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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枣肉沫糊的传说----长生枣粥

赵 剑 搜集整理


  古城西安的街头巷尾,常常围聚着一群群大人小孩在争买红红的枣肉沫糊喝,也时有西装革履、艳服盛妆的外国游人端碗品尝,翘指道好的。这种枣肉沫糊不但是驰名的西安风味小吃,且能滋阴补气,功效甚著,所以还是一味大众化的食疗佳品哩。说起它的来历,还得追溯到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初盛世呢。
  传说唐朝贞观年间,同州(陕西大荔县)乡间有一名老实忠厚的贫苦雇工,从小喜爱务弄枣树,后来成为一名务枣树的能手。经他的手务的同州特产马牙枣,形似鸽蛋而色红,皮薄如纸肉脆嫩,汁多味甜香气醇,远近闻名。按说,他有此手艺,日子该好过了吧?其实不然,由于当地恶霸地主的压榨盘剥,他的日子越过越艰难,只有给财主当长工务枣树这一条路可走了。好在,他没成家,还是个光棍汉,一人吃饱,全家都不饥了。
  但是,由于财主非常吝啬贪狠,一天干到黑,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财主每天只给他一块“蒸饼”(蒸馍),连塞牙缝都不够哇!一天到晚,他的肚子时时都饿得象蛤蟆似地“咯哇”乱叫,怎么办呢?活人总不能叫活活饿死吧!人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务的是马牙枣林子,那就吃枣子吧。于是,他干活饿了,就拾上一把落枣充饥。时间一长,他觉得这样吃不解饥,怎么个吃法呢?他想:凡是饭食都得经火煮煮才养人,只吃生枣自然不顶用了。于是,他就把落枣聚拢来洗淘干净,放到锅里添水煮热了屹,熟枣连汤汁,吃了饱肚子。但这种煮枣有核有皮,不能尽食,于是他又进一步将热枣捣烂,放到筛子里滤去皮核,再放进锅里添水熬煮,问时把那块“蒸饼”揉碎一同放进锅中熬煮,这样做出来的枣肉沫精。他吃了不饥不渴,十分舒适。在枣树林的茅庵中,他一日三餐就以自制的枣肉沫糊充饥。
  繁忙的秋季过去了,丰收了的马牙枣给财主换问了大宗的银钱!——一大片马牙枣林子,长的尽是摇钱树、聚宝盆啊!贪心的财主发了大财,他满意地摸着肥胖的双下巴,打着如意算盘:“这一个秋忙,那务枣的长工该饿的八九不离十了吧!用不了几天饿死了他,省得我年跟前给他开工钱!”一日,他有意到枣树林里去看长工,想估摸估摸,还得几天能饿死他?谁知,一见长工他惊得目瞪口呆了!在他的心目中,长工保准饿得皮包骨头、羸弱不堪了,谁知他面前的长工却是人高马大,体魄健壮,气宇昂然,面放红光!他想:“他保准是遇上神仙,食了长生不老药了!不然,何以久饿不死。反而更加年少壮实了呢!”想到这里,他狗脸上堆笑,对长工纳头便拜,求问其遇仙服不死药的经过,并求其代己向神仙讨长生不死之药。
  老实忠厚的长工刚要张口道出实情,便一看财主那贪残刁钻的神气,舌头打了个转说道:“先不说神仙不神仙,我想辞工不干了,工钱你给不给?”
  “给给给!加倍给,立马就给!只是……”长工不理会财主的甜言蜜语,拿了工钱走了。他来到同州城里,用工钱做资本,开了个专卖枣肉沫糊的小店,以当地的特产马牙枣和麦面为原料,做出了色红味甘、滑润可口的枣肉沫糊。小店一开张,便车水马龙、顾客盈门,生意异常的兴隆。一些丝绸古道上的行商大贾,吃了这可口的枣肉沫糊。便把它的佳处在京城长安传扬开来,于是“枣肉沫糊”的声誉也就传遍天下了。
  与此同时,那个贪狠的财主见人就说他那务枣的长工遇仙服不死药的事,于是“务枣长工”已成神仙的传闻也纷纷扬扬地传播开来。财主还备了厚礼坐上马车专程到同州城去“拜神仙”,向昔日的长工今日的卖枣肉沫糊的讨要长生不死之药。长工笑了,指着锅里正熬着的枣肉沫糊说:“这就是‘长生’之‘药’!给你来一碗尝尝吧?”财主连连摇头说:“我非三岁小儿,神仙何必哄我,还是赐我千年灵芝等不死药吧!”长工还是指着锅说:“老实话,在枣林,我就是依它度日的!要靠东家你那一块蒸饼,我早饿死了!”财主虽然还是不信,但长工的话堵得他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讪讪地溜了。
  但从此,长工便过不上安生日子了!成天价有财主大户、官绅诰命前来向他求“不死药”。他对他们说实话,让他们多食枣肉沫糊,他们却一概不信,仍不断地前来苦苦求告,弄得长工毫无办法,只有苦笑而已。正在这时,京城里的一家王爷邀他进京传授长生不老术,他百般推脱,王爷的差人总是不信,硬逼他上路。他想:反正在同州地面上一天到晚也要受那班求不死药者的纠缠,不如进京去开枣肉沫糊小店。京城人见多识广,不会再把自己当做神仙纠缠不休了吧。于是他随王爷的差人进京,并在长安的西市上开创了一家小店,仍旧专卖枣肉沫糊。谁知他刚一开张,就让更多的求不死药者包围了!原来他的名声早就轰动了京师,这才有王爷邀他进京之举。而且这里的求药者职位更高、权势更大,而且有不少还是皇亲国戚呢!弄得长工应接不暇、焦头烂额,生意都几乎做不成了。他不堪骚扰,想趁夜逃走,但一开门,就又被人们包围了,原来不少达官贵人还派出人役在他门外成夜成夜地守候着呢!
  这天,他刚一开门,那王爷便亲自来求药了,一时间又围上了许多求药者,直吵吵得长工心烦意乱,不由得发怒道:“别吵吵了!要‘药’就是这一锅枣肉沫糊!要命,就这一条,你们要杀要剐,听便!”那王爷见长工如此不识抬举,竟敢犯上顶撞自己,不由大怒,喝令恶奴上前捆绑长工、带回王府拷打。恶奴们呼地一声窜到长工跟前正要动手——
  “慢!”只听人丛中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喝道。恶奴们一惊,停下了手脚,那道人气宇轩昂地拨开众求药者走上前来,说:“贫道倾听多时,店家所言非谬,此锅枣肉沫糊的确是‘长生药’,贫道称其为‘长生枣粥’是也。长食必能长寿体健。……”
  “你是何处野道,通上名来!”王爷喝问道。
  “吾华原孙思邈也。吾亦常食此粥,因解其中之妙……”
  “啊——是药王爷啊!”
  “药王爷说此粥为‘长生粥’必然无错!掌柜的,给我来上两碗!
  “给我来五碗!”
  “我要十碗!”
  “我把一锅全包了!”……
  只因孙思邈一句话,不但给长工永远解了围,还使他的生意更加兴隆了。于是,便有许多人投拜在长工名下,向他学习做“长生枣粥”的技艺,因此,京师东、西市上和远近各县便兴办超无数家枣肉抹糊店,而且家家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也因此,枣肉沫糊这道小吃才经千年风露雨霜而不衰,使我们今天尚能领略它的美昧和奇效。
  

出处: 《陕西土特产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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