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帝陵

　　乾陵是7世纪东亚“依山为陵”纪念性建筑工程的杰作，可与已列入世界遗产的同类项目相媲美。它以其历史文化的至高性和旅游资源的厚重性，在全国2000多家旅游景区特别是帝王陵墓景点中占有及其重要的位置，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国家4A级旅游景区。目前已被列入大西安旅游圈西线汉唐文化旅游区观光游览的重要景点。那么，面对这样一个内涵丰富的世界级旅游景点，如何使它成为一个集历史文化价值与自然景观价值相结合、参观游览与休闲游憩相结合的新型旅游景区，一直是乾陵管理处积极探索的目标。
　　一 制约乾陵旅游资源利用的因素
　　位于陕西省乾县境内的唐乾陵，范围广，面积大，文物遗存众多，历史文化深厚，地貌独特，不仅在全国帝陵遗址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而且在陕西旅游产业发展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当地历史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发展和壮大已成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推动旅游、文化产业发展及扩大乾县在全国重要影响的独特优势之一，成为陕西旅游产业发展的独特名片和重要支撑，在带动当地旅游产业发展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于这样一处大型的帝王陵墓遗址类旅游资源，一直以来，都是按照传统思维模式下的方式进行保护和利用的，即通过建立博物馆，以博物馆形式来保护和管理这些文物遗址。这种模式的好处是能够迅速将文物资源转化为旅游产品，并获得一定的旅游收入，是文物遗址类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一种有效途径。但几十年的发展实践表明，博物馆模式对乾陵的发展特别是资源的充分利用存在严重的制约因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产品内涵不够丰富
　　文化是旅游的灵魂，但隐性的文化需要通过有效的载体来显化成游客可以体验与消费的旅游产品。乾陵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在博物馆模式下，缺乏展示这些内涵的丰富载体，资源丰度与产品丰度不协调，使得目前景区游览内容较为单一，缺乏新颖独到、符合现代游客需求的产品，产品吸引力不强，游客停留时间短，重游率不高。
　　2．景区布局不尽合理
　　科学合理的景区布局与功能分区，是提升景区品位、丰富产品内涵、调控游客感受的重要途径。尤其是大型旅游景区，其布局结构本身就是吸引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以博物馆为主体发展起来的乾陵，景区化相对不够，在整体布局结构方面尚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一是缺乏过渡区，游客直接进入核心区，不利于游览氛围的营造和商业服务的展开；如现有进入景区的主要入口虽然规划建设在陵园南门遗址附近，但实际上的主要入口却是在陵园东门，并穿过村庄，游客在没有任何氛围渲染的状态下就直接进入了遗址核心区，大大降低了遗址景区的品位；二是停车场选址不合理，由于在陵园遗址核心区内建有停车场，游客一般均是直接驱车进入景区核心部位，一方面降低了游客的登陵体验，减少了停留时间和消费，另一方面占用了遗址核心区宝贵的空间资源，破坏了遗址景区的氛围；三是购物区选择不合理；目前乾陵陵园的购物区主要有停车场西侧、献殿遗址东侧两处，都处于核心区之内，且一处为大蓬集贸市场式，一处为露天摊贩式，与很有文化品位的帝陵遗址景区的氛围格格不入，也因其低档次的旅游产品而给游客留下了“低品位景区”的印象；四是景区封闭度不够；目前在核心区域内尚存在一处村庄及部分耕种坡地，影响景区的管理、氛围与形象；五是缺乏游客休憩区域，尤其是在夏季，整个核心区缺乏必要的绿化，游客直接处于曝晒状态，影响游览舒适感和停留时间；六是游览线路不合理，2001年建成的环绕陵园宫城遗址而修建的环陵路缺乏内涵，未能与游客游览有机结合，基本处于闲置状态。
　　3．景区整合有待加强
　　有效的整合可以对整体吸引力、市场竞争力以及赢利能力产生倍增效应。乾陵作为大型帝陵遗址，包括陵园核心区以及围绕核心区而设置的众多陪葬墓、下宫、阙台、御道、城墙等遗址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但在传统的博物馆运营模式下，难以对整个遗址区进行统一的保护、利用，客观上形成了多个相对独立的类似博物馆或文管所式的小景点，割裂了乾陵作为大型文物遗址景区的统一性。虽然目前乾陵在行政隶属上进行了初步整合，但整合仍然没有到位，整合效应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二 建设乾陵大景区的历史机遇
　　乾陵是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4A级旅游景区，也是非常重要和独特的帝王陵墓类旅游资源，它的保护、利用和发展得到各级党委和政府的高度重视。2006年8月，乾陵被国家文物局作为丝绸之路跨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重点项目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2009年6月，在国务院批准的《关天经济区发展规划》中乾陵被列入旅游产业发展中的唐文化旅游区重点建设项目。2009年6月，陕西省政府出台的《关于进一步加快旅游产业发展的决定》中把乾陵确定为咸阳汉唐帝陵文化旅游区重点建设项目。《陕西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中也强调乾陵作为唐历史文化资源和唐文化旅游区要重点开发、精心打造，形成陕西旅游的系列品牌和十大文化特色园区。在今年1月陕西省文物局、省旅游局与咸阳市政府签署的“十二五”战略合作协议中明确提出，要把乾陵的保护和利用项目列入全省和国家文物局“十二五文化遗产发展规划”，给予政策、项目和经费支持，在规划编制的论证、上报和审批中优先安排，重点支持。今年2月下旬，咸阳市政府把建设乾陵大景区正式列入十二五规划，同时也作为2011年要完成的十大任务之一。这些，都为建设乾陵大景区提供了重要机遇。
　　三 建设乾陵大景区初步构想
　　为了将乾陵文物遗址类旅游资源开发建设成为一种以文物遗址所承载和衍生的，以历史文化为核心，具备参与、体验、休闲等现代旅游功能和多元赢利能力为一体的综合性旅游景区，按照旅游市场区域一体化、主体多元化、经营细分化的发展思路，逐步形成宽领域、多层次旅游市场结构，提高乾陵大遗址景区旅游规模效益和布局效益。积极探索大型帝王陵墓遗址类旅游资源开发的一种新的思路，特提出建设乾陵大景区初步构想。
　　1．构建景区化
　　旅游景区作为旅游的基本吸引物，始终是我国旅游业发展的基石。“十一五”期间，各级政府和相关部门都非常重视旅游景区的开发建设、管理和保护，一大批高质量、高品位、高水平的旅游景区享誉海内外，成为中国旅游业发展的生力军和国家旅游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乾陵大景区建设迫在眉睫。建设乾陵大景区要在理念、模式、体制、机制等方面，突破传统博物馆模式的局限性，把乾陵当作一个世界级的大型文物遗址旅游景区和吸引游客来陕旅游的一线核心景区与独立旅游目的地来打造。改变目前传统的博物馆的空间局限性，把整个乾陵遗址及其外围地区按照一个完整的综合性景区来进行规划、控制与利用，充分展示文物遗址的空间形态、人文形态和自然形态，形成多维的、大尺度的游览体验空间。这个“空间”生产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文物遗址类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过程。而展示的空间不仅要有一定的尺度，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景观、文化与服务的内容和形式。
　　2．构建大乾陵
　　所谓“大乾陵”，其核心是“大管理”。乾陵的建设发展必须打破部门、地域、管理极限等方面的局限，需要省市县三级政府、文物与旅游等相关部门本着“不求所有、但求所在、合成优势、共同发展”的原则，联手进行打造。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应创新组建多方共同参与的乾陵大景区管理委员会，对乾陵大景区进行多专业统一规划，将景区所涉及的行政权、资产权、管理权、使用权、经营权等集中于管委会，集中力量与优势，统一服务于乾陵的发展。在打造好乾陵的基础上，下一步可以考虑以乾陵为主体，主动整合昭陵、顺陵等唐文化景点或资源，将这些优势资源注入乾陵，一方面做大乾陵，另一方面拉动这些相关景区的发展，同时避免同质竞争和雷同发展。
　　3．构建大景区
　　目前的乾陵景区实际上只是乾陵遗址的核心区，是按照目前文物遗存的自然形态而构成的文物景区。仅靠这样的核心区无以做大做强乾陵景区，更无法解决景区与紧邻县城两张皮的现状。因此，一方面要做大核心区。要做大核心区，就要将现有主陵区内的村落予以移民搬迁，坡地予以退耕还林，停车场与购物场所搬离核心区，腾出宝贵的空地来发展参与体验性唐文化项目，丰富核心区的内涵与品位；另一方面要对县城与乾陵陵园南侧之间的土地进行统一规划与集中使用。实现县城与核心区的有效连接，拉大景区空间，优化大景区内若干个景点布局结构。此外，将乾陵目前已经形成规模的陵园主陵遗址、永泰公主墓遗址、懿德太子墓遗址、章怀太子墓遗址以及人造的乾陵仿唐地宫、武曌园等景点进行重新整合，修建景区内的专用旅游路、购置景区内部交通工具等将其快速联通，联票经营，拉大景区的纵深度。
　　四 乾陵大景区应具有的内涵
　　1．体验化
　　所谓“体验”，就是以旅游服务为舞台，以旅游商品为道具，激活旅游者内在心理空间的积极主动性，引起旅游者心中的热烈反响，创造出让旅游者难以忘怀的经历的活动。乾陵大景区内创新的游客体验化，就是要改变传统博物馆单纯的被动参观模式，提高游客参与性，让游客置身于精心展示的情境与场景中，通过游客自身的参与与感悟，来领略文物遗址的丰富内涵，解读文物遗址中各类文化符号的含义。同时，要尽可能地通过文物遗址的衍生物，如参与性较强的文化节目、场景模拟、角色扮演等，来增强游客体验的深度与丰度。
　　2.休闲化
　　所谓休闲化就是要在乾陵大遗址开发利用展示过程中，通过空间转换、环境营造、景观设计、活动安排等手段，一方面尽可能释放出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增加博物馆形式表现出来的旅游产品的休闲属性，增强文物遗址的休闲功能；另一方面营造自然、宽松、优美的休闲游览环境，最大限度的满足现代旅游者的需求。这于缺乏相关背景知识的普通旅游者而言，可以起到缓解往往因知识缺乏、被动记忆等而形成的心理压力，以达到身心放松的旅游目的。
　　3．文化乾陵
　　乾陵作为盛唐文化和帝陵文化的代表，其所蕴涵的丰厚历史文化绝大部分处于隐性状态，仅仅通过简单的文物展示难以完全释放出来的，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普通游客所感悟与领略。因此，要提高乾陵的吸引力与亲和力，就必须提高乾陵旅游的参与性与体验性。第一，在全景区建立感应式多语种移动数字导游体系，以尽可能克服静态文物所承载信息不能被普通游客完全识读的问题，增强游客游览的兴趣；第二，应尽可能推出一些数字化旅游产品，以克服静态遗存无法充分展示历史原貌的问题，如对乾陵现有数字电影进行扩容改造，推出四维立体电影，用生动直观的数字化技术来替代生硬枯燥的讲解，还原乾陵修建盛况、地宫探秘、重大历史事件等场景，在展室内用影像资料、幻影成像等技术来表现重点文物的相关内涵，从而使枯燥的文物参观转化为生动的游览体验；第三，应策划推出一系列参与性强的文化旅游项目，如自办或引进一些诸如仿唐歌舞、女皇登基、列国朝拜、仿唐车马环陵巡游等唐文化演艺项目，在过渡区开发建设唐市、马球场等仿唐民俗餐饮娱乐项目，甚至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可以推出大型实景类演艺项目，增强游客的游览兴趣与停留时间。
　　4．绿色乾陵
　　优美舒适的旅游环境是大多游客选择参观景点时很重要的一个参考因素。乾陵大景区建设过程中，应打破传统的博物馆发展模式，走大型遗址类景区的路子，积极实施“绿色乾陵”战略。在对乾陵周围实施移民搬迁、退耕还林的基础上，应首先实施景区绿化工程、畅通工程等基础项目以及各级政府的植树造林项目等。针对旅游景区的特殊需要，在常规绿化的基础上，还可以争取实施“万棵大树上乾陵”、“万盆花卉上乾陵”等项目，以便尽快形成景观林，并在林地内规划建设游客游憩步道和必要的休息设施，使乾陵尽快改变纯文物展示景区的模式，成为历史文化价值与自然景观价值相结合、参观游览与休闲游憩相结合的新型旅游景区。
　　(景雪峰，中共乾县县委常委、陕西乾陵管理处主任)

乾陵文化研究（六）/樊英峰主编.--西安：三秦出版社，20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