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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

马肇钧


  1月
  1月1日 毛泽东主席发表新年献词指出:“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一定要在今后数年内奠定稳固的基础。”朱德总司令发表元旦广播词,回顾了过去一年多的斗争形势,进一步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继续坚持内战、独裁、卖国的罪恶行径,重申了共产党坚持奉行独立、和平、民主的政治主张,提出了解放区军民1947年的十大任务。
  △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政治部创办的《部队画报》(月刊)创刊号发行,并发出征稿启示。
  1月2日 中共中央西北局发出《关于积极备战,抗击蒋胡军进攻延安的指示》。
  1月4日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在《解放日报》上发布1946年自卫战争战绩:陕甘宁边区人民解放军与胡宗南部作战165次,毙伤敌1065人,俘虏1469人,起义5200人。
  1月9日 胡宗南在三原召开作战会议,命令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指挥进攻关中分区。
  1月17日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奋起反击进攻关中分区的胡宗南军。警备第一旅三团攻占旬邑县城,歼敌一部。敌以第四十八旅一四三团增援。新编第四旅和警备第一旅三团分3路向敌碉堡封锁线反击,至26日,攻占黄甫、梁庄、白子头等据点,突破敌35公里封锁线。敌又以第一二三旅三六八团和第一四三团从南北方向进攻,企图夺取梁庄,恢复封锁线。31日,新编第四旅十六团将敌第一四三团阻于黄甫、腰里一线,警备第三旅七团和新编第四旅七七一团将敌第三六八团包围于宁家、梁庄之间,两团四面合击,协同作战半小时,全歼该敌团直及两个营共900余人,粉碎了胡宗南集团第一次进攻关中分区的计划。
  △ 陈赓、谢富治第四纵队和王震第二纵队发起汾孝战役。18日拂晓,王震纵队攻占孝义城,歼敌2300余人,缴获追击炮3门,轻重机枪115梃,步枪880支,子弹10万余发。21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主力4个旅在孝义东南地区歼灭阎锡山南路指挥部及所属第六十九师,击溃其余3个师和中、北路援军,战斗至29日,汾孝战役结束,此役攻城打援,共歼敌1.1万余人,扩大了晋西南解放区。
  1月30日 国民党政府宣布解散军事三人小组及北平军调处执行部。
  1月31日 中央军委致电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政治委员李井泉,指示以边区各旅及第一纵队组成一野战集团,以张宗逊、王世泰为正副司令员,习仲勋、廖汉生为正副政治委员,并于2月底完成一切战斗准备。
  2月
  2月1日 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延安召开会议,讨论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的党内指示。会议根据当时国民党军队仍在继续向解放区发动进攻和敌强我弱的形势,指出:“今后几个月内再歼蒋军四十至五十个旅,这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为此,必须继续坚持集中兵力,大量歼灭敌军有生力量。
  2月2日 晋绥军区独立第二、四两旅以自己伤亡46人(其中亡7人)的代价,取得歼敌2189人(其中毙伤200人)的战果,收复文水。
  2月4日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主力准备阴历年后南进作战,迎击胡宗南军,北线的作战任务,将由绥德警备区部队担任。为此,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员贺龙、政治委员习仲勋向绥德警备区发出打击榆林、横山敌军,巩固占领区,发展新区的指示。
  2月10日 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总政治部主任刘少奇签署命令,以晋绥军区第一纵队(辖独立第一旅、第三五八旅),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旅、新编第四旅、警备第一、三旅,组成陕甘宁野战集团军。以张宗逊为司令员、习仲勋为政治委员、王世泰为副司令员、廖汉生为副政治委员、阎揆要为参谋长、王绍南为副参谋长,徐立清为政治部主任、冼恒汉为政治部副主任。
  2月15日 由于野战军不断进行激烈战斗,急需获得兵员补充,中共中央晋绥分局作出春季扩兵工作的决定。
  2月18日 胡宗南集团第一次进攻关中分区受挫后,决心集中更大的兵力再次进攻关中分区。遂从晋西南、陇南及陇海铁路抽调兵力,连同原关中地区之敌共集中8个旅,以其中7个旅13个团5万之众,由总指挥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指挥,分5路向关中分区进攻,企图削平囊形地带,并准备进攻延安。陕甘宁晋绥联防军首长因关中分区地形狭窄,回旋余地小,易遭敌合围。为争取主动和保存有生力量,决定除留少数地方武装坚持游击战争外,主力于19日掩护分区党政机关撤离首府马栏。20日敌占马栏。
  2月24日 中央军委致电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司令员张宗逊、政治委员习仲勋,分析胡宗南部进攻边区的兵力部署后,作出野战集团军主力保卫延安的部署:教导旅在敌进攻延安时,利用交道、茶坊、牛武、临真第一线坚固阵地及榆林桥、道左铺、清泉沟、九龙泉、南泥湾、金盆湾有利地形和坚固工事,顽强抵抗半月,尽量吸引敌人于自己正面消耗疲惫之,以利主力出击;边区主力独立第一旅、第三五八旅、新四旅全部,警备第一、三旅各一部,隐蔽集结张村驿以西及其西南地区,待敌主力进攻我教导旅时,向南突击,收复关中,夺取中部(今黄陵)、宜君,同官(今铜川)、白水,或歼击可能由洛川以西向张村驿前进敌之暴露侧翼,看当时情况再决,但须作各种准备;如敌进占关中,至3月10日还无进攻延安象征时,应于西峰、宁县、正宁、中部、马栏地区寻求歼灭敌人1团1营机会,抑留胡宗南军主力于大关中,以利于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及太岳军区部队在晋南歼敌。
  2月26日 张宗逊、习仲勋就执行24日部署致电中央军委,报告侵入我关中之敌现正在构筑工事进行清剿,估计敌于控制关中后,可能继续进攻陇东,在侵占关中、陇东之后,将从南、西、北三面进攻延安,目前似无直接攻延可能。据上述情况,野战集团军在关中区北线作战,山沟狭窄,大的兵力不易展开,决遵军委电示,转到新宁以北,准备歼灭陇东之敌,或于敌人进攻准备未完成之前,创造机会歼敌一部。如判明敌已开始直接攻延,拟于4日内转到张村驿附近向东出击。同日,中央军委复电张宗逊、习仲勋,指出:敌向西转移,准备进攻陇东,我军不要出动太早,让敌深入,弄清情况,以逸待劳。待敌进至与我有利地区,准备连续几个战斗消灭敌一两个旅。如过早暴露,恐打不好,切戒急躁。
  2月27日 国民党政府强迫中国共产党驻在南京、上海、重庆等地担任谈判联络工作的全部代表和工作人员,限于3月5日前撤退。
  2月28日 国民党为了挽救其在军事上的失败和在政治上、经济上的危机,被迫放弃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自本月起,集中了总兵力的43%,即94个旅,向解放区东西两翼——山东、陕北两个解放区实施“重点进攻”。在东翼,企图消灭华东解放军于鲁东山区,或将其驱赶到华北地区最后聚歼;在西翼,企图迅速攻占延安,在其他战场上则暂取守势。为此,蒋介石于本日把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召到南京,策划进犯延安和陕甘宁边区的军事部署,再次把矛头指向中共中央所在地。他们商定以胡宗南部20个旅17万人,西北行辕马步芳、马鸿逵部12个旅6.9万人,晋陕绥边区总部邓宝珊部2个旅1.2万人,共计34个旅25万兵力,3月14日从南、西、北三面发动进攻,迅速占领延安,消灭或逼迫中共中央机关、人民解放军总部和西北人民解放军东渡黄河。尔后,将胡宗南这支战略总预备队投入华北或其他战场与解放军作战。而此时陕甘宁边区野战部队只有6个旅,约2.6万余人。敌我兵力对比为10∶1。
  △ 胡宗南以整编第七十六师指挥第四十八、二十四、一四四旅和新编第一旅、骑兵第一旅,共5个旅的兵力,在马步芳整编第八十二师的配合下,分3路向陕甘宁边区陇东分区的庆阳、合水进攻,企图吸引陕甘宁野战集团军西进,然后趁机突袭延安。中共中央军委认为,胡宗南进攻陇东,是国民党军大举进攻延安的前奏。打好这一仗,可以推迟敌人进攻延安的计划。因此决定以教导旅、警备第三旅七团和延属军分区独立团,组成防御兵团,在延安东南面和正南一线组织防御;以警备第一旅坚持关中分区的斗争;由野战集团军司令员张宗逊、政治委员习仲勋率第一纵队和新编第四旅和警备第三旅(欠第七、八团)西进,打击进犯陇东之国民党军。
  本月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公布1年多来的战绩:1945年9月至1947年2月,联防军部队在游击队、民兵和人民群众的支援配合下,进行大小战斗250余次,共歼灭国民党军1万余人,争取起义5000余人,粉碎了国民党军两次偷袭延安的计划,保卫和扩大了陕甘宁边区,壮大了西北人民武装。
  3月
  3月1日 胡宗南整编第七十六师二十四旅侵占陇东分区首府庆阳,次日复占合水。
  3月2日 中央军委致电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司令员张宗逊、政治委员习仲勋,在通告胡宗南部进攻延安的部署后,根据敌军调度情况,判断胡宗南军进攻延安之战可能在3月7、8日开始。为此,军委提出3个作战方案。一是迅速消灭敌第四十八旅,然后主力转向关中,歼击守备之敌;二是集团军主力迅速集结张村驿、直罗镇线,准备歼击北进或东进之敌一路;三是让敌深入延安、延长后,待敌困难增多时,再从敌侧后歼击。
  △ 针对胡宗南以5个旅进犯陇东地区,以吸引解放军西调,然后集中全力袭取延安的企图。张宗逊、习仲勋根据中央军委作战方案作出部署,致电军委,报告明日晚拟以第三五八旅、独立第一旅、警备第三旅五团相互配合,向板桥敌整编第四十八旅进击。新编第四旅七团阻止西峰镇、赤城向板桥增援之敌。军委复电指出:完全同意你们消灭第四十八旅的部署,得手后求得再歼敌第二十四旅或第一四四旅一部或大部,如此不仅陇东失地可复,延安亦将可保。此战斗关系极大。20时,军委又指出:集中全力歼灭其1个旅,即可推迟敌进攻延安的计划。据此,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向进入西华池之敌第四十八旅发起攻击。
  3月3日 敌整编第四十八旅南撤至西华池、板桥一线。是日晚,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开始出击,于4日凌晨向敌发起攻击。敌占街市房屋及工事顽抗,经1天两夜激战,至5日拂晓,给敌第四十八旅以严重打击,共歼敌1500余人,旅长何奇被击毙。收复庆阳、合水、西华池等地。
  3月5日 中央军委就集中兵力打歼灭战问题致电张宗逊、习仲勋,指出:破坏胡宗南进攻延安计划,首先是你们在陇东、关中两区打几次好仗。每次要集中五倍六倍兵力消灭敌1个团,即消灭敌1个团要从集中更大兵力火力,首先消灭敌1个营,再消灭敌1个营,逐次消灭之。消灭敌1个旅也要从首先消灭敌一两个营着手。
  △ 为推迟和破坏胡宗南部进攻延安的计划,中央军委致电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震,令其率独立第四旅、第三五九旅于9日出动,向晋南大宁、乡宁、吉县攻击,牵制胡宗南部。
  3月6日 中央军委向各地发出通报:胡宗南指挥17个旅主力正向宜川、洛川、黄陵之线急进,10日集结完毕,15日可能开始攻击。
  △ 中央军委就内外线配合作战保卫延安致电张宗逊、习仲勋,命令陕甘宁野战集团军教导旅在延安以南富县、临真地区依托工事进行纵深防御,以迟滞敌人;第一纵队、新编第四旅、警备第七团由西华池地区隐蔽东进,集结在张村驿地区待机歼敌。地方武装、游击队和民兵深入敌占区进行活动,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命令晋绥王震第二纵队、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赓、谢富治第四纵队和太岳军区王新亭纵队,向晋西南和陇海路潼(关)洛(阳)段出击,在外线配合,策应陕北作战。指示刘邓野战军向平汉、道清两线进行攻击,直接支援陈谢作战。并指出:保卫延安主要依靠外线作战。
  △ 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太岳军区领导谢富治、韩钧、王新亭、邓仕俊致电中央军委,报告旅以上干部会一致表示坚决执行军委计划,提出南下作战行动关键在争取突然迅速渡河,出击潼洛段铁路。现有大小渡船9只,主要困难船只太少,渡完1个旅须两日夜以上。请求可否延长5天争取多造船只,以达突然迅速渡河之目的。8日,中央军委复电同意将南渡黄河的准备时间延长5至7天,作充分准备,然后行动。
  3月7日 陕甘宁野战集团军第一纵队、新编第四旅和警备第七团等部按军委部署开始东进,待机歼敌。
  △ 中央军委致电太岳军区司令员王新亭和副司令员孙定国,指出:敌集17个旅进攻边区,企图先打延安,后集主力东调。因此粉碎敌人进攻,争取此役胜利,关系甚大。太岳除成立新纵队外,还有8个以上地方团,应立即动员起来,保卫延安,保卫毛主席。
  △ 中央军委致电贺龙、李井泉,指出敌进攻延安,我以3个团在富县、甘泉、劳山、牛武、南泥湾、临真、金盆湾森林地区坚决抵抗,坚持20天。待敌弹尽粮绝、兵力疲惫、进退维谷时,集结10个团以上兵力出击,可能击破敌之进攻。此役胜利关系甚大,望你们尽量帮助追击炮弹、掷弹筒弹用汽车送军渡。
  3月8日 延安各界1万多人召开保卫延安动员大会,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致开幕词,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亲临讲话,号召边区军民紧急动员起来,一切服从战争,一切为了前线,粉碎国民党军队的进攻,保卫边区、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 中央军委决定调晋绥第二纵队赴陕北参加保卫延安战斗,致电纵队司令员王震,命令他率部从延水关西渡,隐蔽集结延长附近,准备配合教导旅在临真、金盆湾地区各个歼敌。同时,军委致电张宗逊、习仲勋,告知胡宗南部整编第九十师已到达秋林附近。要求所部除警备第七团开富县接替交道、茶坊担负守备任务外,其主力全部集结张村驿及其以东至羊泉镇间。
  3月9日 遵照中央军委命令,晋绥第二纵队召开西进动员大会,次日王震率该纵独立第四旅、第三五九旅由汾阳之南马庄、平陆、三泉地区出发,向陕北开进。
  3月10日 胡宗南进攻延安的15个旅14万人在洛川、宜川地区集结完毕,完成进攻延安的军事准备。是日晚,胡宗南在洛川召开旅以上军官军事会议,宣布进攻延安的作战计划。以整编第一军一、二十七、九十师7个旅组成右兵团,由军长董钊指挥从宜川方向,沿金(盆湾)延(安)大道向延安进攻;以整编第二十九军十七、三十六、七十六师及第一三五、五十五旅共8个旅组成左兵团,由军长刘戡指挥从洛川方向,沿咸(阳)榆(林)公路向延安进攻。并在洛川设前进指挥所,由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裴昌会坐镇指挥。以青、宁二马10个旅5.4万人,组成3个兵团分3路向辖区西线进攻。其中以整编第十八师3个旅组成宁夏兵团,向三边分区进攻;以整编第八十一师2个旅组成海(原)固(原)兵团,向陇东分区环县地区进攻;以青海马步芳整编第八十二师等5个旅组成陇东兵团,向陇东分区合水、庆阳地区进攻。另以晋陕绥边区总部榆林邓宝珊部2个旅1.2万人,在边区北线待机配合。
  △ 为保卫延安,中央军委致电张宗逊、习仲勋、王世泰、廖汉生,指出:胡宗南准备伞兵千人于3月8日在西安集中,待命起飞袭击延安。望令新编第四旅立即开赴延安,以两天行程到延安附近。
  △ 解放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到延安南线南泥湾、金盆湾、临真镇检查教导旅和警备第七团防务,并同教导旅旅长罗元发等商量了作战部署。次日,彭德怀在富县茶坊召开第一纵队及新编第四旅营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中央军委作战指示,具体研究阻击国民党军的作战部署。
  3月11日 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作出主动放弃延安的重要决策。确定陕北我军的基本作战方针是:诱敌深入,必要时放弃延安,与敌在延安以北的山地周旋,陷敌于十分疲惫、十分缺粮之困境,然后抓住有利战机,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中逐次加以歼灭,钳制胡宗南集团主力于陕北战场。
  △ 上午,美军驻延安观察组撤离延安。下午,国民党飞机轰炸延安。
  3月12日 彭德怀回到延安,向毛泽东汇报了南线视察防务情况。毛泽东当即决定,由中央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彭德怀直接指挥西北人民解放军粉碎国民党军对陕甘宁边区的进攻。同日,毛泽东由枣园搬到王家坪解放军总部办公。朱德、刘少奇、任弼时、叶剑英率机关人员一部北上,转移到子长县(瓦窑堡)的王家坪。
  △ 北线榆林邓宝珊部第二十二军向陕甘宁边区横山、米脂、佳县进犯;西线国民党军向陇东分区进犯。
  3月13日 延安保卫战打响。拂晓,国民党军胡宗南部整编第一、二十九军等部15个旅14万人,兵分两路,右路董钊,左路刘戡,同时自宜川、洛川一线向延安发动进攻,扬言要3天之内占领延安。解放军保卫延安部队教导旅、警备第七团5000余人,在富县、临真以北50公里的正面上,采取运动防御的战法,依托既设野战工事,节节抗击进攻之敌。延属军分区民兵、游击队埋设地雷、破坏道路,展开游击战。国民党空军出动飞机45架对延安进行轰炸,第一天就投下了59吨炸弹。彭德怀急调新编第四旅1个团守卫延安机场,准备歼敌空降兵,并劝说毛泽东尽早撤离延安。毛泽东说:我是要最后撤离延安的。下午,一颗重磅炸弹落在毛泽东的窑洞前爆炸,毛泽东镇定自若。
  3月14日 中央军委致电张宗逊、习仲勋,指出敌进攻延安部署大体判明为四路,即:(1)整编第九十、二十七师由宜川、云岩向临真镇、金盆湾;(2)整编第一师由龙泉镇向金盆湾;(3)整编第三十六师由旧城向牛武、九龙泉、南泥湾;(4)整编第七十六师向茶坊、甘泉,13日展开始攻击,14日午占茶坊、牛武。军委命令王震纵队15日从延水关西渡向甘谷驿集中;张宗逊纵队准备向甘泉以北集结;新编第四旅在延安集结。我军主力准备在内线各个歼敌,得电后须准备5至7天干粮在上述地区待命。并指示习仲勋即回延安与彭德怀一起主持边区全局;王世泰即去关中指挥中央警备团及关中、陇东两军分区;廖汉生即去关中与张宗逊一处指挥第一纵队。
  3月15日 国民党召开六届三中全会,蒋介石在会上宣称国共破裂,决心将内战打到底。
  3月16日 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给陕甘宁边区各兵团发出保卫延安的命令,指出:敌3股以5个师12个旅约8万人进攻延安,经3天猛烈攻击,突破我第一线阵地,由于我军坚决英勇抵抗,敌伤亡甚大,困难增加颇疲劳,今后将更甚。我边区各兵团有坚决保卫延安任务,必须在三十里铺、松树岭线以南甘泉、南泥湾、金盆湾地区再抗击10天至两星期(13日至29日)才能取得外线配合,粉碎胡宗南进攻延安的企图。为此,命令调整了各兵团的守备任务,共组成3个防御兵团:以第一纵队和警备第三旅七团为右翼兵团,由张宗逊、廖汉生指挥,在道佐铺、甘泉、大小劳山、清北沟、山神庙地区组织防御战斗,坚决抗击;以教导旅和第二纵队(尚在向战区开进中,17日进抵延川)为左翼兵团,由王震并罗元发指挥,在王震未到前,由罗元发指挥,教导旅在南泥湾、金盆湾、临真、松树岭地区组织防御战斗;以新编第四旅为中央兵团,以不少于4个营的兵力在庙尔梁、程子沟、三十里铺地区组织防御战斗,坚决抗击由南泥湾向延安进攻之敌。要求各防御兵团利用地形组织短促火力,大量使用手榴弹、地雷杀伤敌人;掌握预备队,灵活反击夜袭歼灭敌人。命令还指出在防御战斗中疲劳与消耗敌人之后,即可集中5个旅以上打运动战,各个歼灭敌人,彻底粉碎敌人进攻。
  △ 中央军委决定,陕甘宁边区部队划分为野战部队和地方部队,自3月17日起,统归中央军委副主席、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习仲勋指挥。野战部队以第一纵队(司令员张宗逊、政治委员廖汉生,辖第三五八旅,旅长黄新廷、政治委员余秋里;独立第一旅,旅长王尚荣、政治委员朱辉照)、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震,辖第三五九旅,旅长郭鹏、政治委员李铨;独立第四旅,旅长顿星云、政治委员杨秀山)、教导旅(旅长兼政治委员罗元发)、新编第四旅(旅长张贤约、政治委员黄振棠)组成,共2.6万人。地方部队即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为警备第一、三旅,新编第十一旅和骑兵第六师,共1.6万余人。
  3月17日 王震率第二纵队从山西渡黄河后抵达延长、甘谷驿一线,加入西北野战军保卫延安的行列。
  3月18日 延安各机关、学校及群众安全转移疏散完毕。晚8时,毛泽东、周恩来率中共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撤离延安。临行前,毛泽东对彭德怀说:“胡宗南占领延安,也挽救不了蒋介石灭亡的命运。”“你只要一个月能消灭敌人一个团,三年可以收复延安。”次日凌晨,转移到延川县永坪镇西南面的刘家渠。
  △ 遵照毛泽东主席16日命令,边区部队调整了部署。前线部队白天以少量兵力守备要点,适时组织反冲击。天黑后发挥夜战特长,袭击敌人。又经3天激战,敌军仍被阻于临真、金盆湾以北高地一线。
  △ 中央军委就配合陕北作战问题致陈赓、谢富治和陈毅、粟裕的电报中指出:“以边区地域之广,地形之险,人民之好,有把握牵制胡军并逐渐消弱之,保持广大地区于我手,以利他区作战取得胜利。”
  3月19日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我军撤出延安给各中央局、中央分局的解释工作指示,指出蒋介石、胡宗南以6个师13个旅共6万人于3月13日开始向延安进攻,经6日战斗,现敌军已占甘泉、南泥湾、金盆湾之线,迫近延安城,延安有于最近失守之可能。在这6天战斗中,我军节节抗击给敌以重大杀伤,并已掩护在延中央及边区机关与物资安全全部撤退。我军在抗击战斗中伤亡不大,而敌已甚感疲劳。万一延安不守,我军行动将更自由,分别消灭敌人的机会也会增加。并指出:蒋介石、胡宗南急于进攻延安,正表示国民党当前处于极端困难情况之下(军事、经济、政治上极大困难),是为着振奋人心并借以团结内部所采取的一种行动。我们失去延安虽有某些损失,但中外人民和民主人士,特别在退出临沂、鲁中胜利之后,不会因为退出延安对我丧失信心。而我们若能将胡敌大部吸引在陕甘宁而加以打击消灭,这正便利于其他解放区打击和消灭敌人,恢复失地。
  △ 边区解放军防御兵团在彭德怀指挥下,经过6昼夜节节抗击,毙伤国民党军5200余人,胜利完成阻击任务后,有秩序地撤离延安。当日下午,胡宗南部整编第一军一师进占延安空城。
  3月20日 周恩来率中共中央机关一部前往子长县王家坪,与朱德、刘少奇、任弼时等会合。
  △ 西北人民解放军野战部队指挥机构在延安东北的梁村正式成立,张文舟任参谋长,王政柱任副参谋长,徐立清任政治部主任。
  3月21日 国民党军占领延安空城后,被虚假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大肆宣扬所谓胜利,蒋介石致电嘉奖胡宗南。
  △ 彭德怀以第一纵队三五八旅七一五团二营向安塞方向佯动,胡宗南误以为解放军主力已向安塞撤退,遂以整编第一、第九十师共5个旅的兵力向安塞方向急进,同时命令整编第二十七师三十一旅(欠九十一团)向青化砭前进,担任侧翼掩护。彭德怀、习仲勋决定抓住这一战机,采取伏击战术坚决迅速歼灭敌第三十一旅,打好撤离延安后的第一仗。
  △ 中共中央西北局发出《广泛开展游击战争,坚持根据地斗争》的指示。
  3月22日 根据胡宗南21日令第三十一旅经川口渡延水拟于24日到达青化砭筑工据守的情况,彭德怀、习仲勋作出集中6个旅歼敌第三十一旅的部署:以王震第二纵队2个旅及教导旅22日晚隐蔽集结青化砭东南,新编第四旅隐蔽集结青化砭东北,第一纵队三五八旅集结青化砭西之梁村,伏击或趁敌立足未稳围歼该敌。独立第一旅于24日集结冯家庄附近作预备队。并将此部署电报中央军委。23日,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批准关于围歼敌第三十一旅的部署。
  3月23日 彭德怀、习仲勋向第一、二纵队及教导旅、新编第四旅发出于24日在青化砭伏击歼敌第三十一旅的作战命令。并向各部首长及全体指战员发出保卫边区、收复延安的战斗动员,要求各部在战斗前作5分钟的鼓励讲演。
  △ 马鸿逵部宁夏兵团进攻陕甘宁边区三边分区。我军撤出盐池。
  3月24日 西北野战军指战员们在冰雪未融的阵地上卧伏竟日,未见敌第三十一旅入网。黄昏时,彭德怀命令各部返回原集结位置,并于次日按原部署进入各自伏击位置。要求部队“伏击必须耐心,认真布置,勿因敌一、二次不来而松懈战斗准备。”
  △ 胡宗南、裴昌会随其前进指挥所由洛川移至延安。整编第一军军长董钊率5个整编旅向安塞寻找西北野战军主力扑空,占安塞县城。马鸿逵部宁夏兵团占盐池后向定边进攻。
  3月25日 毛泽东率中共中央领导机关转移到子长县王家坪,同先期到达的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会合。
  △ 凌晨4时,西北野战军再次进入设伏阵地。6时许,敌第三十一旅由川口、拐峁出发,沿公路北进。10时左右,其先头部队进至青化砭附近,后卫通过房家桥,完全钻进彭德怀设置的“口袋”。只听一声令下,伏击部队立即出击。第二纵队从南面断尾,独立第四旅紧扎“口袋口”;新编第四旅从北面拦头,牢牢封住“口袋底”;第三五八、三五九旅、教导旅从东西两翼以排山倒海之势勇猛向敌冲击。敌军未及展开就被压缩在7公里长、二三百米宽的山沟里,被穿插割裂,首尾不能相顾,部队完全丧失指挥。经1小时47分钟的战斗,即被全歼。计歼敌第三十一旅旅部及第九十二团2993人,俘敌少将旅长李纪云、少将副旅长周贵昌、少将参谋长熊宗继等。西北野战军仅伤亡265人,取得了撤离延安后的第一个胜利。
  △ 胡宗南发现西北野战军主力在延安东北地区,即令整编第一、二十九军主力11个旅,由安塞、延安及金盆湾、临真地区分3路经青化砭向延长、延川、清涧前进,寻找野战军主力决战。从西线配合胡宗南部作战的青宁二马部队向三边、陇东分区进犯。
  3月26日 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致电彭德怀、习仲勋:“庆祝你们歼灭三十一旅主力之胜利。此战意义甚大,望对全体指战员传令嘉奖。”并指出:“一三五旅可能向青化砭方向寻找三十一旅,望准备打第二仗。”
  △ 彭德怀致电毛泽东,提出诱歼敌军的作战计划:胡宗南目前寻求我主力决战,我拟顺应敌人企图,诱敌向东。以1个旅位于青化砭与永坪之间,防敌北进,集结5个旅隐蔽于青化砭西北山梁后与安塞之间,利用此区地形好,粮多,群众好,能封锁消息的条件,待敌深入至甘谷驿、岔口之线及其以东地区时,我可争取3至5天休息,然后东进敌后,寻求机动歼击第九十师、一师。每次只歼敌1个团至多两个团,求得在1个月内连续打两三仗,停止敌进攻,才可争取较长时间休整。
  △ 马鸿逵部宁夏兵团侵占定边。
  3月27日 毛泽东收到彭德怀26日电后复电指出:“积极歼敌方针极为正确,部署亦妥。已令陈谢积极动作。现在不怕胡军北进,只怕他不北进,故陈谢迟几天行动未为不利。”并指出数月内,贺龙、李井泉处局面较紧,但只要陕北及陈谢在南线胜利,即有办法对付阎锡山、傅作义。并告诉彭德怀,中央决定在陕北不走。
  △ 毛泽东又致电贺龙、李井泉并彭德怀、习仲勋:“中央率数百人在陕北不动,这里人民、地势均好,甚为安全。目前主要敌人是胡宗南,只要打破此敌即可改变局面,而打破此敌是可能的。”同时还指出,为配合打胡宗南,陈赓、谢富治集团日内开始向晋南三角地带出击。
  △ 胡宗南整编第七十六师侵占延长。
  3月28日 彭德怀、习仲勋向中央军委报告青化砭地区敌情后,提出我以小部背靠岔口力求吸引敌向东,主力纵深位置于贺家渠、财神庙线,节节阻敌北进。第一、二两纵队、教导旅在原地休练,待敌侧背暴露时再求歼敌。
  △ 彭德怀、习仲勋关于对敌斗争方针致电三边地委、军分区领导,强调指出:当敌人大举进攻时,不要企图保卫城市自处被动,这是很危险的,应当勇敢的坚决的放弃城市。敌人进占城市后,发动群众性的游击战,困扰、封锁城市,不给敌人颗米寸薪,饿死敌人。敌人出城抢掠时,以游击战方式袭击敌人,用地雷战办法封锁崾崄、隘道,使敌人不敢轻易出扰。加强对敌军的政治宣传,优待俘虏,进行内线工作,瓦解敌人。每战集中优势兵力寻找敌人的弱点,消灭1个连、两个连至1个营,寻求这样的胜利战斗,缴获敌人的械弹,捉俘虏来补充自己。只有这样的有效方法,才能使自己愈战愈强,打出威气,壮自己胆势,灭敌人气焰。
  △ 西北人民解放军一部收复安塞县城。
  3月29日 中共中央在陕西清涧县枣林沟举行政治局会议,决定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继续留在陕北,指挥全国解放战争;由刘少奇、朱德、董必武组成以刘少奇为书记的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晋西北或其他适当地点(后进至晋察冀解放区的河北平山县西柏坡村),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在西北战局极为严重,斗争极为紧张、艰苦的环境中,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率领中共中央机关和解放军总部坚持留在陕甘宁边区,对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起了极大的鼓舞作用。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昨今两日各电均悉。你们部署甚好。我们昨夜移至绥德以南地区,为迷惑敌人之目的,先向东移,下一步则准备向西移。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报告敌左路为第一二三旅、一三五旅、一六五旅的次序,由青化砭向东北经永坪以南高地前进;中路为第一军,由甘谷驿经禹居;右路为第七十六师两个旅,由延长向交口镇。三路均向延川会攻。估计敌占延川后,可能巩固延川、延长、清涧、永坪、青化砭地区或向北打通咸榆公路,或者继续寻找我主力决战。根据敌情,彭德怀提出,我拟寻求歼击第一三五旅,好打时再歼第一二三旅,因该两旅较其他东进各敌战力稍弱。为此主力拟于3月31日隐蔽集结蟠龙、石咀、李家沟、贺家岩、风背上之弧线上。位置此线,可以应付敌占延川后上述三种情况,寻求歼敌左路之机会。
  △ 西北野战军在延安郭家畔召集旅以上干部会,总结青化砭作战经验,讨论下一步作战方案。彭德怀在会上讲话时强调整顿部队纪律。
  3月30日 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同意29日来电提出的拟寻求歼击胡宗南部第一三五旅的决心,指出“部署于机动位置甚妥。”
  3月31日 为诱敌深入,以利歼击,彭德怀、习仲勋致电新编第四旅旅长张贤约、政治委员黄振棠和参谋长程悦长,并报毛泽东主席,称敌占延川扑空后,或北犯清涧、绥德,或暂图巩固延长、延川、永坪、青化砭地区,或继续寻找我主力决战。前一种可能少,后两种可能多,不管敌人实行那种可能,永坪至延安公路敌必须打通,否则后方运输无法办。我主力昨晚已移至新的待机位置,定能寻得歼敌机会。敌愈深入愈分散歼敌机会亦将愈多。要求新四旅主力集结永坪西北张家湾附近,封锁消息。如敌北进,节节稍加阻击诱敌北进;如敌西进一枪不要放,使敌大胆向永坪、蟠龙、青化砭,以利我主力歼击。
  △ 胡宗南整编第七十六师侵占清涧。
  4月
  4月1日 彭德怀、习仲勋、徐立清致电各纵队和各旅,强调密切军民关系,扰、疲、困、饿敌人,寻机各个歼敌。
  △ 2月下旬以来的44天中,陕甘宁边区人民解放军地方部队在关中歼灭国民党军1812人,其中毙伤504人,俘虏1308人。
  △ 胡宗南在延安设立空军指挥所。
  4月2日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中央军委,报告敌军10个旅背靠延川、清涧两城,分3路前进。左路进至永坪东之冯家坪,中路进至永坪西之王家沟,右路进至热寺湾西高地。我军于永坪公路侧伏,但因敌间隔小,纵深大,在南北35里,东西45里内,以10个旅布成方阵,故我军停止伏击,隐蔽撤至蟠龙西北地区集结。敌未发现,另找机会歼敌。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我军歼击敌军必须采取正面及两翼三面埋伏之部署方能有效,青化砭打第三十一旅即是三面埋伏之结果。同时指出在蟠龙、永坪伏击敌战斗,因敌未走此路,且只有正面(较弱)及右翼,缺少左翼埋伏,故未打成。但只要敌前进,总有机会歼敌。
  △ 彭德怀、习仲勋关于青化砭战斗后的作战方针致电毛泽东,说明自青化砭战斗后,敌异常谨慎。不走大道平川,专走小路爬高山;不就房屋设营,多露天宿营;不单独一路前进,数路并列间隔很小。以致三面伏击已不可能,任何单面击敌均变成正面攻击。敌人此种小米磙子式的战法,减少我各个歼敌机会,必须耐心长期疲困它、消耗它,迫其分散,寻找弱点。目前敌军甚疲劳,掉队、落伍、逃亡日渐增加。为对付敌人此种强大集团战法,拟分散三四个营兵力,以1连至两连为1股,派得力指挥员,在敌前后左右四面袭扰,断敌交通,将敌疲困,使敌不能不分散部分力量守备交通,以创造打击分散之敌与打援敌之机会。
  4月3日 毛泽东就西北野战军暂时避免作战,隐蔽待机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敌10个旅密集不好打,你们避免作战很对。数日内仍以隐蔽待机为宜。据此,彭德怀以少量兵力同敌人周旋,主力隐蔽待机。胡宗南军兜了几个大圈子,处处扑空。
  4月4日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各纵队、各旅:敌人似有向李家川、景家坪合击我第二纵队和教导旅之模样;亦有由东向西进攻安定(今子长县)及龙安镇或打通蟠龙至龙安之交通线的企图。我军为各个歼击整编第二十九军,决以新编第四旅以一部诱敌深入,主力集结龙儿湾附近,准备相机策应第一、二纵队攻击敌人。第一纵队及警备第七团、第二纵队于永坪地区,从左右两翼包围攻敌第十二旅及刘戡直属队。教导旅仍归王震指挥,以一部位置安定、强家庄间,抗击西进敌军,主力集结景家坪、桑树坪线南北高地牵制敌第三十六师。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毛泽东主席,报告西北野战军向瓦窑堡、蟠龙间合击敌第十二旅、一三五旅,因情况不清扑空。决定下步行动方针一是集结绥德、清涧、瓦窑堡、双庙湾四点之间,待敌向绥德前进时,寻机歼敌一两个旅,但因敌挤得太紧,有不好打的可能;二是向延长、延川寻求第七十六师作战,打第五十五旅,然后出甘泉、富县、关中,即所谓各打各的。
  △ 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太岳军区部队为配合陕北战场作战,即日起发起晋南攻势,至25日,连克新绛、稷山、霍县、芮城、浮山、翼城等20余城,并控制禹门口、风陵渡两重要渡口,整个晋西南地区除运城、安邑、临汾等孤立据点外,全获解放,共歼敌1.4万余人,使进攻陕北的胡宗南侧后受到威胁,有力地策应了彭德怀、习仲勋在陕北的作战。
  △ 马鸿逵部骑兵第十旅侵占靖边。
  4月5日 胡宗南以整编第七十六师守备延川、清涧,以第一三五旅守备瓦窑堡,主力南撤蟠龙、青化砭休整补充。
  4月6日 毛泽东就西北野战军行动方针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提出了4种方案:(1)部队进至绥德、双庙湾、瓦窑堡、清涧之间以后,如南面不好打,可打北面,歼灭邓宝珊、高双成有生力量,补充自己并减轻北面威胁;(2)如进至绥德地区,南北都不好打,可移师打马鸿逵,然后再打陇东、关中之敌,或由现地直打马鸿逵,再打陇东;(3)打延长、临真、甘泉是一个很好方针,但如胡宗南军不进绥德,将过早引退胡军,对尔后行动有妨碍,是否引胡军北进绥德,于尔后行动更为有利;(4)率性休息数天,看清情况再定行动是否有利。
  △ 西北野战军趁国民党军南撤之机,在永坪地区伏击整编第二十九军十二旅,歼其600余人,然后进至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两侧地区,继续休整待机。
  4月8日 是日晚,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在靖边县青阳岔开会,讨论了中央前委机关的组成问题,决定中央机关留在陕北的800人,按照军事要求编组为4个大队,代号为“九支队”。任弼时为司令员(化名史林),陆定一为政治委员(化名郑位),叶子龙任参谋长,廖志高任政治部主任。同时决定,为保密、安全起见,毛泽东化名李德胜,周恩来化名胡必成。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毛泽东,在报告了敌情和我军采取的对策后,提出从9日起休息5天,补兵(俘虏兵)、补粮。如敌北犯,待机歼击。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指示休整数天后以极大耐心对敌之主力待机歼击一部,或分数路广泛袭击敌之后路。
  △ 从西北两面配合胡宗南进攻陕甘宁边区的青海马步芳部陇东兵团侵占庆阳,马鸿逵部宁夏兵团占安边、宁条梁,榆林邓宝珊部占横山。
  4月9日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保卫陕甘宁边区的通知,指出:国民党为着挽救其垂死统治,采取召开伪国大、制定伪宪法、宣布国共破裂、进攻延安这些步骤,“丝毫不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强有力,而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危机业已异常深刻化。其进攻延安和陕甘宁边区,还为着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割断我党右臂,并且驱逐我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出西北,然后调动兵力进攻华北,达到其各个击破之目的。”中央决定“必须用坚决战斗精神保卫和发展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我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必须继续留在陕甘宁边区。”
  △ 胡宗南侵占延安不久,在青化砭被歼1个旅,接着在永坪受创,气焰降低,士气消沉,军事上由寻找西北野战军主力决战转为避战,战术也发生大的改变。西北野战军司令部为更好地打击敌人,向各部队通报敌军战术方面的3个行动特点:一为钻隙战术。即进攻受阻时,避开正面,向我薄弱地带钻进。二为逐山跃进。部队运动与前进时,由锥形冒进改为逐山跃进,即避开大道高山,一般以两个旅交互前进,其余部队以同样方法跟进,以避免遭受伏击。三为方阵前进法。敌行进时,为防我打击,采用数路(三路或两路)并列交互前进,间隔狭窄,互为依赖,形成方阵。
  4月10日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陈赓、谢富治并报中央军委,通报边区敌军分布情况后,说:“边区主力正尽力吸引胡军,使你放手歼敌”。同日,西北野战军于云山寺召开旅以上干部会,总结永坪作战的经验教训。
  上旬 为配合西北野战军作战,开辟南线战场,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率警备第一旅三团和警备第三旅五团到陕甘宁边区南线洛川、三原一带敌后开展破袭敌军公路交通、运输等活动。
  4月11日 胡宗南部经永坪一仗始知解放军主力尚未远离,便决心以整编第一、二十九军向蟠龙、青化砭西北地区“扫荡”,以驻清涧的第七十二团接替瓦窑堡防务,调第一三五旅南下配合,妄图以10个旅的兵力,围歼西北人民解放军。当获悉第一三五旅准备南下的动向后,毛泽东当即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示以伏击手段求歼第一三五旅于运动中。彭德怀等在敌军分布比较密集,各部相距不远的情况下,决心“虎口夺食”,消灭第一三五旅。即以第一纵队附警备第七团集结于蟠龙西北牡丹川、云山寺一线,坚决阻击敌主力整编第一、二十九军9个旅北进;以第二纵队、教导旅、新编第四旅共4个旅设伏于瓦窑堡以南,准备围歼第一三五旅于羊马河地区。
  △ 中共中央决定由叶剑英、杨尚昆等组成中央后方委员会,以叶剑英为书记,杨尚昆为后方支队司令,在晋西北临县地区,统筹后方工作。
  △ 彭德怀、习仲勋向中央军委报告,准备抽一批主力和干部,发展与加强延属游击队。
  4月12日 胡宗南部整编第一军、二十九军向蟠龙、青化砭西北地区开进,遇到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等部的顽强抵抗。同时,为不暴露意图,彭德怀令夹击部队让出敌第一三五旅可能经过的地区,诱其前进至设伏地域歼灭。
  4月13日 西北野战军召开旅以上干部紧急会议,彭德怀对歼灭第一三五旅作出具体部署后,特别强调:要坚决阻住南线敌军主力的进攻,不让他同第一三五旅会合;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延时间,否则敌人增援上来,不但不能歼灭第一三五旅,自己还会陷于腹背受敌的境地。要求各部队密切配合,坚决打好这一仗。
  △ 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和警备第七团在“每天只让敌人前进五至十里”的命令下,采取运动防御,积极顽强抗击敌人,终以少量兵力将整编第一军5个旅阻于李家岔、宋家沟之线及其以南地区;将整编第二十九军4个旅阻于在宋家沟、新庄沟以西高地。这就使敌误认为西北野战军主力在蟠龙至子长大道以西地区。遂急令第一三五旅迅速南撤向其右翼靠拢。又令其左翼整编第一军5个旅向三皇峁、孙家湾、龙安镇一线迂回猛进,企图完成对西北野战军的包围。此时,西北野战军主力仍在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东西地区待机歼敌第一三五旅。
  4月14日 敌第一三五旅离开瓦窑堡,沿蟠龙至子长大道两侧高地逐山南进,当全部进入羊马河以北高地时,埋伏在岭湾、黑山寺地区的第二纵队和教导旅,埋伏在李家川、安家嘴一线的新编第四旅,迅速合拢包围圈,形成了4个旅围歼敌1个旅的绝对优势。此时,刘戡、董钊所率主力虽与第一三五旅仅相距四五十里,但被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等部坚决抗阻,无法救援。经8小时激战,到下午5时,第一三五旅全部被歼于前后李家滴哨、羊马河地区,共歼敌4700余人,敌少将代旅长麦宗禹被俘。西北野战军以伤亡479人的代价,取得撤出延安后的第二个胜利,首创在西北战场全歼敌1个整编旅的范例。
  4月15日 毛泽东就西北战场的作战方针致电彭德怀、习仲勋并朱德、刘少奇,指出:“敌现在已相当疲劳,尚未十分疲劳;敌粮已相当困难,尚未极端困难。”“目前敌之方针是不顾疲劳粮缺,将我军主力赶到黄河以东,然后封锁绥德、米脂,分兵‘清剿’。”“我之方针是继续过去办法,同敌在现地区再周旋一时期(一个月左右),目的在使敌达到十分疲劳和十分缺粮之程度,然后寻机歼灭之。”“这种办法叫‘蘑菇’战术,将敌磨得精疲力竭,然后消灭之。”
  △ 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全歼胡宗南部第一三五旅的通报时指出:“这一胜利给胡宗南进犯军以重大打击,奠定了彻底粉碎胡宗南的基础。这一胜利证明仅用边区现有兵力(六个野战旅及地方部队),不借任何外援即可逐步解决胡军。这一胜利又证明忍耐等候、不骄不躁,可以寻得歼敌机会。望对全军将士传令嘉奖,并望通令全边区军民开会庆祝,鼓励民心士气,继续歼敌。”
  4月17日 胡宗南令其整编第一、二十九军撤回永坪、蟠龙地区休整补充。
  △ 为趁敌军退却之机歼敌一部,彭德怀、习仲勋作出截击敌军的部署:敌董钊、刘戡两军已集结瓦窑堡以南及西南地区,有东退清涧的极大可能,亦有南退蟠龙之可能。不管敌南退和东退,我军必须继续截击敌1至两个旅。以第三五八旅即尾敌进至桑树坪、景家坪、前后寺湾;独立第一旅及警备第七团进至瓦窑堡以西至桃园之线。新编第四旅进至瓦市以北及东北之王家湾、任家砭之线。第二纵队及教导旅隐蔽集结于姜家坪、散岔地区,敌东退南退均以一部迎头节节抗击,迟延敌退。并要求各兵团克服粮食困难,准备连续作战。
  4月19日 西北野战军集中主力在永坪西北之新岔河地区,乘胡宗南部南下之机,经一昼夜激战,袭击整编第二十九军一部,歼敌2000余人。随后即集结清涧、瓦窑堡地区休整待机。
  4月20日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中央军委,报告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支队,近日开始破坏铜川至洛川交通。并提出拟组织第二支队,由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副司令员阎揆要率领警备第七团和独立第一旅三十五团2个营至宜川、韩城及白水、蒲城、富平地区活动,开展游击战争。同日,还报告了牵制敌人主力,疲劳与动摇其军心,继续困扰敌人,创造歼敌机会的部署。
  △ 胡宗南部主力到达蟠龙地区。
  4月22日 彭德怀、习仲勋决定部队利用5天休息期间,总结工作。要求司令部着重检讨战术技术,特别是夜战经验;政治部着重检讨战时政治工作。并强调指出:总结每一次战斗中军事政治工作经验教训,发扬优点,克服缺点,是使部队战斗一次进步一次的有效方法。
  4月26日 中共中央和陕甘宁边区党政机关的部分工作人员开始东渡黄河向山西转移。蒋介石依据空中侦察,发现我在绥德、米脂以东黄河各渡口集中船只,误以为“共军主力开始陆续东渡黄河”,急电胡宗南迅速以主力沿咸榆公路北进,令榆林邓宝珊部南下配合,南北夹击,将解放军消灭于佳县、吴堡地区。胡宗南遂以整编第一军军长董钊率第一、二十七、九十、三十八师共6个半旅为左路,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第十七、三十六师共两个半旅为右路,由蟠龙、永坪北进绥德;以榆林邓宝珊部第二十二军和空运榆林的胡宗南部第二十八旅,向米脂、佳县开进,策应董、刘两部作战。
  △ 毛泽东两次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陈赓威胁西安,董钊军可能南撤;瓦市敌可能逃跑,其道路或经瓦市东北(王家湾、李家川等地)向清涧,或经瓦市西南向蟠龙,望部署歼击之。又指示除阎揆要率1个团及两个营南进外,主力宜在现地多休息数日,完全弄清敌情,然后考虑行动。并强调王世泰支队对甘泉、洛川、耀县间之袭击应是长期的,保证断敌粮道。
  △ 21时,彭德怀、习仲勋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和董、刘两军行动情况,作出灵活歼敌部署,命令第一、二纵队和新编第四旅、教导旅在董、刘两军向北前进时,力求隐蔽,勿使敌人发现,才有可能打到敌人。
  4月27日 彭德怀、习仲勋于酉时向毛泽东报告:董钊、刘戡两军今日15时进抵瓦窑堡,有犯绥德模样,蟠龙留第一六七旅旅直及四九九团守备。我野战军本日隐蔽于瓦市东南及西南,拟待敌进逼绥德时,围歼蟠龙之敌。
  4月28日 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二十七日酉时计划甚好。让敌北进绥德或东进清涧时,然后再打蟠龙等地之敌。”为实现这一战役企图,彭德怀当即调整部署:以第三五九旅一部为主,并从每个主力旅中抽出1个排,配合绥德军分区部队和由晋绥西渡之独立第五旅,在第三五九旅旅长郭鹏统一指挥下,伪装成野战军主力向北撤退,节节抗击敌军主力,沿途有意丢弃一些军用物资,制造败退假象,以诱敌加快北进,尔后即阻击该敌回头南援。集中第一纵队(欠三十五团)、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和新编第四旅共4个旅,攻歼蟠龙守敌;以第三五九旅主力于清涧以西,监视和阻击绥德、清涧可能回援之敌;以教导旅位于青化砭以北阻击南线可能增援之敌。
  △ 西北局发出《关于春耕的指示》,要求全党动员起来,组织群众春耕,把自卫战争与生产结合在一起,以长期支持自卫战争。
  4月29日 彭德怀、习仲勋发出围攻蟠龙的作战命令:第一纵队由核桃坪、孙家台线南北高地由西向东攻击蟠龙镇、窑坪线之敌;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由何家峁子、郭家庄向北攻击蟠龙之敌;新编第四旅由谢家咀、刘家坪向纸坊坪、蟠龙之敌攻击。教导旅主力位于青化砭以北地区机动。随后,彭德怀带领旅以上指挥员察看了蟠龙四周地形。
  4月30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经过精密之侦察,确有把握,方可下决心攻击瓦窑堡或蟠龙,如无充分把握,以不打为宜,部队加紧休整,以逸待劳,准备运动中歼敌。”
  △ 西北野战军迅速包围蟠龙镇,并完成进攻准备工作。
  5月
  5月1日 西北野战军原定攻击蟠龙的战斗,因天雨推迟1天。
  5月2日 中央军委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攻击蟠龙决心很对。如胜利,影响必大;即使不胜,也取得经验。”当日,胡宗南主力整编第一、二十九军北进占领绥德。23时,西北野战军趁胡宗南主力北上绥德回援不及之机,发起蟠龙战役。第一纵队、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和新编第四旅相继攻占玉皇峁和蟠龙西南、东南警戒阵地。敌军依托外壕、鹿砦、铁丝网、暗火力点、埋设的地雷等坚固设防顽强抵抗,进攻一度受挫。彭德怀当即决定停止进攻,命令各部发扬军事民主,召开连排干部会和战士会,讨论如何夺取阵地。干部战士纷纷献计献策,提出采用外壕作业逼近铁丝网和敌堡;以爆破扫除障碍,开辟冲锋道路;将攻击部队组成战斗组轮番佯攻,以消耗敌人火力等各种有效办法。3日下午,再次发起猛烈攻击,新编第四旅从东、南两面一举突破敌碉堡群,以手榴弹、刺刀近战手段,夺取了敌主阵地集玉峁等,并以集玉峁之制高点为依托,向蟠龙以东敌团指挥所和炮兵阵地攻击。4日12时,部队在完成对壕作业后发起冲击,迅速突破铁丝网及外壕,将守敌大部消灭,先后占领了蟠龙东山、北山及磨盘山等重要阵地。至此,蟠龙敌军纵深防御体系已基本瓦解。是日黄昏,西北野战军各攻击部队居高临下猛攻蟠龙镇,激战至午夜,攻克胡宗南重要补给基地蟠龙,全歼守敌第一六七旅及保安总队6700余人,俘少将旅长李昆岗、少将副旅长涂建、少将旅参谋长柳届春、少将旅政治部主任陈献金等。缴获面粉1.2万袋,军衣4万套,子弹100余万发及大批武器装备,取得了西北人民解放军撤出延安后的第三个胜利。
  5月4日 中共中央决定,陈赓、谢富治主力(4个旅)在现地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渡过黄河,受彭德怀、习仲勋指挥,歼灭胡宗南,收复延安,保卫陕甘宁,解放大西北。
  △ 毛泽东就攻克蟠龙后的行动部署致电彭德怀、习仲勋等,指出蟠龙完全攻克后,如二十四旅增援到达,则歼灭该部,再歼拐峁之敌,并在蟠龙、拐峁地区休息数日。然后请考虑取直路(南泥湾或临真)直趋洛川、中部(今黄陵)、宜君、蒲城、白水,大闹关中,并考虑是否接引陈谢纵队主力过河,协力歼灭胡宗南军,打开西北局面。董钊、刘戡率九个半旅本日在绥德未动,似尚有数天停留,估计董、刘由绥德到洛川、中部之线约需20天以上,时间于我有利。
  5月5日 中共中央电贺西北人民解放军取得蟠龙战役的胜利,并向各地发出通报。蟠龙战役的胜利连同青化砭、羊马河战役的胜利,被称为西北战场的“三战三捷”,共歼敌1.4万余人,打下了粉碎国民党军重点进攻陕北的基础。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蟠龙之敌解决后,延安、瓦窑堡、清涧等地之敌必起恐慌。昨日白天胡宗南以绥德重要令整编第一师留守,半夜得悉蟠龙陷落,立刻令董钊放弃绥德。本日董钊、刘戡均已回头,如急行军,可能四五天内赶至蟠龙。并指出西北野战军如甚疲劳,可移至安塞以西隐蔽休整一时期,再出关中、陇东,似较稳妥。
  △ 西北人民解放军攻打蟠龙期间,胡宗南急忙给整编第一、二十九军用飞机空投给养,并命令该两军放弃绥德南下。同时急电驻拐峁第四十八旅1个团及青化砭第八十四旅二五一团配属坦克2辆,驰援蟠龙,被教导旅阻于青化砭。
  △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三旅五团攻克耀县,歼国民党军第十八师八十五旅旅部及1个营、陕西保安第三团等部1500余人,俘专员阎崇师。该团在战斗中,坚决英勇,登城迅速,作战勇猛,坚持战斗19小时,完成掩护、炸桥、破路、抢运物资等任务。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代政治委员习仲勋给予通令嘉奖。
  5月6日 彭德怀、习仲勋就打击南退敌人的部署致电第一、二纵队和教导旅、新四旅,指出蟠龙胜利,青化砭敌于昨晚冒雨南退,绥德亦有不守之说。董刘两军5日冒雨南退,兵力疲劳,携带9天粮食自26日起已11天,虽可抢掠一些补充,但为数有限。我为继续疲惫敌主力造成有利战机,部署如下:以第二纵队两个营、第一纵队1个营,分别位于蟠龙至瓦窑堡大道以东和以西地区,利用敌人的工事,每天各以2至3个连的火力节节轮流抗击,只许敌日进10至15里,并在敌南退时即转至敌后、侧翼跟踪袭扰,捉敌落伍人员。教导旅收集蟠龙地区敌埋设地雷。阎揆要支队彻底破坏延安至甘泉公路,消灭该线反动自卫队,并派小部队与教导旅派出之侦察队一起向延安近郊出扰,扬言攻延安。
  5月8日 西北野战军主力移至安塞地区休整。
  △ 毛泽东就注意歼灭敌第五十五旅致电彭德怀、习仲勋,告知刘戡部5月5日从田庄镇南下,昨日似到瓦市以东吴家寨子一带,今日到永坪附近。昨日刘戡致胡宗南电谓本部及第三十六师十二旅、五十五旅粮食尚能维持到5月9日,可见第五十五旅7日尚与刘戡在一起。查该旅(缺1个营)仅有4727人,如单独行动利于歼击。
  △ 新华社记者评蟠龙大捷,写下一首打油诗,给胡宗南军以辛辣讽刺。该诗写道:胡蛮胡蛮不中用,延榆公路打不通,丢了蟠龙丢绥德,一趟游行两头空。官兵六千当俘虏,九个半旅像狗熊,害得榆林邓宝珊,不上不下半空中。
  5月9日 由绥德南下增援蟠龙之敌于今日赶至蟠龙时,西北野战军主力早已转移。整编第一师师长罗列面对第一六七旅被歼的情景和精疲力竭的部队,十分感伤。他向胡宗南去电,悲哀地写道:“竟日行军,每于拂晓出发,黄昏入暮始克到达。夜则露营,构工戒备,毫无休息。是以人则疲劳,马则困顿。伤落倒毙日渐增多,战力消耗极剧。人马时致枵腹,故不特军纪日衰,且士气亦远非昔比。临履实境,时切心痛。”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中央军蚕,报告董钊、刘戡两军昨日全部到达瓦市及其周围地区,第五十五旅仍未北去绥德。胡宗南常朝令夕改,甚至一令三改,是否去绥德尚难判明。为判明胡军动态,争取时间休整,目前我主力集结现地区,争取10天至15天休整。
  △ 为配合西北战场解放军作战,陈赓、谢富治集团自4月初在晋南发起攻势,至5月初共歼国民党军18000多人,粉碎了胡宗南、阎锡山部的作战联防。
  5月10日 周恩来、陆定一受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委托,启程去安塞真武洞参加陕甘宁边区军民庆祝三战三捷大会,慰问全体将士,并同彭德怀、习仲勋商量下一步作战方针,决定野战部队主力在安塞地区进行短期休整后,出击陇东,歼灭青、宁二马一部,收复庆阳、合水,尔后相机南下关中或北上三边,以调动胡宗南集团主力,相机歼其一部。
  5月11日 毛泽东致电陈毅、粟裕,刘伯承、邓小平和彭德怀、习仲勋等,指出:“从实施黄河堵口复故计划之时起,蒋介石一贯方针,第一步驱我至黄河以北,第二步于黄河以北歼灭我军。”“胡宗南此次进攻,亦是企图将我驱至河东,三月三十一日占清涧故意不去绥德,让一条路给我走,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四月二十六日起才令董钊率八个半旅北上,五月二日到绥德,认为可以驱我渡河。五月五日我克蟠龙,彼始惊悉我在延安附近,令董钊迅速南撤,绥德不留一兵,仍然开放着。由此证明,胡军目的完全不是所谓打通咸榆公路,而是驱我过河。待陈(毅)粟(裕)击破顾祝同第一线,刘(伯承)邓(小平)渡河向南,彭习向陇东、关中进军,蒋(介石)将发现他的迷梦归于破产。”
  △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副司令员阎揆要率南进支队攻占金盆湾,歼国民党军陕西保安第二总队5个中队大部,俘陕西第八保安旅中将副司令兼第二总队司令李侠。
  △ 晋绥军区第三纵队独立第五旅,在旅长李夫克、政治委员王赤军率领下,从碛口渡黄河到陕北绥德。
  5月12日 中央军委致电贺龙、李井泉,指示独立第五旅到绥德后即隐蔽休息三五天,然后配合绥德军分区部队打敌新编第十一旅,相机收复波罗、响水、横山,在有利条件下消灭第二十八旅一部,逼退该敌。
  5月14日 西北人民解放军和陕甘宁边区群众5万余人在安塞县真武洞召开祝捷大会,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慰问西北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热烈祝贺西北军民取得的巨大胜利,并在讲话中宣布:毛主席和党中央自从撤出延安后,一直留在陕北,与边区军民共同奋斗。号召全体军民继续努力,消灭国民党军,解放大西北。
  △ 毛泽东致电周恩来、陆定一、彭德怀、习仲勋:“完全同意六月作战方针,除留警七团于现地外,全军出陇东,先打新一旅,再打一百旅或其他顽部。”
  5月19日 彭德怀、习仲勋就5月底作战计划致电毛泽东,并向部队发出进军陇东作战的命令。指出:董钊、刘戡两军鉴于历次扑空与被歼,近集中蟠龙、青化砭、拐峁地区休整;宁夏马鸿逵部分驻环县、洪德城、羊圈山、盐池、定边、安边数百里之弧线上,作近距离骚扰抢掠;陇东有青海马步芳第八十二师师部及第一百旅驻宁县,骑兵第八旅驻庆阳、合水,骑兵第二旅驻曲子镇、悦乐镇、阜城、元城镇。本野战集团军决定消灭侵占陇东敌第八十二师及骑兵第二旅全部,收复庆阳,夺取西峰、平凉,进逼咸阳,扩大陇东、关中解放区。以第一纵队(缺三十五团)附骑兵团,新编第四旅附炮兵营分头消灭元城镇、曲子镇和悦乐、阜城之敌,得手后合力向庆阳逼近,并作攻庆阳的准备。第二纵队附教导旅消灭合水城守敌,并准备打可能增援的第一百旅。各部于22日由现地出发,29日隐蔽进至攻击准备位置,30日晨向指定之敌进行攻击,迅速解决战斗,完成序战任务,以便扩大战果。
  5月20日 毛泽东就彭德怀、习仲勋5月底作战计划复电指出:19日电悉。22日向陇东出动先打骑兵第二旅、骑兵第八旅,再打第一百旅计划甚好。并在另一指示中写道:“我彭习军(只有六个不充实的旅)对付胡宗南三十一个旅的进攻,两个月作战业将胡军锐气顿挫,再有几个月,必能大量歼敌,开展局面。”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阎揆要,野战军主力于22日向预定方向行动,你们2个团即到甘谷驿附近,今后均转移至安塞境内,向延安、蟠龙线活动。在未转移前,可否先向拐峁、青化砭、永坪线敌人进行一次袭扰,迷惑敌人。
  5月21日 西北野战军第一、二纵队、教导旅、新编第四旅按照出击陇东的方案,分别自安塞地区西进,先后到达怀安、悦乐、合水一线。
  △ 为了配合西北野战军作战,消灭国民党军,保卫边区,中共中央西北局发出关于目前敌占区工作和瓦解敌军工作的指示,要求各级党委和军队政治部充分认识这一工作的重要性,加强领导与检查,做出成绩。并指出,只要我们对敌占区工作做得好,敌军瓦解的多,则我们的胜利就愈有保证,也会缩短胜利的时间。
  5月22日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二团解放旬邑,俘自卫大队220人。该大队副大队长马志超系共产党员,在战斗中消极应付,率部分士兵未作抵抗。为扩大政治影响,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关中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治委员张德生决定马志超用起义名义并组织旬邑支队,马志超为支队长兼旬邑县政委会主任。同日,警备第三旅解放张洪镇。
  5月23日 陕甘宁边区政府通令嘉奖坚持游击战争、打击敌人成绩卓著的3位英雄:合水县五区游击队石秀山,南泥湾临镇区游击队王瑞臣、徐炳林。
  △ 23时,独立第五旅进攻波罗敌新编第十一旅。该敌是曾经起义后复又叛变的5个连,约500人。经交战至次日9时,攻占城郊各据点,俘敌一部,大部逃入城内。25日继续进攻未果,遂集结至乌龙山地区休整。
  5月24日 毛泽东致电陈赓、谢富治、韩钧,要求陈谢纵队6月内完成休整及一切西进准备工作(包括肃清吕梁,打开通路),准备于7月上旬由大宁、军渡之间渡河,先至陕北作战,再至宁夏、甘肃广大区域作战,以歼灭胡军及其他顽部,夺取大西北为目标,即借此以保卫山西。并指示陈谢入陕后,由王新亭指挥所部协同吕梁部队,巩固与发展吕梁、太岳两区。
  5月25日 中共中央西北局作出开展参军运动的决定,指出:蒋介石、胡宗南以其西北全部兵力倾巢进犯边区以来,我军三战三捷,挫敌锐气,歼敌主力,使敌我形势开始发生变化,并奠定了彻底消灭胡宗南解放大西北的胜利基础,敌必败我必胜的趋势日益明显。但我野战军在数量上仍少于敌,以少胜多,时间必长,为根本改变敌我形势,彻底消灭蒋胡主力,加速解放大西北,必须大力扩充野战军。为此,西北局决定从今年6月至9月的4个月中,全边区进行热烈的参军运动,绥德(包括榆横)、延属、陇东、关中、三边共动员2.6万人参军。
  5月26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提出部队到达陇东攻击准备位置后,望照蟠龙攻击范例,事先进行两至三天的详细侦察,确有把握然后攻击;如无把握,则宁可改换攻击目标,不要勉强攻击预定之敌。
  5月28日 彭德怀、习仲勋就陇东作战部署报告中央军委。报告称:敌整编第八十一师驻曲子、沙石沟、王家沟、蒋台;整编第八十二师一〇〇旅驻宁县、西华池,师部驻西峰镇,骑兵第八旅驻庆阳、合水;骑兵第二旅驻曲子、悦乐镇。我军陇东作战,拟于30日开始。新编第四旅攻击悦乐、沙石沟之骑兵第三团;第一纵队5个团攻击蒋台之第一七九团;第二纵队、教导旅歼击合水骑兵4个连。得手后,定会引起马步芳、马鸿逵部调动,再集中兵力作战。29日,部队自安塞西进。
  5月30日 西北野战军发起陇东战役。拂晓,第一纵队和陇东军分区骑兵团一举攻克蒋台,全歼马鸿逵整编第八十一师六十旅一七九团(缺1个营),俘团长马奠邦。新编第四旅和炮兵营攻克悦乐,消灭马步芳骑兵第二旅三团5个连,俘少将副旅长陈应权和团长汪韬。第二纵队和教导旅到达合水以东后,提前1天向合水马步芳骑兵第八旅一部发起攻击,经1昼夜激战,占领二郎山、南寺塬、东关等要点。次日攻入合水城,敌据守北城制高点进行反击,第二纵队被迫退至城外。教导旅、独立第四旅击退敌骑兵第八旅千余骑兵增援。另一路援敌骑兵300余人迂回至城北与攻城部队交战,并与城内之敌取得联系,敌第一〇〇旅亦由宁县分两路向合水增援。歼敌机会已失,第二纵队遂撤出战斗,移至悦乐镇或大凤川、东华池休整,补充俘虏,配备干部。
  △ 由于缺乏精密侦察与充分准备,独立第五旅攻击波罗未克,为此,毛泽东致电贺龙、李井泉并独立第五旅,指出:“今后作战,必须事先有精密之侦察与充分之准备,确有把握方可举行攻击,否则宁可忍耐待机,决不要打无把握的仗,也不要性急。”
  △ 彭德怀、习仲勋致电毛泽东,报告马步芳整编第八十二师甚为顽强,夺取合水东二坨山阵地及城南阵地,全部击毙,无一生俘。30日击溃援敌千余,获战马200匹,击毙战马200余匹,亦无生俘。敌捉获民兵及我干部士兵,割头破脊开肚,异常残暴,是一支劲旅,不可轻视。须经过放伤兵、困、拖过程,使之发生困难再打。拟集中主力先歼灭整编第八十一师,再打整编第八十二师。
  6月
  6月2日 为继续歼灭青宁二马,扩大战果,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新编第四旅向曲子、阜城前进,独立第四旅、教导旅向庆阳以北阜城以东之郭家畔、刘家庙地区集结,准备歼击向曲子增援之敌。敌军在丢失蒋台、悦乐后,驻三十里铺、阜城、马岭、曲子、木钵各据点守军再度西退。上述80公里封锁线,至本日全部为解放军占领,人民群众热烈祝贺,带着猪肉、鸡、粮食等食品慰劳解放军。
  6月3日 彭德怀、习仲勋就准备歼灭环县之敌致电中央军委,提出明日拟仍在曲子附近休息1天。如宁马整编第八十一师和青马独立骑兵第五团坚守环县时,则准备歼灭该敌。如该敌向北退出环县,则于5日即准备向南打青马整编第八十二师。
  △ 西北民主联军骑兵第六师(师长胡景铎、副师长杨拯民、参谋长李振华)全歼驻旬邑县城北大堡子的国民党旬邑县政府,俘县长以下110余人。
  6月4日 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提议先打第八十一师,再打第十八师,即专打宁夏马鸿逵,暂时不打青海马步芳,亦不向南。并指出3条原因:(1)宁马较好打,青马较难打。我应先打弱敌,后打强敌。(2)打开西北一面,利于尔后机动,利于安置大批伤兵。(3)董钊有开山西、刘戡有开延安以南的消息。我应让敌向东向南,而我军则不应过早向南。如果我军过早向南,则有抑留董钊不去山西之可能(董军去山西对我利益甚大)。并指示目前数日内如环县敌未跑,则打环县之敌,如环县之敌已跑,则休整数日为宜。
  △ 西北野战军出击陇东后,胡宗南令整编第一、二十九军本日起先后猛扑龙安、安塞、高桥之线,企图合击中共中央机关。又令整编第三十六师至旬邑、彬县、长武等地,以防解放军南下关中,并要青宁二马东进配合,企图围歼解放军于志丹地区。但西北野战军不为敌动所惑,仍按预定计划展开进攻。彭德怀、习仲勋据此致电第二纵队和教导旅,指出:“围攻环县之敌,吸引三十五旅增援而歼灭之,是收复陇东、击破边区西线包围的重要步骤。我必须集中一、二两纵队及教、新两旅,争取打援、攻城全部胜利。”
  6月5日 毛泽东收到彭德怀、习仲勋关于攻打环县的报告后指出:你们集全力(6个旅)准备打环县甚好,惟王震部损失较大,宜令其与第一纵队、新四旅全军会合多休息几天,鼓励士气,并作充分准备,然后攻击较为适宜。
  △ 国民党将第一战区改为西安绥靖公署,胡宗南任主任,裴昌会、高桂滋、刘茂恩任副主任,盛文任参谋长,顾希平任政治部主任。
  6月6日 毛泽东致电陈赓、谢富治、韩钧等,同意5日来电提出的准备15日以后开始北移西渡的意见,并指出:“在和晋南很大不同的条件下作战,要准备吃很多的苦,要有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要有消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的雄心,并要准备打阵地战(以后运动战将大大减少),学会近迫作业,善于攻坚。”
  △ 胡宗南部向延安西北地区“清剿”,再占安塞。
  6月8日 胡宗南部刘戡率4个半旅,沿延河北进,先头部队进到离毛泽东等住地王家湾只隔一个山头,形势危急。毛泽东决定向西北方向转移,当晚率中共中央机关冒雨离开王家湾,9日,转移到靖边县小河村。又经过一夜风雨中行军,于10日晨转移到靖边县天赐湾。
  6月9日 西北野战军由曲子向环县进发。
  △ 胡宗南军占志丹。
  6月11日 彭德怀、习仲勋向第一、二纵队、新编第四旅、教导旅发出歼灭环县守敌整编第八十一师的命令。各路攻击部队由曲子等地出动,向进攻位置进军。
  6月13日 中央军委致电贺龙、李井泉等,指出陈赓、谢富治部月底或下月初将抵绥德警备区。为使榆林方面敌人不受惊动,便于陈赓、谢富治集团给以打击,独立第五旅暂应后撤至适当地点隐蔽整训,不要暴露,更不要深入敌区活动,等陈谢到绥德警备区行动时,该旅即受陈谢指挥配合行动,打一、二仗后,准备移到吕梁地区活动。
  6月14—15日 西北野战军向环县外围阵地进行攻击。
  6月15日 毛泽东关于陕甘宁边区3个月作战情况致电各战略区首长,指出:敌以31个正规旅加上保安团队为数20万人以上,压迫我仅有150万人口及4万余军队的边区,约为7个半人对付1个敌人。以敌人力量论,山东第一,边区第二,以人口与敌人相比较,则边区为第一。但3个月战争已使敌人士气沮丧,对前途无信心。我军则士气甚壮,信心甚高。中央机关于4月中旬移青阳岔、卧牛城附近安静地工作了差不多两个月,本月9日至11日刘戡军4个旅至我驻地游行一次,除民众略有损失外,无他损失。中央仍在卧牛城附近不远地方工作。我主力现在陇东作战,并准备于下月初调陈赓纵队过河,与边区部队协力歼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
  6月16日 西北野战军经两天时间的环县外围战斗后,集中第一纵队三五八旅、独立第一旅和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三五九旅,于今日拂晓从城西、北两个方向,向守敌整编第八十一师三十五团和暂编第六十旅一七八团发起猛攻,夺取敌数处坚固集团工事,击退敌多次反扑,经反复争夺,于12时攻占环县。残敌千余乘隙向洪德城方向逃窜。第三五九旅急追百余里,俘敌300余人。环县战斗,共歼敌1220余人,缴获满载弹药的汽车6辆及其他重要物资。至此,陇东战役结束,西北野战军共歼灭国民党军4300余人,给整编第八十一师以歼灭性打击。收复了环县、曲子、华池及庆阳、合水以西广大地区。
  6月17日 彭德怀、习仲勋向中央军委报告攻克环县后继续作战的意见,准备在环县休息3至5天,弄清董钊、刘戡两军向陇东前进或继续在延属分区清剿的行动,寻求歼敌一部或向南打马步芳整编第八十二师。
  △ 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目前宜打分散与较弱之敌,不宜打集中与强大之敌。对董、刘两部及青海马步芳整编第八十二师皆宜避开不打,专打各方分散之敌。在董、刘到达庆阳、合水条件之下,我军下一步行动可打宁马整编第十八师,收复定边、盐池;或打延安、洛川间守备之敌,断敌后路,二者择一。如你们觉得打整编第十八师有把握,则先打整编第十八师,再打延洛线上之敌最为有利。
  6月20日 毛泽东就集中全部兵力歼宁夏马鸿逵部整编第十八师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鉴于打合水未能集中兵力,对宁马整编第十八师作战务望集中全部兵力(6个旅)一起行动,即使打1个旅也是如此。
  △ 毛泽东就边区野战军与陈赓、谢富治纵队的作战方针致电彭德怀,指出:陈纵7月1日由曲翼出发,约15日在绥德集结完毕,20日左右开始向榆林方向出击,约1个月完成任务,然后向南作战。边区野战军月底开始执行歼灭宁马第十八师、收复三边之任务,甚为适当。胜利后并望向西扩大战果。依西北之敌情、地形、补给等条件来看,边区野战军与陈谢集团在数个月内似宜分开行动,而不宜集中行动。数月内作战方针仍应采取先打分散较弱之敌,孤立集中强大之敌。数个月后,此种方针可以考虑改变。榆林、三边两役完成之后,准备向南出击之前,似宜开一次会,讨论作战及补给等事,届时请你们及陈谢来中央集会。
  6月21日 彭德怀、习仲勋就收复三边(定边、安边、靖边)问题致电中央军委,报告称:环县战斗证实,宁夏马鸿逵部装备战力并不比胡宗南弱,士兵身体强健,善走比胡军强。马鸿逵为避免被蒋介石吞并,将精锐部队编为保安团,宁夏共有7个保安团,来三边者有3个团,据云战斗力比正规军强。现三边驻暂编第九旅、骑兵第十一旅及保安共7个团。灵武、金积有第一六八旅两个团,收复三边当是一场恶战。如独立第五旅能担任延属地区游击战,拟将警备第七团及独立第一旅三十五团,均调集三边使用。如独立第五旅不能南调,亦拟将第三十五团调归第一纵队,如何望告。
  6月22日 针对彭德怀、习仲勋21日电提出收复三边的作战计划,毛泽东复电同意并指出:三边敌力强大,请注意各个击破,每次集中全力歼其一二个团,以1个月以上时间完成任务。
  6月25日 边区野战军由环县向三边进军。将士们冒着酷暑烈日,强忍灼热干渴,越过人烟稀少、干旱缺水的黄土高原和沙漠地区,至29日进入定边南山。获悉马鸿逵部正在撤退。为了不失战机,以第一纵队和新编第四旅迅速向定边进攻,教导旅前出至定边西南截击可能西逃之敌;以第二纵队向砖井堡及安边进攻,并断砖井堡以东敌西撤退路。
  △ 为加强地方武装,发展游击战争,关中地委决定成立渭北人民解放军游击总队,以谈国帆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成立西府人民解放军游击总队,以赵伯经为司令员,吕钊人为政治委员。
  6月30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你们打三边时,除注意攻坚外,应部署强大力量准备于其逃跑时歼灭之。此外,请注意每次作战集中全力只打一点,得手后再打第二点,哪怕打1个团也是如此。这样可保证全歼,且常保有余力在自己手中,足以应付意外情况。并告独立第一旅三十五团可即调第一纵队归建,延属有警备第七团即够。
  7月
  7月1日 拂晓,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向安边进攻,其他各部按预定计划向定边攻击前进。守敌骑兵第十旅二十团马不离鞍,并派出骑兵递步哨侦察,前面一经接触,敌即沿长城外沙漠向盐池逃窜。定边城于8时许未经战斗即为解放军占领。
  7月2日 晚,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以爆破手段攻占安边城,守敌地方武装除10余人跳城逃跑外,均被消灭。
  △ 新华社发表陕北观察家痛斥蒋介石的评论。毛泽东在修改评论时加写一段话:“观察家说:一年来蒋介石采取了许多步骤,召集‘国大’、制定‘宪法’、‘改组’政府、驱逐中共代表、占领延安。现在又有所谓‘通缉’中共领袖,其目的都是为着打击中共及一切民主力量的威信,并将他们孤立起来。但其结果却是完全相反,致命地打击了蒋介石自己在人民中残存的一点威信,并把他自己完全孤立起来。蒋介石的崩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 西北野战军作3个月作战总结:自3月13日胡宗南部大举进犯陕甘宁边区以来至6月30日,敌占我延安等17座县城。野战军进行大战役战斗9次,共歼敌3个旅部,8个团另1个营及保安部队等28331人,收复绥德、保安、合水、安边、定边、环县、旬邑等7座县城。
  7月3日 中央军委批准王恩茂为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副政治委员。
  7月4日 毛泽东关于陈赓、谢富治纵队开往陕北还是开往鄂豫陕问题,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提出:“关于击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有两个方案仍然值得考虑:(1)陈谢纵队照原议来边区从内线歼灭其相当数量,然后出外线(陇南),与边区集团直接协力完成任务。(2)估计到边区人口稀少,粮食及各种供应颇为浩繁;又估计到鄂豫陕三省交界及平汉以西、汉水以北、渭水以南广大地区敌力空虚;又估计到假如使用陈纵于该地区,必然要吸引胡部一个军(五个到八个旅)使用于该方面,而如果胡部有一个军出该方面,则边区敌力大减,利于边区集团各个歼敌;又估计到刘、邓十二万人已渡河向陇海前进,如若陈纵到鄂豫陕边开辟新战场,对刘、邓亦有帮助,但陈纵基本任务是协同边区集团击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并不变更。”并要彭、习考虑意见,到小河与陈赓等会商一次。
  7月5日 彭德怀、习仲勋发出歼灭盐池敌军的命令。要求各部6日17时出动,7日拂晓到达指定地点。
  7月6日 西北野战军除第二纵队三五九旅接替定边城防外,以第一纵队附三边军分区第二、八两团及回汉支队、骑兵大队等,与新四旅、教导旅一起由定边向盐池推进。第一纵队及三边军分区部队取道高家圈,进至盐池西北之高平铺附近,堵击盐池守敌退宁夏的归路。新编第四旅取道盐场堡、韩家圈向盐池城东南突击,压迫敌人向盐池西北退却,并乘胜追击和协同第一纵队及三边军分区部队夹击敌军。教导旅取道滥泥湾进至南黄家圈、中李峁、尔庄地区,堵击盐池可能西窜之敌。
  7月7日 8时,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新编第四旅、教导旅向盐池发起进攻,于盐池西北歼宁夏马鸿逵骑兵第二十团1个连,余敌大部望风而逃。野战军占领盐池县城。至此,三边分区全境收复,三边战役遂告结束。
  △ 自5月21日发起陇东、三边战役至今日,西北野战军连续作战47天,在陇东、三边地域内南征北战,打击了马步芳、马鸿逵集团,极大地鼓励了当地干部群众坚持对敌斗争的信心。
  7月9日 为打击清剿的敌人,绥德军分区司令员吴岱峰、副政治委员高郎亭率领第四、六两团并指挥东三县及子长县游击队,进至清涧、瓦窑堡之间,打击和消灭小股敌人,截击辎重运输。延属军分区副司令员白寿康指挥警备第七团及延属第一支队、地方武装,打击和消灭小股出扰的敌人。
  7月10日 胡宗南部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指挥第一二三、一六五旅从槐树庄、金盆梁、双庙梁线向正宁前进,以第七十五、十二、十旅从庙湾、照金、通润向旬邑前进,企图打击西北野战军。为此,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转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指出王世泰部应巧妙地避开敌人打击,待敌主力走后,再恢复进攻。当日,彭德怀、习仲勋也电示王世泰:敌以强大兵力围剿关中,军队各后方机关跳出敌包围圈,安全转移至华池地区,甚慰。望在现地休整数日。并指示警备第一、三旅,骑兵第六师,关中、陇东两军分区,黄龙山游击支队,均归王世泰统一指挥。在部队稍加休整后,打击分散之敌。
  7月12日 西北野战军移至宁条梁、张家畔地区休整。
  △ 阎揆要调任西北野战军参谋长。
  7月16日 彭德怀、习仲勋、张宗逊、王震赴靖边县小河村参加中共中央前委扩大会议。会前,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及贺龙、陈赓等,同他们一起研究磋商了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的使用方向问题。
  7月17日 中共中央工作委员会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召开了全国土地会议,陕甘宁解放区派代表参加了会议。会议通过了《中国土地法大纲》。9月13日会议结束。《中国土地法大纲》的制定,为消灭封建土地制度,实现耕者有其田提供了战斗纲领,对推动人民解放军胜利进军有着重要意义。
  7月19日 为了协助西北野战军消灭胡宗南部,同时协助刘伯承、邓小平经略中原,中央军委决定陈赓、谢富治纵队使用方向由进军陕北改为渡河南进,首先攻占潼关、洛阳、郑州段,歼灭该区敌人,并调动胡宗南军相机歼灭之。尔后向豫西、陕南、鄂北进击,创建鄂豫陕边区根据地,作为夺取大西北之一翼。并决定以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谢第四纵队、第九纵队(司令员秦基伟)、第十二纵队(司令员赵基梅,为原中原军区部队,习惯上称五师)、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军长孔从周、政治委员汪锋),组成一个作战集团,统归第四纵队司令员陈赓、政治委员谢富治指挥,执行强渡黄河、挺进中原,建立鄂豫陕根据地的战略任务(后第十二纵队改调大别山区)。
  7月21日 在刘邓大军已转入外线作战的情况下,中共中央在陕西靖边县小河村召开了前委扩大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彭德怀、贺龙、陆定一、杨尚昆、习仲勋、马明方、贾拓夫、张宗逊、王震、张经武、陈赓等。会议总结了前一年战绩,着重讨论了军事计划和地方工作问题。会议根据对战争形势的分析,认为对蒋介石的斗争用5年来解决(从1946年7月算起)是有可能的。决定:(1)改变原定陈赓所部西渡黄河进入陕北作战的计划,决定陈赓率部挺进豫西,协助西北野战军击破胡宗南部,并协同刘邓经略中原;西北野战军发起榆林战役,以配合陈赓率部挺进豫西。(2)统一陕甘宁、晋绥后方工作,由贺龙兼任西北财经委员会和财经办事处主任,统一领导晋绥、陕甘宁两区的地方工作和财经工作。并集中两区的人力、物力、财力全力支援西北解放战争。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习仲勋回西北局工作。(3)组成中共西北野战军前委。会议于23日结束。
  7月22日 西北野战军及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经过休整和攻坚战术训练后,由三边地区东移至子洲县双湖峪、周家险、水地湾等地集结,准备北上进攻榆林。
  △ 中央军委指示陈谢集团迅速作好出击豫西的准备,必须在8月25日以前出动。
  7月24日 彭德怀、习仲勋、张宗逊等从小河回到米脂县背瓜西北野战军司令部。
  7月26日 为达到调动胡宗南部北上,把蒋介石的这支战略预备队牵制在陕北的目的,彭德怀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决定了进攻榆林的部署:以第二纵队、新编第四旅、教导旅经镇川堡向榆林外围据点攻击,力求歼敌于城外。尔后,第二纵队包围城北及西北部,新编第四旅包围城东南部,教导旅为机动兵力;以第一纵队并指挥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经武家坡北渡无定河,协同歼灭三岔湾敌军后,包围城南及西南部;第三纵队独立第五旅由沙家店经杏树塔、银匠峁攻击刘千河、青云山敌军,独立第二旅于8月4日西渡黄河后,经万户峪攻击高家堡、乔家滩敌军,然后两旅协同包围城东部。要求各纵、旅统于8月6日开始向敌进击,扫清外围据点后迅速完成攻城准备,然后攻城。
  7月30日 中共中央致电彭德怀、贺龙、习仲勋,就疏散、转移后勤人员、物资及教育群众实行两面政策等问题作了指示。
  △ 彭德怀、习仲勋命令第二纵队、新编第四旅、教导旅于31日向镇川堡及其以南附近地区集结。第一纵队及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仍在原地休整四五天,于8月3日前完成一切战斗准备。
  7月31日 周恩来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彭德怀并告贺龙、习仲勋、西北局的复电:同意以彭德怀、习仲勋、张宗逊、王震、刘景范五人组成中共西北野战军前线委员会,彭德怀为书记。西北野战兵团定名为西北人民解放军野战军,彭德怀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习仲勋为副政治委员。
  本月 根据中共中央小河会议关于加强西北地方武装建设和后方工作领导的决定,晋绥军区再度划归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建制,由贺龙任联防军司令员,习仲勋任政治委员,王维舟任副司令员,张经武任参谋长。下辖晋绥军区和陕甘宁边区延属、绥德、陇东、三边、关中5个军分区。
  8月
  8月1日 毛泽东就先完成榆林战役,再打胡宗南部致电彭德怀等,指出:敌董钊5个旅、刘戡4个旅拟于8月3日北进,8日到油房坪、靖边线,补给后于14日才能到冷窑则一线。西北野战军可于8月6日开始作战,如能于10天内完成榆林战役,仍可于月底回头打胡宗南。
  △ 彭德怀命令各部到达镇川堡附近指定地区后,休息两天,每人带足4至5天粮食等,准备4日行动。
  8月2日 彭德怀发出进攻榆林的命令:以第二纵队和独立第五旅由王震指挥,于6日扫清行进道路上的障碍,向三岔湾敌军攻击,并截断五里墩大道;独立第五旅6日向榆林城以东青云山一带敌第二五七团攻击前进,以突然动作切断敌向榆林城的退路,包围歼击之。新编第四旅6日向归德堡敌军攻击,力求当日晚消灭敌第二十八旅司令部及直属队,然后相机协助教导旅歼灭大墩梁一带敌第八十二团,或协同攻城。教导旅6日取道高家沟、尹家寺向大墩梁敌军攻击,并以一部向李家沟攻击,切断归德堡敌退路。第一纵队及警备第四、六团由张宗逊、廖汉生、贺炳炎指挥,以一部围困响水之敌,主力于5日夜半取道天生桥向三岔湾攻击前进,与第二纵队东西夹击三岔湾地区敌军。独立第二旅6日晚围攻高家堡地区第二五六团两个营及团直,得手后向神木守敌攻击。
  8月4日 根据中央军委决定,晋绥军区第三纵队司令员许光达、政治委员孙志远率领纵队部及独立第二旅(旅长唐金龙、政治委员罗志敏),由晋西北罗峪口西渡黄河,归西北野战军建制。该纵队所辖独立第五旅已先期渡过黄河,参加陕北作战。
  8月5日 国民党军侵占靖边县。
  8月6日 西北野战军各部开始攻击榆林外围据点,打响进攻榆林外围的战斗。第二纵队于拂晓歼敌1个连,9时与第一纵队密切协同攻占三岔湾,全歼敌新编第十一旅二团和第二十八旅1个营等。西北野战军进攻榆林的行动,调动了胡宗南主力北上,有力地配合了陈赓、谢富治集团南渡黄河出豫西的战略行动。
  △ 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致电贺龙、习仲勋、王维舟,指出:胡宗南已知我军在北面打响,但为粮食接济不上,不能立派援兵,极焦急。望速令王世泰率所部暂勿去长武、彬县,直向洛川、耀县间反复破坏公路运粮以迟滞胡宗南军北援。另令警备第七团开冷窑则、石湾间,从正面迟滞敌人,掩护物资眷属迅速东移。
  8月7日 蒋介石得悉西北野战军北上攻打榆林,认为榆林得失对陕北战局关系甚大,为确保榆林,急忙带国防部及空军官员于今日飞抵延安,召集胡宗南、裴昌会等部署救援榆林和在榆林、米脂、佳县间之三角地区“围剿”西北野战军的作战计划。蒋一面命令榆林邓宝珊固守待援,一面命令胡宗南急调安塞、志丹地区的整编第一、二十九军8个旅,分两路向绥德、佳县方向急进;另以钟松整编第三十六师组成援榆快速兵团,轻装经安塞、靖边出长城,星夜兼程,取捷径驰援榆林。翌日上午蒋乘飞机回南京。
  △ 中央军委得悉胡宗南部北进和钟松部逼向榆林,致电彭德怀等,要求派独立第五旅和绥德军分区部队速占横山,阻击刘戡部增援榆林。
  △ 彭德怀就夺取榆林城部署又电示各纵、旅,指出:第二纵队、独立第五旅为攻城右兵团,统由王震、王恩茂指挥,主力从东北两门外适当地点攻城,以一小部于城西北封锁西门。第一纵队、新编第四旅为攻城左兵团,统归张宗逊、廖汉生、贺炳炎指挥,主力从南门及小东门外适当地点攻城,以一小部封锁小西门。要求各兵团于8日拂晓前移动部署完毕,10日黄昏前完成近逼作业、坑道爆破及其他一切攻城准备。教导旅为预备队。
  △ 野战军第三纵队独立第二旅经五六日两昼夜战斗,在扫清外围据点后,于本日下午3时半进攻高家堡,只经20分钟战斗,歼敌第八十六师二五六团,毙伤敌200余人,俘团长李含芳、前陕北警备副司令张子英以下1400余人。缴获长短枪800余支,轻重机枪49挺,迫击炮、小炮8门,子弹10万余发。
  8月8日 西北野战军各部经连日战斗,与敌争夺榆林外围据点,除城南凌霄塔得而复失外,其余阵地均为野战军攻克,完成对榆林的包围。作战中,野战军参谋长阎揆要负伤,张文舟再任野战军参谋长。
  8月9日 绥德军分区警备第四、六团攻占响水堡,盘据在横山的陕西保安第五团先于7日弃城北窜。
  △ 凌晨2时,毛泽东针对胡宗南派钟松部驰援榆林的行动,致电彭德怀:望立即派有力部队封锁无定河,阻其前进。据此,彭德怀除以主力继续围城外,以教导旅并指挥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由鱼河堡、响水堡进至波罗堡、横山地区,阻敌第三十六师援兵。
  △ 宁夏马鸿逵部又犯三边。
  8月10日 西北野战军主力开始攻榆林城,第二纵队、独立第五旅及新编第四旅攻击城北门及东门,但强攻和爆破均未奏效,第一纵队三五八旅七一五团虽炸开小西门,九连已经登城,但因第二梯队未能跟进,九连打退敌人3次反冲击后天已拂晓,孤军再战不利,遂撤出城外。
  △为配合刘邓大军向大别山前进和陈谢集团渡河进攻潼洛段铁路,中央军委命令王世泰率警备第一、三旅,迅速行动,直出长武、彬县,攻占泾河以南、渭河以北诸县,吸引暂编第二旅、新编第一旅等部,使之不能东调。并要求行动愈快愈好。
  △ 贺龙在绥德分区县委书记会议上讲话,号召全体军民团结一心去消灭胡宗南。要依靠边区部队自己的力量逐步消灭胡宗南,保卫边区,解放大西北。并要求后方机关及群众做好支援前线的工作,动员人力物力,运送弹药、粮食,抢救伤病员,保证部队经费供应,并发动群众,组织民兵,开展游击战,配合野战军作战和参军参战。
  △ 敌整编第三十六师师长钟松率部组成援榆“快速兵团”,自保安沿长城线进军,抵达横山西南的龙州堡。董钊、刘戡率7个整编旅由延安地区分路北进。马鸿逵部再占盐池。
  8月11日 西北野战军攻打榆林城因坑道爆破未成,于2时停止攻击。彭德怀向中央军委报告榆林战况,并提出如刘戡、董钊两军徘徊不进,11日晚再攻城。如刘董两军在13、14日可到,决定围城打援。中央军委复电彭德怀,指出榆林非急攻可下,而钟松仍有可能迅速增援,似宜决心暂停攻城,集结7个旅打钟松。是日,第三纵队独立第二旅由高家堡赶到榆林城郊,第二纵队报告已做好爆破准备,遂改变决心于当夜第二次攻城。不料爆破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加之独立第二旅刚到,仓促投入战斗,攻城亦未成功。
  8月12日 胡宗南军各部继续向榆林增援。刘戡、董钊两军越过青阳岔、安定地区继续北进。整编第三十六师两个旅绕过野战军阻援部队进到横山、榆林间。西北野战军拟于运动中歼灭钟松部的战机已失,且敌军靠拢,再战不利,遂撤出榆林战斗。是役共歼灭国民党军第二十二军八十六师、新编第十一旅等共5200余人,收复了横山、响水堡、鱼河堡、归德堡、高家堡等城镇,达到了配合陈谢纵队南下,调动胡宗南主力北上的目的。同日,盐池我军撤出该城。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并贺龙、习仲勋,指出我攻榆林未克,敌钟松部明日可进榆林,刘戡部5个旅可到麒麟镇以东;我军即在榆林、米脂间休整待机,隔断刘、钟两部,吸引该敌,以利陈、谢行动;为防刘、董两军进占绥德,无定河、黄河间我各后方机关及医院必须迅速转移至黄河以东,望贺、习立即部署移动。据此,西北野战军撤围榆林后,以小部兵力引敌继续北进,以一部兵力掩护西北局和各后方机关向河东转移,主力则集结在米脂西北地区隐蔽待机。
  △ 中央军委同意彭德怀提议,任命随军工作的关中地委书记张德生为前委委员兼秘书长,甘泗淇为西北野战军政治部主任,徐立清为副主任。
  8月13日 钟松率援榆“快速兵团”即整编第三十六师进入榆林城,刘戡、董钊第一、二十九军继续向绥德、米脂前进,胡宗南根据电台测向及空军地面侦察报告,误认为我东渡黄河的后方机关为西北野战军主力,即令所属各军“迅速追击,勿失此千载难逢良机”。
  △ 西北野战军在榆林东南长乐堡、归德堡、响水堡、鱼河堡、郑家川地区休息待机。中共中央仍在无定河以西,不过黄河。
  △ 宁夏马鸿逵部占定边。
  8月14日 刘戡令整编第三十六师钟松部向米脂前进。毛泽东致电彭德怀,指出我军态势很好,钟松本早在榆林接受空投粮食,估计本日下午能向南走二三十里,明日必向镇川前进,其目的是占米脂。刘戡5个旅16日上午可到绥德。明日集中8个旅打钟松于归德堡、镇川线以东以北山地是好机会。据此,彭德怀当即作出歼敌部署,决定以小部队节节吸引敌前进至上盐湾东北高地。集中第二、三两纵队和新编第四旅、教导旅,由西北向东南歼击第三十六师于李家沟、鱼河堡、上盐湾以北地区。次日丑时,毛泽东复电彭德怀:“完全同意你的部署,但请注意分割该敌为几部分,逐一歼灭之。”
  8月15日 刘戡、董钊两军在绥德会合,除留第一师3个旅守绥德外,刘戡率整编第二十九军及第一军九十师共5个旅,继续向北佳县方向前进。
  △ 我军撤出安边。
  8月16日 刘戡率5个整编旅北进至义合镇地区,董钊率整编第一军另两个旅进攻米脂。钟松率所部第一二三、一六五旅沿咸(阳)榆(林)公路南下,抵镇川堡。敌军企图夹击西北野战军于榆林、米脂、佳县间三角地区。为寻歼敌战机,彭德怀致电中央军委,提出野战军拟移至镇川堡东北的柏树焉、中间土、石窑坪地区待机。
  8月17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完全同意在柏树焉、中间土、石窑坪地区待机3至4天,但必须立即准备携带10天的粮食,以利4天后机动。并告知中央向野战军靠拢,本日至通秦寨、党家凹之线,明日拟至中间土或径至野战军指挥部。要求告诉路线并派部队掩护接应。
  △ 西北野战军主力隐蔽集结于镇川堡东北的石窑坪、中间土、柏树焉地区待机。敌整编第三十六师经长途行军,已是疲惫之师,严重减员,战斗力大为减弱。但师长钟松骄狂自大,扬言要“一战结束陕北问题”,将该师分为两个梯队,以第一二三旅附第一六五旅四九三团为前梯队,由镇川堡向乌龙堡推进;以师部及第一六五旅(欠第四九三团)为后梯队,在沙家店以西地区跟进。彭德怀判断钟松部主力必经沙家店地区东进,决心在敌夹击之势尚未形成之前,以伏击手段在沙家店地区歼灭钟松部整编第三十六师,粉碎敌人的合击企图,以确保中共中央机关的安全。但此时,西北野战军也处于侧水侧敌、回旋余地很小的境地,中共中央的安全面临异常危急的局面。为确保万无一失,彭德怀派许光达率第三纵队到乌龙铺、曹庄一带接应和掩护中央机关安全转移。
  8月18日 西北野战军以第三纵队及绥德军分区第四、六两团阻击由绥德北进的整编第二十九军等部,集中第一、二纵队和新编第四旅、教导旅共6个旅的兵力伏击由镇川堡东进至沙家店地区的整编第三十六师。
  8月19日 刘戡率5个整编旅进至佳县,钟松率整编第三十六师经沙家店进至米脂、佳县间之乌龙铺。21时,彭德怀致电中央军委,报告拟于明日拂晓于沙家店附近围歼敌整编第三十六师。次日3时,中央军委复电,完全同意彭德怀的歼敌计划。此时,钟松意识到西北野战军主力并未东渡黄河,而在自己部队附近,当晚急电第一二三旅旅长刘子奇率部星夜向沙家店靠拢。刘怕遭伏击,只着配属他之第一二三旅四九三团先行归建,本旅并未开动。
  △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神府支队解放府谷。
  8月20日 拂晓,西北野战军第一、二纵队向整编第三十六师师部及第一六五旅发起攻击。钟松为挽救其危局,再次急令第一二三旅向师部靠拢。该旅由乌龙铺沿常高山向沙家店前进。4时,野战军新编第四旅和教导旅,攻击进至常高山地区的第一二三旅,将敌包围。10时许,第一、二纵队攻占沙家店、均家沟、张家坪、常辛庄等阵地多处。至此,整编第三十六师已被西北野战军分割包围在两地。刘戡率领的援兵,被第三纵队和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阻止在乌龙铺以南地区。激战至18时,钟松所部伤亡惨重,待援无望,军心动摇。西北野战军猛烈冲击,全部占领敌阵地,除钟松和第一六五旅旅长李日基换便衣乘夜黑带少数人逃跑外,余均被歼。同时,新编第四旅和教导旅顽强攻击第一二三旅,至黄昏,亦被全歼,旅长刘子奇被俘。是役,共歼敌6000余人。从此,西北野战军由内线防御转入内线反攻,开始了解放大西北的新阶段。
  △ 当日,中共中央在致各大区首长电中,高度评价了沙家店战役对全国战局的重大影响,指出:“经此一战,局势即可改变,利于陈谢南进。”并强调指出:“全党全军应在数月内,一致努力克服一切困难,争取整个军事形势的转变。九、十、十一、十二4个月将是敌我两军转变形势的关键,务望各同志齐心努力争取胜利。”
  8月21日 毛泽东率中共中央、解放军总部机关安全转移到佳县西北的梁家岔,与西北野战军会合。
  △ 贺龙、习仲勋就陕北各分区、地方兵团配合西北野战军作战问题发出指示,指出:我野战军一部将胡宗南整编第一、二十九军诱到绥德、米脂间山地,主力在佳县、米脂间歼敌第三十六师。各分区各地方兵团、游击队和民兵,应根据本地当前情况,积极打击敌军,发动和组织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消灭可能歼灭的反动武装,摧毁反动政权,策应北线主力作战,并准备配合主力反攻。
  8月22日 由于西北野战军牢牢钳制胡宗南主力于陕北,陈赓、谢富治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九纵队、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和第八纵队二十二旅8万人顺利南渡黄河,挺进豫西,协助刘伯承、邓小平部作战。
  △ 中央军委致电贺龙,望速令绥德军分区各游击队、民兵,在米脂、绥德线以东广大地区严行搜索溃散敌兵,定有缴获。并针对胡宗南、刘戡已集中最后兵力约15个团于米脂、镇川狭小地区,其他各地兵力均甚薄弱的情况,指示绥德、延属两分区地方部队积极活动,截敌运输,打击敌出扰部队,兴奋群众情绪,以利支援工作。
  8月23日 西北野战军在沙家店前东元村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到会向指战员们祝贺胜利。毛泽东说:“沙家店这一仗确实打得好,对西北战局有决定意义,最困难时期已经过去了,用我们湖南话来说,打了这一仗,就过坳了。”会后,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在彭德怀陪同下,视察了沙家店歼敌阵地。
  △ 毛泽东致电贺龙、习仲勋,指出西北野战军首长现在歼敌信心甚高,部队士气高涨,准备继续在现地歼敌,然后南下。要求贺龙、习仲勋派几批得力人员迅速分赴神木、府谷、佳县、米脂、绥德、吴旗等县大力动员粮食,以供西北野战军完成作战计划。
  8月24日 西北人民解放军收复关中分区全境。
  8月26日 由于胡宗南整编第三十六师被歼,解放军陈谢集团渡过黄河,逼近潼关。使得胡宗南感到西安、关中受到严重威胁,遂急令绥德以北主力7个旅立即南撤,拱卫西安。但敌整编第一、二十九军处于进退两难境地,暂时徘徊于石窑坪、吴庄狭小地区,作南退准备。西北野战军彭德怀司令员命令所部执行南进方针,随时准备截击、伏击、追击南退的敌人。
  8月27日 胡宗南整编第一军与第二十九军于米脂会合,集6个半旅沿咸(阳)榆(林)公路南撤。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对南撤敌军展开平行追击、侧击和拦头阻击,迟滞了胡宗南迅速抽兵东顾潼关、豫西的行动。
  △ 西北野战军沿无定河两岸及绥德、延安大道追击南撤敌军,因无粮携带,中央军委致电贺龙:望速令绥德、延属两分区沿途筹粮助战。
  8月29日 为阻止胡宗南部南进,毛泽东致电彭德怀,要求率全军以3天至4天急行军赶到石嘴驿、九里山之线,夺取先机,制敌死命。
  8月30日 毛泽东再次致电彭德怀,指出:“敌已确定全军南撤,九十师可能以一部向东佯动吸引我军,以利其主力迅速向南。我军务宜摆脱当面之敌,以三天急行军先敌抢占绥清间一段,阻敌南进。然后以一部节节阻敌,主力大举沿公路南下(不要脱离公路),直指咸阳,制敌死命,有力地配合刘邓、陈谢。”次日,彭德怀作出全军南进行动部署,电令各纵旅。
  △ 中共中央通知各战略区和各野战军,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彭德怀改任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后,不能兼顾军委工作,决定由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代理军委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仍由叶剑英担任。
  8月31日 西北野战军前委作出《关于在蒋管区作战中几个问题的决定》,其主要内容为:关于筹借粮秣资财,采用接收、没收、征发、征借4种办法;规定了对罪大恶极的恶霸和蒋管区地方武装的政策;强调建立民主政权和地方党组织,注意群众纪律,大力发动群众。中共中央9月1日复电同意,并转其他野战军参考。
  9月
  9月1日 中共中央向党内发出《解放战争第二年的战略方针》的指示,规定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年作战的任务是:举行全国性的反攻,即以主力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向国民党区域,在外线大量歼敌,彻底破坏国民党将战争引向解放区、进一步破坏和消耗解放区人力物力、使我不能待久的反革命战略方针。部分任务是继续在内线歼敌,收复失地。
  △ 国民党原第三集团军总司令赵寿山(1942年秘密加入共产党)起义后辗转抵达陕北,并通电反对蒋介石的内战政策。他在对记者发表谈话时指出:“胡宗南进犯边区的军队,必将覆灭于陕北山地。”
  9月2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等,指出:乘敌第二十九军在米脂地区徘徊犹豫,我军以一部节节阻敌,主力迅速南开(避开一切强固据点),相机攻占洛川、中部(今黄陵)、宜君、同官(今铜川)、耀县、三原、蒲城、白水、富平及黄河以东、渭水以北各城,背靠黄龙山开辟战场,解决冬衣,扩大兵员。
  9月3日 遵照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的指示,西北野战军为达成继续南进,切断胡宗南部主力归路,争取战略先机之目的,作出歼敌部署。以第一纵队为左兵团,袭占延长消灭该城守敌;以新编第四旅、教导旅为右兵团,进至交口镇伏击可能南援延长之敌;以第三纵队为中央兵团,协同右兵团,伏击可能南援之敌;第二纵队继续迟滞胡宗南南退部队,沿石嘴驿、延安公路,节节抗击、侧击袭扰。至5日,第二纵队于绥德南之九里山、乐堂堡,给南撤的胡宗南部大量杀伤。
  9月9日 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在延川西北曲思教、聂家坪伏击南撤的胡宗南军,击毁其坦克5辆,汽车22辆,全歼敌掩护部队1个营。野战军收复佳县。
  9月10日 西北野战军在延川南槐树坪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研究下阶段作战计划,强调整顿部队纪律。
  △ 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致电绥德军分区司令员吴岱峰、政治委员高朗亭,要求该部配合西北野战军作战,断敌交通,袭敌侧后。该军分区警备第四、六团,于吉镇南孙家沟将胡宗南军突击团全部歼灭,计毙伤敌60人,俘虏300余人,并将敌第四三一团击溃。
  9月14日 西北野战军为继续牵制胡宗南主力,策应陈谢集团创建鄂豫陕根据地,自今日起至16日连续3天在关庄、岔口地区截击南撤的胡宗南军,击溃整编第十二、四十八、五十五、七十八旅,共歼敌4000余人,打破了胡宗南迅速抽兵东顾潼关、豫西的计划。19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三天战斗给了敌人以相当削弱,迟滞了敌人南进,特别是认识了敌人士气衰落,我军士气大增,不怕这个敌人,对于我军向渭北出击争取胜利,大有利益。”
  9月15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等各大区首长,通报各战区作战情况,其中指出:“陕北我已收复佳县、米脂、吴堡、子洲、镇川、横山、靖边、保安、吴旗、安定、固临诸城镇。彭率野战军已进至青化砭、延川之线以南地区,胡军主力七个旅又二个团则在该线以北被我阻击,无法迅速南撤。我军待完成歼敌一部之任务后,准备不久即打到外线去。”
  △ 为统一西北野战军各旅、团之番号,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员贺龙发布命令,自今日起,独立第一旅七一四、二、三十五团,依次改称为第一、二、三团;独立第二旅十七、三十六、二十一团,依次改称为第四、五、六团;独立第三旅二十七团、特务团、九团,依次改称为第七、八、九团;独立第四旅十三、十四、十二团,依次改称为第十、十一、十二团;独立第五旅十九、一、三团,依次改称为第十三、十四、十五团;独立第六旅十六、十七、十八团番号不变;第三五八旅八团改称为第七一四团,第七一五、七一六团番号不变;第三五九旅七一七、七一八、七一九团番号不变。
  △ 第四纵队在白水地下党组织配合下,占领白水县城。
  9月16日 毛泽东就西北野战军配合陈赓、谢富治集团完成重要作战任务致电彭德怀,指出:(1)目前1个月内是重要关节,望鼓励全军将士英勇奋斗,配合陈谢完成重要任务。(2)不管本日是否作战,又不管作战得手不得手,请令王震率两个旅立即向延安以南开进,占领大小劳山、甘泉之线,节节阻敌南退,至关重要。(3)主力6个旅即于现地休整3至5天,解释行动方针,约于22日左右向南急进,直下宜川,相机攻取该城;然后向南相机攻取韩城、合阳、澄城、蒲城、白水、平民、朝邑、大荔诸城。次日,又强调指出王震纵队务于即日出动,先机抢占大小劳山、甘泉一带,处于敌之先头与正面,不惜疲劳牺牲,阻敌南进,至要至盼。
  △ 为了在连续战斗中,歼灭敌人,彭德怀指示各纵队克服一切困难,特别是粮食困难。各级政治机关、后勤机关立即向居民动员粮食,说明饿着肚子不能消灭敌人。向群众借粮、买洋芋、瓜、包谷、豆子。向全体指战员说明为了要消灭敌人,要忍耐劳苦,要吃杂粮,克服困难,才能取得更大胜利。
  9月18日 今日4时、8时,毛泽东就西北野战军配合陈赓集团争取战略胜利的任务,两次致电彭德怀,指出西北野战军全军8个旅及王世泰两个旅,有配合陈赓兵团作战争取战略胜利之任务。(一)王震纵队两个旅,不惜疲劳,不怕牺牲,立刻出动,星夜兼程,抢占大小劳山、甘泉之线,在敌主力九十师、一师先头,从正面节节阻敌南撤。这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务必保证在该地区至少迟滞敌一个星期。(二)主力在现地休整5天,不要去打宜川、韩城,而分为两路,一路取道九龙泉、牛武镇;一路取道临真镇。23日向南出动,以7天左右时间,全军(6个旅)直取蒲城、白水。到达后,休息两天,再分两路,一路直逼富平、三原、高陵及渭河北岸;一路向东南相机攻占澄城、大荔、平民、朝邑4城。这样,可于10月2日左右到达渭水北岸,使敌完全处于被动,不得不分兵兼顾渭南、渭北,只能防守,不能进攻,以利我南北两军完成战略任务。(三)由现地至富平7天内粮食问题之解决,除迅速动员携带一部外,请令各部下决心宰杀骡马充食。(四)宜川、韩城两县,由攻占澄城、大荔、朝邑、平民之部队以一部回师攻取之。
  9月19日 王震率第二纵队奉命迅速出动,忍饥挨饿,昼夜兼程,经甘谷驿、金沙镇、金盆湾、山神庙,于22日夜进至许家胡同。第三五九旅当即占领苏家河、九燕山。
  △ 遵照中央军委关于发展陕南根据地的指示,陈谢集团第四纵队十二旅旅长刘金轩、政治委员李耀,奉命率部从河南卢氏出发,向陕南展开。
  △ 为配合胡宗南军南撤,宁夏马鸿逵部暂编第九旅两个团突袭我三边分区党政机关,三边军分区部队与敌战斗,相持两天,毙伤敌数十人,然后主动转移。
  9月20日 经中央军委批准,组成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王世泰任司令员并暂兼政治委员(后张仲良任政治委员),阎揆要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李宗贵任政治部主任。下辖警备第一旅,旅长兼政治委员高锦纯;警备第三旅,旅长黄罗斌,政治委员高维嵩;骑兵第六师,师长胡景铎,副师长杨拯民。
  △ 胡宗南部主力自绥德地区南撤至延安、富县地区。
  9月21日 为协同陈赓、谢富治集团歼击胡宗南部主力,彭德怀命令第一、三两纵队及野战军后勤部为左路,统归张宗逊、廖汉生、贺炳炎指挥,教导旅、新四旅及野战军司令部、政治部为右路,均于23日晨由现地出发,向关中平原进军,以迅速果断手段,扫除行进途中障碍,袭取澄城、大荔、白水、蒲城,得手后相机协同王世泰部攻占铜川、耀县、富平。
  9月23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等,指示野战军主力(6个旅)暂留内线作战1至1个半月,完成歼敌、休整、补充3项任务,然后打出去。主要是筹粮15000大担。西北野战军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和陕北粮食极端困难的情况,在延长西北安家渠召开纵、旅领导干部会,决定分兵在内、外线配合作战。以第一、三纵队和教导旅、新编第四旅继续在陕北作战,各个歼灭延川、延长、清涧等孤立据点之敌;以第二、四纵队南下转入外线作战,开辟黄龙山区,扩大解放区,解决粮食困难。
  △ 王震率第二纵队独立第四旅和第三五九旅攻占大、小劳山,苏家河,九燕山一线。
  △ 为保证西北野战军内线作战供应,中央军委就后勤支援工作致电贺龙,要求立即派人在河东、河西动员两万石(每石150公斤)细粮供给野战军。务期从10天后起,野战军即能从后方不断得到粮食,不致如现在每天筹得只够当天吃。并要求绥德、延属两区动员新兵及一部分游击队参加主力,期于1个月内有5000及1万人加入野战军。
  9月24日 彭德怀致电王震,令其率第二纵队自大、小劳山地区南进,向王世泰第四纵队靠拢,挺进黄龙地区开展工作,与吕梁解放区连成一片。
  △ 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副军长陈先瑞率第十七师,从潼关万仓一带出发,过太峪,翻秦岭,进击陕南。
  9月25日 王震、王世泰指挥第二、四纵队发起黄龙战役。第四纵队包围白水县城,在中共白水地下党组织的配合下,争取保警队百余人起义,解放白水县城。
  9月26日 彭德怀致电王世泰,要求第四纵队应乘白水胜利和敌军尚徘徊延安之际,努力扩大战果,寻找并歼灭反动民团、小股敌军,建立黄龙山根据地。
  9月27日 彭德怀司令员和野战军后勤司令员刘景范致电第二纵队司令员王震和参谋长张希钦,指出第三、四纵队会合后,以王震、王世泰、强自修(黄龙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治委员)组织行动委员会,以王震为书记,领导开辟黄龙山地区工作。第四纵队及黄龙山游击队统归王震指挥。
  9月29日 西北野战军为迅速勇猛地歼灭延川、延长、清涧等地敌军,决定10月1日拂晓,教导旅进攻延长,第三纵队进攻延川,第一纵队消灭清涧南援延长的敌军,新编第四旅阻击延安东援敌军,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于清涧、瓦窑堡间伏击向清涧运动的敌军。第二纵队威迫洛川,王世泰部威迫中部(今黄陵)、宜君,吸引敌第一军南撤。
  △ 中央军委任命张宗逊为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贺炳炎为第一纵队司令员。
  9月30日 毛泽东就王震、王世泰部占领白水后的行动致电彭德怀,指出该两部应会合一起,即以白水为枢纽向四周发展,建立渭北根据地,即能吸引一部敌军向南。
  10月
  10月1日 西北野战军主力在延安、延长、延川之间的文安驿、金沙镇地区进行10天休整,补充兵员,整顿纪律,进行了战术训练之后,于今日发起延清战役。第三纵队及教导旅首先攻克延川、延长,歼守敌两个营及两县保警队200余人。第一纵队攻占清涧以南三十里铺。第二纵队向合阳、澄城、白水地区前进,第四纵队攻占白水后向东行进,以便与第二纵队会合,建立黄龙山根据地。
  10月2日 毛泽东两次致电彭德怀,指出:两延得手后,集中主力攻清涧、瓦窑堡两处,可先打一处,再打一处,不必同时打。据此,西北野战军决定集中兵力首先进攻清涧。
  10月3日 西北野战军召开前委会议,研究攻打清涧的部署,决定以第一、三纵队围攻清涧城,以新编第四旅于甘谷驿以北地区阻击延安可能来援的敌军,以教导旅进至清涧以北九里山,切断清涧与绥德敌军的联系,以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围困子长敌军,并相机攻歼。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清涧、绥德、瓦窑堡敌军有逃跑可能,宜速动作,攻打清涧。
  △ 第二纵队攻占石堡,全歼守敌,并于次日歼麦子梁守敌300余人。第二纵队攻克石堡后在东南皇甫庄地区与第四纵队会合,决定合力攻打韩城。
  10月4日 彭德怀向西北野战军第一、三纵队发出坚决夺取清涧城的作战命令。要求各级干部看好地形工事,给各旅团营分配具体作战任务,并详细研究攻击办法,做好爆破、夜战、土工作业等准备工作。强调要活捉敌师长、旅长。
  10月6日 黄昏,西北野战军向清涧城发起攻击。第一纵队独立第一旅由西向东,第三五八旅由西向南及东北;第三纵队独立第五旅由东北向西南,独立第二旅由东向西同时发起冲击。战斗至次日,攻克外围据点10余处。教导旅位于清涧北阻击绥德南援之敌;新编第四旅、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开至永坪阻击刘戡援军。第二纵队向韩城奔袭,并于甘井镇歼灭合阳保安团1个营。
  10月8日 西北野战军攻打清涧,城内守敌整编第七十六师师长廖昂极为恐慌,一日数电向胡宗南求援。胡令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第一、九十等师5个半旅于8日由延安增援清涧。
  10月9日 第二、四纵队向韩城进逼。以独立第四旅进攻韩城南关、西关,第三五九旅进攻东关、北关,至10日拂晓,第二纵队相继袭占西南北三关。第四纵队攻击芝川镇,发现守敌已撤回韩城,遂占领该镇,构筑工事,阻击可能由大荔增援之敌。当日晚,第二纵队在第四纵队一部配合下。向韩城发起总攻。因弹药缺乏,加之多次爆破均未成功,与敌激战一夜未下。此时,获悉合阳敌两个团来援,决定停止攻城,在芝川镇以南打援。就在调动兵力时,韩城守敌弃城逃跑,第二、四纵队一面攻城,一面发起追击,至12日上午,歼敌整编第九十师五十三旅一五八团及该师野炮营,合阳、韩城自卫团等,计毙伤敌300余人,俘虏2000余人,占领韩城并禹门口等黄河重要渡口。
  △ 增援清涧的刘戡部进至永坪,距清涧只一日路程。遭到野战军新编第四旅、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的阻击。两军展开激烈战斗。第一、三纵队继续攻城。
  △ 中央军委命令组成西北野战军第六纵队,罗元发任司令员,徐立清任政治委员,张贤约任副司令员。下辖新编第四旅,旅长程悦长,政治委员黄振棠;教导旅,旅长陈海涵,政治委员关盛志。
  10月10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布《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提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同日又发布了《关于重新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
  △ 西北野战军攻占清涧城外围瞰制全城的险要高地笔架山,并全部肃清外围据点。并于当晚发起总攻。22时,独立第二旅五团炸开城东门,攻入1个营又两个连,顶住城内敌军的猛烈反冲击,守住了阵地。待第二梯队投入战斗后,打退敌人的多次反冲击,乘胜向纵深发展。次日拂晓,独立第一旅与独立第五旅十五团配合爆破北门成功,冲入城内,与敌展开巷战。战斗至晨6时,经南北夹击,守敌被全歼。此时,刘戡援军被野战军阻援部队新编第四旅、绥德军分区部队和随后加入战斗的教导旅顽强抗击在20公里之外,眼望着同伙被歼而不可及。至此,延清战役结束,计歼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六师等8000余人,俘师长廖昂、旅长张新等。
  10月11日 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向各战略区首长发出关于西北战场情况和作战经验的通报,指出:西北我军在彭副总司令指挥下,包括3个地方旅,总共只有10个旅,共4万余人。边区人口150万,三分之一左右沦为敌占。本年荒旱,近数月粮食极端困难。7个月作战未补解放区新兵,补的都是俘虏,即俘即补。7个月中没有作过一次超过两星期的正式整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军作战。然而,我军战斗意志极为坚强,士气极其高涨,装备火力大大加强,人员因有俘虏补充,亦比3月开始作战时略有增加。利用边区地方广大,人民拥护,7个月内击破了胡宗南中央系步骑24个旅及杂牌10个旅的攻势,被我歼灭及受歼灭性打击者达11个旅,加上敌人被拖疲饿瘦,使我转入了反攻。人民虽然受敌人摧残搜刮的灾难,却极大地提高了觉悟。我军虽在数量上少于敌人几倍,但在战斗力上优于敌人,尤其在精神上压倒敌人,敌人极怕我们,我们不怕敌人。目前,我军主力准备再在内线一个短时期,即打到敌后去。估计再有一年左右时间,即可歼灭胡宗南大部,并夺取西北许多地方。这一经验,望各首长转知所属,加以研究,建立一切从打胜仗中解决问题的思想,争取大反攻胜利。
  10月12日 西北野战军集结绥德地区进行休整,主要是整顿组织,补充俘虏,总结作战经验,进行第二次攻打榆林的准备。
  △ 中央军委就彭德怀提出清涧战后的部署发出复电,提出西北野战军下步作战有就地寻机打刘戡部,北上打榆林,南出洛川、宜川3个作战方案供选择。
  △ 守备绥德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一六五旅与增援清涧的刘戡部在九里山会合,然后一同南撤。
  10月13日 彭德怀提出北上攻打榆林、神木的作战计划。16时,毛泽东复电彭德怀,同意他的作战计划,并指出:“行动时间须待刘戡南下到达延安附近时,我军开始北进为有利。如刘戡在现地徘徊,则似宜先打宜川引其南退,然后打榆神。”
  △ 绥德军分区部队收复绥德。
  10月14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肯定了西北野战军18日全军北上作战的计划,并告知中央在佳县西南之神泉堡,准备在此过冬。
  △ 我军收复瓦窑堡。
  10月16日 王震、王世泰拟乘刘戡往返奔疲,野战军主力尚未暴露前夺取宜川。彭德怀、张宗逊复电王震、王世泰,指出如有可靠把握,同意你们攻取宜川。否则适当分散在合阳、澄城以北广大地区,做群众工作,休整部队,请自行酌定。次日,中央军委也致电王震;如你们觉得打宜川确有把握,则以乘此时机打下宜川为好。遵此,第二、四纵队向宜川开进。
  10月19日 西北野战军第二、四纵队进抵宜川城郊,20日拂晓进入攻击阵地。经过白天的攻击准备后,当晚开始攻击。宜川为国民党封锁陕甘宁边区的重要堡垒,城西南七郎山、城北虎头山、城东南凤翅山形成鼎足之势,易守难攻。独立第四旅突击部队利用夜暗潜伏于七郎山前沿阵地之前,并以1个连摸至阵地右侧,攻敌侧背。21日拂晓,发起攻击时,利用炮火掩护,出敌不意,突破敌阵,迫使守军陷入混乱,正面攻击部队乘机攻入敌阵,干部战士奋勇进行逐堡及坑道战斗,前仆后继,消灭敌人。虎头山、凤翅山守敌见七郎山已被解放军占领,倾刻动摇,弃阵溃逃,城内守敌亦弃城突围。第二、四纵队各部奋起追击、堵击,将敌全歼,解放宜川。俘敌中将指挥官许用修、县长徐沛等3600余人,毙伤400余人。缴获野炮、山炮、迫击炮10门,六〇炮18门,重机枪10余挺,轻机枪百余挺,步枪1500支,弹药100余吨,食盐20万斤。中央军委致电王震、王世泰,庆祝他们连续攻克韩城、宜川的胜利。
  中旬 商洛军分区在卢氏兰草成立,孙光任司令员,王力任政治委员。
  10月21日 绥德军民6万余人集会,庆祝绥德分区全部收复,彭德怀司令员到会并发表讲话。
  10月22日 今日开始西北野战军第一、三、六纵队及绥德军分区第四、六团,按预定计划先后由绥德地区向榆林开进。
  △ 第二、四纵队因连续作战,部队严重减员,经报请中央军委同意,主动撤出宜川,第二纵队东渡黄河至晋南曲沃地区休整。第四纵队转至黄龙地区休整,并以一部在黄龙地区打游击。
  10月27日 西北野战军攻击榆林部队开始进攻外围据点。经连续3天激战,除城南之三义庙、凌霄塔两个坚固据点外,榆林外围敌据点全部被攻占。接着,向三义庙、凌霄塔发起攻击,采取对壕作业接近敌据点,以爆破、火力攻击、突击等手段实施进攻,逐一争夺,战斗至31日15时,全部占领,守敌第二五七团被歼半数,残敌窜入城内,并急调神木的第二五八团(欠第三营)及补训营增援榆林。
  10月31日 绥德军分区部队攻克神木。
  11月
  11月2日 黄昏,西北野战军利用凌霄塔、三义庙等有利阵地,集中火力强攻榆林。第一纵队从城南、第六纵队从城东南主攻,第三纵队向城东及城北助攻。敌利用坚城火力顽抗。野战军数次冲击及竖梯登城、炸药爆破均未达破城目的,遂停止强攻,改用坑道爆破手段攻城。
  △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张宗逊,指示他们置有力部队于榆林城北,准备打邓宝珊所率绥远援兵。20时,又致电彭、张,指出“邓宝珊一日晚八时抵扎萨克,据称援兵陆续赶到。你们除以主力攻城外,必须以有力兵团准备打邓援兵,务不使入城。”4日,又指示他们应将重心放在打援方面,只要援敌歼灭榆城可从容解决。
  11月5日 毛泽东再次致电彭德怀、张宗逊,指出:如10个团打邓宝珊、8个团攻城确有把握,并于10日以前取得打邓、攻城两项胜利,则可照你们原定计划执行不变;否则应改变计划,停止攻城,集中全力先打邓,再打马鸿逵部,然后攻城。
  11月6日 西北野战军进攻榆林,蒋介石一面派飞机助战,一面调兵驰援。今日,宁夏马鸿逵部整编第十八师师长马敦静率第一六八旅、暂编第九旅、骑兵第十旅及4个保安团共约3.5万余人,由三边东进驰援榆林。绥远傅作义暂编第十七师6000余人,由邓宝珊率领,自包头出发增援榆林。
  △ 彭德怀、张宗逊命令第四纵队王世泰率部立即取道瓦窑堡、石湾镇,以6至7天,集结横山镇附近,准备协同主力消灭马鸿逵部第十八师。是日,王世泰率第四纵队取道延长北进,次日进至横山。
  11月8日 经过几日挖掘,西北野战军完成了对榆林城东南魁星楼附近长达60米和120米的坑道。23时,发起第二次攻城战斗,独立第一旅坑道爆破成功,但因未能把握利用爆破瞬间发起攻击的时机,爆破口被敌火力封锁,失去攻城良机;新编第四旅坑道爆破因炸点偏离,未能成功。决定继续挖掘坑道,再行爆破。
  △ 府谷敌惧歼于上午弃城逃窜,我第三十四团堵击4小时,收复府谷。
  11月11日 晋冀鲁豫军区王新亭纵队攻打运城,坑道攻击,作业工程甚大,甚盼王震第二纵队参加打援。王震致电中央军委、彭德怀请示参加打援。次日,军委复电同意该纵南下协助王新亭部打援。
  11月12日 因宁夏马鸿逵援军迫近,西北野战军根据毛泽东11日电关于“我军似宜确定打十八师,先歼其一个旅,再歼余部”的指示,除留少数部队围城外,主力第一、三、六纵队于黄昏西移,向榆林西南约30公里的元大滩开进,准备先歼灭宁马援军,然后再歼其余部。
  11月13日 王震率部南下,以日行百里的速度,到达猗氏东南之大舳村、王建村,与王新亭通报情况,参加运城战役。
  11月14日 西北野战军在榆林以西30公里之元大滩与宁夏马鸿逵暂编第九旅及保安第二、四、六团展开激战,给敌人以重大杀伤,战斗至15日,敌向西败退,野战军各部及三边军分区部队分头尾追,共歼敌4000余人。
  11月16日 西北野战军在沙漠地区连日作战及野战露宿,极度疲劳,粮食异常困难,经常饿饭。遂报经中央军委暂时放弃攻打榆林,主力集结波罗、响水堡、鱼河堡休整,准备马鸿逵部回头时中途歼击或另寻机机动歼敌。从黄龙山区北上的王世泰第四纵队,向三边挺进,与三边军分区部队一起继续截击、追击宁马西退之敌。
  11月18日 中央军委就部队休整及继续打敌整编第十八师部署复电彭德怀、张宗逊,同意全军集结波罗、响水、鱼河地区休息10天。并指出:元大滩战斗意义很大,现马鸿逵及第十八师发生恐慌,进退维谷。望令干部研究在沙漠中打十八师的各种办法,包括御寒在内,准备第十八师后退时再歼其一部至大部。
  △ 宁夏马敦静率部经乌拉尔继续北进援榆。
  11月20日 马敦静、邓宝珊率领的援榆部队和空运的第八十三旅1个营先后抵达榆林与守军会合。西北野战军主力准备休息10日后,待马鸿逵部回头至那泥河、海流兔河地区予以打击。
  11月22日 毛泽东率中共中央机关到达陕北米脂县杨家沟,在这里一直住到1948年3月21日。
  △ 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和晋冀鲁豫军区第八纵队攻打运城未克,打援又未全歼敌军。毛泽东致电王新亭、王震,指出:“一二次仗未打好并不要紧,只要你们虚心研究经验,许多胜仗就在后头。”并同意两纵择地休整一时期。
  △ 彭德怀、张宗逊致电中央军委,报告部队严重缺粮,有的部队5天来未得一饱,此种情形很难出动,更难获胜,急需粮食补充。次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张宗逊,指示野战军主力按原计划休整不动。第四纵队及三边军分区部队可日内出动,首先占宁条梁,虚张声势,可能迫使敌第十八师径回宁夏。
  11月25日 向三边进击的第四纵队和三边军分区部队收复宁条梁。27日乘月色疾进,29日再克安边。
  11月26日 因敌整十七师等几路援军进入榆林,彭德怀、张宗逊致电中央军委,提出拟停止北线作战,部队整训20天,准备南进打胡宗南部。27日,彭、张向中央军委报告半月来进攻榆林作战情况和下步作战意见,提出部队需要有一时期训练,普遍深入进行诉苦运动和土改、纪律教育,提高阶级觉悟,增强团结,提高战斗力。
  11月28日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张宗逊并告贺龙、习仲勋:“依大局看,以放弃北线计划,集结训练一个月,配合陈、谢打胡为有利。但如十二月能确有把握攻克榆城,亦可考虑第三次攻榆。”遵此,西北野战军决定放弃攻打榆林,转入整军。
  11月29日 西北野战军司令部召开第一、三、六纵队旅以上干部会议,总结检讨榆林、元大滩战斗,确定部队整训计划。主要进行3项工作:(1)普遍深入开展诉苦运动与土改、纪律教育,提高阶级觉悟。(2)以召开战斗检讨会,总结经验教训,进行演习等办法,轮训各级各类干部。(3)采取连队民主评议,支部通过,上级党委审查的程序,吸收部队中涌现出来的积极分子和模范战士入党,扩大党组织。
  本月 陕甘宁边区地方部队、游击队配合野战军作战,共俘国民党军1316人,毙伤32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700余支。
  本月至12月 陕甘宁边区政府在义合隆重地召开了有各分区党政军负责人参加的土地会议。传达了全国土地会议精神,学习了《中国土地法大纲》,部署了陕甘宁解放区进一步开展土地改革和整党等项工作。土改工作的深入开展,在全辖区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提高了人民群众支前的积极性。
  12月
  12月1日 在山东组建的独立第六旅在张仲翰旅长率领下开抵晋南,归还第二纵队建制。
  12月4日 西北野战军第一、三、四、六纵队进驻米脂、绥德、清涧、靖边和志丹地区,第二纵队运城战役后在晋南曲沃地区。自此时起至1948年2月中旬的两个半月中,普遍用诉苦(诉旧社会和反动派给予劳动人民之苦)和三查(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的方法进行冬季整训。这一创造性的整军运动,后来被毛泽东称为“新式整军运动”,并在全军推广。
  12月5日 彭德怀、张宗逊赴中央开会。
  12月8日 中共中央在米脂县杨家沟举行会议。参加会议的除当时能够到会的中央委员、候补委员外,还有陕甘宁和晋绥解放区的负责干部。
  上旬 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十七师在陕南太平镇地区粉碎敌军包围后,继续西进,经朱阳关、大河面、峦庄,突然南下,渡过丹江到达山阳县竹林关休整。
  12月15日 王震、王新亭致电彭德怀、张宗逊、贺龙、习仲勋,报告第二纵队16日结束整训,17日出动,配合第八纵队攻打运城。并估计敌有再援运城的可能,故决定争取时间,在7至10天内打下运城。
  12月17日 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和留山西作战的第三纵队独立第三旅,配合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八纵队(欠第二十二旅)发起运城战役。
  12月20日 解放军攻打运城部队以高昂的战斗情绪,攻敌外围主要堡垒,采用连续爆破、毁敌伏地碉、破铁丝网等手段进行强攻,占敌一主要堡垒。
  12月23日 蒋介石在南京召集西北行辕主任张治中、副主任陶峙岳等举行西北“清剿”军事会议。
  12月24日 解放军攻打运城部队经连续7天战斗,第二纵队攻占城西及城西南敌外围两大阵地,第八纵队及独立第三旅将敌城北外围阵地全部攻占。
  12月25日 中共中央在米脂县杨家沟举行正式会议,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彭德怀、贺龙、林伯渠、陆定一、习仲勋、张宗逊等出席。毛泽东在会上作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提出了著名的十大军事原则。会议于28日结束。
  12月27日 解放军攻打运城部队于17时协同总攻运城。第二十三旅以坑道爆破,炸毁老北门,首先登城成功。各部奋勇进攻,经通夜战斗,于28日拂晓攻克运城、安邑,歼敌13000余人。至此,山西晋南地区除临汾外全部解放。
  本月 西北野战军经过3个多月的内线反攻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3万余人,在陕甘宁边区内,除延安等7座县城和沿公路一些据点仍被国民党军占领外,大部分失地已被收复,并开辟了黄龙山新解放区,解放了神木等县城。
  

第一野战军征战日志/马肇钧著,—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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