西歪,那有还手之力。天王下令天蓬元帅捉拿。天蓬元帅大吼一声杀将过来,未战数合败下阵来,吒叱不等命令,迎将上去,杀作一团。好一场恶 战:
  一个晃枪似箭窜,一个舞棍佛光闪。 
  两人大战三十合,吒叱败阵跳上天。
  话说吒叱与喇嘛大战三十合,也不是对手,急忙逃天空。二郎神大怒,挥动三齿叉杀过来。又一场恶战: 
  哮天犬上撕下咬,三齿叉齐眉进招。
  直杀得天昏地暗,老鼠精汗如水浇。 
  喇嘛眼看不能取胜,虚打一捧,跳出圈外,抖动搭子,佛光刺眼,二郎神双日难开。就在这喘息之间,喇嘛跃上金马驹,慌慌张张从峡峰逃去。
  太上老君眼看喇嘛盗走金马驹,大叫:“山合”。霎那间山摇地动,眼看合闭。喇嘛急忙掏出金锁,高举头顶,说声长,夹在裂缝中间,打马跃出石缝。天王李靖大怒,骂道: “孽獐那里走”,执塔打下,只听得一声巨响,石峰被削下大半,将喇嘛震下马来,哮天犬扑上去,咬住喇嘛细脖子。二朗神举叉猛刺过去,正扎进喇嘛腹内。黑血流出,喇嘛挣扎几下,一命呜呼。即变成一个小灰鼠落荒而逃。
  却说金马驹受惊,腾空跃过泾河,一头撞在对面白火石咀。山咀一闪,就闪出数座佛像。人们为了纪念金马驹,拣起碎金,在这山头修起一个白佛寺,从此香火不断。当然这是后说。
  言归正传,且说天王李靖把塔打下,石峰被削大半,只留下一咀。石缝中那把金锁,也变成长不过三尺,厚不到八寸的石条来。后来人们把凤凰山右翼尖起名为人儿咀。石缝中所夹金锁也流传至今。但人们却把那石条称为石锁。如果你有幸到达那里,还可从石缝中看见那金马驹当年碾磨珠宝的亭子一角呢。
  搜集者:扬玉瑞 

出处: 《长武县故事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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