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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是中美人民间的活桥梁

约翰·谢伟思

埃德加·斯诺去世的时间是很不凑巧的。在十年后的今天纪念他，对于美国人来说有着特殊的理由。 　　斯诺是中外记者中第一个突破国民党封锁，于一九三六年到达陕北共产党区域的新闻记者。《红星照耀中国》一书生动地报告了他的这次旅行，为全世界揭开了一个帘幕，使人们第一次看到了未来的中国。这是一个人民的中国，是由适合于中国国情的马克思主义领导的中国。她与贪污腐化、欺压百姓的国民党比较起来，与军阀当政，官僚资本家专权，法西斯蓝衣社横行，蒋介石秘密警察猖獗的国民党中国比较起来，形成一个鲜明的对照。 　　自一九三六年以来的四十五年中，中美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国政府中对新中国持否决态度的一伙有影响力的人决定的，同时，也是由承认新中国这一现实的公众舆论决定的。而第一次向我们展示这个新中国的人，正是埃德加·斯诺。 　　到了一九七〇年，尼克松这个新上任的美国总统，有勇气考虑许多年来一个明显的事实：与中国交朋友只会有好处。就在这时，斯诺恰巧又到了中国。十月一日这一天，他和夫人惊讶地受到邀请，与毛主席一起在天安门上观看了国庆游行。后来毛告诉斯诺，尼克松会在中国受到欢迎的。 　　这样，斯诺这位有预见力的、但与众久违的新闻记者被中国领导人当作一个媒介工具，向美国政府传递了一个重要讯息：中美关系的新时代仍然是有可能的。人们会猜测，这样一个精巧微妙的安排，怕不会是出自周恩来总理敏捷头脑的灵感吧? 　　斯诺促成了尼克松的中国之行，他原来是要为此拍手庆贺的。但是他没有活着见到这一切，而恰恰在尼克松启程去中国的三天前去世了。正因为如此，我们在纪念斯诺逝世十周年的同时，过几天又要纪念中美上海公报签订十周年。在那个公报中，美国政府承认只存在着一个中国。 　　过去的十年，尤其是中美建交后三年的事态充分地证明，中美双方在上海公报中所作的结论是正确的。公报指出：两国关系正常化不仅符合中美两国人民的利益，而且会对缓和世界紧张局势作出贡献。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幅光明灿烂的图景现在却变得黯淡了。里根政府现在正考虑用先进的美国军用飞机重新武装台湾政权。这是不讲情理和违反现实的，也是背离美国自己的利益和所作的保证的。这是在把时钟往回拨，拨回到美国不光彩的过去——往日的错误之一是，马歇尔将军曾试图帮助中国建立一个联合政府，而他的计划恰恰是被蒋介石自己破坏了。其后，美国竟然还支持蒋发动反对中国人民的内战。人们现在希望里根总统会从愚蠢的行动中掉过头来，但值得警觉的是，里根把向台湾出售武器的问题看得相当重要。 　　在今天这个时候，我们怀念斯诺。他是一个值得大家尊敬的榜样。他一生在我们两国人民间架起了一座活的桥梁，他对于在两国间重建友好关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我们怀念他，怀念他那敏锐的记者眼光，他那生动清晰的笔触，他那无畏的勇气，他那深邃的洞察力，和他那炽热的人类情感。今天，我们尤其需要他的才能。 　　本文作者约翰·谢伟思是斯诺生前的挚友，现任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现代中国研究中心图书馆长。本文是他应《中国日报》之约为纪念斯诺逝世十周年而写的。 　　——编者 　　 纪念埃德加·斯诺/刘力群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