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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仙幻——太白酒的传说

李正身


  相传明朝成化年间,太白山下有个小村庄,名叫花园寨,寨内住着一位姓金的,名叫金好善。夫妻俩好行善事,冬天舍衣,夏天赈粮,修桥铺路,广行方便。五旬得子,视若掌上明珠,取名“金不换”。
  转眼之间,金不换长大成人,父母先后下世,家道渐衰,无以为生。开头,金不换尚能继承父母遗风,仍有一颗善心,他对家里祖传的一幅酒仙李太白画象,挂在堂屋,虔诚地供奉着,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这一年,将近年关,金不换家里穷得没法过年,夫妻俩抱头痛哭,悲恸万分,直哭到深夜方才入睡。恍惚间,案头上灯光忽闪,烟雾缭绕,墙上画里的太白老人走了下来。只见他仙姿道骨,鹤发童颜,手持拂尘开口说道:“莫要啼哭,开个酒坊,定能转贫为富。”老人说着将拂尘一扫,灯下一道闪电,金不换才被惊醒,方知是梦。拂晓起来,风案前落下一帖,忙拾起一看,上写一首偈云:“三辈行善非等闲,切莫灰心志更坚;花园凉水当酒卖,仙家妙用烁无边。”金不换看过帖后,甚是惊奇,急忙往后花园跑去。来到池边,果然酒气冲天,醇香扑鼻。原来花园的水池是个酒泉,是太白仙人幻化而成。因之,金不换给取名叫“太白酒”。这太白酒一上市,远近闻名。这一来,金不换很快变成了财东。
  越富越啬,越啬越贪。金不换早把穷人忘得一干二净。穷乡亲借金家一斗,还二斗,还不上债的,就得把土地押给他。不到一年的光景,花园寨周围的良田,十有八九都姓了金了。这里土地肥沃,就是缺乏水源。金不换想,如果变成水浇田,岂不更富!于是他大放高利贷,凡是还不起债务的,就逼着去修渠。终于修好了一条渠,引来太白山的水,浇灌了金家的田地,花园寨也越来越繁华,就成了一个小集镇——金渠镇,就是现在眉县的金渠。
  有一年春天,百日大旱,禾苗干枯,人心慌惶。金家独霸金渠水,穷人那能沾边!金不换作梦都在想,渠淌银水,卖的凉水,日进斗金,换来珠玉!再早十年,与我何妨?越早越能发财,真是天赐洪福!就在他得意忘形的当儿,门外来了一位长老,白发苍苍,弯腰驼背,自称是南山道人,求金不换化缘一千两,赈济百姓,金不换听了,嘿嘿一笑说道:“道长,这年头,只能自己顾自己,那来的银两施舍?我即使有点积蓄,也要买地置房哩!”那道人道:“施主既不施舍,也不勉强。听说你家后院有一酒泉,能否叫贫道前去观光?”
  金不换心想,只要不化我千两白银,看看泉水又有何妨!?于是二人来到了花园。果然,小小水池,酒气醇香扑鼻,老者说:“施主真是福大财大命大!”金不换一听,却摇了摇头说:“好是好,就是没有酒糟喂猪!”。道人听后,把金不换狠狠地盯了几眼,手向清泉一点,一股清风冲向池中,水里“哗”地冒出了几个水泡。金不换大吃一惊,回头再看道人,老道随着轻风而去,只见从空中飘下一张纸条,上写道:“吃饱不知饱,野心比天高,清水当酒卖,还嫌猪没糟。”金不换急忙向池边扑去,指头蘸水一尝,淡而无味,全无酒气,酒泉变成死水一潭。
  如今,倒是花园寨的人民终于用自己辛勤的劳动,酿造了真正的太白酒;人民倒是真的变成传说中的太白仙子了!
  (刘志峰口述 眉县 李正身 整理)

出处: 《宝鸡民间风物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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