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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保潼关西城楼

张丑牛


  至今,在潼关境内,仍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敬德监修鲁班盖,王成手中要破坏。”显然,这是指古潼关的西成楼而言。细想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从春秋战国时的木匠祖师鲁班,到唐太官李世民的大得慰迟敬德,再加上民国初期的军阀团长王成。时差几千年,为啥能拉在一起呢?然而,这样一个传说,能在群众中广为流传,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的。
  据说在民国初期,各地军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苦害人民。原河南镇窝军刘振华部有一团长名叫王成,他曾作为刘振华部的先头部队进犯陕西,在潼关受到阻击,险些被打断了一条胳膊。后来,他又随刘振华兵逼西安的杨虎成部,围困西安八个多月。最后,遭到了冯玉祥和杨虎城的内外夹击,而被打得落花流水。王成带其残兵败将从西安溃退下来,一路上烧杀抢劫,奸淫掳掠,为所欲为。
  撤到潼关时,这个王成团长更是变本加厉地发泄私愤。他想到了兵犯潼关时的受阻,想到了就是在这陕西的东大门前险些被打断一只胳膊,想起了就是那次受阻后,挨了刘振华两个耳光……于是,他穷凶极恶地命令其残部拆除潼关所有的城墙,为下一次的进犯扫清障碍,并想炸毁潼关颇为有名的西城楼。
  潼关的百姓眼看着自己的美好家园遭受蹂躏,自古以来的险关要隘即将毁亡一旦。纷纷行动起来,用各种形式进行反抗。无奈残暴无比的王成视人命如草芥,几天时间,有的人被抛进黄河,有的人被碎尸道旁,死于非命。
  且说,有一老翁(姓名不祥)看到王成如此丧心病狂,真是痛恶欲绝,一连好几个晚上辗转反则,不能入睡。他想,自打潼关建城以来,历代帝王均以此险关阻敌于外,多少个精兵良将曾在此镇守,多少个历史名人也在此谱下了英雄的诗篇,多少个潼关的祖辈先贤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英勇献身……想着想着,他不禁老泪纵横。他觉得,若不能保护住这座名城雄关,让这陕西的东大门,雍州的第一关毁于自己这一辈之手,实在无颜见祖宗于黄泉之下。忽然,他心里一亮,急忙披衣而起,找来了几个知己商量了一番,便想出了一条妙计。 
  再说,王成指挥着士兵捣毁城墙,眼看着潼关城墙一块一块地倒塌,心里好不得意。他正筹划着怎样才能把西城楼炸得一点也不剩,忽然,他听见士兵们一阵喧哗。走近一看,原来是士兵们掘出了一块石碑。王成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在潼关这地方刨块烂石碑有啥稀罕的!他妈的都给我滚,赶快拆墙去!”但他无意中用脚踢去了泥土,只见石碑上刻了两行大字:“敬德监修鲁班盖,王成手里要破坏。”旁边远刻着一行小字:“大唐贞观X年X月X日。”王成看后,大吃一惊!心想:这大唐他妈的啥朝代?有几千年了吧,我他妈的几千年以前就有人来咒我!你别看王成嘴硬舌不弯,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壮胆,可他内心里也实在是着了慌,这会儿创出了这块石碑咒我,说不定下面还有个什么玩意儿上写着:“王成死于此地!”‘我说不定连命也要丢在这儿!潼关——这什么鬼地方,怪不得上次在这儿险些丢了命,说不定……还是早早离开这鬼地方为妙。随即,他下令把石碑炸了,城墙也不拆了,往回撤!就这样,王成带领他的残部连衣逃回河南去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老翁心想,自己若要拼着一把白胡子硬去劝说阻拦,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把自己杀了事小,而且还更会变本加厉地搞破坏;拿着一副笑脸软磨好说,那简直是给驴弹琴。于是,他和几个知己商量,找到了一块石碑,请石匠刻上字,预先埋在王成即将破坏的地方。就这样巧妙地保护了西城楼。真是:
  千古雄关潼关城,险些毁于贱王成;
  七旬老翁施妙计,潼关史册留美名。
  

出处: 《潼关县民间故事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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