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西部大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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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中央已制定了开发大西部的宏伟计划,人们沉浸在西部大开发的热烈气氛中。我深深感到这是我们民族复兴、国家富强的先声,更是建设我们伟大祖国的宏伟战略。

    开发大西部之所以重要,一是大西部幅员广阔,光是一个新疆,就占全国土地面积的六分之一,加上西南西北各省,其面积就更加辽阔了。如此广大的地区将有计划地逐步加以开发建设,这是何等伟大的一项事业,它对我们国家的发展,将起何等重大的作用!二是大西部蕴藏的资源丰富,长期沉睡的地下资源和地上资源,一旦开发起来,对于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对于大西部各省本身的现代化,将起到何等重大的积极作用!三是开发本身需要人才,所以开发大西部,又促使了人才的开发。开发事业本身,必然会促使大批人才的涌现和成长,这又为国家的人才建设带来了活力。四是西部大开发,必然牵动内地,牵动全国各地的经济活力。这样,西部的开发,又必然将推动全国其他各地的经济发展。

    所以,一项西部大开发的重大决策,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祖国巨人,在这项决策的推动下,必将迈开更加雄强的步伐,阔步前进!我在年轻读书的时候,就对祖国的西部特别感兴趣,这可能是受了高适、岑参、李颀等人的诗歌的影响,但更是受到张骞、班超、玄奘精神的影响。尤其是玄奘,我读过《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后,对他艰苦卓绝的伟大精神,产生了无限的崇敬,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继承他们的精神,以当代人的宏图,来开发大西部。

    我自小读书就喜欢追根究底,喜欢做实地调查。70年代初,我借去兰州讲学之机,对河西走廊,嘉峪关、安西、敦煌一带作了实地调查。80年代初,我去乌鲁木齐新疆大学讲学,就开始对新疆作调查,那一次,调查了吐鲁番的高昌、交河古城、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阿斯塔娜魏晋古墓,和位于天山北面吉木萨尔的唐北庭都护府故址,之后我又经数百里的旱沟,到库尔勒、焉耆、库车进行了调查。从那次开始,直到1998年8月,我连续去了新疆七次。我两次登上帕米尔高原的最高处,4900米的红旗拉甫和4700米的明铁盖达坂山口。这里就是1355年前玄奘从印度取经回归祖国入境的山口古道,自玄奘回来后,至我于1998年8月25日重新发现并确认此古道,中间相隔1335年,一直没有人能找到这条玄奘回归之路。〔1〕

    我对新疆南部的喀什、莎车、叶城、棋盘、和田、民丰、且末、若羌等地以及尼雅、于阗、瓦石峡、米兰、且末等古城遗址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塔里木河等地也作了调查。我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沙浪和沙山,面对着变化无尽的各种沙漠的形态,真感到宇宙是如此神秘,个人是如此渺小!我翻越了天山的险途老虎口(海拔4000米以上),到达著名的一号冰川,看到了万古冰河,听到了从冰河底层深处发出的轰轰巨响,这是万古冰川依然在奔腾,这轰隆巨响是冰川发出的太古之音!我还看到了从冰峰上直挂下来的巨大冰舌,真正感到大自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我在4700米的明铁盖山口调查时,竟意外地看到唐代瓦罕通道的“瓦罕”这个词,至今还保留在简易的路牌上,而1300多年前玄奘记载的一千头羊的故事,居然今天还仍然流传在高山牧民的口头,可见历史虽然遥远,有时又似乎离你很近!

    1998年的中秋节,我清早从甘肃的酒泉出发,奔驰了八百多公里,到深夜12时,赶到了内蒙的额济纳旗,为的是第二天考察古居延海、甲渠侯官遗址和著名的西夏古城黑水城。在此之前,我调查了汉代雄关肩水金关的地湾城;肩水金关和大湾城,因为我们在沙漠中失道,竟失之交臂。在此之后,我又深入到祁连山深处,在连天雪峰和红叶漫山的绝壁悬崖上,找到了北魏名刹金塔寺。

    特别是我到了叶城附近的棋盘乡,这里古代称为“朱俱波”。据说,这里是玄奘从帕米尔高原上的塔什库尔干石头城下山时经过的地方,至今悬崖上还留有不少僧人静修的佛龛,而其地形地貌和特产,也还保存着古书上记载的特征。

    新疆实在是太大了。而自汉唐以来留下来的文化遗迹也实在太丰富了。由此可见,整个大西部,当然其幅员就更大,自然资源和文化遗存也就会更多。那么,古人曾经在这里开发并留下了业绩的地方,自然是我们今天重新开发或作调查的一种依据。因此,今天的开发,当然必须先做好调查研究工作,必须先制订好切实可行的计划,避免种种无计划和无秩序的混乱,这一切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关于大西部的课题是无穷无尽的,稍一涉及,我七上新疆、甘肃以及宁夏、青海、内蒙等地的感受,便纷至沓来,拂之不去,只可惜纸短情长,无法尽意,只好暂时收束,以待后缘。

    (作者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

    〔1〕有关考证、确认这条古道的学术报告《玄奘取经东归入境古道考实》(帕米尔高原明铁盖山口考察记),已在1998午12月香港“中华文化与二十一世纪”网际学术研讨会,1999午3月陕西铜川玄奘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报告,并在《敦煌吐鲁番研究》《中华文化与二十一世纪》(国际会议论文集)《中国文化研究》《法音》《文艺研究》等刊物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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