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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新阶段中陕甘宁边区的任务
高岗

高岗同志书信电文选集/薛骏富,安明文编辑.—香港:华夏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
    
  (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五日)
  一、边区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与共产党保卫边区的任务
  从民国二十六年五月我们边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到现在,已经两年半了。这两年半期间,是坚持统一战线、坚持抗战的伟大时期。是抗战第一阶段由此经过,而抗战第二阶段,即相持阶段由此开始的时期。
  两年半以来,中国抗战的发展,完全证明了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关于抗战三个发展阶段的预见。
  在抗战的第一阶段上,党中央曾经向全党和全国人民指出,只有坚持抗战、坚持持久战、坚持统一战线、坚持国共合作、坚持全国进步,才能争取相持阶段的到来。抗战第一阶段的发展,完全证实了这个英明的指示。
  现在是抗战第二阶段的开始,同时也是帝国主义战争第二阶段的开始,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已爆发了世界大战,国际和国内的形势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党中央十月十日的决定和毛泽东同志在我们大会上的报告,指明了当前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的特点,指明了由这些形势所造成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投降危险、分裂危险与倒退危险,成为当前时局中的最大危险,而目前反共现象与倒退现象,是资产阶级动摇分子准备投隆的步骤”。因此,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的当前紧急任务是“要切实执行‘拥护蒋委员长’,‘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总方针”;“同时,我党各级领导机关与全体同志,应该提高对当前时局的警觉性,用全力从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巩固我们的党,巩固党所领导的抗日军队与抗日政权,以准备对付可能危害中国民族抗战的突然事变,而使党与中国民族抗战在可能的突然事变中,不致遭受意外的损失。”(中央十月十日“关于目前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定”)
  党中央的这个英明的指示,完全适用于陕甘宁边区。我们的大会,就用此方针来解决边区在当前情况中所提出来的各方面的问题,并规定今后奋斗的任务。
  陕甘宁边区是中华民国的一个组成部分,边区的党、政府、军队和人民的奋斗,是与全国抗战的利益不可分离,且服从于全国抗战的利益的。因此,我的报告的第一部分就要说到边区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它在全国抗战中已经起过了什么样的作用,它在目前形势下所处的环境是什么样,而当前的任务又是什么样。
  由于日寇大举进攻中国,由于党的统一战线政策的正确,由于全国人民的要求与国民党国军的转变,还在抗战开始时,党中央的代表就同蒋委员长商定,将陕甘宁苏区改为特别行政区,管辖二十三个县。并直接归国民政府行政院领导,并在二十六年冬季经国民政府行政院正式通过了。
  陕甘宁边区之所以应该改为特别的行政区,正是由于它具有优良的且对于坚持抗战与建立民主共和国有很大意义的历史特征和政治特征:一、这个区域过去是苏维埃区域,由十年艰苦奋斗所造成,由抗日统一战线而改为民主共和制度的;二、在这个区域里,已经彻底实行了三民主义;三、在这个区域里,有最能彻底实行抗战国策及国民政府一切进步设施的民主政府;四、在这个区域里,广大人民已经组织起来和武装起来了;五、这个区域是保卫西北的前卫,是八路军坚持抗战的大后方;六、这个区域是中共中央的所在地,而中共中央是在全国人民中有无比的广泛的信仰的。综合这些特点,使陕甘宁边区成了中国抗日战争中最先进的根据地。陕甘宁边区是中华民国一部分民主的抗日根据地。
  蒋委员长得承认边区为特别的行政区域,决不是依从一党一派的需要,而是依从于整个抗战建国的利益。因为从抗战建国的利益着想,从全国大多数人的要求着想,从国民政府领导的威信着想,无疑应该承认这个边区,保护这个边区,使之能够无阻碍的发挥抗战建国伟业中的先进作用,应该积极辅助与提倡边区中许多优良的进步的设施,以供全国参考和仿效。
  陕甘宁边区的党、政府、军队和人民,在抗战的第一阶段上,本着抗战建国的国策,本着中共中央的政治方针。曾经在坚持全国抗战、坚持民族统一战线、坚持全国进步的伟大斗争中,尽了自己所应尽的责任。我们来看一看边区在两年半以来,究竟做了些什么事呢?
  (一)在黄河边上,我们打退了日寇的五次进攻,胜利的保卫了边区,保卫了西北的重要门户。
  (二)我们在民主政治的运动上,起了先进的模范作用。
  (三)我们以精诚团结的精神,同边区邻近的党、政、军、民各界以及蒙古人和同人,建立和坚持了统一战线。同时,又严肃的反对了同边区内部和外部的各种各式破坏统一战线、破坏抗战、破坏边区的危害分子与反动分子的阴谋企图。
  (四)经过八路军,经过边区派出的干部,经过友党友军的以及其他各界的先进人士,把边区游击战争的、政府工作的、民众运动的、文化教育的、经济建设的经验,传播到战区与敌后方,而对于变敌人后方为前线,在敌后方坚持游击战争和建立抗日根据地的伟大事业,给了很大的帮助。
  (五)从边区抽调了数千百个有工作经验的干部到前线去。这些干部,或者属于党的工作的,属于军事工作的,属于政治工作的,属于民运工作的,供给了前线的需要。
  从上面这些方面看来,就可以知道,边区的土地虽是不大的,人口虽是不多的,可是由于边区历史上的优良传统及其在民主政治上的特点,它在抗日战争和抗日统一战线上曾经起了而且带继续起着重大的推动作用。
  因此,边区在全国人民面前,在世界人民面前,在全国和全世界的先进人士和先进党派的面前,获得了广泛的关怀与称誉,从他们方面获得了精神的、物质的以至人力的许多帮助。边区的影响在全国范围内以至全世界范围内都在扩大起来。
  上面这些,就是我们边区向党、政府、军队和人民,在党中央直接领导下,在坚持抗日战争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斗争中所获得的成积与光荣。
  可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就已经到了万事大吉、高枕无忧的时候了。不,决不是的,我们以往的环境是困难的、复杂的;而现在,正因为边区在坚持抗战中起着先进的、模范的伟大作用,正因为抗战处于困难更多、危险更多的相持阶段,所以我们所处的环境比之过去阶段是更加困难、更加严重了。
  前面说过,边区是“中华民国一部分民主的抗日根据地”,因此,边区是与全国不可分离的。边区的进步与巩固,可以影响全国进步;而全国的进步或逆流,又可以影响边区的进步与巩固。所以,我们应当从全国的形势来占计边区的环境。
  从中央“七七”,十月十日决定与毛泽东同志的报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边区目前所处的环境是严重的。
  (一)日寇进攻边区的危险依然是直接的危险。因为边区是中华民国一部分民主的抗根据地,正因为这个缘故;一方面,日寇难以进攻它;又一方面,它却处心积虑的要进攻它,要破坏它。
  我们说战略上的相持局面基本上已经到来,并不否认还有某些战役进攻的可能。日寇进攻长沙等地和进攻西北的可能依然存在着。事实上,日寇并没有停止突破河防的军事企图,黄河沿岸的炮声是经常听到的。
  日寇不但没有停止对边区军事进攻的企图,且更加强了对边区的政治进攻,例如最近同盟社的造谣,说共产党要赤化西北,例如派遣敌探、奸细、汉奸、托派等暗害份子到边区来实行阴谋暗害的活动等,就是敌人企图消灭边区的明证。
  所以,相持阶段的到来,并没有取消日寇对边区实行军事进攻的危险,同时,加速了他对边区的政治进攻的危险。而这个危险,又正是内投险反共的活动或明或暗的互相呼应着。
  (二)就是地主资产阶级的一部分反动集团加紧进攻边区的危险。一切投降份子都把取消边区当作他们实行对日投降的重要步骤之一。最近几个月来,边区不断发生的动乱行为与磨擦事件,决不是由于偶然的错误与误会,而恰是一种有计划的进攻,所以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越来越凶恶,越来越严重。我手边有无数的材料,证明我们应当这样提出问题。我想我有责任来向你们揭露投降份子进攻边区的阴谋诡计,至少应当把主要的方面揭露出来。
  这些主要的方面是什么呢?
  他们用尽造谣污灭的手段,挑拨边区人民、边区政府、友军、部队、哥老会以及少数民族和外国教堂,对于边区的恶感,以掀起危害抗战、危害团结的磨擦,直至挑拨起军事冲突。
  他们不但在边区周围建设特务机关,实行所谓暗中包围边区,而且还在边区内部,经过所谓“点线工作”,混入民众团体、政府机关、武装部队以至党的组织,企图从内部来瓦解边区。
  他们组织土匪来扰乱边区,抢边区人民,镣害边区党政人员,曾经有一个时期这类土匪达到四十余股之多。
  他们用暗杀逮捕来残害边区的党、政、军工作人员与民众积极份子。
  他们用封锁的办法,绑票的办法,来阻断边区同邻区的交通。
  他们不但在边区周围实行严重的包围,而且在有机可乘时,在能够挑起事变时,便对边区实行军事进攻。例如关东事件、枸邑事件、瓦窑堡事件、杨家园事件、延川事件、靖边事件、神府事件等等。
  他们不断的侵占边区的行政区域。两年以来,他们侵上了边区十个区,七个半乡,一百三十一个村庄。并用强力把这些地方变成破坏抗战与反对边区的黑暗据点。
  在八路军驻防区域,他们强迫取消民众抗日团体,禁止抗日书报,断绝部队采买来源,挑拨居民同部队的恶感,暗中破坏我部队,捕杀我工作人员。
  他们组织无数的机关,出版多种刊物,耗费无数金钱,但不是用去反对日寇,而是用来进攻边区,反对共产党,他们甚至不惜同汉奸土匪勾结一起。
  他们利用他们的地位与权力,来压迫我们。边区政府和人民一切合法的声诉,被他们从中阻隔,抑压下去,甚至假造文件、证据,反转来诬陷我们。
  他们在边区内组织暗杀,被他们暗杀了的共产党人前后共计七十余人之多。现在他们的阴谋机关竟欲暗杀边区重要人员,这种最卑鄙下流的勾当,正在他们阴谋机关的布置中。
  同志们,请你们看一看,上面这些不都是完完全全的事实吗?谁到陕甘宁边区来查一查,谁就会知道这些事实的严重,谁还能否认这些事实呢?
  我们边区共产党处在这种事实面前,是采取了怎样的态度,得到了怎样的结果呢?我们是曾经反抗了他们的进攻并且曾经打退了他们的进攻。
  我们为什么能够打退他们的进攻呢?我们之所以能够打退他们,是在于我们坚持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立场。只要有利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我们不惜委曲求全。我们曾经用尽了和平讲理的办法,以求揭破挑明阴谋,以求消灭磨擦。其次,是在于我们依靠了边区和邻区广大人民的援助,依靠于友党友军中先进人士的公道与同情,如果没有他们的援助与同情,我们是难于胜利的。最后,被迫到不得已的时候,在投降分子、反共分子向我们开枪的时候,他们竟至于硬欲消灭我们的生命,破坏我们的生存权利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采用坚决的自卫的手段,这种坚决的自卫手段是正常的,是必需的,是决不可少的。同志们,经过蒋委员长和国民政府承认而为全国人民所爱护的中华民国一部分民主的抗日根据地,是决不能让投降分子与反共分子来侵占的。已经获得解放的边区人民,是决不能让他们来压迫的。为了坚持抗战,为了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了坚持三民主义国策,正是为了这些,我们必须坚决保卫这个边区。
  所有这些情形,充分的证明了投降分子与反共分子对边区实行有计划的进攻,造成了边区周围的严重形势。这种进攻实际上是同敌人的进攻相配合。
  (三)就是边区内部封建残余分子企图复辟的危险。这些封建残余分子虽然为数不多,但他们同汉奸分子、“内线分子”勾结一起,成为日寇和国内反共集团进攻边区的最便当的内应。
  由此可见,边区是没有最后巩固的。边区的最后巩固,要在全国范围内克服投降、分裂、倒退的危险,与坚持抗战、团结、进步的胜利的斗争中才能求得。
  依据目前国际国内形势与边区的环境,党必须坚持下列的任务,以保卫这个中华民国,部分民主的抗日根据地的边区。
  1.与全国一切拥护抗战、团结、进步的抗战领袖,抗战将士、抗战党派与最大多数人民在一起,克服统一战线中投降、分裂、倒退的危险,以达到准备反攻力量,争取反攻阶段到来。
  2.与西北及华北一切抗战领袖、抗战将士、抗战党派和广大汉人、回人和蒙人一起,粉碎日寇的进攻,以达到保卫西北、保卫边区的目的。
  3.在坚持统一战线、坚持抗战、坚持进攻的立场上,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自卫立场上,协同一切同情边区的人士,以与进攻边区破坏边区的反动势力作严肃的坚决的斗争,以达到巩固统一战线、巩固团结、坚持国共合作的目的。
  4.进一步的团结提高与巩固边区党、政府、军队和人民,以达到进一步帮助全中国、推动全中国的进步,以准备对付出能危害边区严的重大的突然事变,而使边区的党、政府、军队和人民在这咱突然事变如果发生,不致遭受意外的损失。
  二、进一步的巩固边区与提高边区
  我的报告的第二部分,就是要总结两年半期间边区内部的工作,就是要根据边区过去的工作的经验与当前状况的特点,来提出今后的任务。
  民国二十六年边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提出了“转变与创立特区为抗日的人民党政治的模范区域,为抗日民族革命战争中政治与军事的模范区域,为实现民主共和制度的模范区域”的口号,这就是边区共产党的总方针。
  实现这个总方针并不是很容易的。
  从内部的情况来说,党的边区刚才从内战中摆脱出来,边区的经济文化又本来是落后的,更在长期内战中遭受了严重的摧残与破坏。大多数的人民虽然获得了土地革命的果实,但缺乏工具、牛、羊和种籽。大部分民众虽然组织起来了,并且武装起来了,但这些组织和武装还是散漫的,不巩固的。武装部队虽然发展了,并在内战中锻炼了,但还没有正规化,军事的、文化的、政治的水平都还很低。高度民主的政治制度虽然建立起来了,但还没有巩固起来。社会秩序虽然大体上建立起来了,但土匪的扰乱和封建残余份子的破坏还相当严重。
  从外部的情况来说,当时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还没有最后的正式的形成,而对于边区的党、政府、军队和人民,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新的任务。随后,统一战线虽然建立起来了,但顽固份子的破坏,地主残余的捣乱,又接踵而来。同时,“七七”事变后,华北战争的展开,敌人到了黄河边上,又使边区迅速的转为抗战的前线。
  所有这些情况,使边区内部的建设必须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抗日战争的问题配合起来,迅速的把自己提高到抗日的民主的模范根据地的地位。
  所有这些情况,说明边区内部的建设,是一个艰苦斗争的过程,在过去是如此,在今后也将是如此。
  现在让我们来检讨一下过去两年半期间内边区内部工作的状况。
  民主政权是更加巩固了。边区的更加巩固,首先是由于我们在民主政治方面,采取了下面的基本办法。这些办法在全国范围内尚未实行,而为全国人民所迫切要求,且为推行党政所必须实现的。
  (一)我们依据抗日的、统一战线的、民主的原则,在边区内实行了普遍的、直接的、平等的、不记名投票的选举制度。
  (二)我们建立了全权的参议会制度。
  (三)乡村问题取决于乡民代表会和村民大会。
  (四)我们建立了简明灵活的制度与廉洁奉公的作风。我们这里没有薪俸制度,而只有一元至五元的津贴。
  (五)我们建立了严密的锄奸制度,它打击了敌探、汉奸、托匪、土匪等暗害份子破坏抗战团结、破坏边区的阴谋。它是完全依靠于人民的拥护的。
  (六)我们的政府给人民以尽可能的便利与帮助,使他们能够充分享受集会、结社、言论、出版、居住、迁移和信仰的自由权利。
  所有这些设施,正是实行孙中山先生的民权主义的遗教。孙中山先生及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关于民权制度,曾规定了如下的基本原则。一、民权不能为少数资产阶级所独有,而应当为平民所共有。二、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之权。三、人民有集会、结社、会讨、出版、居住、信仰之绝对自由。四、剥夺卖国亡民的人们关于上述的权利。
  因此,两年半来更加团结了边区的人民,更加提高了和发扬了他们参加政权与保护政权的积极性,更加扩大了边区在全国人民中的影响。
  全边区人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参加了选举。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民,经常参加村民大会。
  有百分之八十的壮丁,参加了人民自卫军。百分之四十的公民,参加了锄奸组织。
  边区人民以自己的劳动,帮助缺乏劳动力的抗日军人家属及政府工作人员家属的生产。
  两年半以来,仰慕边区文明,自由移住边区的邻居人民达数万之多,其中有少数民族数百人。
  我们在这方面还有弱点吗?有的,主要的弱点是在于:
  (一)封建残余分子、汉奸分子、反共分子的破坏活动,还未肃清。
  (二)一部分党员与行政工作人员的政治远见不够,他们对民主工作方法的认识与熟练不够,官僚主义的作风存在于一部分党员与行政人员之中。
  (三)由于文化方面的落后,人民对于民主政治的优点,还不能充分的发挥。
  所有这方面的弱点,是尚待今后的努力去克服的。
  三、抗日武装部队的战斗力是更加提高了
  在两年半期间内,我们的留守兵团与保安部队,曾经五次打退进攻边区的日寇,曾经肃清了扰乱边区的四十余股土匪,曾经打击了武装进袭边区的反共份子,因此胜利的保护了边区。警卫部队在保卫边区的斗争中,起了重大的作用。
  两年半的进步,保证了党在留守兵团和保安队中的正确领导。整个部队,尤其是留守兵团,在政治上、军事上和文化上都比以前提高了,留守兵团已经上了正规兵团的道路。保安部队也已经大体上肃清了游击主义现象的残余,奠定了正规化的基础。
  这是我们在提高部队、巩固部队方面的巨大成绩。
  我们在这方面的弱点,主要的是在于:
  (一)部队的人数还不充实,动员民众参加部队的工作还做得不够。
  (二)巩固部队的政治工作还不够。
  (三)部分部队的群众纪律还没有提到应有的高度,脱离群众的现象还有时发生。
  所有这些弱点,今后应当着重去克服。
  四、边区的经济是在发展中
  边区人民在苏维埃时代,已经解除了地主的剥削与苛捐杂税的重担。但由于边区内经济的落后与内战的影响,大多数人民的生活依然是处在贫困的状态中。为要进一步改善人民的生活,必须在经济建设方面采取许多积极的办法,例如扩大耕地,加修水利,改良技术,保护耕牛,保护羊圈生产,发展合作运动等等。而我们的党和政府就已经采用了这许多办法。不但如此,我们还采用了奖励、展览等等办法以鼓励人民生产的热忱。因此,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大大的提高了。而且所有各战斗部队的指战员,各机关的工作人员,各学校的青年学生,都参加了生产。就是向来以参加生产为羞耻的边区妇女群众,现在也涌出了六百零七个劳动女英雄,工人方面的生产积极性同样是提高了,例如机器工人会自动于礼拜六做义务工二小时,印刷工厂、难民工厂的工人,会自动增加工作一小时,青年工人要求增加二小时劳动等等。
  在生产运动中,特别值得指出的,是从全国各地及海外华侨不远千里万里而来的青年男女学生们。他们是来边区学习真理的,但是他们也同边区的工作人员同八路军指战员一样,积极的参加了生产运动,他们一面学习,一面生产,他们手执铁锄汗流浃背地从事耕种与收获,而真正得到了宝贵的粮食。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一点,只要艰苦奋斗,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他们从自己的经验感到了中华民族的光明的前途。
  现在我来分别的报告一下经济战线上的情况。
  (一)农业和畜牧业生产是大大增加了
  耕地而积,从民国廿五年的八一五〇〇〇〇亩,扩大到廿八年的一〇〇七六〇〇〇亩两年半中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三。
  水利增修方面,从民国二十六年的八〇一亩,扩大到二十八年的八〇一〇亩。增加了十倍。
  牲畜方面,两年半中增加了牛、羊、驴一百六十一万一千头。
  这种成绩,不能不说是显著的成绩。
  (二)边区工业原来是很落后的,两年半的时期中,经过政府苦心的经营与提倡,也收获了初步成绩。
  私人手工业增加到一倍以上。
  生产合作事业,在抗战前只有四处,而到今年底,则可增加至一三七处。
  政府直接经营的小工厂企业,已有了十个,比之民国二十五年(只三处)增加三倍以上。二十八年建立了每月可出布六〇〇疋,呢百疋,毛巾二百打的毛织棉织工厂,还有一个农具工厂。一个月可出纸六万张的制纸厂。一个月可出肥皂六万条的肥皂厂。此外,政府还在极力扩大采煤企业,使之能够供给更多人民的需要。
  (三)商业是大大的发展了。
  据一般的估计,边区商业资本在两年半以来,增加了十倍以上。从三五百元资本发展至三五千元乃至三五万元的商业,为数不少,边区亦有数十万至百余万资本的私人大商业,边区已发展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商业网,这是由于边区人民生活改善,生产增加与购买力提高的结果。商业的发展曾经出现了奸商偷贩仇货的现象,但经政府和人民的努力,这种现象已逐渐绝跡了。
  (四)消费合作事业的发展,已经达到了平均每个区有一个合作社,已经大体上消灭了朽木现象,至于机关部队学校的工作人员,则大都加入了合作社。
  (五)为了发展经济建设,成立了自然科学研究院,农业学校与模范场。
  以上就是两年半以来边区经济发展的概况。
  总结边区经济发展的情况,值得指出以下的问题:
  (一)和平与民主是边区经济发展的两个政治前提。如果边区是敌人后方,则经济方面不能有这样的发展。但是如果没有民主政治,则边区经济也不能发展。谁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就请把边区和边区以外的地方比较一下,就会明白的。
  (二)边区经济中,中农的个体经济占主要的地位,这表明边区自土地革命后,广大农民的经济地位是大大改善了。
  (三)资本主义性质的经济——商业资本和富农的经济,已经在边区内开始活跃和发展起来,部分中农以至个别中农上升到了富农的地位。
  (四)合作社经济的意义与重要性,大大提高了。因为消费合作社是便利交换、抵制商业资本的过分剥削与在经济上组织和教育人民的重要武器。而工业合作社是发展手工业生产的武器,但是我们在这方面还做得很差,特别是消费合作社中跟着商人跑的“发财”思想,违背了合作经济的本意,这是要马上加以改革的。
  (五)边区经济虽然有了空前的发展,但对全国经济发达的区域说来,仍然是很落后的。工业方面,我们这里还差不多是一块处女地。农业方面,还有四分之三的可耕地未曾开盘。特别估计到边区经济的半自给地位及其对于全国市场的依赖性,必须有正确的政策和更大的努力,必须有更多的计划性和动员人民的生产热忱,以实现计划的工作,使边区在经济建设上成为坚持抗日的模范区域,保证抗战供给和人民生活继续改善。
  五、边区人民的生活是大大的改善了
  由于经济的发展,主要的是农业的发展,大大地改善了人民的生活。
  边区内老百姓的生活,已经比过去大大不同。我手边有一个关于延安南区的报告,不妨念给大家听:
  “我们这里是延安市南区的第一乡,共有居民二百二十余人。从民国二十六年后,我们差不多每人有了一身新衣服,冬季还有棉袄和皮袄。我们能够经常吃上面和肉,这在革命前,我们是连想也不能想到的。我们这里有一个姓张名达万的,他以前是一个贫农,家有六口人,只两个能劳动,共种地三十余垧,收粮二十余石,但每年除交纳租税、公粮、利息外,所剩不过五六石,因此经常吃不到一餐饱饭。但是,现在情形大非昔比,他自己已有六十余垧地,两头骡子,一匹马,七八十只羊,已经变成小康之家了。”
  我想不必再举多的实例,因为这是你们大家知道的事情。总而言之,边区大多数农民已经成了这个报告中所讲的“小康之家”了。中农和富裕的中农,就是我们边区经济的和人民生活的主要特征。
  再看看工人方面的情形。
  失业工人在边区是没有的。而店员手工工人的工资,比较民国二十二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泥木工人的工资,增加一倍(雇主供饭食外,过去每天给工资二毛至二毛五,现在增至四毛至五毛)。煤矿工人的工资,比二十四年增加百分之三十。农村手工艺工人的工资,由二毛增至四毛至八毛。
  因此,边区的老百姓,对我们边区的这种情形发生羡慕,常常一批一批的跑到边区来。
  六、文化教育、主要的是小学教育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发展
  在文化教育上,边区这个地方过去简直是一块荒地。一般的县份,百人中难找到二百识字的,有些县(如华池等)两百人中只有一个识字的,当然还不是贫寒子弟。现在根据不完全的统计,每百人中有五个能识一千字的了。延安县有些区乡,已有百分之十的人民达到了消灭文盲的初步准备(识一千字)。就整个数量上说,当然还是很落后的。但两年半的识字运动,在边区内增加了两万以上的非文盲,是不易的事。
  而特别有成绩的,是小学教育的发展。两年半来,小学校的发展有如下表:(文后附表)
  从这个表中可以看出,两年时间内,小学生数目增加了十倍以上。
  中等学校之鲁师、边中,先后训练了学生六百名。边中附校现有男女学生三百左右。此外边区还有在八路军与党中央直接领导下开办的学校——抗大、陕公、鲁艺、女大、青训班、中央党校、马列学院等,可作为边区学生升学的地方。
  必须着重地指出,边区人民的文化水平依然是很落后的,依然还远赶不上他们的政治生活与社会生活的需要。
  我们还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文盲,学龄儿童吸收到学校来的还不及百分之二十,国民教育方面的适当的师资还是很不够的。与迷信还束缚着人民。这是边区建设事业上一个很大的困难,很大的障碍,同时又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七、民众抗战动员的成绩
  边区的抗战动员,是与整个抗战的需要联系起来进行的,是与边区内的各种建设任务联系起来进行的,如拥护抗战建国纲领的宣传,开展讨汪锄奸斗争,实行国民精神总动员,帮助友军运输,接济边区食粮,以及边区的生产运动,优待抗日军人家属,慰劳抗日军队等,都进行了广泛的动员,大大提高了人民的政治觉悟与抗日热忱,因而也获得了很大的成绩。与其大者而言,如前年十一月敌人进攻非常紧张时,各县一次动员了一万牲口到山西帮助运输。去年十月到十二月曾经整营的动员了自卫军,在寒冷的冬天参加在河防上工事的建筑。这时妇女做了四万双鞋袜送上前线。两次救国公粮,在群众热列拥护下,超过了政府的计划。今年伟大的生产运动,已经胜利的完成了。而最近对于救济清绥乡后区的粮食运动,又已表现出他的成绩。
  在抗战动员中,整理了和扩大了群众,我们已使群众团体从过去比较散漫的零乱的状况,转变为统一的有系统的组织,转变到适合于统一战线原则的组织。并使工会、妇女联合会、青年救国会,拥有比以前更加广大的会员。同时自卫军、少先队也在动员中扩大了和整理了。
  总结两年来民众动员的经验,需要指出以下的几点:
  (一)边区的抗战动员已有成绩,是与广大人民享有民主权利分不开的,是与他们的生活改善分不开的,边区的经验证明了我们党的论断:只有同时给人民以民主权利,并改善他们的生活,才能发挥与提高他们的抗战积极性。
  (二)人民自卫军与少先队,是民众组织中的骨干,在配合主力部队保卫边区的斗争中,自卫军曾经起了英勇的巨大的作用。
  (三)但在各群众集体工作的深入与检查以及自身经常性质的工作上说来,是做得很不够的。乡村群众组织的形式也过于复杂,不适宜于边区地广人稀的条件。抗日军人家属的优待工作与教育工作,还存在着重大的弱点、党、政、军以及民众团体的领导机关同群众的关系上,部分的还存在着强迫命令方式。对群众日常生活问题的关心还很不够。这些都是应该切实改善的。
  以上就是两年半以来边区内部工作的概况。
  根据以上所说的状况,我们已经可以作出结论。这就是:第一次代表大会交给我们的“使边区成为抗日的、民主的、模范根据地”的任务,由于党、政、军、民的努力,同时也由于中外许多先进团体和先进人士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已经大体上把这个任务实现了。但是,我们决不能以此自满,正如毛泽东同志说的,我们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成绩,但都不够。特别重要的,是我们正处在日寇与反共分子的包围中,正处在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生投降、分裂与倒退的危险的关头,我们必须以更大的努力,进一步提高边区与巩固边区,使边区在继续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进步的斗争中,起着更大的模范作用。为达此目的,党须实行以下的任务:
  (一)进一步的巩固我们的抗日部队,使八路军留守兵团提高到更加正规化的兵团,使保安部队提高到正规兵团,警卫部队成为政治上、军事上的部队。
  为此目的,必须:1.加强部队中政治的、军事的、文化的教育,特别注意提高干部的文化水平与马列主义水平;2.充实部队;3.巩固部队与民众的联系,一方面严格的肃清部队中脱离群众的现象,又一方面加强部队的群众工作;4.加强人民自卫军的工作,创造基干自卫队,使之成为有相当军事、政治训练的能够随时动员的预备队。
  (二)巩固边区的民主政治,力争全国施政的实施。
  为此目的,必须:一,加强边区各级参议会的工作。二,使各级政府机关的工作制度与工作方式更加民主化,更加接近群众,政府人员不可一刻不关心民众的利害。三,加紧人民中的民主政治教育,以充分发挥人民参加政府工作与监督政府工作的能力。四,广泛的吸引人民中的积极分子参加政府工作。五,加强优待与教育抗日军人家属的工作,切实解决他们的困难,帮助他们发展生产,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纠正对抗伪工作的忽视与敷衍的倾向。
  (三)进一步的发展边区经济事业,并使之有利于广大人民。
  为此目的,必须:一,在农业方面,注意扶助贫农、中农个体经济的发展,继续扩大耕地面积,发展畜牧业与棉麻业,培植水利与林业,并尽可能的改善生产技术。二,在工业方面,继续扩大政府企业,奖励私人手工业与生产合作社,注意生产技术的提高。三,加紧指导和辅助人民消费合作社的发展,使之成为广大群众性的,能调剂物价和供给人民日常用品的,在经济上团结和教育人民的组织。四、制定合理的地方租税条例、土地条例、借贷条例与劳动保护条例,以调节工商业的发展,以抑制封建性的剥削。五,政府办理的商业和银行,应对生产的和消费的合作事业给以尽量的扶助。六,欢迎实业家来边区开发工农业生产,优待来边区帮助工农业生产的专家。
  同时,我们必须普遍和深入的向广大民众解释,他们已经获得的权利与自由的保持,他们的政治的、文化的、物质的生活之继续改善,只有争取全国的进步与胜利,在胜利的保卫边区的斗争中,才能求得。因此,他们必须比今天以前更努力更热烈的参加全国反投降、分裂、倒退的斗争,参加抗战动员,参加边区的一切建设事业与拥护和扩大八路军的斗争。
  (四)大大的加强文化教育工作,从普及识字教育与民主教育的艰苦工作中,使边区人民成为识字的、知识丰富的、文化的公民。
  为此目的,必须:一,认真的改进小学教育的实施,提高质量,逐渐消灭儿童的退学现象。二,有计划的推广成年识字教育,逐渐的消灭文盲。三,加强社会教育,特别是卫生清洁的,保护妇女儿童,消灭边区与会习惯的教育。四,改善和提高师范教育,大批培养优良的师资。五,坚决有系统的培养边区自己的知识分子与技术专家。六,欢迎外来文化干部参加边区文化教育和经济事业的建设工作。
  (五)进一步加强群众工作,巩固群众组织。
  为此目的,必须:1.普遍的、深入的在群众中解释“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总方针,提高群众对于长期战斗的认识与准备,特别提高群众对于抗日军队及其家属的经常关心与爱护的程度。2.大大发扬群众工作中的民主作风,大大留心群众生活的日常需要,严格尊重群众团体组织上的独立性,彻底肃清动员工作中的强迫方式与命令主义的残余,坚决的反对党、政、军人员中任何违反群众利益的行为。3.明确规定各群众团体自身生活的内容,充实每个群众团体中的经常工作。4.清除工会中的坏份子,保持工会的纯洁性。5.保证各个群众团体中的领导成份,使之掌握在真正为群众所信仰的人的手中。6.深入乡村工作,改善乡村的群众组织方式与工作方法,并把组织工作的中心放在团结教育与提高积极分子的上面,这是巩固群众组织的主要关键。那种满足于数字的形式主义,应当坚决的改正过来。
  (六)加强锄奸保卫工作,彻底肃清敌探奸细。
  为此目的,必须:一,加强群众中锄奸保卫教育,提高民众的自觉性,活跃民众锄奸保卫组织,开展广泛的群众锄奸运动。二,加强锄奸保卫机关的组织,建立有系统的工作。三,各级党、政、军领导机关,须在实际上经常有系统的加强自己对锄奸保卫机关的组织,建立有系统的工作。三,各级党、政、军领导机关,须在实际上经常有系统的加强自己对锄奸工作的领导。四,坚决的发止肉刑,不依靠口供而依靠证据,对一切被欺骗的犯罪分子与轻罪分子实行感化工作。
  八、进一步巩固边区的党
  在第一次代表大会到现在的两年半内,边区党的建设,同样有了很大的成绩。
  边区党的基础的特点,是从土地革命和国内战争中建立起来的。在第一次代表大会的时候,正是党从内战环境过渡到全国统一战线的关头。当时,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党员和相当普遍的组织。但是党员的流动性还很大,党的组织还有许多的不健全,党内生活还缺少经常性。当时党已有了一批经过锻炼的坚定的干部,但是他们还缺乏马列主义的教育,他们更没有统一战线工作的经验。因此,第一次代表大会曾经着重的指出了巩固党与提高党内马列主义水平的任务。
  以下的事实,表现党在两年半以来重大的进步。
  (一)党员的数量比以前增加了,党的组织也增加了。
  (二)大部分党员,党的干部,党的组织,从统一战线斗争中锻炼出来了。
  (三)洗刷了一批自首份子、投机份子和堕落份子。
  (四)提拔了一批新干部,提高了一部分老干部。
  (五)发扬了党内民主,改善了党的组织制度与组织生活。
  (六)党比以前更加团结,更加巩固了。
  (七)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大大的提高了。
  这一切,说明边区的党是更加布尔塞维克化了。
  然而我们还要看到以下的情形:
  (一)目前的国际和国内的形势,使边区党所负担的责任,比过去更加严重了。
  (二)由于边区人民生活地位的改善,政治、文化的提高,对我们党的要求也更加高了,因而党的责任也更加大了。
  (三)边区内部商业资本和畜农经济的发展及其所引起的阶级关系的变化,反映到党内,开始发生滋养资本主义的思想。小部分党员和个别的干部开始发生着阶级地位的蜕化。同时,资产阶级营中的投降份子与反共份子,正在有组织有计划的企图混进我们党内来,破坏我们的党。
  (四)虽然一部分党员一部分干部,在文化上、在理论水平上,较之过去是提高了,但是大部分的党员、大部分的干部,在这方面的进步还不够得很。
  因此,用全力从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来更加巩固我们的党,仍然是今后边区党的极重要的任务。
  为此,在我的报告中,需要提出以下的任务,作为进一步巩固边区党的基本方针:
  (一)继续从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翻查党员的成份,坚持党内无产阶级的布尔塞维克的纯洁性。继续揭露和洗刷暗藏在党内的坏份子和奸细。应当及时的克服党内开始生长着的资本主义的思想,同时对于在阶级地位上开始发生蜕化的党员和干部,应当加紧教育他们,并在组织上分别采取谨慎的妥当的处置。
  (二)提拔新干部,提高老干部,正确的团结新老干部,适当的配合新老干部的长处与克服彼此的短处。要采取必要的办法,使县级以上的领导机关及其他重要环节中,在最近期间内,对于实际工作有充分经验的人和马列主义理论有相当基础的人,加以调剂与配合,这从党的目前状况说来,有重大的意义。
  (三)开展党内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布尔塞维克的自我批评,提高党内切实执行党的决议的统一纪律,同样是进一步巩固党的重要条件之一。
  (四)最后,而最重要的,是要以全力提高党员尤其是干部的马列主义理论的水平,这是提高党与巩固党的主要关键。
  在干部教育方面,必须:一,有计划的微调干部到马列学院与中央党校去学习。二,扩大和提高边区党校,轮流的训练区级干部以及乡级主要干部。三,各分区及中心县设方下级干部训练班。四,有系统的认真的开展在职干部的学习,实行中央号召每日两小时学习制度。设法充实各级组织的教育干部,学习辅导员,并加强各级宣传部(科)的工作。
  在普通党员教育方面,必须实行:一,由县委直接帮助区委到乡上办理党员训练班。二,由边委供给党员训练班的适合教材。三,从区级干部和小学教师的党员中,选择党员训练班、教员。
  在文化教育方面,必须:一,有计划的在短期内克服区级以上不识字现象。二,动员支部中所有党员参加当地的识字组与补习学校。
  必须教育全体党员和干部,使他们认识以下的道理:
  “国家工作和党的工作,任何一个部门中的工作者的政治水平和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觉悟程度愈高,则工作本身也愈高和愈有成效,工作的结果也愈有效力。反之,工作者的政治水平和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觉悟程度愈低,则在工作中也就愈会发生延误和失败,则工作本身也愈会变为鼠目寸光的小人,和堕落为只图眼前利益在事务主义者,则他们也就会蜕化变节”。(斯大林)
  “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错,但如果不加深一步的学习理论,就无法决定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些。而只有使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些,才有我们的胜利”。(毛泽东)
  使干部与党员懂得在理论上、文化上进一步提高自己的重要性,是解决学习问题的先决条件。
  第二次党代表大会之后,要经过全体代表的推动,在全边区党组织中,来个深入而普遍的学习动员,认真的学习,努力的学习,看谁学得更好更多,谁就是第二次党代表大会最好的拥护者。党、政、军、民领导机关,须把学习成绩当作检查工作的重要标准之一。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高举起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旗帜,在党中央的布尔塞维克的领导之下,克服一切困难和障碍,前进吧!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高岗文集/薛骏富,白浩亭编辑.—香港:华夏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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