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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白求恩同志

何自新

伟大领袖毛主席在《纪念白求恩》这篇光辉著作里，对白求恩同志作了高度的评价，赞誉他的国际主义、共产主义精神，并教导我们每个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向白求恩同志学习。 　　从一九三八年初春，到一九三九年十一月白求恩同志逝世，近两年的时间，我一直跟随在白求恩同志身边，给他做警卫(图1、2)。白求恩同志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的热忱。他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鼓舞着我。 　　一 　　白求恩大夫来到延安不久，就要求到晋察冀前线。在奔赴前线途中，正是四、五月天气，越走越热，牲口驮的东西较多，直流汗，白求恩骑的马也不断出汗。他怕马累坏了，就和我们一起步行。当时他穿的高筒皮鞋，在山沟里走路很不方便，石头子常拌得他摔跤。他干脆脱下皮鞋，只穿双袜子走。我给他找来布鞋，他也不穿。我说给他拿着皮鞋，他也不让，他自己把它搭在肩上。他说，到了前方，不可能老骑马，和我们一起步行，为的是锻炼走路。有些极困难的山路，白求恩同志就用双手扒着石头攀着树枝上山。白求恩同志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二 　　在去晋察冀路上的一个村庄，有一个后方医院，住着一些伤员。白求恩同志听说后，就到这个医院来查看。白天，他给伤员逐个进行检查(图3)。那天晚上，他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把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我一晚上去了三次，想帮助他整理，他都拒绝了。当时，我以为第二天要继续行军，我就告诉炊事员早些做饭。第二天，早饭做好后，我去通知他吃饭。进门一看，一点行军准备也没有，只捆了一包袱衣服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张捆好的行军床。早饭吃过，他叫我背起包袱，他自己扛着行军床，直奔医院，原来他是要把衣服赠给八路军伤员。医院领导再三劝阻，要他留下自己穿。他说：我来到中国，第一次给伤员做手术，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他们，送几件衣服给伤员留个纪念吧!白求恩同志只把少数一般的衣服，留给自己穿。有一张照片上，他穿的那件大衣，就是他常年的外衣，除夏季外，其余季节都穿它。他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给我的教育很深。 　　还有一天夜里，两点多钟了，我发现白大夫还没有睡觉，人影映在窗户上，不停地比比划划。我轻轻走近窗户一看，原来他在灯下一针一线的补衣服。我当时想，他的衣服破了，我们可以给他补；我们补不了，可以找老乡帮助。而他并不是这样，只要发现衣服破了，总要自己补好了再穿。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他完全是按照八路军战士那样来严格要求自己的。 　　谈到白求恩同志穿衣服，更有一件我永远不能忘怀的事。就是在这个医院的时候，部队正在发夏装，是灰色土布军服。组织上同样发给了白求恩一套，他对这套军装非常爱惜。他穿上了军服，扎好皮带，戴好了八路军臂章，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面对着镜中的自己——英姿焕发的八路军战士，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连声说：“很好!很好!”又用手比划着说：“我活了五十岁了，现在第一次当上了毛主席的兵。”他感到非常高兴，非常光荣，非常自豪(图4)。后来，到晋察冀军区，领导上又发给他一套细布军服。他说：我有一套就行了。我多领一套，战士们就少穿一套。 　　从这些事，可以看出白求恩同志热爱毛主席，热爱八路军，热爱中国人民的感情是多么真挚而深厚! 　　三 　　白求恩同志生活上极为简朴，从不特殊化。在五台县松岩口医院，组织上为了照顾他的生活，派了个炊事员，专门给他做西餐。当时，给他定的伙食标准稍高。白求恩同志带着医疗队巡回视察了几个军分区，看到我军干部、战士十分简朴，吃的很简单，每天每人除主食外仅五分钱菜金。他就说：我也是个八路军——毛主席的战士，为什么要吃这么好?提出要和我军干部、战士一样吃中国饭。 　　白求恩同志长期劳累，有时连续工作几天几夜不休息，身体渐渐消瘦了。组织上为了照顾他，经常给他买来鸡和水果。但是，白求恩同志却拿来转送给伤病员了。 　　有一次，炊事员给他清燉了鸡汤，我盛了一碗给他。他一看燉得很好，很高兴，就问我还有没有?我告诉他有，他干脆叫我把锅端来，又找来了一个大碗，让我端一碗，他自己端另一碗，到病房里去喂重伤员。他喂的那个伤员，估计到这是给白大夫吃的，就怎么也不吃。但白求恩同志亲自坚决地一勺勺把鸡汤喂到伤员嘴里。站在周围的轻伤员，看到这种情形，都十分感动。我原来想不通，端着汤走在路上，还嘟嘟嚷嚷地说，这是组织上给你的，你都给伤员吃了，你的身体慢慢就垮了。白求恩同志毫不在意地说：“小鬼，我不需要吃这个(指鸡汤)，他们(指伤员)才真正需要呢!” 　　当时，在战争环境下，水果不容易买到。有一次，好不容易买到了一些桔子，我给他端去放在屋里。一转眼，桔子没了，人也不见了，也不见有桔皮。我猜想他一定又送给伤员吃了，就大步追到病房。一看，他正从口袋里往外掏，每人一个分给伤员们。我找来翻译，向他说明这是组织上给他买的。白求恩同志说：“我是一个健康人，不需要吃水果”，并说：“小鬼，不要只关心我一个人，要关心大家。”白求恩大夫常常以自己是一个毛泽东的战士而自豪，处处严格要求自己，而对伤病员和战士却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他说：“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从四面八方到一起来了，他们有困难，我们应该多去关心他们。”所以，他经常把省吃俭用下来的东西送给战士和同志。 　　四 　　白求恩同志不仅对伤员、对战士关怀备至，对根据地的人民群众同样是满腔热忱的。他不顾自己工作疲劳，经常给老乡看病。一天，在于家寨，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给小孩喂奶，那孩子有两三岁，上唇是豁子(兔唇)。白求恩想给这个孩子治疗，这位妇女拿不定主意。白求恩同志给他打消顾虑，说小孩一定会治好的，八路军为老乡治病不要钱。这位妇女把小孩抱到医院，白求恩同志以熟练的技术，很快把小孩嘴皮割开，再缝好。之后，隔两天去换一次药，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孩的嘴唇就长好了。 　　有一次，我们经过冀中的一个村子，很多儿童看到外国人，好奇地围拢来。白求恩在孩子群中发现了一个下颏上长瘤子的。他通过村干部了解到孩子的情况，提出要为孩子割掉瘤子。孩子的母亲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怕出问题，说什么也不让开刀。我们的医生就说：白求恩大夫技术很好，不会出问题。白求恩同志又耐心地向她说明，这瘤子会越长越大，不割掉才有危险。孩子的母亲最后被说服了。手术时为了不让出血过多，白求恩把止血钳几乎全部都用上了。为了尽量不留疤痕，瘤子摘除后，在系血管时，白大夫更是小心翼翼，倍加注意。手术后，白求恩同志亲自把小孩送回家。以后，经常去给换药。 　　后来，我们转移了。转移之前，白求恩同志还教给孩子的母亲，如何用食盐水消毒，如何换药等等，并留下了一些药品。 　　过了一些时候，我们又经过这里。白求恩同志特意去这家看望那孩子。这时，孩子已完全好了。孩子的母亲十分感激，领着孩子亲切地把白求恩同志送到村外。 　　白求恩同志的这些动人事迹，很快就在根据地传开了。他这种对工作极端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热忱的共产主义精神，深深地扎根在群众心里。 　　白求恩同志是有名的胸外科专家，为了人民的革命事业，毅然来到中国。在将近两年中，他把自己的一切贡献给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他那崇高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共产主义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我一定遵照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努力学习马列主义和毛主席著作，永远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努力学习白求恩同志，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纪念白求恩 学习白求恩/文物出版社编辑.—北京：文物出版社，197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