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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洞

王振旅


  相传,秦岭北麓的善车峪和玉石峪①,中间有一个地势形似桥顶的山峰,人们叫它桥顶子。这桥顶子白杨翠柏,景致优美,有一姓石名玉的六旬老人住在这里。老伴仲氏早亡,石老与儿子石意相依为命。大唐贞观年间,石意年岁已二十多了,因家贫无力定娶,仍是孤单一身。这石意赋性纯厚,体魄健壮,善泅有勇,力大无穷。以每日买柴为生,瞻养老父,人称孝义石郎。有一天,他到太要集去卖柴,刚进集市的南街头,忽听后边有熟悉的妇人声呼喊着说:“石叔叔,你又上市实柴了,这担柴真好呀!”石意停了脚步,定睛一看,原米是结义的兄长王恩的妻子刁氏,石意便说:“嫂嫂你好”刁氏拉着柴担说:“石叔到我家门前过,不到家中坐,这太不近人情了。你哥哥常惦念你哩,快快把柴担放下,到屋里歇歇吧!”石意说:“等我卖了柴,再来看哥哥嫂嫂吧。刁氏说:“这憨娃。你哥还有话对你说哩。”石意无奈只得放下柴担。
  这王恩是个落第秀才,粗通医术,在这太要街办了一座“一言堂”药铺,无奈技艺不高,生意萧条,连生活都无力维持,这几年弄得油也没了,面也没了,炭也没了,生活确实艰难。却说这石意放下柴担,来到“一言堂”药铺,却不见结义哥哥王恩,便问道:“嫂子,怎么不见我家王兄?”刁氏笑了笑递过手巾说:“你先擦把汗。”石意接过手巾擦汗,刁氏殷勤地走到石意跟前,亲手为石意背上打尘,肩上拂土,嘴里说:“你还问你哥哥哩,唉!”手指着药柜前的一个凳,“你坐下吧!”石意只得坐下。便说:“嫂子刚才说我王大哥有话要对我说,我到这屋里却不见他,这……”刁氏笑着说:“我的亲弟弟,你不要着急,我给你做饭去,烧茶去,你吃饱了,喝足了,嫂子再详细告诉你。”刁氏的油嘴说的纯是一些假话,其实是盆干瓮净,一无所有,她还装着往锅里添水,灶底生火。石意说:“嫂子不要忙着做饭,我是吃了饭才来上集卖柴的。”刁氏早料到石意有这样—句话哩,便趁风使船,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两眼望着石意说:“自家兄弟嘛,既吃了,我就不做了。”说着便在另一个凳上坐下来。她说:“嫂嫂这几天日子实在难过,你大哥讨账不在家,说老实的,我想把你这担柴留下烧,自家兄弟我想总是能答应的吧?”说完,直瞪着两眼等着搭话,石意爽朗地站起来说:“既然嫂嫂要用,只管用就是了。”说罢走出店门,担回柴担到药铺内,卸了担,解了绳,背了扁担,告别了刁氏。刁氏也不留饭了,还说:“弟弟回家,请在石伯伯前替我问好。”
  却说石意是指靠卖柴度日的,他赤手空拳离了太要街,走到回家的路上,心想,我每次卖柴回家,总要给父亲买些粳糕、烧饼之类的东西,今日空手回家怎样去见父亲的面呢?边走边想已到太要岭子上了。忽然,空中飞沙走石,一阵狂风从西南刮来,霎时,风沙扑面,眼睛难睁。匆忙中只见黑雾一团,直向自己卷来,他惊慌中,双手举着扁担,迎着风头,用力向黑雾猛击了一扁担,只见狂风卷着黑雾,向东南方一拐,刮进善车峪内去了。他定了神,见路旁遗了件东西,拾起来一看,原是一只鲜艳夺目的凤头花鞋,上缀明珠,光芒四射。他觉得奇怪,拾起来揣在怀里,到家后,说了这事,他父亲惊喜交集,拿过鞋来细看,连说:“神物!神物!我娃不要告诉他人,细心藏着,也许有啥好事。”说罢父亲为儿子端来稀粥,两人坐在院中桐树下的石条上吃饭,他父亲指着院中的晒的柴胡、猪芩、苜蒲、地骨皮说:“我一生好采药,这些东西你王恩哥不知拿去多少。你那刁氏嫂子,妇道人家不必说了,单就你王恩哥来说,三角眼,鹰勾鼻,脸上含笑,腹内藏刀。你我父子俩,实在不是人家的对手,我娃以后还是离远些好。”石意点头应允。
  这天,太阳落山的时候,石意收拾了院里所晒的药材,磨快斧子,整理好绳担,装备了干粮,在院中依树而坐,准备明日又去打柴。朦胧中只见有一个少年走来,头戴束发冠,白衣白甲,梨花枪,白龙马,佩弓悬剑,见石意拱手说:“听人说石君孝义特来一访。愿以枪马弓剑薄技相授,君前途远大,以后自有用处。”石意叩答道:“你我素不相识,有这厚意我深表谢意!”那少年弓开满月,百步穿杨,讲述了刀枪剑戟的使用法。石意正在拉架式奔门路,猛然苏醒,原属梦境。一抬头,明月当空,回忆梦中所学技艺,即振臂起舞。脚步声震醒了屋内老人,石老叫道:“夜静更深,折腾啥哩?天明还要打柴。”石意收势,关门入睡。
  却说唐都长安,天宝年间,杨氏贵妃,一无所生。惟东院元后生了两个女儿,长名金花,次名金枝,金枝公主嫁汝阳王长于郭爱,这金花公主幽雅娴淑,赋性至孝,这天,元后有病,金花金枝到内苑御花园中为母祈祷,焚祷已毕,金枝公主贪玩园中景色,要金花姐姐与她一同玩秋千,金花公主执拗不过,勉强陪金枝去登秋千。忽然御花园中狂风大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对面瞧不见人影,待风定天睛,红日出现,唯独不见金花公主,侍儿与金枝寻遍园中,毫无踪迹,只得回宫,禀告东宫主母,元后大惊,眼泪簌簌,急告明皇玄宗。玄宗密敕,各关守将及州县官吏慎密调查,一定要找见,并亲制榜文到处张贴。 
  四月十八日晨石意担柴上市,卖了柴准备回家,走到街心,见对面围着一大堆人在看什么,他走上前去听有人念道:“本月十五巳时,金花公主在御花园降香,被黄风卷走,踪迹全无,如有知情或拾得公主信物报官谢以千金,封万户侯,如寻得公主回宫者招为东床。天宝X年X月X日。”石意看完榜文,想起怀中绣鞋,从人群中挤出,大步奔回家中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他父亲石二说:“我儿老实,得此善报。领赏事小,找寻公主事大,我儿放心前去吧。”石意赶至太要街已申牌时候了,他到那榜文前三叩九拜已毕双手揭榜。公差引他拜见尉迟老帅,老帅问清事情的前后经过,即写文派人连夜护送石意进京。
  不几日石意到京,明皇与元后偏殿赐见,石意呈献绣鞋,元后翻来复去看了几遍,珠泪长滴说:“此真吾儿物也。”明皇钦授万户侯印绶,并对石意说:“你家无妻室,若救得公主来,便招你为东床附马。”石意伏地谢恩,口呼万岁。明皇救兵部拨兵马两千,令尉迟老帅相助,赐石意金盔银甲。玉翎箭、宝鹏弓、白马银枪,石意率领人马一路风驰电掣,不几天就到渭汭城尉迟老帅住地,拜见过尉迟鄂公,石意率领人马进驻秦岭脚下,以一千人马分驻桐峪、太峪为左右翼,以主力驻善车峪口。并到家中探望了父亲。
  石意令中军南齐从秦岭北至峪口,以太峪、桐峪,麻峪,并善车峪为重点,挨沟挨岔仔细搜查,石意亲带兵将搜查了善车峪内的母猪窑、鳖盖沟、水山壕等有洞的沟岔,迄无迹象。正愁闷万状,一筹莫展的当儿,中军急报王恩求见,石意念昔日结义之情,开中门有请,石意携王恩手共进辕门。王思说:“贤弟高迁,特来作贺。”石意说:“失误远迎多有得罪。”茶饭间,石意叙述事中原委,王恩说:“吾有良谋,恐贤弟未采纳。”石意忙说:“快快请讲。”王恩说:“弟所搜查者,尽在山之表,只有挨涧挨洞搜寻没有找不见的,请将帅印交我,不出三日……”石意说:“兄长,官爵印缓,皇家钦赐,非我弟兄所得,将皇家权柄,私自传授,恐怕……”王恩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若时间过长,公主有失,那可是大事呀!”石意为了救公主,便将印缓让与了王恩。
  王恩拜印升中军帐,重新调整左右营人事,命令石意为先锋。精选健卒五百人,进驻善车峪母猪窑一带高地,向善车峪搜索前进,“若三日内寻不得公主,罪服来见,军法无亲,幸勿玩忽”。石意遵令,带领所部五百兵卒驻扎母猪窑。漫无目标,焦思如焚。夜间山雾重重伸手不见五指。他腰弓佩剑,徘徊账外,忽然,风起云涌,从对面出观一个小怪物,口似血盆眼如明星,爪象钢锥,向他扑来,石意弯弓搭箭,对准小怪物射去,听得惨叫一声,山呜谷应,卷向后峪去了,石意带了数十名亲兵跟踪寻觅,发现流有血迹,这滴滴血迹,入鳖盖沟南涯石洞中去了,石意即将五百兵分布该洞附近将情况报告王恩,王恩跨马亲临勘察,命借辘轴绳索、火炬、绳筐、铜铃等物进洞,石意身着棉衣饮酒驱寒,仗剑入洞搜查。走进约三十余步,一照洞底,蜘网蛛丝,蝙蝠集结成穗,—无所获。无奈又以火炬搜洞壁,见有一处壁根有井状石窑,旁边血迹模糊。侧耳倾听,隐隐流水声如松涛,井口腾出烟雾,絮絮如云,深不可测,用一块石头抛下去,咚咚作响,遂命军土设置辘轴绳索,索端系筐,石意试了试登筐,命军士落索下井。
  石意在筐子里,左手拿着火把,右手仗着宝剑,约摸一个多时辰,箩筐才着实。手中火把,已成灰烬,石意用剑试探周围,宽阔无际,摸不着边沿,他定了定神,弃掉火把,摸索前进。正搜索间,闻有捶衣声,原来是一女子在洗衣,石意大喝一声,“何物妖怪,吃我一剑!”那女子闻声战栗,答道:“我是大唐金花公主,并非妖怪,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石意欣喜若狂,拱手答道:“我名石意,奉天子国母命,来救公主还宫的,自公主御园失踪,国母日夜涕零,以泪洗面,请速伏在我背上,送你出洞。”金花涕泪交流,悲不成声,对石意说:“妖怪神通广大,兴风作雨,法力无穷,有一炳混唐宝剑,削铁如泥,即使你我逃至皇宫,也难逃出魔掌。”石意问公主:“他是么什妖怪,有此法力?”公主说:“自称黑龙太子,昨天出洞,左眼被伤,血流满衣,刚才我所洗的是他的血衣,想除此妖须先盗其混唐宝剑,否则,极难成功。”石意说:“能盗得此剑吗?”公主说:“能,随我来。”石意提剑护随公主一起,只见峭壁陡崖,圆如月门,公主吩咐石意,暂留此处隐蔽。
  公主进洞时,黑龙呼疼急令取药,公主趁此时从洞壁上摘下混唐宝剑出来交于石意,对石意说:“快去除妖。”引石意入石室,石意提剑向黑龙背心刺去,妖怪负疼,怪叫一声,向石意扑来,石意斩断一爪,怪物口喷涌泉,兴风作浪,石意挥剑力斗妖龙,石意力大,妖物负疼,早被石意挥剑斩为三截。
  石意杀了妖怪,背了金花公主,正欲出洞,忽闻右边石室内有人呻吟大呼:“孝义石郎速来救我!”石意放下金花,说:“石室有人叫我,又何以得知我孝义石郎名字?”即同公主走向石室,问:“室内何人?”答:“我白龙太子,与君有缘,救得我出,有助于君,否则必不能出险境,我即贵宅庭院中白龙马梨花枪传授之人,我被黑龙用符咒镇压不能起来,请用剑壁开石门。”石意剑壁石门。白龙太子说:“手中混唐宝剑,剔去我天灵符篆,我则无恙矣。”石意依法剔去符篆,白龙起谢。对石意说:“救我之恩,必定相报,君若有难我当救助。”说罢,取出明珠一颗,对公主说,“此珠与你怀中明珠原是一对,名曰“双龙珠”,男女各带一珠,虽远在千里,必成佳偶,我把此珠赠石郎,作你二人红绳。”金花公主低头应允。白龙太子于又从袖中取出一壶放在石桌上说:“此壶名如意壶,能令人如意有求。”说完拱手向壶说:“啊娜来。”壶中走出一丽人,白龙命其速备酒肉,为公主石郎祝福,丽人往返壶中,霎时摆出一桌酒席。丽人歌舞劝酒,歌曰:
  人间天地阔,
  壶中日月长。
  险道多奇遇,
  快逢极乐乡。
  载歌载舞,醉人心脾。石意与金花向白龙叩首道别。白龙说:“后会有期。”即把如意壶赠给石意,石意道别而去。公主出明珠照路,至有水处,石意背负金花,到井底悬索处,箩筐犹在拉动绳索,索动铃响安置公主于筐内,井口守卒,闻铃声响,即旋动辘轳绳索上升。箩筐离地,金花石意含泪互道珍重,石意目注神往,已听不到铃声,很久很久不见动静,急得大声呼喊,“速来吊我!”忽然岩石滚落,水花乱溅,斗大的顽石塞井而下。 
  石意急得六神无主,忽听有人高叫:“孝义石郎,勿慌勿恐,请随我来。”石意定睛一看,原是白龙。白龙说:“我助你出洞。”牵石意一手,石意觉得身轻如燕,只听白龙说:“至矣。”石意睛眼一看,已到善车峪口中军帐外。抬头看,空中红日当天,资旗杆上帅字旗与空中日光相辉映,迎风飘荡。军帐外战卫禁严,心神为之一快,转身向白龙太子跪拜说:“受君之恩何日能报。”白龙亦跪下:“愿与君共结金兰。我长于君,君为弟,我为兄。”两人三拜一毕,白龙太子对石意说:“这是一枚信香,如有危难,可燃此物,兄当立至。”言毕不见。石意本想进帐询问公主下落,但离家日久,思父心切,心想公主已离险境,见罢父亲,再来不迟,于是便向家中奔去。
  却说王恩自掌帅印以后,心怀鬼胎,立意要致石意于死地,救出金花公主后,立即投石下井,他以为石意已死在洞中,便行文尉迟鄂公,护送公主车辇回赴西京,随即调集左右营军马,集结善车峪口待命,等候封赏。日间军卒忽报石意,回来了,王恩闻报大惊问:“现在何处?”“辕门。”王恩思忖若石意真的回来,必要纠缠落石下井之事,一定要设法害死他。想到这里,便整装肃迎,及到营门,不见人影,便回帐着人探听。至黄昏,报石意先行回家探望他的父亲去了,王恩微服,至石意家中窥视。这时石意父子在家中从如意壶中取出琼浆玉液,痛饮叙别。王恩想我不如报明圣上,石意是妖人,能差神遗鬼,公主落难,可能是石意捣鬼。主意已定报文鄂国公,请速捉拿妖人,以正国典,鄂国公具奏,连夜送达京中。圣上下旨:调石意王恩进京,以待询勘,所部两千军,暂拨河防鄂国公调用,石意这时尚蒙在鼓里。
  却说金花公主与父王龙母险后重逢,每念忠厚石郎不禁痛心落泪。却说自鄂公奏疏入京,人言纷纷。明皇心中不快。金花公主说:“儿亲眼见石意冒险犯难,力斩妖龙,背负孩儿至石窟下,扶儿上筐,其人谆厚诚实绝非妖人,必是王恩危言耸听,图谋中伤,愿父皇明察之,勿使小人得志。”并将白龙太子,如意壶、双龙珠等事略叙一遍,明皇说:“我早已明言,石意若无配偶,即将公主与之作妻,现已求得儿归,岂可食言。”又说:“儿勿忧,联自有主意。”即传旨当同盟殿议事。金钟三响,玄宗临朝,群臣朝贺毕,内侍宣旨,命石意,王恩上待勘。石意、王恩罪衣罪容,遥遥跪拜,左班承相张九龄问石意:“圣上命你找寻公主,钦授印侯,何敢私受王恩。”石意叩头说:“臣奉命后星夜奔驰至善车峪口,部署停当后,王恩求见,微臣与王恩系早年结义兄弟,他说攀高登险他不若我,运筹惟幄他比我强,要我把符节信印,全部交给他,我为了早点找到公主,就依从了他。大功告成,他就事事居心害我,处心积虑要致我于死地。最痛心的是,就公主出窟后,不但不肯吊我,反而涌石填井,若无白龙相救,早已命归黄泉了。”张老丞相说:“王恩,你说石意是妖人,有证据吗?”王恩说:“石意差神取物,谴鬼害人,亲眼见之。”张九龄老丞相又问石意:“鬼神之事真之乎?”石意便将白龙赠如意壶,赠明珠的事细说一遍。唐玄宗听石意刚才的话与公主先说的相符,便说:“王恩危言耸听,诬险好人,理应受处。”王恩闻圣上旨意要处理他,磕头如捣蒜说:“臣实在没有陷害我石意贤弟的心意,我愿对天盟誓,以明我的心。”石意点燃信香,白龙太子隐身殿上,王恩硬头皮向大殿柱上的木龙睁大眼皮说:“木龙在上,我王恩在下,我若有心陷害石意贤弟,电打雷击,由这木龙将我抓了。”说也奇怪,电光一闪,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炸雷一声,将王恩击倒在同盟殿前,尸背上也出现明显的几句话:
  王恩忘恩 石意实意 忘恩触电 石意佳丽
  各行其是 莫须怪异 各食其所 两名得宜
  玄宗天子当殿嘉奖了石意的忠孝忠勇,官复原职,实授万户侯印绶,并将金花公主下嫁石意作妻。安史之乱,天子蒙尘,石意竭忠护驾,屡建奇功。
  石玉老人洁身自好,立志不入公门。石意迁就他父心意,安史乱平后,辞职归农,躬耕奉亲,石玉享年九十六岁,不病而死。石意守孝三年,后采药云游,出没于华岳秦岭云水间,扶困济危,助人为乐。一日采药归来,至白龙洞前,见白龙独坐在石上向自己招手,逐随白龙而去。
  石意与金花公主生一子,名石珏,袭父爵。金花公主享年四十八,死后葬乾县。
  白龙洞在善车峪、鳖善沟、桑树凹初进沟北边石岩下,黑龙洞在善车峪鳖盖沟南崖脚下。 
  ①善车、玉石二峪在潼关县李家乡一带。
  

出处: 《潼关县民间故事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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