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新疆段建筑研究

 

    第二章 丝绸之路新疆段概述
　　 三、丝绸之路新疆段古代宗教
　　 (三)其他宗教
　　 丝绸之路新疆段是多种宗教的产生地。据考证，已有七种宗教在塔里木盆地扮演过角色。除了佛教和伊斯兰教外，还有摩尼教、祆教、基督教、萨满教、景教等(表2.1)。这些宗教曾经在塔里木盆地古代文化中留下了痕迹。目前，这些宗教已经不存在，但从出土文物、文献、非物质文化和在丝绸之路沿线古代遗迹中可以找到已故宗教的痕迹，其中的很多伦理融入到佛教和最后的伊斯兰教教理中。就塔里木盆地而言，萨满教是具有草原特征的原始宗教，而生活在塔里木盆地南部的回鹘人在漠北地区信仰摩尼教是自萨满教之后的一次宗教变革，首次接触了西方摩尼教附带的外来文化。佛教和伊斯兰教等宗教都属于外来宗教。公元760年，高昌回鹘政权发生了重大宗教改革，国王目羽可汗放弃漠北原始宗教萨满教改信摩尼教，自此摩尼教成为回鹘汗国的国教。
　　 丝绸之路古代贸易当中，高昌回鹘基本采取和平政策，对周边地区采取了友邻关系，其经济、社会、宗教全面发展[14]。该地区具有高度的宗教信仰自由，国王目羽可汗何时信仰摩尼教，何时把摩尼教确定为国教，此时是否全民信仰摩尼教或者佛教与摩尼教并存，回鹘民何时改信佛教等一系列问题还需进一步研究。通过吐峪沟、胜金口或柏孜克力克石窟保存的壁画内容可知，当时至少摩尼教和佛教在吐鲁番盆地是和谐社会关系。有学者认为，在吐峪沟和胜金口一带也有祆教的存在。例如，吐鲁番文物部门于1981年在吐峪沟乡之南大约2㎞处发现了一个火祆教徒的墓地，墓长60m，墓宽20m，今称“吐峪沟麻扎墓地”；英藏敦煌文(S.6551)《佛说阿弥陀佛经游经史》记述了公元866～966年吐鲁番流行的火祆教情况。张广达[15]认为高昌回鹘统治吐鲁番时期“有波斯、摩尼、火祆、哭神至辈”。“公元8～9世纪之交，塔明·伊本·巴赫尔(Tamim Imin bahr)曾到吐鲁番旅行，据说当时的回鹘都城(今新疆吐鲁番高昌故城)有十二扇巨型铁门，人口众多，这位阿拉伯旅行家还亲眼见到了当地有祆教徒和摩尼教徒。其中，祆教在乡村占优势，而摩尼教侧集中在城镇。”[16]
　　 20世纪，外国探险家在吐鲁番葡萄沟等地发现的景教文献，能够说明当时在吐鲁番地区有为数众多的景教徒。“元代，由于景教在吐鲁番盆地的传播，高昌回鹘国又成为了景教兴盛场所。”[17]喀什、吐鲁番、霍城及福建泉州、江苏扬州、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和达茂联合旗乃至中亚七河流域等地也有回鹘景教遗物发现，都可为回鹘景教的研究提供证据。多个宗教存在与高昌回鹘国的宗教宽容政策有关。“20世纪勒柯克德国探险队在吐鲁番葡萄沟进行考察时，发现了一处景教遗址，遗址里还出土了属于公元5世纪的大量景教文献。古突厥语翻译的《圣乔治(Georgios)受难记》及其他基督教经书，这些文献一部分后来在柏林被冯·安德瑞斯和冯·乌·克·缪勒发现认定是粟特语，有一页纸上写的是希腊文字，后来根据考证，属于公元9世纪的遗物。”[18]
　　 丝绸之路整体线路在欧亚大陆产生后，范围不断扩大，内容不断丰富，为欧亚人民社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不同的文明在这里碰撞、对话，促进社会发展。众多社会事件深刻地影响了东西方文明的每个角落。塔里木盆地边缘地区是丝绸之路新疆段最为重要的路段①。这里曾是中亚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也是西域最大的国际商会、宗教中心，最大的文化交流枢纽。这段路程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是两千多年以来文明对话的见证，是丝绸之路发展繁荣过程中的要件之一，是互相交融，创造出一种新的、独具魅力的、东西合璧文化的象征。
　　 本章以塔里木盆地周边气候特征、水文地质等为依托，分析其在丝绸之路新疆段的自然环境。自然环境是约束塔里木盆地各小绿洲独特文化的重要因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天山山脉、帕米尔高原、昆仑山脉、阿尔泰山和火焰山、塔里木河和罗布泊等自然遗产多分布于喀什、和田、龟兹、焉耆、高昌等绿洲之地，人工景观和自然景观相互约束、彼此补充，成为最宜人居的生态地段。在丝绸之路新疆段地理单元中，由于地理位置不同所遭受的文化影响也不尽相同。世界三大宗教，即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沿着这条道路，向东方传播，形成了多元文化特征的西域文化。西域文化的发展代表了多种文化的相互包容、对话，以及见证了人类足迹和发展历史，是由一些实体要素构成，其文化意义在于国家和地区之间的交流和多方对话。这些交流和对话体现出了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沿途活动的相互影响。塔里木盆地古代文化的发展也受到了丝绸之路整体线路的影响，汇集了从史前宗教至佛教，从佛教到伊斯兰教等不同的特征文化，彼此影响，相互包容共同发展，为人类认识世界、认识古代技术提供了重要的平台。丝绸之路整体线路在欧亚大陆发生了民族移动、宗教搬迁、文化融合、区域战争等重大事件，而新疆段是重大事件的经历者、参与者和传播者，为重大事件提供实施平台。仅从建筑文化的东西传播而言，丝绸之路城市文化、建筑技术、建筑材料、建筑纹饰等吸收整体线路特点，不断完善，不断进步，为古代塔里木建筑文化的形成做出了贡献。可以说，塔里木盆地的任何一种古代文化都与丝绸之路东西方文化交流有着直接的关系，是整体线路价值中不可缺少、不可忽视的部分。
　　 ① 这里仅指以塔里木盆地和吐鲁番—哈密盆地为主的丝绸之路绿洲线，不包括草原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