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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仲勋、马文瑞为《纪念刘志丹》作序

习仲勋 马文瑞

志丹同志虽然比我们长十岁，但我们和他在一起工作时，却感到他是一位很好相处的同志，随和的好导师，好领导，也是好朋友，好兄长。他的确是一位光辉四射的革命家。 　　刘志丹，1903年10月4日出生于陕西省保安县(今志丹县)。他从本县高小毕业后，入榆林中学就读，学习成绩优良，能团结同学，帮助贫穷同学，被选为学生会主席。受共产党员老师李子洲、魏野畴的赏识，指导志丹阅读了大量进步书刊。1924年志丹加入共青团，1925年经李子洲、王懋廷介绍转入中国共产党。同年被选为陕北学生联合会代表，参加了全省学生代表会议和共进社第二届代表大会。他在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并写了题词，呼吁打倒军阀，实行民主，重视教育。同年秋入黄埔军校，先后在步兵科炮兵科学习，听过周恩来、毛泽东的讲课，结识了恽代英、肖楚女等一大批共产党人。1926年毕业，被党派遣，先参加在广东的东征，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四路军少将政治部主任。 　　1927年大革命失败，蒋介石背叛革命，实行“清党”，志丹被清洗出第二集团军，奔走河南、武汉等地联络同志。转回陕西后，省委派他去上海党中央请示工作，他带回了组织起义的指示，并带回了经费和联络用的密码。1928年5月，他与唐澍领导渭华起义，成立了西北工农革命军，担任军事委员会主席。 　　渭华起义失败后，1928年秋省委任志丹为陕北特委军委书记(不久代理特委书记)，返回陕北工作。他建立了保安县(今志丹县)第一个党支部——永宁山支部，同时取得了保安县团总的职务，夺得了这一支武装力量，打击贪官劣绅，并在各地帮助办学校，宣传革命。受到了群众和各界人士的热烈欢迎。 　　1929年任省委候补常委，他对在陕北如何建立革命武装提出详尽的方案。1930年至1931年，志丹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先后在地方军阀部队内搞兵运，曾在谭世麟部、苏雨生部、陈国璋部任营长、团长、旅长等职。在这些地方军队中，发展了不少党员，结交了许多进步军官。如后来领导所部起义的韩练成中将、牛化东少将、曹又参旅长等，和我军长期合作的爱国人士刘保堂旅长等。他们部队中许多青年军官，后来参加革命成了我军的骨干。志丹的活动，被敌人发现后，曾囚禁于彬县，经杜斌丞、南汉宸等师友营救获释。1931年，他在兵运的基础上，在南梁集合武装，建立游击队和根据地，不久与晋西游击队汇合编为西北反帝同盟军，谢子长任总指挥。1932年2月反帝同盟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先子长任总指挥，5月，志丹任总指挥。他率部于黄陵、宜君、洛川、富县一带打击敌人，取得巨大胜利。1932年12月，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改编为红二十六军，但执行左倾错误路线的省委书记杜衡说志丹是“老右倾机会主义”、“梢山主义”、“游击主义”、“逃跑路线”，撤销了他的职务，自任部队政委。面对这种无情打击，志丹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得失，派他到随营学校当教员，他仍为争取这支武装不受损失而耐心地进行工作。 　　1933年，杜衡一意孤行，指挥部队离开照金根据地南下关中平原，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红二十六军遭到惨重打击，几乎全军覆没。志丹于这年秋化装返回照金，在几个游击队和王泰吉起义部队的基础上，恢复红二十六军，成立四十二师。由王泰吉任师长、志丹任参谋长。王泰吉离开部队后，志丹任师长，他在保安、合水、庆阳、正宁、旬邑、淳化等地继续扩大队伍，并建立地方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从1933年冬到1934年冬，在志丹的正确领导和指挥下，进行了三十余次战斗，歼敌三千余人，粉碎了敌人对根据地的围剿，解放了陕甘地区十多个县的广大农村，拔掉了敌人百余个据点，摧毁了敌人的保甲制度，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和十四支游击队。1934年秋，在荔园堡成立了陕甘边革命政府和革命军事委员会。这一时期，他为红军的恢复、壮大和发展，为根据地的巩固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1935年2月，蒋介石调集6个师30个团的兵力，对陕甘根据地进行第二次围剿。而对严峻的革命形势，中共陕甘边特委和陕北特委在安定县(今子长县)周家崄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成立中共工作委员会，西北军事委员会和西北军委前敌总指挥部。志丹任西北军委负责人兼前敌总指挥，统一指挥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进行反围剿战争。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战略思想和指挥才能，从5月底到8月底，率部大踏步地进行运动战，历时4个月，接连解放了安定、延长、安塞、靖边、保安六座县城和广大农村。共歼敌正规军和民团四千多人，击溃敌两个团，俘敌两千多人，缴获各种武器数千件和大量军用物资，彻底粉碎了敌人第二次围剿，解放了东至黄河，南至宜川，西至庆阳，北至长城的八百里广大地区，使陕甘、陕北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西北红军主力发展到5000余人，游击队发展到4000余人。二十多个县建立了革命政府，游击区扩大到30多个县。8月下旬，蒋介石亲任总司令，调集十万大军，对西北红军进行第三次围剿。这时红二十五军长征到陕北，9月中旬红二十五军与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在延川县永坪胜利会师。会师后的红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在“左”机会主义领导者的指使下，只让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但他仍以大局为重，同其他指挥员率军在劳山全歼敌110师，取得了重大胜利。 　　正当第三次反围剿斗争的紧要关头，左倾错误在陕北更加恶性发展，不但诬蔑志丹和他的战友为“右倾取消主义者”，而且撤销了他西北军委主席职务，开始残酷的“肃反”，将在前方指挥作战的志丹关押入狱，同时杀害了二百多名好同志。幸遇党中央、毛主席率红一方面军于10月19日到达陕北，制止了错误的肃反，不久将志丹释放出狱，党中央任命志丹为中央军委西北办事处副主任(周恩来兼主任)，瓦窑堡警备司令，北路军总指挥，红二十八军军长等职。1936年春，志丹按照中央军委的部署，东渡黄河后，又击破敌数十多营团的围堵，攻坚摧锐，所向披靡，夺取了许多重镇，为我党我军东征立下了奇功伟绩。可惜在东征返回的最后一仗中，他不幸在山西离石县三交镇战斗中光荣牺牲。是年只有三十二周岁。 　　志丹遗体运回瓦窑堡，中央决定开追悼大会时，由马文瑞起草悼念文，他从中央组织部调出志丹的档案，在志丹的一登记表上批着“犯有严重右倾错误”的字句，他大为惊奇。周恩来同志在悼词中加以平反。回想当时，志丹唯自己知道此事，但他从未向别人提起，只有他的夫人同桂荣说，他出征前，曾对她说过：“今后对我仍是严重的考验。事实会证明一切的。”直到1945年4月20日中共中央第六届扩大的第七次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才正式彻底为志丹平了反。一个人能这样任劳任怨，这是少见的。 　　志丹同志离开我们已经六十二年了，今年在他九十五岁诞辰时，在有关同志的支持下，能出这本集子宏扬他的革命精神，这是我们十分欣慰的。他的革命精神将万古长存! 　　1998年8月5日 　　 纪念刘志丹/刘力贞，张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