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中央、毛泽东在瓦窑堡的活动纪实

郭杨全

　　在瓦窑堡的革命史上，有一段极其光辉的篇章，即：党中央、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到陕北革命根据地落脚，首先在这里生机养息，曾作出了许多重大决策，为巩固和发展西北根据地，指导全国革命，促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夺取抗日战争胜利乃至解放全中国奠定了重要的基石，使其一度名扬中外，变成了指导中国革命的中心。
　　为了让人们对这段历史能够有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我根据多方收集的史料，编写了《党中央、毛泽东在瓦窑堡的活动纪实》，以供同仁进一步挖掘史料宝库，深入研究这段光荣史。
　　一九三四年
　　10月12日晚，党中央和红军总部从江西瑞金出发，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一九三五年
　　9月
　　7日红二十五军自离鄂豫皖根据地后，历经艰险，到达永宁山，受到陕甘边苏维埃民主政府和红军代表习仲勋、刘景范等同志的热烈欢迎。
　　中共西北工委接到陕甘边区的报告后，立即发出了《为欢迎红二十五军北上给各级党(政)部(队)的紧急通知》，要求“动员全体党员及苏区的每个劳苦群众，欢迎红二十五军与陕甘红军的汇合。”①刘志丹率部奔袭横山没有奏效后，在返回安定根据地的七里铺(今新庄行政村所辖)途中，接到西北工委关于红二十五军来陕的通知，便亲自起草了《欢迎红二十五军的指令》，并在魏家岔(今杨家元子镇所辖)驻地召开了干部会议，号召全军指战员“向红二十五军学习建军、作战、作风等各个方面的长处，主动搞好团结，密切配合作战。在缴获胜利品、吃粮、住房、走路等方面都要本着谦虚相让的原则。如果由于红二十五军人地两生，风俗习惯不同而在群众中引起误会时，应该积极主动地向群众做好解释工作。”②
　　15日红二十五军到达永坪镇(今延川县辖)，受到陕北根据地党、政、军机关干部和群众的夹道欢迎。
　　16日红二十六、二十七军赶到永坪镇。
　　17日西北红军与红二十五军在永坪镇的石油沟召开了庆祝胜利会师大会。会上洋溢着兄弟部队的战斗友谊和人民对子弟兵的炽热感情。徐海东、程子华和刘志丹同志分别讲了话。
　　同日中央驻北方代表西北代表团在永坪召开中共西北工委和鄂豫陕省委(1934年12月10日在*(左名右隹)南县瘦家河举行常委会议时定名的)联席会议，决定撤销中共西北工委和鄂豫陕省委，组建中共陕甘晋省委，朱理治任书记，郭洪涛任副书记；改组西北军委，聂洪钧任军委主席。
　　18日为了统一红军力量，统一指挥军事行动，宣布成立红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政治委员，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高岗任政治部主任，郭述申任副主任。辖三个师，红二十五军改编为七十五师，师长张绍东(后叛变)，政委赵凌波”(后叛变)；红二十六军改编为七十八师，师长杨森，政委张明先(后叛变)；红二十七军(于1935年1月30日在白庙岔成立)改编为八十一师，师长贺晋年，政委张达志。全军共七千余人。红八十一师辖二四一团及二四三团。②
　　下旬陕北红军修械所(所长侯汉章)与红二十五军修械所在瓦窑堡原节约食堂处合并，组成红十五军团修械所(亦叫陕北红军修械所)，厂长卢汉明，有职工130多名。③
　　① 《红军长征胜利到陕北》，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11月版第269页。
　　② 李赤然：《西北革命根据地的三次反“围剿”》l981年1月打印稿126页。
　　③ 李赤然：《西北革命根据地的三次反“围剿”》1981年1月复印稿126页。
　　④ 《陕北红军修械所》，刘万祥口述，强铁牛、谢绍旺整理。
　　10月
　　2日国民党在瓦窑堡的驻军逃往绥德，境内除南沟岔外全部解放。
　　5日陕甘晋省委、西北军委、陕北省苏维埃民主政府等机关迁驻瓦窑堡。
　　上旬中共中央北方局驻西北代表团以指挥北线作战之名调刘志丹。刘志丹行至安塞县真武洞时，路遇赴前线传达命令的通讯员，从陕甘晋省委给前线的指示信里看到逮捕红二十六军和陕甘边领导人名单，他亦名列其中。为使陕北革命根据地不致丧失，他以原样将信封好，嘱咐通讯员送往前线，自己星夜驰至瓦窑堡，以图说服省委制止肃反。①
　　6日上午，高朗亭、蔡子伟、朱子修等去看望刘志丹，他向大家隐瞒了逮捕真相，说“前方战事很紧张，今晚就要返回去。”当晚，西北保卫局长戴季英写了“志丹同志请来一谈”的便条(实为逮捕令)，派人把志丹从军委处带走，秘密扣押在原汇川通商号(今县副食品公司院)。②继后，陕北错误肃反更加扩大化，在反对“反革命的右倾取消主义”的口号下，又扣押了高岗、习仲勋、马文瑞等一批党政军领导干部。
　　19日中共中央率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革命根据地的吴起(今吴旗县)镇，苏区军民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以各种方式欢迎党中央和中央红军。
　　20日中央领导同志接见了当地乡党支部书记刘景瑞，乡政府主席刘景权，定边县苏维埃民主政府主席王玉海，保安游击队队长兼政委张明科以及红二十六军骑兵团政委龚逢春。③向他们了解各方面的情况，作了很多重要指示。当了解到刘志丹等一批同志被西北保卫局关押在瓦窑堡受迫害，根据地处于危急之中的严重情况时，毛泽东极为重视，当即指示：“刀下留人，停止捕人”，“所逮捕的干部交给中央处理。”④
　　21日毛泽东、彭德怀指挥红军，在吴起以西举行了著名的“切尾巴”战斗，全歼敌三十五师骑兵团，击溃三十二师和三十六师的两个骑兵团，俘敌六、七百人，缴获战马千余匹。
　　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吴起镇召开。毛泽东在会上作了《关于目前行动方针》的报告。会议决定：党和红军今后的战略任务是保卫与扩大西北苏区，指导全国革命，这是一个新的历史时期的开始。会后，派破坏部部长贾拓夫和军委总政治部地方工作部部长李维汉(又名罗迈)为先遣人员，携带电台，寻找陕北红军主力。
　　26日中央率陕甘支队离开吴起镇。
　　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常委会议。
　　28日中共中央率部到下寺湾(今甘泉县辖)与陕甘边苏维埃民主政府汇合。
　　29日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发布《告红二十五军、二十六军全体指战员书》。
　　同日陕甘支队政治部也发出《给陕北工农劳苦群众书》。
　　本月陕甘宁晋红军干部学校由永坪迁至瓦窑堡，校长吴岱峰，政治部主任赵希仲，军事部主任黄洪藻，学员400人。
　　① 盛仁学、张军孝：《中国工农红军各根据地简介》，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2月版第174页。
　　② 王保民：《对历史的回忆》1994年。
　　③ 陕西党史资料通讯》1984年第7期。
　　④ 习仲勋：《红日照陕甘》，《星火燎原》选编之四第23页。
　　11月
　　3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决定暂时使用西北中央局的名称，在粉碎敌人的“围剿”后再公开使用中共中央的名称。会议还讨论了中共中央领导及机关到瓦窑堡落脚的意见。
　　同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正式颁布命令，决定成立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亦称中共中央局军事委员会)。毛泽东就任主席，副主席周恩来、彭德怀，委员王稼祥、聂洪钧、林彪、徐海东、程子华、郭洪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随即发布命令，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彭德怀任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辖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红十五军团。
　　同日中央领导听取了陕甘晋省委副书记郭洪涛和西北军委主席聂洪钧关于苏区工作的情况汇报。决定成立中央党务委员会(又称五人领导小组)，董必武任组长，李维汉、张云逸、王首道、郭洪涛为成员，负责审查陕北的肃反问题。
　　4日张闻天(又名洛甫，长征途中常委分工时，接替秦邦宪(又名博古)在党内负总的责任)、刘少奇(长征中任筹粮委员会主任)、秦邦宪等率中央机关离开下寺湾，聂洪钧、郭洪涛也同行。
　　同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率红一军团离开下寺湾，于5日在象鼻子湾村与红十五军团会师。
　　5日王首道、贾拓夫、刘向三等到达瓦窑堡，并代表中共中央接管了西北保卫局。
　　7日张闻天、李维汉、秦邦宪、董必武、刘少奇、何克全(又名凯丰)、徐特立、林伯渠、邓发(长征途中任中央纵队和第一梯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及中央机关人员到达瓦窑堡，受到当地机关干部、群众和驻军数千人的热烈欢迎。刘少奇住铁狮巷一四合院正面一排三孔(坐北向南)砖窑内；张闻天住下河滩田秀山院内第一、二孔砖窑内；徐特立住河东马林祥院中窑；林伯渠住忠盛店；中央电台住场禾峁则谢世荣院内。下午，根据审查案卷，深入调查研究，证明刘志丹等同志的“罪状”纯属污蔑的事实，在瓦窑堡二高举行大会。会议由王首道主持，刘少奇讲了话。会上宣布：释放了刘志丹、习仲勋、杨森、杨琪、张秀山、刘景范、任浪花、孔令甫、高锦纯、赵启民、胡彦英、高朗亭、黄罗斌、郭宝珊、高岗、朱奎、王聚德、王家娃(刘志丹的警卫员)等十八名受迫害的陕北党政军领导，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中央红军抵达瓦窑堡时，正值隆冬严寒季节，大都衣不蔽体，虱子满身。陕甘晋省委动员群众腾挪窑洞400余孔，锅、碗、瓢、勺及炕席、被褥等万余件，附近群众送猪、羊和小米、面粉、炭至各住处，秀延、赤源、子长县苏维埃政府组织秧歌队，抬着猪羊犒劳红军；陕甘晋工会筹委会发动工人和城镇妇女昼夜赶缝棉衣。群众纷纷拿衣服给他们替换，头上虱子灭不尽，只得剃为光头，甚至连刘英、贺子珍(毛泽东夫人)、刘群仙等女性也纷纷剃发。①张闻天深为感动，他紧紧握着郭洪涛的手说：“陕北的老百姓真好!”
　　8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决定成立西北军委后方办事处，周恩来兼任主任，聂洪钧任副主任，张云逸任参谋长。下设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副主任杨尚昆)、参谋部(参谋长叶剑英)、供给部(部长兼政委叶季壮)、兵站部(部长杨立三，政委李文楷)、后方卫生部(部长贺诚，政委姜齐贤)、动员武装部(部长戴季英，政委黎林)、后方政治部(主任先后由钟赤兵、袁国平、罗荣桓担任)。
　　10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在瓦窑堡成立，秦邦宪任主席。办事处下设财政部(部长林伯渠，长征途中任没收征发委员会主任和总供给部部长)、粮食部(部长邓发)、土地部(部长王观澜，长征中任一、三军团地方工作部部长)、国民经济部(部长崔田铭，曾任陕甘晋省委委员、红七十八师政治委员)、教育部(部长徐特立，长征中为野战医院中央工作团副主任)、司法内务部(部长蔡树藩，长征中曾任中央纵队政委、抗日先遣支队三纵队政治部主任)劳动部(部长邓振询，长征中在军委直属政治部民运部工作)、工农检查局(局长罗梓铭，长征中任红军总供给部政治处主任)、秘书长谢觉哉(长征中随中央机关“红星”纵队行动)。同时决定：撤销陕甘晋省，重新将西北苏区划分为陕北省(主席马明方)、陕甘省(主席王生玉)、关中特区(主席秦善秀)、神府特区(主席乔钟灵)四个行政单位，受西北办事处统一领导。中共中央也决定撤销中共陕甘晋省委，成立中共陕北省委(书记郭洪涛)、中共陕甘省委(书记先朱理治、后李富春)、中共神府特区(书记杨和亭)中共关中特区(书记贾拓夫)，受西北中央局(书记张闻天)统一领导。
　　12日中华全国总工会西北执行局在瓦窑堡成立，刘少奇任委员长，高长久任组织部长，蔡乾任文化教育部长，朱学辉任国家企业部长，管瑞才任社会福利部长，刘群仙任女工部长。
　　13日中共中央发出《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为日本帝国主义吞并华北及蒋介石出卖华北出卖中国宣言》，号召全国一切愿意抗日的政党、武装部队等应广泛地联合起来，进行抗日反蒋斗争。
　　15日西北军委后方办事处和中共陕北省委在瓦窑堡联合召开各县县委书记联席会议，提出了“一·二八”前扩充红军3000人的计划。
　　16日西北办事处发布第一号训令，指出“为着金融流通的便利，发行票币是必需的。但票币形式急需统一，发行数量应不超过市场的需要，以免发生其它弊端。”
　　17日中共中央电示张国焘，不得用“中央”名义。
　　中旬陕甘晋省苏维埃邮政局改为中华苏维埃西北邮政管理局，局长曹世华。
　　中旬陕甘晋省银行改为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西北分行，行长林伯渠兼任，副行长曹菊如。
　　中旬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成员和中华全国总工会驻赤色职工国际代表张浩(又名井育英)化装成商人，从苏联取道蒙古，到瓦窑堡向党中央传达了共产国际“七大”会议精神及有关指示。
　　中旬中央红军兵工厂和陕北红军修械所在安定十里铺汇合，厂长郝希英，政治协理员周鉴祥，党支部书记赵俊。东征中，该厂随军移居永坪赵家河、石油沟；西征时，在吴起镇二道川柳树湾。②
　　21日直罗镇战役开始，至24日结束。在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的亲自指挥下，歼敌东北军一〇九师全部和一〇六师一个团。这一仗，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对西北苏区的第三次“围剿”，为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25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红色中华》(1931年12月11日在瑞金创刊，到1934年10月3日共出版240期)在瓦窑堡老城王保民当铺(后称民教馆)复刊，报社社长任质斌。241期刊登了毛泽东对红中社记者的谈话，题为《毛泽东同志斥蒋介石荒唐无耻的卖国辩》，揭露了蒋介石在国民党五中全会上的所谓对外方针的演说，是为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辩护。
　　同日西北办事处颁布《关于发展苏区工商业的布告》，决定：第一，把一切工商业的捐税完全取消，甚至于连“关税”营业税等均一概免收。第二，苏区的大、小商人有充分的营业自由，“白区”的大、小商人也可以自由地到苏区来营业。第三，除了粮食及军用品外，苏区的生产品均可自由输出。第四，允许苏区内外正当的大、小资本家投资办各种工业。
　　26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二高礼堂为刘志丹等七位同志召开平反大会。会议由张闻天主持，秦邦宪、董必武、邓发、李维汉、王首道、郭洪涛、朱理治、聂洪钧、戴季英及陕北部分干部参加了会议。会上宣布：刘志丹等人是无罪的，应予以平反，重新安排工作，并决定给戴季英以最后警告、聂洪钧以严重警告处分。
　　27日少共中央局、全总执行局和中共陕北省委联合发起成立西北反日讨蒋同盟。
　　28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革命委员会发表《抗日救国宣言》，号召建立抗日反蒋统一战线，提出了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即：一、没收日本帝国主义在华的一切财产作抗日经费；二、没收一切卖国贼及汉奸的土地财产救济灾民和难民；三、救灾治水，安定民生；四、废除一切苛捐杂税，发展工商业；五、加薪加饷，改良工人、士兵及教职员生活；六、发展教育，救济失学学生；七、实现民主权利，释放一切政治犯；八、发展生产技术，救济失业知识分子；九、联合朝鲜、台湾、日本国内的工农及一切反日力量，结成巩固联盟，十、对于中国的抗日民族运动表示同情赞助或守善意中立的民族或国家，建立亲密的友谊关系。
　　30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发出关于召集地方党的组织联席会议的决定。
　　本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颁布“土地法令”，境内各县在“给地、富以生活出路”的口号下，进一步平分土地，做到耕者有其田，农民生活如有所靠。土地部长王观澜率工作团，到齐家河、窑台上、庄科坪、十里铺、高家沟和中山川调查土地改革情况。
　　本月中央医院进驻水沟坪村张有贤院内。瓦窑堡张兆生等报名参加了医务工作。
　　本月陕北军委鞋袜厂与中央红军鞋袜厂合并，更名为“新中国军事鞋袜厂”，厂长苗兴旺，厂址：原在瓦窑堡南门陈国全院内，两个月后迁甄家沟任三盆院内。东征中，迁往延川县冯家坪、段家圪塔、北岩沟；西征时，驻在吴起镇。
　　本月陕北军委被服厂(建厂在椿树砭，后迁水晶沟)与中央军委被服厂在瓦窑堡党金芳院内合并，厂长葛吉功，指导员黄永诚。东征中，移延川县段家圪塔；西征时，一部驻安塞县杨家元子，另一部驻吴起镇。
　　本月中央印刷厂进驻瓦窑堡忠盛店前院，厂长朱华明(长征干部)，主要印制纸布票。
　　本月在瓦窑堡举办了《白军军官政治学习班》，仅劳山、榆林桥、直罗镇三大战役被俘的东北军就有100多名中下级军官在这里学习，其中东北军一〇七师六一九团团长高福源，在榆林桥战役中被贺晋年部俘虏后，也送到这个班。
　　本月中共中央党校(1933年3月19日在江西瑞金成立，原名马克思共产主义大学，学制分二、四、六个月)，在中共陕甘晋省委党校的基础上复设，校长董必武，教务主任成仿吾，总支负责人龙标贵，校址龙公巷小学天主教堂，教员有冯雪枫、马世良、朱子修等九位同志。全校设三个班，由成仿吾、习仲勋、冯雪枫分任班主任，马世良、黄元庆任军事教员。学员：第一期300多名；第二期300余名未毕业，便于次年随中央机关迁往保安。
　　本月陕甘晋省第二次各县工会工作会议在瓦窑堡召开，会议根据党中央和刘少奇指示，决定组建黄河水手工会。
　　本月陕北省教育部在瓦窑堡开办教员训练班，第一期学员4O余人，徐特立、陈逢飞等为学员授课。
　　① 刘英：《在大变动的年代里》，《人民日报》1991年10月6日第5版。
　　② 《陕北红军修械所》，刘万祥口述，强铁牛、谢绍旺整理。
　　12月
　　1日少共中央局、全总西北执行局和陕北省委在瓦窑堡联合召开反日讨蒋同盟代表大会。刘少奇出席了会议。郭洪涛作报告，介绍了日本侵略者占领华北的罪恶行径，并阐述了成立反日讨蒋同盟的重要意义。会议选举蔡乾、成仿吾等十七人为同盟的筹备委员。
　　同日《中华苏维埃西北邮政管理局暂行章程》颁发施行。《章程》以“适应革命战争的开展，便利军事交通和工农群众的通信及灵通各区域与各战线的革命消息传递为宗旨。”还特别规定：“寄发白色区域的信件，贴足白区邮票，可代转寄。”这样，便解决了苏区人民群众与国民党统治区域的通信问题。
　　5日毛泽东给国民党十七路军将领杨虎城及杜斌丞、邓宝珊亲笔致书，云；“鄙人等卫国有心，剑履具备，行程二万，所为何来，既达三秦，愿求同志，倘得阁下一军，联镖并进，则山河有幸，气势更雄，减少后顾之犹，增加全军之力。鄙人等更愿联合一切反蒋抗日之人，不问其党派及过去之行为如何，只问今日在民族危急关头，是否有抗日讨蒋之诚意，凡愿加入抗日讨蒋之联合战线者，鄙人等无不乐于提携，共细抗日联军，并设国防政府主持抗日讨蒋大计。”①并派汪锋带此信去西安。
　　同日陕北省苏维埃政府在瓦窑堡召开红军家属会议。马明方主席发表讲话，阐述了当红军的意义，号召为实现扩大红军的目标而奉献。
　　同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在瓦窑堡召开了地方党的联席会议。
　　同日张国焘以“中共中央”的名义致电党中央，对中央发号施令，要中央改为“北方局”，中央政府改为“陕甘政府”，中央军委改为“北路军”。张国焘的伪中央是1935年10月5日在卓木碉非法作出《关于成立第二中央的组织决议》的，公开打出了反党旗号。
　　6日中共中央在张闻天的主持下，发布《关于改变对富农策略的决定》，对富农指出了“没收其出租土地，并取消其高利贷。富农所经营的(包括雇工经营的)土地，商业以及其他财产则不能没收”的政策。
　　同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发出通知，要求“切实征收党费。”
　　同日李维汉在《红色中华》报上发表《要上游击队!更要上大部队》文章，指出“必须纠正工作人员和党员中，对于扩大红军犹疑不前的态度，克服自已队伍中的怕当红军的落后观念，然后才能更有力的去说服群众，推动群众的扩红热潮。”
　　8日毛泽东、彭德怀、刘志丹联名发表《告陕甘苏区工农劳苦群众书》，号召苏区工农劳苦群众用一切力量来保卫苏维埃的土地和自由，保卫苏维埃政权。
　　9日毛泽东、周恩来由甘泉县王坪起程前往瓦窑堡。彭德怀则留在苏区南线领导军事工作。
　　11日《红色中华》报以《北平学生举行大示威》为题，对“一二·九”运动进行了报道。
　　同日瓦窑堡各界4000余人举行反日讨蒋示威大会。刘少奇在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邓发介绍了1927年12月广州起义的经过。
　　13日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秘密到达瓦窑堡，并给彭德怀发了“我们已到瓦窑堡"的电文。毛泽东的住处有三：一是老城正街孙家院，破木桌、长木凳、煤油灯为室内主要陈设。他常常在窑内踱步，噙着烟卷沉思，进餐也往往要警卫员催促。他有时也到院里转悠，但从不打扰其他工作人员。他的住处虽然临街，却很少到街上游逛。他的衣着不比别人特殊，身着宽大的粗布衣服，露着脚趾的布鞋，警卫员陈昌奉说，在人群里谁也看不出他是红军的高级领导干部。②二是中山街南段西侧的中盛店院内一排四孔砖窑的第1、2孔，另两孔林伯渠住(现列为“毛主席旧居”加以保护)。三是瓦窑堡后街南侧周四店院。③周恩来住下河滩侯老四院内北起第2、3孔砖窑内，和中央军委同院。洛甫、刘英在瓦窑堡下河滩举行婚礼，毛泽东操着浓重的湖南腔说：过去东杀西战没时间考虑个人私事，现在总算有了落脚点，你们的成婚也是我们红军的大事，很好。一次，洛甫夫妇来访，毛泽东调侃道：“洛甫同志，如果你是‘开明君主’的话，那么刘英就是‘开明娘娘’喽”!三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④毛泽东之妻贺子珍时任财政部国家银行印刷所所长，住距瓦窑堡5里地的桃园村，工作闲暇时，总是徒步来孙家院照顾毛泽东生活，饮食起居，洗衣烧炕她都一一过问。⑤
　　14日国民党井岳秀部胡魁生由横山向瓦窑堡进犯，窜至玉家湾、黄家川一带。中央机关和部队组成赤卫营，邓发任营长，李维汉任政委，进行抗击。中共陕北省委书记郭洪涛也率赤卫军积极抵抗。井岳秀的部队于次日晨向绥德方向逃窜。
　　15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毛泽东签署命令，宣布改变对富农的政策：1、出租土地一律没收；2、牲口不没收；3、不加税；4、在不反苏维埃前题下，保障经营自由；5、与农民一样分土地；6、无权参加革命武装。
　　同日齐家湾坪上召开直罗镇战役胜利的祝捷大会，周恩来在会上讲了话，会后举行了阅兵式。
　　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窑堡会议开始举行。参加者有政治局委员毛泽东、张闻天、秦邦宪、王稼祥；政治局候补委员刘少奇、邓发、何克全(曾任少共中央局书记)；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回国代表井育英；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李维汉；中共中央候补委员、西北军委总政治部副主任杨尚昆；中共陕北省委书记郭洪涛；中共中央局秘书长欧阳钦(任会议记录)，主持张闻天。
　　中旬汪锋到达西安。这是中共中央与杨虎城的第一次直接联系。杨虎城看了毛泽东的亲笔信，深为感动，对汪十分重视，指定他的机要秘书王菊人和十七路军军法处长张依中与汪会谈，并三次与汪锋面晤。
　　20日共青团中央发布《告全国各校学生和各界同胞宣言》，表示“欢迎一切赞成抗日救国的青年加入我们的抗日救国青年团。”
　　21日苏维埃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主席秦邦宪发表谈话，宣布：“苏维埃政府准备用一切方法给各地的爱国学生以精神的、物质的、实力的援助。”
　　23日瓦窑堡会议讨论了由毛泽东亲自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军事战略问题的决议》。
　　24日毛泽东与周恩来共同拟定了《关于四十天准备行动的计划》，开始进行东征的准备工作。
　　25日瓦窑堡会议讨论通过了由张闻天起草的《中央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决议》，指出：“目前政治形势已经起了一个基本上的变化”，“党的策略路线，是在发动，团聚和组织全中国全民族一切革命力量去反对当前主要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与卖国贼头子蒋介石”。并指出：“关门主义是党内的主要危险”。
　　会议还决定成立中央白军工作委员会(后改为东北军工作委员会)，周恩来任书记，张浩任副书记，以加强对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统一战线工作。
　　同日阎红彦(瓦窑堡西门坪人)受中共中央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派遣，与刘长胜一起携带密电码，由苏联的莫斯科动身，经新疆、北平到瓦窑堡，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的亲自接见，并奉命开始在延川、清涧一带组建黄河游击师。⑥
　　26日陕甘苏区学生联合会在瓦窑堡成立，并发出《声援白区学生电》。
　　同日红色战士抚恤委员会在瓦窑堡成立。
　　27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天主教堂内召开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会议由张闻天主持，毛泽东、周恩来、秦邦宪、董必武等中央领导出席，中央机关、陕北省委和瓦窑堡市委机关科长以上的干部、及各县县委书记、“红大”学员共400余人参加。会上，毛泽东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指出了“在抗日的条件下重新建立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和可能性。”“共产党和红军在这个统一战线中具有决定意义的领导作用。”唤起“党内注意1927年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引导革命归于失败的历史教训。”认清“蒋介石必然要破坏革命势力的趋势。”这样就保证了后来中国共产党在新环境中能够具有清醒的头脑，在蒋介石的无穷欺骗和很多次的武装袭击中，使革命力量不致遭受失败。
　　29日中共中央在齐家湾村召开陕北省委代表列席的政治局会议。会议由秦邦宪主持，刘少奇讲了话：提出了当前时局和华北工作意见及要营救在北平和太原狱中的王若飞、彭真等人的问题。会议决定派刘少奇为中共中央驻北方局代表，“指导华北党的工作，进行统一战线工作，并在全国范围内宣传党的新政策。”
　　本月中共陕北省委在瓦窑堡“同和公”(省政府驻地)召开实行土改的28个县参加的土地部长会议，毛泽东到会讲了话，并找秀延县土地部长史纪金(今史家畔乡史家沟村人)谈话，了解土改情况。
　　本月中共中央机关在瓦窑堡召开各界人士4000余人参加的反日讨蒋示威大会，列宁小学、列宁剧团等单位演出了《出卖东北》、《誓死不做亡国奴》等剧目。
　　本月毛泽东听取了王首道关于肃反问题的汇报后说：“逮捕刘志丹等同志是完全错误的，是‘疯狂病’，应立即予以释放。”⑥周恩来一到瓦窑堡，便首先接见刘志丹。一见面，志丹便亲热地说：“周副主席，我是黄埔四期的，是你的学生。”周恩来说：“我知道，我们是战友。”随后，周恩来领他去见毛泽东。毛泽东说：“你和陕北的同志受委屈了。”志丹激动地说：“中央来了，今后的事情都好办了。”他代表全体获释干部感谢党中央的英明处理。
　　继后，中央又召开了受迫害同志座谈会。刘志丹再次表示，要团结起来，在党中央领导下努力工作，为完成我们的伟大事业而奋斗。
　　本月毛泽东、周恩来、秦邦宪、彭德怀、邓颖超等领导亲临白军军官政治学习班讲话作报告，高福源感慨地说：“通过二、三个月时间，我变了，我的思想也红了。”⑦周恩来、彭德怀曾和高福源多次长谈，做他的思想工作。高福源表示：抗日救亡大事要依靠共产党和红军，他完全拥护“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并说：“张学良、王以哲等都有抗日要求，东北军要求打回东北去是普遍的，关键在张学良。如张能了解红军的真实情况，在抗日问题上是可以合作的。”彭说：“你就回西安去，做这件工作。”高福源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⑨
　　本月中央政治局在齐家湾召开会议，研究神府特区的有关问题。会议由张闻天主持，毛泽东、李维汉、贾拓夫、邓发、张浩等出席，毛泽东作了重要讲话。杨和亭(杨家元子镇人)列席了这次会议，毛泽东亲自任命他为神府特委书记，并说：“神府苏区虽不大，但这个地区很重要，是个抗日前哨，那里的形势现在很紧张。你们去后，一定要把党员动员起来，把群众动员起来。”“派你去当那里的特委书记，那里是你们独立作战的地区，革命重任在肩啊!”⑩
　　本月毛泽东挥笔写出了《清平乐·六盘山》即：“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11)
　　本月中共中央在教育部长徐特立的倡导下，在瓦窑堡创办了“列宁小学”，校长孙贻谋。
　　本月西北军委命令组建了红二十八军，下辖3个团，共计1200余人，军长刘志丹，政委宋任穷，副军长兼参谋长杨森。
　　本月徐特立在瓦窑堡创办了文肓师范学校，教授中文拉丁化拼音的新文字。文盲师范后发展成为鲁迅师范学校。
　　本月红军在秀延县征兵29名，子长县征兵30名，赤源县征兵6名，瓦窑堡市征兵12名。
　　① 西安事变领导小组：《西安事变简史》、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版。
　　② 贾思楠：《毛泽东人际交往实录》，江苏文艺出版社1989年6月版第179页。
　　③ 老红军《李崇贵回忆》。
　　④ 贾思楠：《毛泽东人际交往实录》，江苏文艺出版社1989年6月版第180页。
　　⑤ 王行娟：《贺子珍的路》。
　　⑥ 王腾波：《我的回忆》1992年版241—242页。
　　⑦ 杨旭章、高齐毅：《五十年后话长征——访中顾委常委王首道》，《人民政协报》1986年10月17日第一版。
　　⑧ 吴福章：《西安事变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17页。
　　⑨ 《彭德怀自述》第209页
　　⑩ 杨和亭：《伟大的教诲，前进的动力》。
　　(11) 毛泽东的警卫员陈昌奉说；毛主席在过六盘山歇息时吟过诗意，但真正挥笔是1935年12月的一天，在瓦窑堡写的。
　　一九三六年
　　1月
　　1日西北军委和中共西北中央局、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联合发出了建立红色骑兵的通知。
　　同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公布了《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和《陕甘苏区土地斗争中的一些问题的决议》，对划分阶级的标准以及如何具体划分农村阶级都作了明确的规定。
　　同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东门大河滩举行“元旦”阅兵仪式，周恩来副主席身着灰色军装，骑着长征过来的青灰色骏马，留着长胡须绕场一周，并向部队讲了话。现在我们看到周恩来留须骑马的雄伟照片，便是当时拍照的。①
　　同日中国工农红军在齐家湾大操场举行盛大运动会。军委副主席周恩来领着全体指战员宣读了抗日誓词。然后举行了田径比赛和军事比赛。
　　月初毛泽民(长征中曾任总供给部副部长，是毛泽东的亲弟弟)继崔田铭之后任西北办事处国民经济部部长。
　　月初在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谈话之后，经中央批准，高福源带着在抗日上合作这一主张回到东北军，通过好友佟道(时任六十七军参谋处处长)在洛川晋见了军长王以哲。王以哲密电报告张学良；张学良第二天亲驾座机飞到洛川，接见这位共产党派来的使者。②高福源向张、王详细报告了在苏区的所见所闻及共产党联合东北军一致抗日是绝对真诚可靠的。张学良对高福源说：“你谈得很好，我基本上同意你的意见。你休息一两天就赶快回去，请红军方面派一位正式代表来，我们正式商谈一下。今后你可以放心的做这一工作。”③
　　3日陕北省苏维埃政府土地部召集赤源、子长、延川、秀延、瓦窑堡五县(市)贫农团主任会议，研究贯彻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新规定，以解决土地问题。
　　5日毛泽东、彭德怀联名发表《为告进攻陕甘苏区与红军的各部军官及士兵弟兄们的通电》。重申了一致抗日，拯救中华民族危亡的主张。
　　6日《红色中华》报发表谢觉哉代写的社论《大量的筹集抗日经费》。指出：“我们要在广泛而深入的政治动员之下，用很多方法筹集巨款来迎接神圣的民族革命战争的伟大胜利。”
　　8日晚上，张闻天、李维汉、秦邦宪找刘志丹到齐家湾，传达了党中央、西北军委的任命令，任刘志丹为新编红二十八军军长，政治委员宋任穷，副军长兼参谋长杨森，政治部主任武晋南。
　　10日中共中央召开常委会议，决定在陕北东渡黄河，东征抗日。
　　13日，中共中央致电张国焘，令其取消非法组织“伪中央”。
　　同晚周恩来召见刘志丹，授意刘志丹以个人名义写一份《三边地区反革命破坏活动事实真相告群众书》，并派刘景范赴三边处理有关事宜。
　　15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副主席周恩来、彭德怀发布《关于红军东进抗日及讨伐卖国贼阎锡山的命令》。
　　16日中共中央西北办事处公布了新《选举法》。与1933年在中央苏区颁布的选举法比较，有以下重大改变：“第一，一切脑力劳动者(如医生、著作家、教员等)都有选举权。第二，雇用工人在10人以下，资本在5000元以下之工商业主也有选举权。第三，在苏维埃政府及各革命团体的工作人员，不论其出身如何，均可获得选举权。”④此外还制定了《关于统一战线区域内党的工作基本原则草案》，发表了《中华苏维埃政府对哥老会宣言》等。
　　同日高福源返回瓦窑堡，向中央作了汇报，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赞赏，从此沟通了红军与东北军的直接联系。
　　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经张闻天提名，会议决定让彭德怀、张浩参加政治局工作。会议还决定毛泽东、张闻天、彭德怀、张浩、何克全随军行动，参加东征；周恩来、秦邦宪、邓发留驻瓦窑堡，组成中央局，周恩来任书记。
　　同日刘少奇离开瓦窑堡，去天津主持中共中央北方局的工作，同行者有贾拓夫、张德生，淡江帆为向导。临行前，刘少奇专门召见了继任全总西北执行局委员长邓振询和他爱人李坚真，谈了当时形势和工会工作的任务，指出“工会工作要充分发挥和组织群众为实现党的统一战线而努力，以迎接全国抗日高潮的到来。
　　19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召开第九次会议，讨论了春耕及土地改革问题。向境内各县土改后分到土地的农民颁发了“土地证”，并规定了土地可以自种、出租、雇工耕种和买卖。
　　同日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前往洛川(高福源作向导)，同张学良进行初次接触。张表示；愿为成立国防政府奔走。李克农随后返回瓦窑堡。
　　中旬汪锋与中共中央北方局王世英回瓦窑堡，向中央汇报了与杨虎城的谈判情况及所达成的双方协议，即：(一)、在共同抗日的原则下，红军愿与十七路军达成抗日友好互不侵犯协定，双方各守原防，互不侵犯，必要时可以事先通知，放空枪、打假仗，以应付环境；(二)、双方可以互派代表，在杨处建立电台，密切联系；(三)、十七路军在适当地点建立交通站，帮助红军运输必要物资和掩护中共人员的往来；(四)、双方开始做抗日准备工作，先从对部队进行抗日教育开始。上述四项合作办法经中共中央批准后，由王世英转达杨虎城。⑤
　　中旬陕北各县提前完成扩红任务，共扩充红军战士3700人，占计划的120.3%。
　　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作出《关于张国焘同志成立第二“中央”的决定》，责令张国焘立即取消非法自立的伪中央，放弃反党立场，停止一切反党活动。同时，向全党公布了1935年9月12日中央政治局俄界会议上作出的《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以教育全党同志，特别是红四方面军的干部。
　　24日张浩代表共产国际致电张国焘，指出：“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党中央的政治路线”。要求张国焘取消伪中央，“可即成立西南局，直属代表团。”
　　25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叶剑英、聂荣臻、程予华、刘志丹、张云逸、刘亚楼、萧华、高岗、林彪、杨尚昆、朱瑞、徐海东、郭述申、陈光、彭雪枫、杨森、阎红彦等20位红军将领签署发布《为红军愿意同东北军联合抗日致东北军全体将士书》，指出：“东北军的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强盗，是卖国贼头子蒋介石，所以抗日反蒋是你们的唯一出路。”表示“我们愿意首先同东北军共同实现这一主张，为全中国人民抗日的先锋。”⑥
　　同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颁发《抗日基金筹募条例》。
　　同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土地部发布《颁发土地证训令》，对分到土地的农民进行土地登记，发放土地证，允许土地自由出租，确定了苏区农民的土地所有权。
　　26日毛泽东从瓦窑堡动身，踏上东征之路。孙家院至此改为西北军委办事处居住。
　　同日西北办事处决定成立外交部，由秦邦宪兼任部长，伍修权(长征中，是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的翻译)任秘书长兼交际处处长。
　　27日西北军委在瓦窑堡举行了庄严的抗日阅兵仪式。
　　28日为纪念“一·二八”淞沪抗日血战4周年，瓦窑堡市于当晚举行了盛大的提灯游行活动。
　　29日西北工农商学兵抗日救国代表大会在瓦窑堡开幕，到会人140多。会议选举宋庆龄、鲁迅、蔡廷楷、毛泽东、朱德为名誉主席，选马明方、邓发等19人组成大会主席团成员。中共中央代表邓发和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代表林伯渠先后在会上致词，表示热烈祝贺。会议于31日胜利闭幕。
　　31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在延长城内举行会议。主持毛泽东，参加者有周恩来、彭德怀、杨尚昆、叶剑英、林彪、聂荣臻、徐海东、程子华等。2月4日会议结束。会议期间，大家集中讨论并一致表示同意毛泽东提出“在发展中求巩固”的方针。会上，正式宣布组成“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总指挥彭德怀，政委毛泽东，参谋长叶剑英，总政治部主任杨尚昆，组织部长黄克诚，敌工部长李涛，民运部长刘晓，宣传部长陆定一，后勤部长杨立三。会议决定周恩来等留陕北苏区，以保证牢牢地巩固黄河渡口和我军的后勤供应。会议还对东征的战略方针和渡河、行军路线作了周密布署。
　　本月西北办事处在瓦窑堡举办苏区小学教员寒假训练班，为期一个月，培训教员90余人。
　　本月西北分行发行纸币，办理存款贷款，进行现金管理，坚持开源节流并举，推行募捐制度，以支援战争，减轻人民负担。
　　本月红军在秀延县征兵550名，瓦市征兵319名，赤源县征兵150名，子长县征兵80名。
　　① 薛丹浩：《我的回忆》1992年春。
　　② 《张学良将军传略》，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年5月版第383页。
　　③ 吴福章：《西安事变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59页。
　　④ 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上)，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4月版第379页。
　　⑤ 汪锋：《争取十七路军联合抗日的谈判经过》，《中共党史资料》第9期。
　　⑥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78页。
　　2月
　　2日瓦窑堡市各区苏维埃政府主席及土地科长联席会议在本市召开。
　　3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目前兵运工作的形势及策略问题的决议》。决议号召各级党组织把兵运工作当做中心工作之一来抓。要订立抗日反蒋的联盟。并要求此项工作应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秘密的与公开的同时进行。
　　10日陕北省属1O县(市)贫农团大会在瓦窑堡召开，讨论布置春耕等工作。
　　同日周恩来在瓦窑堡向李克农布置前去洛川与东北军谈判的任务，指出：这次谈判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成功的可能性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无论如何不能谈崩，一定要谈好。
　　15日毛泽东在清涧袁家沟召见红八十一师师长贺晋年(今玉家湾镇贺家湾人)、政委张明先、参谋长李寿轩、政治部主任李赤然(又名宗贵，今城关镇一政村人)、特派员覃应机，并对晋年说：“东征你还是要去的，仍在八十一师当你的师长，调出15军团，归总部直接指挥。”这是毛泽东对瓦窑堡儿女的十分信任的表白，也证明陕北红军是可信赖的。
　　同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发出通令，要求后方机关工作人员，都要组织礼拜六队，帮助红军家属种地、挑水、砍柴以及料理日常家事等，以鼓励红军战士奋勇杀敌。
　　1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军事委员会联合发表《东征宣言》。宣告红军“为实现抗日，渡河东征。”
　　20日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队，在毛泽东、彭德怀的率领下，从延水关至河口一线渡过黄河，施展东征之战。
　　同日陕北省300余人工人代表在瓦窑堡聚会，至24日闭幕。
　　21日毛泽东、彭德怀在山西黄河边的一个小村庄的普通民房内，召见贺晋年，责令红八十一师沿突破口向两边撕开，肃清残敌，扩大战果。贺晋年即令241团(团长刘明山，李家岔乡马圈坪人)向北，243团(团长李仲英，城关镇四政村人)向南，一举扫平黄河沿岸40公里的敌碉堡群，从而保障了后续部队的安全东渡。
　　同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发出《关于召集全国抗日救国代表大会的通电》。要求各地应立刻召集全国抗日救国代表大会，正式组织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始行抗日战争的具体步骤。电文中改变了以往提法，没有提“反蒋”口号，而代之以“抗日讨逆”、“抗日反卖国贼”。①
　　同日李克农以中共中央正式代表的身份，和高福源一道前往洛川，受到王以哲的热情接待。
　　26日李克农与东北军王以哲开始谈判，至28日结束。谈判达成4项口头协议。即：①为巩固红军与六十七军共同抗日，确定互不侵犯，各守原防之原则；②红军同意恢复六十七军在富县、甘泉、延安之线的公路运输及经济通商；③延安、甘泉两城现驻六十七军部队所需粮秣、柴草、蔬菜等物，可向当地群众购买。红军为便利到延安、甘泉友军起见，可转告并发动苏区群众运粮、柴等物进城，恢复寻常之关系；④恢复红、白通商：红军采办货物前往洛川、富县等地，六十七军有保护之责；六十七军入苏区办货，红军有保护之责。为保密起见，红军去白区办货，东北军入苏区办货，均须穿便衣出入。
　　27日以牧师身份进行革命活动的中共地下党员董健吾(又名周继吾)，受宋庆龄之托(35年底，宋子文请宋庆龄设法与中共取得联系)，带一封重要信件(国民党当局要求同中共中央谈判)，以“西安经济特派员”之职，经西安由张学良安排，到达瓦窑堡，受到秦邦宪等领导的热烈欢迎。
　　同日秦邦宪将董健吾所带信的内容及交谈情况，向正在山西前线的毛泽东、张闻天等发了急电。
　　本月西北办事处决定将中央红军干部团的一部分教员和学生并入陕甘宁晋红军军政干部学校，更名为“西北抗日红军大学”，任周昆为校长、袁国平为政委、莫文骅为政治部主任、郭化若为训练处处长。并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副主席周恩来、彭德怀，校长周昆、政治委员袁国平签署发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西北抗日红军大学招生布告》，阐明了办校宗旨、科目、招生名额、学生条件、生活待遇、报名地点(校址)、学业期限、开学时间等。第一期原定四月一日开课，但由于当时所处的战争环境及红军开始东征，学校并未开课。
　　本月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国民经济部在吴家坪办起造纸厂，产品主要供机关办公和制造票币之用。
　　本月中共中央党校部分师生由成仿吾带队参加东征，学校暂停招生。
　　本月陕北省总工会与陕甘省总工会相继成立，会员迅速发展到4000余人。
　　本月陕北省委决定撤销赤源县和瓦窑堡市，复设安定县，驻栾家坪。
　　①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106页。
　　3月
　　4日毛泽东、张闻天、彭德怀从东征前线致电秦邦宪转董健吾，表示：“弟等十分欢迎南京(政府)当局觉悟与明智的表示，为联合全国力量抗日救国，弟等愿与南京当局开始具体实际之谈判。”并提出五项条件：(一)、停止一切内战，全国武装不分红白，一致抗日；(二)、组织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三)、允许全国主力红军迅速集中河北，首先抵御日寇迈进；(四)、释放政治犯，容许人民政治自由；(五)、内政与经济上实行初步必要的改革。①
　　同日张学良驾机飞到洛川，接见了中共中央使者李克农。张学良提出了四个问题，李克农报据中央“瓦窑堡”会议精神一一作了说明。会谈达成了三项协议：(一)、为了进一步商谈抗日救国大计，中共方面再派一位全权代表，最好在毛泽东、周恩来中推出一位，与张再作商谈，地点定在肤施(延安)城，时间由中共中央决定。(二)、红军与东北军派代表经新疆去苏联，由张学良负责和盛世才交涉路线问题。(三)、中共派一位联络代表常驻西安，由张给予适当名义作掩护。
　　5日李克农电告中央洛川会谈结果。
　　同日董健吾带着中央“五项”要求离瓦窑堡回上海，接通了国共两党高层之间中断8年多的联系。
　　6日中央复电嘉勉李克农，同意谈判结果，着李即日赴山西前线向毛泽东汇报。②
　　上旬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在瓦窑堡颁布《劳动互助社暂行组织纲要》。规定了互助社组织形式以及工资等具体问题的处理办法，并于当年春季组织开展了春耕竞赛活动。
　　10日毛泽东、彭德怀联名发布《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布告》，指出：“我中华最大敌人为日本帝国主义”，主张停止一切内战，一致抗日。③
　　同日设在山西郭家掌的红军总部指挥所被敌发觉，阎锡山军一部绕243团左翼向总部进袭。243团团长李仲英从兑九峪前线果断地撤出主力，向偷袭之敌反击，替总部解了危。
　　同日毛泽东、彭德怀、周恩来致电于中共陕甘省委书记兼红二十九军(本月组建)政委朱理治和军长肖劲光(副军长兼参谋长谢嵩，政治部主任甘渭汉)：“我们同意王以哲派兵到甘泉换防，命令你部不得对王部攻击。”
　　同日陕北省苏维埃政府第二次代表大会在瓦窑堡开幕。会场设在卧牛城外戏台前，到会代表339名(其中妇女代表11名)。大会于l5日闭幕。选举马明方等49人为省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
　　16日李克农到达山西石楼，向毛泽东等汇报了洛川谈判详情。
　　同日陕北省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推举了13人组成主席团，主席马明方，副主席霍维德。
　　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在东征前线的石楼大麦郊上贤村召开。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秦邦宪、邓发、何克全、张浩等出席。会议议题是：l、讨论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决议；2、目前的战略方针；3、同张学良、杨虎城的谈判问题。会议于27日结束，决定派遣周恩来为中共中央全权代表，到肤施同张学良会谈。
　　27日张闻天、周恩来、秦邦宪、邓发和李克农等离开石楼，于4月初回到瓦窑堡。
　　29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签署发表了《中国人民抗日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为一致抗日告全国民众书》。
　　本月张子华以联络员身份，带着谌小岑希望中共中央派正式代表商谈的信悉，前往陕北，在瓦窑堡与东征前线分别向张闻天、毛泽东汇报。之后，张子华多次往返于南京、上海、瓦窑堡之间，建立了陕北与国民党武汉电台的联系。④
　　本月瓦窑堡消费合作社召开社长代表大会，决定在已获得650万元(边币)利润中，用100万元优待红军家属，50万元捐作抗日经费。
　　本月红军在安定县征兵400名，秀延县征兵500名，子长县征兵150名。
　　春中央从欧洲调回王炳南(其父王宝珊是陕西辛亥革命的领导人之一，自靖国军时期起一直任杨虎城的高级参议，与杨私交甚厚，王炳南深为杨所器重。)做杨虎城的工作。东征期间，蒋介石令杨部进攻我军后方，杨以事先通知、打假仗的办法敷衍了事。交通站也相继建立。张文彬作为红军代表常驻西安，公开身份是十七路军总指挥部政治处主任秘书。⑤
　　① 唐宝林：《1927年至1935年间宋庆龄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党内通讯》1987年第5期。
　　② 吴福章：《西安事变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48页。
　　③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148页。
　　④ 吴志渊：《西北根据地的历史地位》，湖南出版社1991年4月版第138页。
　　⑤ 米暂沉：《杨虎城传》，陕西人民出版社1979年8月版第97页。
　　4月
　　1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联名签署发布命令，为迅速对日作战，将红一方面军改编为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以华北五省为作战范围，第一阶段在山西创造对日作战的根据地。
　　同日西北军委命令，将黄河游击师改编为红三十军，军长阎红彦、政委蔡树藩。
　　同日谢觉哉兼任蔡树藩的司法内务部部长职务。
　　4日中共陕北省委、陕北省苏维埃政府作出《关于紧急动员收集粮食的决定》，要求各地方政府做好粮食征购工作，以支援前方战争。
　　5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和中国人民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联名发布《为反对卖国贼蒋介石阎锡山拦阻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东下抗日，捣乱抗日后方宣言》。
　　同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召开常委会议。会上，周恩来介绍了与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会谈情况，决定进一步加强这两支部队的工作。鉴于张闻天回到瓦窑堡，同时决定取消中央局。
　　6日毛泽东、彭德怀密电张学良、王以哲，告“敝方代表团恩来偕李克农于8日赴肤施，与张先生会商救国大计，定7日由瓦窑堡启程……”①
　　7日周恩来、李克农一行离开瓦窑堡，于8日下午8时到达肤施城东20里处的川口村。
　　9日彭德怀、毛泽东在东征前线致电张闻天，指出“在号召团结抗日的前题下，同时发布主张内战的讨蒋令，在今天是不适当的。”此时，我们应紧握反日统一战线去击破日本反共的统一战线。因此，我们的基本口号不是讨蒋令，而是抗日令。”②
　　同日张学良乘专机飞到肤施，下午8时接周恩来等进城，并在一基督教堂内举行了会谈。参加会谈的还有李克农、王以哲、刘鼎(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派往西安的联络员)。会谈到10日凌晨4时结束。达成了六条协议：
　　(一)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二)双方互派常驻代表。
　　(三)互相通商，普通购货可由红军设店自购，军用品由张代办，子弹由张供给。
　　(四)我方赴莫斯科的代表由张负责保护，取道新疆赴苏。东北军代表由欧洲赴苏。
　　(五)在张未公开表明抗日以前，不能不接受蒋令进占苏区。为此，六十七军拟进驻肤施以北。
　　(六)张认为红军去山西恐难立足，出河北亦恐不利，不如出绥远。但如果红军决定出河北，他可通知东北军万福麟部不加阻挠。③
　　为了争取东北军联合抗日，红军在前线与东北军进行了一场特殊的战斗。肖锋(红一军团一师三团政委)在其《长征日记》中对这段历史作了许多真实的记述，即：“1936年7月5日，红三团与东北军骑六师十六团发生战斗，象小孩打架一样，打打停停，俘虏还得放回去，缴获也得如数送还，损坏了还得赔偿；7月8日晨，骑六师向我三营驻地进攻，我全力反击，捉了不少俘虏，到下午又都放回去了，连他们丢失的五千发子弹。三个马鞍子都要找回去。”
　　10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经张闻天提名，决定增补叶剑英、聂荣臻、刘志丹为该委员会委员。
　　13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召开政治局会议，研究了进一步与东北军和十七路军联合的问题。并在肤施、宜川、洛川、店头、西安建立了中共交通站。会议还决定派遣邓发为中共中央代表，前往苏联，向共产国际汇报工作。
　　14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红二十八军军长刘志丹同志在指挥攻打中阳县三交镇战斗中不幸牺牲。
　　15日周恩来在瓦窑堡以三天(15、l6、17)时间，连续三次致信后勤部部长杨立三、政委李文楷，对接济东征红军的后勤保障问题进行了安排部署。
　　16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签署了西北革命委员会命令，决定举行“五·一”全苏区赤少队总检阅。
　　17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专题研究了苏区财政问题，决定少印纸币，开源截流，厉行节约，以达到收支平衡。
　　20日刘志丹烈士遗体运到瓦窑堡。
　　24日驻瓦窑堡各机关、团体和红军部队在瓦窑堡戏台前举行追悼刘志丹大会，到会3000余人。军委后方办事处政治部主任袁国平主持公祭，周恩来致悼词，秦邦宪讲了话。会后，将烈士遗体安葬在后桥对面的刘家渠山坡上(1943年4月22日在我骑兵排的护送下，迁往保安(今志丹)。
　　27日中共中央召开常委会议，讨论了军事问题，决定将陕甘边境地方武装会合南下宜君，同官(今铜川)、中部(今黄陵)以西行动一个时期，以牵制并打击向苏区北进之敌。
　　28日毛泽东、彭德怀联名致电周恩来及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首长，指出：“方面军在山西已无作战的顺利条件，而在陕西甘肃则产生了顺利条件，容许我们到那边活动，以执行扩大苏区，锻炼红军，培养干部等任务。”
　　29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用两个月时间扩大红军5700人。各县县委书记在联席会上积极承担了这一任务。
　　30日红一军团在山西乡宁县城附近一村庄召开师以上干部会，一师陈庚、杨成武，二师刘亚楼、肖华，四师陈光、彭雪枫，八十一师贺晋年、张明先参加。毛泽东到会并讲了话，他说；东征就要结束了。东征取得了大胜利，扩大了我们党的政治影响，壮大了红军队伍，我们还筹到了不少粮款。这样，坚持陕北根据地就更有把握了。讲到这里，他的话音忽然低了下来，他说：“但是，我们也有一个很大的损失，这就是刘志丹同志牺牲了……”。
　　①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121页。
　　② 薛宗耀：《第一次国共合作谈判及我党策略方针述评》1985年7月打印稿。
　　③ 吴福章：《西安事变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52页。
　　5月
　　1日瓦窑堡举行赤卫队、少先队、抗日红军大检阅。周恩来出席，秦邦宪在检阅仪式上发表了讲话。亲自带一班人加入红军的瓦窑堡市委书记王治恩也代表红军指战员发了言。
　　2日晚上，我东征红军开始西渡黄河。
　　4日中共陕北省委、省政府作出“关于紧急动员收集粮食的决定》。
　　5日毛泽东主持在杨家圪台(今属延川县辖)召开高级干部会议，决定以毛泽东、朱德的名义发表《停战议和一致抗日的通电》，指出：“国难当头，双方决战，不论胜负属谁，都是中国国防力量的损失，而为日本帝国主义所称快。因此，人民抗日先锋队主动撤回陕北，以此向全国表明共产党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诚意。”通电改称蒋介石为蒋介石氏。阎锡山为阎锡山氏，开始了由反蒋抗日向逼蒋抗日的方针转变，敦促国民党政府幡然改悔，在全国范围内，首先在陕甘晋停止内战，双方互派代表磋商抗日救亡的具体办法。①通电的发布，标志着东征的胜利结束。东征历时75天，共计歼敌17000余人，筹款40万元，扩充红军7000余人。
　　14日红一方面军在延川县大相寺召开团以上干部会，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秦邦宪、彭德怀、林彪、聂荣臻、徐海东、程子华、杨尚昆、黄克诚、贺晋年、李赤然等出席了会议。会上，毛泽东作了《关于形势与任务》的报告；周恩来作了关于统一战线问题的工作报告；张闻天、秦邦宪、彭德怀、聂荣臻、程子华等也讲了话。会议决定组成西征野战军，开始西征，彭德怀任司令员兼政委，刘晓任政治部主任。会议还决定在瓦窑堡恢复红军大学，任命林彪为校长，并决定抽调大批红军高、中级指挥员到红大学习。
　　15日周恩来致信天津南开大学校长张伯岑，指出：“居今日中国，应不分党派，不分信仰，联合各地政府及各种军队，组织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以统一对外，并开抗日人民代表会议，以促其成”。信中称道：先生负华北重望，如蒙赞同，请一言为天下先。想见从者如云，先生昔日之志，将得现于今日也。”
　　同日周恩来又致信时任国民党政府铁道部劳工科长的谌小岑，希望其推动各方，共促联合。
　　18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联名发布西征战役计划，规定其任务是：打击二马(马鸿逵、马鸿宾)，扩大根据地和红军，援接红二、四方面军北上，促进与东北军和西北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
　　19日西征红军从延安、延川等地分两路(左路军由红一军团组成，指挥代理军团长左齐、政委聂荣臻；右路军由红十五军团和红二十八军、红三十军组成，指挥徐海东、程子华)出发。
　　21日毛泽东等由延川县永坪镇出发回瓦窑堡，受到周恩来副主席及各界军民的热烈欢迎。
　　同日毛泽东返瓦窑堡后，住下河滩刘家院。
　　毛泽东在瓦窑堡的日子里，生活很俭仆，总和工作人员一道吃大灶，顶好比别人多几根红辣椒。一次，警卫员端来一碗小米粥，他一口气喝完后，又从桌子上拿干辣椒嚼起来，警卫员倒开水让他漱口，他风趣地说：“我们湖南人哪，可是刀子口辣子嘴喽,用不着漱口。”
　　一天下午，毛泽东穿一身灰布军装，未戴帽，乌黑浓密的头发,长而且乱，只身一人走出院子，见几个老头在靠墙处聊天，便凑过去搭讪。老头们见来了首长，便站起来向他问好，他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顺便蹲在旁边。他一字一顿地说：“老乡啊!我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给你们添麻烦喽”。一位姓赵的老头抢先说：“要不是你们来哪，高桂滋、井岳秀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了。”毛泽东说：“我们红军哪，就是帮咱穷人翻身的，就是不让高桂滋、井岳秀、蒋介石、日本鬼子欺负老百姓”。他边说边打手势：“我们现在的主要敌人是日本鬼子，对待蒋介石，就要像你们陕北人赶毛驴上山，前面要人拉，后面要人赶，还得用鞭子捅几下，不然，他就要耍赖，捣乱哪!”老头们听乐了，他也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姓贺的老头将装好的旱烟锅递给他，他拿过火镰，连碰几下也没冒火，贺老头要来火镰燃着又叶，放进烟锅，毛便狠劲吸起来。“你们这里出了个谢子长，败不丧志胜不骄，开辟了这块根据地，了不起哪!闹革命嘛，就要靠大伙齐心协力。”李老头插话：“只要中央想好的事，我们没说的，一定跟上干”。毛泽东欣慰地说：“这里的老百姓就是好。”②
　　23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主席秦邦宪签署《关于节约粮食的命令》。
　　同日西北办事处粮食部发出两个借粮号召：①号召互济会借1500石粮食给苏维埃政府和红军；②号召借500石粮食给苏维埃政府。
　　24日中国人民红军总政治部发出关于回民工作的指示。指出：争取与帮助回民走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上来，为回族的自由与解放而斗争，是共产党和红军极迫切的重要政治任务。
　　同日中共陕北省委、省苏维埃政府发出《关于紧急动员收集粮食的决定》。决定进一步向群众借粮2000石，买粮2500石，并要求6月底前完成。同时要求各级苏维埃政府发动群众送粮慰劳红军；要求各机关要开展节约粮食运动。
　　25日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彭德怀、秦邦宪向朱德、张国焘等发出《关于目前形势及战略方针致二、四方面军诸同志》的电，提出了北上的方针和有关政策。
　　同日毛泽东致信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太原绥靖公署主任阎锡山，欢迎其同红军联合，一致抗日。
　　28日毛泽东出席了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了联合东北军、十七路军共同抗日救国的问题。
　　同日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土地部颁发《为组织劳动互助社》的命令。
　　下旬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和总政治部主任杨尚昆签署颁发了《关于节约粮食问题的训令》，规定：一、部队和机关人员不能超指标；二、要做到不浪费一粒米；三、限制客饭，非必要时不开客饭；四、前线没收的土豪粮食统一交由兵站接收管理。
　　本月一天晚上，在瓦窑堡福音堂举行了同乐晚会。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首长及东、西征一些将领到场观看。会上，中央苏维埃剧团演出了精彩节目，青年将领、红二师政委肖华被大家点名唱了“抗日先锋军进行歌”；邓颖超等十几位老大姐唱了一首歌，即：“明月正星光，万山乱纵横，黄河上渡过民族英雄们，摩拳擦掌志气高，我们的红铁军……”。③
　　①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140页。
　　② 《子长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59—60页。
　　③ 马兆祥：《我的回忆》1994年8月28日
　　6月
　　1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红军学校改名为西北抗日红军军政大学，并在瓦窑堡米粮山阎家院举行了开学典礼，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到会祝贺，毛泽东发布了重要讲话。
　　同日中共西北中央局在瓦窑堡创办第一期《党的工作》刊物。
　　6日由于中共中央的坚决反对和朱德、刘伯承等同志的坚决斗争及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的强烈要求，张国焘被迫宣布取消伪中央。
　　14日中共中央召开会议，决定撤离瓦窑堡。
　　19日毛泽东就当前形势和党的任务、方针等问题致电朱德、张国焘，指出西南事变后，时局已超重大变化，我党的任务是“使抗日反蒋的统一战线进到高度具体化。”
　　同日周恩来在此日前为东北军六十七军一部向蟠龙、安塞、瓦窑堡方向进攻，造成红军一部分工厂和医院受到损失一事，曾急电询问王以哲。王以哲电告云：“此次部队前进，弟确不知。”周恩来当日致电王以哲：“知此事出于法西斯之捣乱，兄我两方关系决不因此事件有所损失。弟与兄方是一家，休戚与共”，“无事不好商量也。”
　　同日王以哲就汤恩伯来电称，拟自20日起开始向瓦窑堡推进一事，致电周恩来，商议如何处理。同时，王以哲致电汤恩伯，称：因六十七军正修碉堡筑公路，又因给养困难，待后方交通巩固后即向北推进。周恩来接电后，即回电王以哲，要求将所部暂住永坪、蟠龙一线待机，万一汤恩伯全力前进，进攻瓦窑堡，则事先通知六十七军先占瓦窑堡。而红军则在瓦窑堡东北的老君殿准备打击汤恩伯所部。
　　2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东北军工作的指导原则》，指出：“东北军有极大可能转变为抗日的革命的军队”。①我们争取东北军的基本方针，即不是瓦解东北军，也不是把东北军变为红军，而是争取东北军到抗日前线上来。
　　中旬邓发离开瓦窑堡，前往苏联。在路过西安时，与前来苏区采访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相遇，对他前往苏区作了周密的安排。
　　中旬周恩来副主席、张云逸参谋长召见贺吉祥(王家湾镇贺家湾村人)，周副主席说：“你很年轻，现在组织上决定派你到北路军一团任团长，这是个重担子，有什么困难没有?”又说：“为了战略上采取主动，中央机关最近要撤出瓦窑堡，你的任务是留在子长、米西、清涧一带打游击。”
　　21日国民党军队八十六师高双成所部五一一团，在团长张云衢带领下，从横山石湾一带突然向瓦窑堡袭击，并攻占了城东北角，被我守城红军奋力夺回。
　　同日中共中央撤离居住半年多的瓦窑堡。在撤离中，周恩来要毛泽东迅速转移，毛泽东说：“不要急，等后方机关全部转移，我们再走。”敌人已逼近西门，警卫员恳请毛泽东动身，他仍然镇静地说：“没关系的，敌从西门来，咱们从南门出去嘛!”敌人仗着优势兵力向西门发起疯狂进攻，枪声响成一片，警卫员再次请示，毛泽东问道：“机关都走了没有?”警卫员告诉他全部转移，他才于下午二时许走出南门，经前滴哨，在凉水湾住了数日，向保安方向前进。
　　23日阎红彦奉命，率红三十军赶到瓦窑堡参战，262团团长何忠瑶、政委冯盛昌阵亡。当晚，毛泽东、周恩来电令红三十军撤出战斗，在安定与保安之间的十里铺设防。②保证了中央机关的安全转移。
　　同日，红军从瓦窑堡撤出后，王以哲所部刘多荃师进占瓦窑堡。
　　参考文献：
　　1、子长县志编纂委员会《子长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
　　2、吴志渊：《西北根据地的历史地位》，湖南出版社1991年4月版。
　　3、中共子长县党史研究室：《子长县历史大事记》延安日报印刷厂1992年6月版。
　　4、姬乃军：《红都瓦窑堡》，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6月版。
　　① 《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中)，档案出版社1985年7月版第171页。
　　② 毕兴、贺安华：《阎红彦传略》。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12月版第93页。
　　

党中央毛泽东在瓦窑堡/郭杨全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