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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战蚩尤

郭 诚 整理


  蚩尤姓姜,是炎帝的孙子。他非常残暴,肆虐人民,千古传说,都说他是个怪物。有人说他长着人身牛蹄子,有四只眼六只手。还有人说他耳朵两旁长的鬓发竖起来好象剑戟一样。神话里传的更是玄乎,说蚩尤是天神,他有八十一个兄弟,都是能说人话的猛兽,一个个铜头铁额,用石头铁块当饭吃。据说轩辕在西泰山大合鬼神时,有六条蛟龙给他驾着象车,毕方鸟坐在车旁侍卫。蚩尤在前面开路,风伯打扫道路,雨师给路上洒着清水,其它的鬼神都跟在车后,凤凰在天上飞翔,蛇在地上爬行。那个时候,蚩尤他们都臣属于轩辕。可是在炎帝战败后,蚩尤在庐山偶然发现了铜矿,他把这些铜采来进行冶炼,制成剑、铠、矛、戟、大驽等兵器,军威大振。他就野心膨胀,再也不甘心当轩辕的下臣了。他先在南方煽动苗民跟他造反,苗民是黄帝的后裔,不服从他,蚩尤就制作了种种残酷的刑罚来逼迫苗民。时间长了,苗民受不了这种种酷刑,被迫跟着他作起乱来。蚩尤又联合了风伯、雨师和夸父部族的人,一同前来攻伐黄帝。
  轩辕一向安邦爱民,不想战伐,想劝蚩尤休战。可是蚩尤不听劝告,率兵攻城陷关,边界警报频频传来。轩辕感叹道:“照这样下去,如果连我都感觉到了危险,下面的老百姓更会感到不安了。我如果失去了天下,那我的臣民都要变成他人的臣民,我如果姑息蚩尤,那就是养虎为患。蚩尤不行仁义,多次前来侵犯,真是欺人太甚!”于是轩辕亲自带兵出征,与蚩尤对阵。
  轩辕首先派大将应龙出战。神话中说应龙长着两个翅膀,能够从口中喷出大量的水,它一上阵,就居高临下向蚩尤阵中喷水,刹时间,大水汹涌,波涛直向蚩尤冲去。蚩尤慌了手脚,忙命风伯雨师上阵。风伯和雨师上了阵,一个刮起满天狂风,一个把应龙喷的水收集起来,两人又施出神威,一个刮风,一个下雨,狂风暴雨直向轩辕打来。应龙只会喷水、不会收水,只好大败而逃。轩辕败了一仗。
  不久,轩辕整好军队,再次与蚩尤对阵。轩辕领兵奋勇当先冲入蚩尤阵中。这一仗,人们传说蚩尤没有直接跟轩辕交战,而是施展法力,喷烟吐雾,把轩辕和他的兵团团罩住。轩辕率军在大雾中东奔西突,四面里只听见杀声阵阵,可就是看不见蚩尤的兵在哪里。轩辕迷失了方向,整整三天突不出重围,军心大乱。
  轩辕心中很着急,他想着能有个啥东西,始终指着一个方向,就能突围了。他想啊想,猛然想起天上北斗星的斗柄转动而斗不动,他就根据这个原理发明了指南车。这样,不论轩辕领兵冲到哪里,指南车上的磁人的手指始终指着一个方向。靠着指南车,轩辕才多次冲出了重围。
  就这样,轩辕与蚩尤打了七十一仗,胜少败多。轩辕只好暂时休战,回泰山休整。轩辕因打不过蚩尤,心中闷闷不乐,不觉昏然睡去。梦见一个金甲神人请他,他就飘飘然跟着那神人来到一个所在,原来是西天王母的所在。王母在门口把轩辕迎进去,问他:“圣上在下方为何闷闷不乐?”轩辕回答:“蚩尤势大,久战不下,为此心中烦恼。”王母说:“圣上不必愁闷,我命九天玄女授你兵法。”于是王母命九天玄女给轩辕教授兵法《阴符经》三百言。九天玄女领命,交给轩辕一部兵书,说:“帝回去把兵符熟念于心,必能克敌!”轩辕打开一看,满目恍惚,书上一个字也没有!他猛然惊醒,睁眼一看,只见玄女授的《阴符经》还在手里,就赶快把大臣风后召来,给他说了这件事。风后高兴地说:“这是天意!”两人观看兵符,学了一百多天,仍然不能全面领悟。轩辕就命令在盛水旁边筑起高台,祈祷天地。果然有一只黑色的大龟从河里慢慢爬出来,这黑龟口里含着一张符,这符是皮子又不是皮子,象一种粗厚光滑的丝织品而又不是丝织品,长三尺,宽一尺。轩辕再次拜受,命人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画着几个图画,意思是“天一在前,太乙在后。”轩辕顿然领悟,按此意解玄女兵法,设九阵,置八门,阵内布置三奇六仪,制阴阳二遁,演习变化,成为一千八百阵,名叫“天一遁甲”阵。演练熟悉了,重新率兵与蚩尤决战。
  这一次蚩尤也从山林中驱赶来一群怪物,名叫魑魅、魍魉,那魑魅长着人的脸、野兽的身子,叫起来凄惨怕人;魍魉个子矮小,红眼睛,散头发,红皮肤,人一见它,就会被它迷住吃掉。而轩辕这面一点也不慌乱,等那些鬼怪冲入阵中,轩辕一声令下,手下的兵士一齐吹响号角模仿龙吟,那“呜呜呜”的吼声,犹如埋伏下几千条巨龙,魑魅鬼怪一听,吓得屁滚尿流,浑身软瘫。轩辕领军上前,把他们全部消灭。
  为了进一步振奋军威,轩辕决定用军鼓来鼓舞士气。他打听到东海七千里外有一座流波山,山上住一头名叫“夔”的怪兽,长得象牛而没有角,苍灰色的皮,只有一只蹄子。它出入海水的时候,总伴随着大风大雨;它的眼睛好象太阳一样明亮,吼叫起来就象炸雷。轩辕派人去把夔捉来,剥下皮来做面鼓……可是有了鼓了,还没鼓槌呀。轩辕正为这事发愁,猛然听到哪里传来“咚咚”的响声,循声找去,原来是雷泽中的雷兽又在无忧无虑地拍自己的大肚皮。轩辕计上心来,命人把它杀了,从身上抽出一根最大的骨头当鼓槌。这下可好了,用它一敲夔牛鼓,震响了五百里,连敲几下,连震三千八百里。轩辕又用牛皮做了八十面军鼓,使军威大振。
  为了彻底打败蚩尤,黄帝还把自己的女儿女魃从昆仑召来助战。这女魃是旱神,专管收云息雨,身上能散发出极大的热量,可使云散雨收,烈日当空,赤地千里。她走到哪儿都会给百姓造成灾难,所以轩辕平时不让她出来。 
  轩辕布好阵容,与蚩尤决战。他命令擂响战鼓,那八十面牛皮鼓一响,象滚雷一样声震天地。轩辕的兵勇气百增,蚩尤的兵丧魂落魄。蚩尤一看自己的阵角乱了,两手拿戈,两手握矛,两手舞剑,两只脚还蹬着驽和弓,凶悍勇猛地杀上前来。
  轩辕看蚩尤这么厉害,就命应龙喷水。应龙张开巨口,江河般的水流从上向下喷射,蚩尤卒不及防,被冲了个人仰马翻。蚩尤也急忙命令风伯雨师,掀起狂风暴雨向轩辕阵中打来,一刹时地面上洪水暴涨,波浪滔天。轩辕命女魃迎战。女魃迎上前去,施神展威,刹时放射出滚滚的热浪。她走到那里,那里就风停雨消,烈日当头。风伯和雨师这下没法了,慌忙败走。轩辕率军追上前去大杀一阵,蚩尤大败而逃。
  人们说蚩尤的头跟铜铸的一样,平时用石头当饭吃,还能在空中飞腾,在悬崖峭壁上行走就跟平地一样,轩辕率军追赶,可就是逮不住蚩尤。追到冀州的中部,黄帝想起仙人广成子教他的办法,忙命人把夔牛皮鼓使劲连擂九下,蚩尤顿时魂丧魄散,既不能飞也不能走,终于被逮住了。轩辕命应龙给蚩尤戴上枷栲,把他杀了。害怕他死后还作怪,把他的身子和头分别埋在两个地方。蚩尤死了后,他身上的枷栲才被取下来抛掷在荒山上,变成了一片枫树林,那红红的颤抖的枫叶,就是蚩尤枷栲上的斑斑血迹。 

轩辕黄帝传说故事/李延军选编.—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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