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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楼|兰|古|国|

作者:CCTV《教科文行动》编写组
















  从敦煌出发西行,就踏上了惊险的楼兰古道。在楼兰古道上有奇特的雅丹地貌,有神秘的罗布泊,还有曾经生活在那里的最后的罗布人。
  20多年前,丝绸之路中日联合摄制组从敦煌出发,沿古代丝绸之路中路直奔楼兰。
  离开敦煌约80公里,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玉门关了,充满历史传奇的楼兰古道就是以它为起点的。出了玉门关沿古丝绸之路前进,就进入了茫茫的荒滩戈壁,沿途不时可以看到一座座伫立了两千多年的汉代烽燧。它古老而沧桑的身躯证明着历史、延续着历史,伴随着丝绸之路走向西方。
  以现在地图直线距离计算,楼兰古道长约360公里,古代商旅驼队每天的行进距离约30至50华里,走完这段路程所需时间至少在15天以上。三龙沙是汉代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公元4世纪末,高僧法显路过这里,留下这样的记载,“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着皆死,无一全者,惟以死人枯骨为标识”。
  在张骞出使西域之前,旅途的艰辛,并不能阻挡欧亚商人们到遥远的中国来寻找丝绸的执着和热情。罗马贵族的奢靡需求和汉唐帝国的开放政策,使这条民间贸易之路正式成为官道。至此,丝绸贸易开始了“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的繁荣景象。随着西北道的开通和西域政治、军事的变化,楼兰古道上的喧嚣和繁荣沉寂了下来,中断的历史尘封了千年的古道。
  只有这些路旁散落的钱币告诉我们,千多年前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钱的主人是谁,是东来的胡商,还是西去的汉人,难道是主人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强盗,为什么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触动它,难道是一千年来无人通过这里,只有这些钱币在慢慢叙述着我们不能解读的故事。
  “雅丹”在维吾尔语中是陡峻的土丘的意思,在罗布荒漠的北部、东部和西部分布着三千多平方公里的雅丹地貌。古罗布泊时期,这里留下了大面积的湖泊沉积,这种以土为主的沉积结构,含有大量粉沙、细沙,同时夹有坚硬的泥盐层和石膏胶结的沙层。在以风为主的侵蚀过程中,将疏松的沙层搬走,留下相对坚硬的泥盐和石膏胶结层,形成了凹凸相间的奇特外貌,这就是雅丹。
  古书中记载的三龙沙、白龙堆,都是雅丹地貌,尤其是白龙堆一带地形险阻,车马难以通过。为了躲避白龙堆的复杂地形,商旅驼队往往绕道而行。然而干涸湖床中的盐壳更令商旅望而却步。尖锐锋利的盐棱,人畜难以通过。
  20世纪初,楼兰出土了一份戍边官吏写的残诗断句,“绝域之地狭旷显无涯”。看来公元3世纪起,楼兰地区的自然环境就开始恶化了。
  魏晋以后,丝绸之路新北路开通后,楼兰古道渐渐被遗弃,塔克拉玛干的漫漫黄沙,掩盖了昔日楼兰古道的繁华。这些千年不倒的胡杨木静静地立在这里,当年丝绸之路“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绝于途”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偶尔有几个意志坚定的僧侣英雄般的穿越这里,留下的也是对道路环境以其艰苦的描述和恐怖的鬼怪传说。
  1876年,一位沙俄青年军官普尔热瓦尔斯基,以自己实地考察的结果,挑战当时的欧洲地理权威李希霍芬,他们争论的焦点,是中国西域的罗布泊到底在哪里。普尔热瓦尔斯基在距离阿尔金山北麓60公里的地方见到了两座湖泊,当地人称为喀拉布郎湖或喀拉库顺湖。他发现这座湖的位置与清嘉庆年间刊布的大清中外一统图上标注的罗布泊的纬度,整整偏北了一度,他由此断定中国地图有误。李希霍芬看到普氏的中亚考察报告后立即指出,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断言是错误的,罗布泊位置应在喀拉库顺湖以北。普氏发现的罗布泊是淡水湖,而真正的罗布泊应该是咸水湖。1899年,李希霍芬的学生、瑞典人斯文赫定,第二次来到塔里木河考察。他发现塔里木河在历史上曾经注入孔雀河,然后流入罗布泊。后来塔里木河改道流入喀拉库顺湖,这个发现是斯文赫定首创著名的“游移湖理论”。他提出,罗布泊是游移湖,周期大约为1500年,他预测塔里木河必将重返罗布泊。1921年,塔里木河突然改道冲入孔雀河,形成现代的罗布泊。20世纪20年代末,孔雀河河水日趋枯竭,终于断流。70年代末,罗布泊再次成了没有水、没有生命的死亡世界。
  20世纪60年代,由于国防的需要,中国开始了两弹的研制,广袤的罗布荒漠成为军事禁区,给充满谜一样传奇的罗布地区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广袤三百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减的罗布巨泽也彻底干涸。近盐泽有城廓的楼兰古道,也只剩下废墟中残留的文明遗迹,深藏在沙漠腹地的楼兰地区成为人们心中的谜。
  “大漠孤烟直”形容的是在罗布地区由于热气流形成的气旋,海市蜃楼更是在罗布荒漠中常见的大气现象。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里眼见的也未必真实,难怪古人留有鬼怪的传说了。
  胡杨木活着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烂,从它身上我们看到了罗布荒漠中生物顽强的生命力。“长河落日圆”,更能体现出一种凄凉沧桑的美,这一切神秘的诱惑吸引着无数探险家们带着幻想去寻访历史。然而极度干旱的自然环境和频频出现的沙暴,让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在这里丧生。
  清代学者徐松在《西域水道记》中形容“择水而居”的罗布人不食五谷,以鱼为粮,织野麻为衣,取雁毛为裘,积水禽羽为卧,用胡杨木刻舟,用鱼叉叉鱼。水凝聚着罗布泊人的历史,更是罗布泊人繁衍生息的生命动力。
  1906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来到罗布人聚居的阿布旦村,在村中斯坦因挖掘出大量写有古藏文的木板。据斯坦因的记述,在罗布荒原西边生活的这部分罗布人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他们最初可能是吐蕃人。
  公元5世纪原来注入罗布泊的孔雀河,改道注入塔里木河,两河汇集辗转地进入罗布泊南端。生活在北端的罗布人实在不能忍受干旱,他们在头人善米的率领下,于6世纪中叶向东撤往伊吾,留下荒芜的家园。楼兰附近失去了生命和活力,成为一块绝域之地。
  据1956年新疆民族调查资料,18世纪初罗布地区发生了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罗布人被迫离开家园,一支向北进入塔里木河流域,一支向南进入和田定居。这段历史被编成诗歌在罗布人中广为流传。然而,走出罗布泊的罗布人始终保持着渔猎的传统。
  1980年,楼兰遗址附近小河墓地出土的古墓随葬品中,四千多年前的古楼兰人,静静地躺在用胡杨木凿成的独木舟中。这是对生命的崇拜,还是对民族符号的永久记忆。
  这艘两千多年前的独木舟,是否曾经在罗布泊的水面上航行过,它的主人是谁,他的后人如今又在哪里呢?
  现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一片沉寂的死亡之海。然而就在这片死亡之海里,曾经有过许多繁华的城邦国家,在这些国家当中,有一个神秘的国度,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和遐想,这个神秘的国度就是搂兰。
  今天我们已经很难想象,这片浩瀚的沙漠曾经是连绵的绿洲,有许多繁华的都市。《汉书·西域传》记载的西域36国,多数就在这片方圆九百多公里的绿洲上。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国家从历史记载中消失了,绿洲也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留下来的就是这无声的世界。这里的年降雨量只有10至60毫米,是一般沙漠地区的十分之一,因此这里绝大多数地区是寸草不生,没有生命的世界。它的名字就叫塔克拉玛干,意思是有去无回。
  1895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来到沙漠边缘的叶尔羌河,准备横穿这片已经沉寂了上千年的大沙漠。他把当地人用的独木舟绑在一起渡过了罗布泊进入大沙漠。斯文赫定原计划用半个月的时间穿越这片大沙漠,结果还是被困将近一个月,最后就连他乘坐的骆驼都渴死了。奇迹般死里逃生的斯文赫定根据记忆留下了绘画作品。1899年底,斯文赫定再次进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一次他很幸运地发现了丹丹乌里克遗址。在随后的旅程中,一天他把挖掘水源的铁铲丢失了,斯文赫定派他的中国向导阿尔德克回到前一晚的宿营地寻找铁铲。阿尔德克很快找回了铁铲,更重要的是他闯入了宿营地附近的一个古城遗址,带回了一块带有雕刻的木板。
  由于只剩下两天的用水,斯文赫定没有能够光顾那座古城,回到瑞典后,他在工作日记中这样写到,明年冬天我一定要回到那座古城去。也许当时他已经意识到了那块木雕的价值,正是那块木雕泄露了沙漠古老文明的天机,一个沉睡了上千年的古国正悄悄地掀开它的神秘面纱。
  第二年也就是1901年初,英国籍的匈牙利考古学家斯坦因,先于斯文赫定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一次他发现了属于楼兰王国的尼雅遗址,并且马上开始了挖掘。
  而这个时候在尼雅的东面,斯文赫定的探险队正在寻找发现木雕的古城遗址。
  根据斯文赫定工作日记中的记录,他们在3月5日终于到达了那座古城。在这座古城里,斯文赫定一共挖掘了116件文物,除木雕之外,还有汉文木简和丝织品,但是作为探险家,斯文赫定无法断定这是什么地方,尤其是这些木简上面的文字如此陌生,透着几分神秘。带着这些谜,斯文赫定回到了欧洲,塔克拉玛干沙漠发现古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欧洲,乃至世界,但是人们更急于想知道的是这座古城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建立的。
  在许多发掘的木简中,这一件写有楼兰两字的汉文木简,为揭开谜底提供了线索。而这些陌生的文字经欧洲语言学家解读,被确认为“佉卢文”,其中一个单词“kroriana”,多次出现,它的意思也就是楼兰。楼兰这个曾经在中国的史书上留下记载的神秘王国,它的位置就在罗布泊以西。这些精美的木雕和壁画是斯坦因1906年和1914年从楼兰古城米兰遗址等处挖掘的,他认为古楼兰地区的文明已经相当的发达和成熟了。
  深埋在沙海之下,消失了一千五百年的古代城市楼兰和它所创造的灿烂文明,突然的闯入,让世人惊诧不已。通过解读这些木简证明了佉卢文属于印欧语系中最古老的文字吐火罗语,这种文字曾经在中亚被广泛使用,但是语言学家们无法解释古楼兰人是怎样掌握这种语言的。
  英国一位语言学家认为,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在波斯西部地区的游牧民族古提人,到了公元前两千三百年末的时候,突然从近东的历史舞台上消失了,他们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迁移到了塔克拉玛干地区。还有考古学家大胆地推测,使用古老的欧洲语言的楼兰人会不会属于古印欧部落呢?这是楼兰遗址出土的波斯银币和拜占庭金币,似乎可以证实上述观点。不过事实上,在楼兰发现的古货币最多的还是中原汉朝政府的。楼兰作为丝绸之路上的商贸中心,汇聚了各地的商人,自然也汇聚了各地的货币。
  要解开楼兰的人种之谜,还要从人类学的角度去寻找更加直接的证据,人类学家通过对斯坦因和斯文赫定从楼兰带回的头骨进行研究,发现大多数头骨具有印欧人种特征,年代约在公元一至三世纪。1980年,我国考古学家在楼兰遗址附近发现了古墓沟墓地,但这远不是楼兰文明繁盛阶段的墓葬。墓主人随葬品极少,只有一包麻黄汁和一个草编小篓。篓内盛有十几粒小麦。
  在古墓沟墓地还出土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让我们目睹了古楼兰人的风采。
  这位3380年前的楼兰美女,也是典型的印欧人种,这说明以古墓沟为代表的距今三千年的古代居民,为典型的原始欧洲人种,这是迄今历知在欧亚大陆时代最早、分布最靠东方的欧洲人种集群。
  在古墓沟墓地,墓穴由七圈排列有序的木桩环绕,七圈之外是呈放射状的列墓,每条放射状列墓有十米之长,每座墓用690根木桩构成,六座墓,六个太阳面向蓝天,一个连着一个,座落在干净细软的黄沙之间,它将楼兰地区的文明推前了两千年。有人称它为太阳墓地。七这个数字据说是为了对应太阳的七彩,这样的墓葬一共发现的六个,不可思议的是里面埋葬的全是男性,而且全都是头朝向东方,这种丧葬习俗是一种太阳崇拜,还是包含了更多的谜呢?
  公元646年,唐玄奘取经归来,路经古楼兰地区。根据他在《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载,楼兰已经是城郭岿然,人烟断绝了。楼兰被废弃是在什么时候呢?
  这个问题在最初发现楼兰的时候就被提了出来,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对楼兰王国出土的文物进行整理和研究之后有一个发现,所有楼兰出土的文书没有一件晚于公元330年,斯坦因据此断定,楼兰古国应当是在公元4世纪废弃的。
  与楼兰同一年被发现的尼雅古城,位于楼兰城的西南方,它于东汉末年被鄯善吞并,成为它的一个州。1901年,斯坦因初次来到这里,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尼雅遗址保存得比楼兰古国更完整,几乎可以看到与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尼雅完全一致的城市。如今从这些断墙残木中,我们仍可以看到当时尼雅建筑的辉煌。
  1980年在尼雅遗址发掘出的一个木雕,精美的图案和高超的雕刻工艺,似乎向我们昭示,古老的楼兰文明曾经是怎样的辉煌。
  除了楼兰古城和尼雅遗址,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目前已经知道名字的古城还有20个以上,当时有着文明灵光的地方,如今只是一片死寂。如果将这些古城串联起来,那么沿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南缘可以看到一条生命和文明的链条。
  据《南齐书》记载,鄯善为丁零所破,人民散尽。古楼兰王国进入鄯善王朝时期之后,曾经拥有九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达八万多人,成为丝绸古道上繁华的商贸中心。如今繁华落尽,当年八面来风的绿洲上只剩下漫漫的黄沙和枯死的胡杨树静静地诉说着往事。
  楼兰王国发展到鄯善王朝,领地西起尼雅河,东至敦煌,广袤的领土多达九百多平方公里。丝绸之路开通后,这里成为东西交通的要道。如今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存在了,荒漠中我们只能看见这些不完整的遗迹,人们称它为“三间房”。
  三间房四周是风蚀后形成的洼地,现在这里早已断了人烟,只有这些死去的胡杨树可以追忆当时绿洲的繁荣。
  1906年斯坦因来此考察的时候,还有许多直立的柱子和带着叉槽的住处,如今风沙的侵袭使这里面目全非,当年商贾使节驰逸于城下的景象不复存在,昔日繁华之地,今天是一片大漠悲风的凄凉。这个遗址中心的房子之大令人震惊,它长达35英尺,宽约28英尺,有13英尺高,而且笔直的柱子被楼兰人精心地削平,并刻上精美的装饰线条。像这样的胡杨木柱子散落在地上比比皆是,依稀还可以看出这个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当年盛极一时的景象。遗址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厚厚的墙壁,种种迹象都表明三间房不同于一般的民居,难道它是权贵的住所,或者地方官员的驻地?
  当年斯文赫定和斯坦因都曾在这里发掘出大批文书,在最东面最窄的那个房间就发现了42件用窄片制成的木简,时间集中在公元265年至274年。
  木简上的文书内容普遍带有官方性质,丝绢买卖的记录,官员调任的命令,逮捕令,处斩令,甚至还有像今日户口本式的文简,记载着不同楼兰人的外貌特征。牍文书为我们解开三间房之谜提供了依据。斯坦因推断三间房遗址可能是楼兰的行政总部,当地居民则叫它衙门。
  1908年,日本中亚探险队的橘瑞超考察丝绸之路南道时,发现了李柏文书,这是中原政权统治这里的重要史料。为确保丝绸之路的畅通,汉朝以来中原政府先后在塔里木盆地设置西域都护、西域长史或安西都护等行政管理机构。《晋书·张骏传》记载着这样一件事,前梁西域长史李柏在平定赵真的叛乱中吃了败仗,于是有人以李柏谋划失策为由弹劾他,要求把他斩首示众,被张骏宽容地拒绝,化解了这场危机。由此确定李柏的身分就是西域长史,而当时长史府驻地就设在楼兰。李柏文书的发现更加证实了斯坦因的推断。
  但是看见了废墟中的三间房,又一个疑问产生了?三个房间的宽度分别是4英尺、9英尺6英寸和4英尺,这么窄的结构令人不解。为何一个衙署要建成这样的形制呢?
  丝绸之路的开拓推动了楼兰文化艺术的发展,楼兰成为古典世界中各种艺术流派争奇斗艳的舞台,起源于印度的佛教是什么时候传入楼兰的?现在还是一个谜。但是佛教的影响遍布了楼兰每一个角落却是不争的事实。由于塔里木盆地缺乏优质石料,楼兰艺术家将他们的热情全部倾注到木雕和壁画创作上。
  这是中亚地区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早的佛教壁画。据斯坦因分析,这幅友谊天使壁画,表现的是“佛教月神虔达婆”,而原本没有翅膀的虔达婆被加上翅膀,无疑受到了希腊爱神厄洛斯的影响。佛教在楼兰鄯善王朝时达到鼎盛时期,公元4世纪末法显和尚西行途中,曾经访问过鄯善国国都,他在这里看到,不仅国王奉法礼佛,更有多达四千多人的僧团,他们负责随时宣讲佛教。在楼兰遗址中,几乎每一个城市的中心都被佛塔占据着,佛教在这里一定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存,以至于楼兰消亡后数百年唐代的玄奘还要不畏风险地来这里寻访,可惜这都已经成为黄沙掩埋下的楼兰之谜了。
  令斯坦因瞠目的尼雅遗址,现在依稀可见的就剩下一些木柱和柱础了。然而1901年,当斯坦因首次闯入这里时,流沙之下,佛寺庄园等一切古迹还保持着一千四百多年前的模样,这为尼雅赢来了“东方庞贝”的美誉。遗址上,佛教寺院、官署、住宅群、种植园、炼铁作坊等建筑星罗棋布,在无人的沙漠中静静地矗立着。能感受的除了文明消亡的失落感,就只有那永远抹不去的神秘了。
  那些精美的木雕和雕花家具堪称楼兰艺术的代表作,凳子腿的雕刻风格明显带着西方古典艺术特色。而类似彩色大弧线连接的四朵花瓣的花在雕刻图案中反复出现,这又是犍陀罗雕刻艺术中常见的手法。有着悠久木雕传统和精湛木雕手艺的楼兰人充分融会吸收着各种不同艺术门类,赋予楼兰古老的木雕艺术以不朽的生命活力。
  楼兰古城的城市建制分为两类,一类是方城,一类是圆城,圆形城属于西方文化传统,方型城当然带有显著的中原文明的烙印。耐人寻味的是,东西方不同风格的建筑形式,也同时出现在楼兰古城,是不是东西方建筑艺术的分界也在楼兰境内呢。这座复原的古城是今人的想象,真正的楼兰古城究竟是什么样,恐怕只有大漠黄沙知道了。
  走进楼兰之前,楼兰就是一个谜,走进楼兰之后谜更多了。楼兰始终让我们充满着期待,期待着谜解开的那一天。
  塔克拉玛干沙漠古人叫它大流沙,没有水和骆驼要想穿越这片让人进去出不来的死亡之海,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正是这片险恶的大流沙成为我国古代丝绸之路南道的必经之地,因为在沙漠南缘还散布着一些明珠般的绿洲,为人们提供了穿越的中转站。
  和田就是这样一片充满希望的绿洲,和田背靠巍巍昆仑山,面对茫茫大沙漠,喀拉喀什河与玉龙喀什河流灌其间,在丝绸之路的南道上,和田称得上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据考证,生活在这里的古老居民是塞人,他们早在公元前2世纪就建立了于阗王国,由尉迟家族统治长达千余年,这恐怕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地方王朝了。于田一直保持着与中原的联系,公元前60年,于阗就归属于西汉设立的西域都护府,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
  到11世纪初,信仰佛教的于阗古国消亡了,伊斯兰教逐渐扎下根来,最终形成了以信仰伊斯兰教的维吾尔民族为主的地方风情。
  巴扎,波斯语的意思是集市,在和田是当地人民买卖商品的场所。据史料记载,和田在古时候到了赶集的时候,货若云屯,人如风聚,奇珍异宝,往往有之,牲畜果品,尤不可枚举。从现在巴扎热闹的场面,我们依稀可见当年古道上奔走的东西方商人云集这里进行交易的盛况。
  钱币是商品买卖最直接的物证,在和田出土了各式各样的古代钱币,其中汉佉二体钱最为特殊。汉佉二体钱也叫和田马钱,是用古希腊的铸造方法制成的铜钱,它一面为汉字,一面为佉卢文,所以叫汉佉二体钱。按照这种推理,现在的人民币可以叫做五体钱,因为上面共有汉、藏、蒙、回、壮五种文字。虽然汉佉二体钱还有许多问题需要专家去研究解决,但它无疑是东西方各民族在古于阗一起活动,相互融合的历史见证。
  长久以来,丝绸作为丝绸之路上昂贵的商品,一直是中原获得丰厚利润的商品。所以桑蚕养殖技术也一直作为高度机密长期被中原垄断,唐代高僧玄奘曾把一个发生在于阗的传说故事写进了《大唐西域记》,喜欢丝绸的于阗王渴望在于阗发展桑蚕产业,他向东国索求蚕种,被东国拒绝,于是他又向东国求婚,得到允许。婚礼前,他派人告诉公主设法将蚕种带到于阗,这印证了玄奘的故事。画面正中是公主,左边的侍女用手指着她的帽子,表示聪明的公主已将蚕种藏进了帽子。蚕种就这样通过关卡带入了于阗。后来公主还为仙蚕建起了一座寺庙,供国人祭祀。公元3世纪于田一带率先有了自己的蚕桑业。
  早在唐代,于阗人就善于制茧围丝,把于阗建成西域丝绸业最兴盛的地方。公元961年后,于阗王李圣天经常派人带着当地织品胡锦和西锦到内地做交易,那时候于阗的丝绸业已经发展成为与玉石生产并驾齐驱的产业了,这种古老的织丝方法在今日的和田依然保留着,爱德利丝绸至今仍然是维族姑娘结婚时不可缺少的礼品,同时也深受周边中亚国家的喜爱。
  

丝绸之路 寻找失落的世界遗产/CCTV《教科文行动》编写组编.-上海: 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