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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节 争取和平民主,反对独裁内战——2

朱凯,郭林,吴璋


  二、国民党新编第11旅爱国官兵反对内战在安边起义
  抗战胜利后的大量事实证明,蒋介石内心依然顽固坚持独裁和内战的方针。这一反动方针不但遭到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就连国民党内部(包括国民党军队内部)也有一部分人表示不赞成。中共中央确定对国民党内爱国分子及爱国官兵的方针是:争取一切可能反对内战的人们,特别是要对那些准备进攻和正在进攻解放区的国民党军队进行教育、分化工作,动员他们从内部准备和组织起义,欢迎他们在关键时刻毅然与国民党反动派彻底决裂,站到人民这方面来。1945年10月16日,西北局特地发出《关于开展友区友军工作的指示》,要求各地加强对国民党各方面的统战工作,重视对同民党军队内部爱国官兵进行团结、教育和帮助,号召他们在内战前线发动起义,争取光明的前途。
  在西北局、边区政府和联防军司令部的统一领导下,各地党政军群各部门都十分重视并不断加强对边区四周国民党方面的统战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其中,国民党新编第11旅爱国官兵反对内战在安边举行起义,就是早期边区统战工作的一大硕果和成功范例,对西北对全国都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新编第11旅的前身是陕北靖边石子俊的地方武装。1930年被兰州雷中田收编,后又接受杨虎城的改编。1932年正式组编为新11旅,后归国民党新编陆军第1军军长邓宝珊指挥。“七?七”事变后,邓宝珊升任第22军团司令,新11旅随之开赴榆林。1939年夏,该旅调驻安边一带,承担从北面对陕甘宁边区进行包围封锁的任务。1944年4月,曹又参任代旅长。
  早在1930年,中共陕北特委和军委就在这支部队中开展兵运和统战工作。刘志丹和谢子长都曾在该部公开任职。经过中共地下党组织长期努力工作,到1941年,新11旅第1团连以上军官23人中已有18人是共产党员,其余的也多属中间派,并不坚决反共。该团武装基本已掌握在中共党员手里。
  抗战期间,新11旅大部分官兵都不愿反共搞磨擦,因此一直与边区保持着某种相对和平态势。1945年夏,旅内的中共地下党组织通过开办军训班,启发教育该旅官兵反对内战,并在部队中秘密建立进步团体“西北民主运动促进会”,积极从事反战活动。
  蒋介石、胡宗南不但把新11旅视为杂牌加以排斥,而且对这支部队的政治倾向深感焦虑。复兴社特务赖佛庭、马华彦、吴棻等先后勾结旅内反动势力,多次阴谋篡夺该旅的领导权,破坏中共地下组织,曾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迫害事件。
  1945年10月,胡宗南为了加紧准备内战,将曹又参调至榆林,并准备以武力强迫新11旅实行“整编”,然后使该旅脱离邓宝珊系统,调往绥西打内战。吴棻(时任副旅长)和张鼎臣(2团副团长)在安边公开扬言:“第1团若不接受整编,就要用武力解决!”“整编”与“反整编”的斗争,遂成为新11旅爱国官兵起义的直接导火线。
  就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旅内的中共地下党组织立即派人与边区领导机关联系并请示。西北局研究决定该旅提前发动起义,先发制人,并决定出动八路军警备第3旅予以接应配合。随后,警3旅通讯联络参谋葛伸奉命立即赶到安边,参加起义组织领导工作。至此,新11旅26个连队3000多人,直接由中共地下党员控制和能够争取的已有17个连队。
  10月24日晚,中共地下党员牛化东、冯世光、王子庄、赵武臣秘密组成起义指挥部,由牛化东任总指挥。25日拂晓,在八路军警3旅的配合与接应下,该旅旅部和第1团爱国官兵果断举行武装起义。起义部队首先攻占旅部,逮捕吴棻等军内特务分子以及国民党安边县长、县党部书记长、县公安局长等人,当场击毙拒捕的张鼎臣,接着控制了安边城。27日,新11旅第1团、旅部直属部队和八路军警3旅在安边城内胜利会师。其后,在城内召开军民大会。新11旅参谋主任王子庄庄严宣读《反内战武装起义宣言》,声明全旅爱国官兵脱离国民党,坚决站到人民一边。三边地委、三边专署和警3旅负责人到会讲话,热烈祝贺新11旅获得新生。11月3日,起义部队在警3旅大力配合下,攻克国民党靖边县政府所在地宁条梁,消灭坚持内战的第2团反动势力,击毙该团团长史钫城。至此,国民党长期楔入三边分区境内的几个主要反共据点被彻底拔除,约800平方公里的地区全部获得解放。5日,新11旅代旅长曹又参等官佐联名通电全国宣布起义,并血泪控诉国民党反动派借“整编”之名,以特务手段消灭异已,阴谋挑动内战,疾呼军队国家化绝不是特务化、私人化,表示全旅爱国官兵坚决和全国人民一道,为建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奋斗到底。
  新11旅官兵2000余人起义后,奉命改编为八路军新11旅。曹又参任旅长,牛化东任副旅长、王子庄任参谋长。该旅依旧驻防三边。其后不久,曹又参在警3旅旅长贺晋年陪同下赴延安,受到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负责人毛泽东、朱德、彭德怀、贺龙等人的热情款待。毛泽东接见曹又参,盛赞新11旅起义是“火车头”,必将带动国民党爱国官兵不断地走向光明的前途。
  新11旅起义后不久,10月30日,国民党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新8军军长高树勋又在邯郸南马头镇率所部3万人光荣起义。安边起义和邯郸起义在全国产生巨大的反响,成为指引国民党内爱国分子走向光明的两面旗帜。
  

陕甘宁边区史解放战争时期/朱凯,郭林,吴璋主编.—西安:西安地图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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