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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淮河》


  邱茂盛 口述
  剧 情
  宋英宗(赵曙)时,番王淮天成领兵造反,宋朝杨金龙挂帅,杨金虎为先行,领兵去平贼乱。因妖婆老妖媚助番,宋兵不能取胜,就修表进京求救。时奸相王经略①在朝专权,求救人被他发现,搜出表章,改写成杨金龙降番造反的家书。英宗误听谗言,下诏抄杀天波府。
  此时,杨府有杨金龙之妻魏金华和妹妹杨金莲,二人逃出府后,骊山老母收魏金华为徒,传授给武艺,并给三件宝。与妖婆交战中,仍不能取胜。骊山老母又请来寿星、孙大圣才降伏了老妖媚,番王写了降表,宋兵才大获全胜,奏凯班师。这戏故事虽属杨家将演义,但牵扯神仙妖怪斗法,情节紊乱也不够真实。
  场 次
  第 一 场 反 宋
  第 二 场 报 警
  第 三 场 闻 警
  第 四 场 朝 议
  第 五 场 起 兵
  第 六 场 挫 敌
  第 七 场 助 番
  第 八 场 遣 将
  第 九 场 被 败
  第 十 场 再 败
  第 十一 场 搬 兵
  第 十二 场 陷 害
  第 十三 场 抄 府
  第 十四 场 托 梦
  第 十五 场 交 兵
  第 十六 场 败 敌
  第 十七 场 求 救
  第 十八 场 助 徒
  第 十九 场 请 仙
  第 二十 场 擒 妖
  第二十一场 归 降
  第二十二场 班 师
  第二十三场 回 京
  第二十四场 赏 功
  人物表
  淮 龙 (番 将) 净
  淮 虎 (番 将) 净
  淮 秀 英 (番 女) 武旦
  淮 天 成 (番 王) 二净
  王 经 略 (奸 相) 大净
  苗 风 麟 (宋 臣) 生
  杨 金 龙 (宋 将) 小生
  魏 灵 宝 (宋 臣) 武生
  宋 英 宗 (皇 帝) 生
  杨 金 虎 (宋 将) 小生
  老 妖 媚 (妖 婆) 净旦
  魏 金 华 (女 将) 小旦
  杨 金 莲 (少 女) 小旦
  骊山老母 (圣 母) 老旦
  黄巾力士 (神 神) 杂
  南极仙翁 (寿 星) 老生
  孙 大 圣 (神 将) 武生
  金瓜武士 (军 士) 杂
  校 尉 (武 士) 杂
  内 臣 (内 官) 杂
  报 子 (兵 卒) 杂
  老 院 (家 人) 末
  女 童 (侍 儿) 幼旦
  兵 卒 (八 名) 杂
  番 兵 (八 名) 武行
  第一场 反 宋
  淮 龙:(诗)家住番邦番又番,
  金毛狮子滚铜环。
  非是我国不进贡,
  愤却他国不和番。
  (卒上)
  兵 卒:呵!
  淮 龙:末将淮龙。父王升帐,小鞑儿,顺马辕堂!(同下)
  (淮虎上)
  淮 虎:(诗)头戴二龙高照,
  脑后斜插翎毛。
  丝鸾带紧系三道,
  护心镜(卒上)不低不高。
  末将淮虎。
  父王升帐,
  小鞑儿、顺马辕堂!(同下)
  (淮秀英上)
  淮秀英:(诗)奴本东海降金鳌,
  十指尖尖捧大刀。
  我国兴动人和马,(卒上)
  要夺大宋锦龙朝。
  本宫淮秀英。父王升帐,小鞑儿,顺马!(同下)
  (起堂牌子。卒引淮龙、淮虎、淮秀英、淮天成上奏点绛唇)
  淮天成:(诗)远望西方万道霞,
  牛皮宝帐坐孤家。
  我国兴动人和马,
  要夺宋室锦中华。
  孤家淮天成。
  宋室为上,我邦为下,年年进贡,每岁去朝。恼恨大宋天子,无有半点回答,孤王练有大兵,现已人强马壮,要夺宋室江山,小鞑儿、听我令下:(唱西皮倒板)
  (唱)号炮连声杀气高,(转一字)
  大小番儿听根苗。
  恨宋室做事令人恼,
  勒逼我邦岁岁朝。
  此回兴兵天朝到,
  齐心努力动枪刀。
  呐喊一声催前哨,(众园场,上马)
  儿郎不行为哪条?
  众将,为何不行?
  兵 卒:来到他国地界。
  淮天成:靠山近水,安营下寨。(同马趟下)
  第二场 报 警
  (报子上)
  报 子:(诗)报报报来飞飞飞,
  腰中斜插令子旗。
  一年四季领皇饷,
  专与国家报军机。
  我乃马上长探。淮天成起兵犯界,报与大人得知。(下)
  第三场 闻 警
  (卒引王经略上)
  王经略:(上引)志气比天高,
  鼓咚咚、旌旗飘绕。
  (坐诗)口似砂糖舌似刀,
  心如狼虎未长毛。
  当面对人讲好话,
  背后怀揣杀人刀。
  老夫左班首相王经略,宋英宗驾前为臣。恼恨杨金龙,杨金虎兄弟在朝官高爵显,与老夫屡次为仇,何日除这两个娃娃,方泄老夫心头之恨。今乃问报之期,等候探人一报。
  (报子上)
  报 子:来在府门,待我下马。(进介)
  见过相爷。
  王经略:何事?
  报 子:启禀相爷,番邦淮天成兴兵造反,要夺我国江山,特来报知相爷,早作定夺。
  王经略:赏银一锭,再探再报。
  报 子:谢相爷!(下)
  王经略:老夫自叹,适才探马报道,淮天成造反,老夫上得殿去,本奏英宗天子,命得杨金龙这个娃娃带兵前去;倘若被杀,方去老夫对头之人。校尉们!开道上朝。
  (同下)
  第四场 朝 议
  (苗凤麟、王经略、杨金龙、魏灵宝同上)
  苗风麟:(引)来在午朝门,
  王经略:(引)北斗按七星。
  杨金龙:(引)文官朝金阙,
  魏灵宝:(引)武装拜龙庭。
  苗风麟:本师苗风麟。
  王经略:左班首相王经略。
  杨金龙:大元帅杨金龙。
  魏灵宝:九门提督魏灵宝。
  苗风麟:众位大人请了!
  众 :请了!
  苗风麟:圣上临朝,两厢伺候。(分立两厢)
  (内侍引宋王上奏朝天子)
  宋英宗:(引)头顶金梁玉柱,
  足踏八宝金砖。
  (诗)礼貌堂堂盖世雄,(坐)
  霞光万道透真龙。
  尧眉舜目天子体,
  禹背汤肩帝王容。
  孤大宋英宗在位。今乃三六九日,朝见之期。内臣。(应介)闪放龙门。
  内 臣:领旨,龙门闪放,文武上殿朝参。
  (牌子、四臣上跪介)
  众朝官:臣等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宋英宗:众卿平身。赐坐。
  众朝宫:臣等谢座!(坐介)落座便问!圣上龙驾可安?
  宋英宗:文武扶保,孤王焉有不安?转言动问众卿可好!
  众朝官:臣等有何德能,敢劳万岁动问。
  宋英宗:理当一问。
  众朝官:君王有道,文武托福。
  宋英宗:众卿上得殿来,有何本奏?
  王经略:臣有本奏,边报回朝禀报,淮天成带兵犯境,万岁定夺!
  宋英宗:爱卿身负国家重任,你看哪家大臣去得?
  王经略:启奏万岁,此任只有杨金龙元帅带兵前去征剿,定可马到成功!
  宋英宗:待孤提笔。
  杨金龙:圣上慢动龙笔,臣有本奏。
  宋英宗:爱卿奏来。
  杨金龙:启奏万岁,为臣征战北海,得胜回朝,人未卸甲,今日又命为臣前去,恐众将不支,有误国事。望祈万岁另选能臣。
  王经略:你在胡道,此乃你武将分内之事,推本不去,万岁就该将他推下问斩!
  杨金龙:你在胡道,本帅奏本,哪有你老贼多言?看打!
  王经略:何惧!
  宋英宗:二卿不要争论,你二人一人奏本为孤江山,一人奏本为孤社稷,听孤降旨,杨金龙军中挂帅,杨金虎马前先行,魏灵宝押解粮草,王经略巡查御街,苗风麟收发各国公文。杨爱卿几时登程?
  杨金龙:边报既然紧急,为臣即日起程。
  宋英宗:内臣,金殿摆宴,与众卿饯行!
  (内臣摆宴介)
  (唱西皮慢板)
  金銮殿摆下了金杯玉盏,
  众爱卿听孤王细说根源。
  恨只恨淮天成兴兵造反,
  儿本是蝼蚁辈敢欺泰山。
  杨爱卿孤赐你精兵十万,
  但愿得奏凯歌早回朝班。
  杨金龙:(接唱西皮摇板)
  实服了狗奸贼口蜜腹剑,
  怀揣着杀人心妄把本参。
  辞王别驾下金殿,
  到教场点人马去到边关。
  (下)
  王经略:(接唱西皮摇板)
  一见匹夫下金殿,
  去了心中对头男。
  辞王别驾回府转,
  巡查御街走一番。(下)
  魏灵宝:(接唱)金殿饮罢皇封宴,
  押动粮草到北番。
  深施一礼下金殿,
  准备押粮到边关。
  苗风麟:(接唱西皮摇板)
  众位大人下金殿,
  王经略本是大奸谗。
  深施一礼朝房转,
  愿吾主江山万万年。
  (下)
  宋英宗:(接唱西皮摇板)
  王登基喜的是河清海晏,
  受的是万邦协和少烽烟。
  内侍臣摆驾回宫院,
  进宫去我对梓童言。(同下)
  第五场 起 兵
  (杨金虎拉霸上)
  杨金虎:(诗)头戴先行盔,
  身披独爪龙。
  跨下白龙马,
  保主立大功。
  先行杨金虎。奉了元帅将令。教场整顿人马。人马齐备。
  回头一举。兄帅来矣!
  (起堂,卒引杨金龙上)
  杨金龙:(引)怀抱虎头印,
  提调鬼神惊。(坐)
  本帅杨金龙。小军,(应介)传先行来见。
  杨金虎:参见元帅。
  杨金龙:免参!人马可曾齐备?
  杨金虎:早已齐备,专候将令!
  杨金龙:传令下去,兵发边庭。
  (杨传令介,牌子,园场)
  为何不行?
  兵 卒:来在边疆。
  杨金龙:安下营寨。先行听令,随带本部人马,前去攻打头阵。
  (同下)
  第六场 挫 敌
  (淮龙、淮虎率兵与杨金虎率兵对上架刀介)
  杨金虎:胆大的番犬,不守本分,反兴无义之师,该当何罪?
  淮 龙:呀呀呸!恼恨你国以大压小,今日兴兵前来,还不下马投降。
  杨金虎:满口狂言,看枪!
  (大战淮龙、淮虎败下、杨金虎追下)
  (淮龙、淮虎又上)
  淮 龙:我兵打败,收军回营。扯起招军旗。
  (同下。卒引杨金虎上)
  杨金虎:番兵败退,打了得胜鼓,收兵回营。禀报元帅得知。
  (带卒同下)
  第七场 助 番
  (女童引老娇媚上)
  老娇媚:(诗)一根胡须未动,
  修就满脸妙容。
  来时有形有体,
  去时无影无踪。
  俺乃妖媚仙姑。先年以在轩辕坟修炼,子牙斩将封神,敞了轩辕坟,吾当逃走,来到大洪山,千修万炼,修成人身。今日打坐洞府,随带三件法宝,出洞浪风游玩。这般时候,浪驾妖云!(唱西皮摇板)
  修行在大洪山法力匪浅,
  朝南瞻拜北斗口吐人言。
  有吾当驾妖云忙往前赶,
  红尘中杀气冲所为哪端?
  本仙自叹:红尘之中,缘何杀气连天?待吾袖占一课。啊呵呀!我当为了何事?原来淮天成造反,被宋室兵将战败,他扯旗招军。我不免前去投军,灭了宋室,保定淮天成登基,我好讨一封赠,也好成为金仙。便是这个主意了!(唱西皮摇板)
  适才吾当掐指算,
  红尘扰攘不安然。
  将身去到淮河转,
  投奔番营走一番。(下)
  第八场 遣 将
  淮天成:(内唱西皮倒板)
  昨夜一梦到孤舟,(截)
  (卒引淮天成上转二流)
  随带番儿江下游。
  一霎时风云海水陡,
  风大浪大翻了舟。
  悔不该带兵来争斗,
  只杀得我国兵将如同落花逐水流。
  闷忧愁打坐番营口,
  等候勇士把军投!
  (老妖媚上)
  老妖媚:(引)离了仙山地,
  来此是番营。
  来在营外,待我摇动虎旗。
  兵 卒:做啥的?
  老妖媚:前去禀告国王,妖媚仙姑前来吃粮。
  兵 卒:禀国王,有一道姑前来吃粮。
  淮天成:命他打从卒门而进。
  兵 座:国王命你打从卒门而进。
  老妖媚:我乃仙家门徒,要打从勇道而进。
  兵 卒:回禀国王,那一道姑口称仙家,要打从勇道而进。
  淮天成:(想介)也罢!燕子声小翅也小,焉能展翅飞天朝?番儿,去去她言讲,就说孤家言道,叫她对上这两句话。就打从勇道而进,对不上,叫她从卒道而进。(卒应介)
  兵 卒:这一道姑,我们国王有两句诗言,你若对上,打从勇道而进;若是对不上,就从卒门而进。
  老妖媚:你且讲来。
  兵 卒:你听,燕子声小翅也小,焉能展翅飞天朝?
  老妖媚:对就,君子身贫志不贫,有朝得时虎成群。
  兵 卒:待我进营禀报。启禀国王,道姑对道,君子身贫志不贫,有朝得时狗咬人。
  淮天成:想是虎成群。
  兵 卒:是得,是得。
  淮天成:此人口出大言,必有大用。命她打从勇道而进。(卒应介)
  兵 卒:国王命你打从通道而进。
  老妖媚:告进!(进介)见过国王,稽首了!
  淮天成:你见了孤王,黄鼠狼儿打起桩来了,难道就无有全礼吗?
  老妖媚:出家人稽首顿首,愿国王天长地久!
  淮天成:话已言明,老仙请坐。
  老妖媚:谢座!(坐介)
  淮天成:请问老仙,以在哪座名山洞府修炼,因何到此?
  老妖媚:贫道在大洪山修真养性,那日打坐洞府,心中闷倦,出洞云游,观见红尘杀气冲天,袖占一课,才知你军打败,因此前来,拔刀相助,并无外意。
  淮天成:哎呀好!我想将营中大事,付与老仙执掌,不知意下如何?
  老妖媚:好倒却好,才疏学浅,恐不胜任?
  淮天成:既有大才,何必推诿?看印拜过。(牌子,拜印介)将印付你执掌,若有人不服,照军令所办,先斩后奏。你今天挂帅,纳下彩头,阵前打鼓阵后催。
  老妖媚:杀得敌人往空飞。打鼓升帐!
  (上坐位介)
  (诗)我本云游一道人,
  反做挂帅一将军。
  只为一口不平气,
  动了老仙杀人心。
  本帅,妖媚仙姑是也。小军的,将卯簿呈上!(卒呈卯簿介)打开一观科!(牌子)观看卯簿小兵甚多,大将内有淮龙、淮虎、淮秀英。小番儿,宣淮龙进帐。
  兵 卒:大千岁进帐。
  (淮龙上)
  淮 龙:见过元帅。
  老妖媚:免参。你父挂我为帅,你可悦服?
  淮 龙:焉有不服。
  老妖媚:好哇。我赐你飞龙罩一条,命你前去大战。
  淮 龙:得令!(下)
  老妖媚:传淮虎进帐。(卒应介)
  淮 虎:见过元帅。
  老妖媚:免参!你父王挂我军中为帅,你心中可服?
  淮 虎:焉有不服?
  老娇媚:服我提调才好。我赐你飞虎塔一个,前去大战。
  淮 虎:得令!(下)
  老妖媚:宣淮秀英进帐!(卒应介)
  (淮秀英上)
  淮秀英:裙钗见过仙姑。
  老妖媚:你莫非皇姑淮秀英,你父挂我军中为帅,可服提调吗?
  淮秀英:焉有不服提调之理?
  老妖媚:此言正合我意。我赐你大令一支,巡营瞭哨。外赐一宝,名叫饿熊精,军阵放出,他张牙舞爪,能擒大将进营。大令已出,早早前去。
  淮秀英:得令!(下)
  老妖媚:番儿的,你们营中有狗无有?
  兵 卒:要狗何用?
  老妖媚:我爱吃狗肉,与我多打几条,我要开斋,点将已毕,掩闭营门。
  (同下)
  第九场 被 败
  (淮龙率卒与杨金虎对上会战、淮龙败又上、放宝擒杨金虎)
  淮 龙:绑回营去!(卒应)(同下)
  第十场 再 败
  (卒引杨金龙上)
  杨金龙:(唱西皮摇板)
  耳旁边又听战鼓响,
  莫非二弟摆战场。
  虎威威打坐在宝帐,
  心惊胆战为哪桩?
  (报子上)
  报 子:报、先锋被擒。
  杨金龙:哎、不好了!(唱西皮摇板)
  适才小军报进帐,
  二弟贼擒到番邦。
  小兵将与我马带上,
  要与番贼动刀枪。(同下)
  杨金龙带卒又上,与淮虎会阵,淮虎败下,又上。使用飞虎塔擒杨金龙)
  淮 虎:将杨金龙绑回营去!(卒应同下)
  第十一场 搬 兵
  (卒引魏灵宝押粮上)
  魏灵宝:(引)奉了宋王旨,
  怎敢慢消停。
  九门提督魏灵宝。理应押粮前去调用,人役,(卒应)押粮边庭。(牌子圆场)为何不行?
  兵 卒:来在边庭。
  魏灵宝:耳听人嘶马吼,想必两家鏖战。将粮押后,待我亲临一阵。(同分上)
  (淮秀英与魏灵宝对上会战,淮秀英败下,魏灵宝追下。淮秀英又急施妖法上)
  淮秀英:官兵骁勇,待我使法宝,将他捉拿。呀呸!(下)(宝上)
  魏灵宝:观看丫头败下阵去,变脸失色,待我化变一支黑犬,呀呀呸!(变犬介,熊精上,犬咬熊精,又追上咬淮秀英衣襟介)
  淮秀英:上邦显出一支黑犬,伤人无数,收兵回营。(下)(犬回被卒看见,呸介,犬滚地现魏本身介)
  兵 卒:魏老爷才是个狗变的?
  魏灵宝:嗯!
  (报子上)
  报 子:报提督,元帅、先行被番贼擒过营去。
  魏灵宝:哎呀不好了!(唱西皮摇板)
  小军不住飞来禀,
  他报到元帅先行被贼擒。
  叫小军收兵回大营,(回场回营介)
  (转身上位)
  该用何计破贼兵?
  魏天宝自叹:元帅、先行被贼所擒,这便如何是好?(想)有了,不免修书一封,去在天波府我姐姐魏金华那里,搬来大兵,搭救元帅、先行回朝。小军。(卒应)与本督溶墨伺候了!(修书介、唱西皮一字)
  上字着魏灵宝多拜定,
  拜上了我亲姐驾可安宁,
  我姐丈和表弟被贼擒定,
  (转二六)
  有为弟打一仗败回大营。
  一封书信忙修起,
  在小营速传下书人。(上卒上)
  兵 卒:(唱西皮摇板)
  耳听都督将令行,
  后营来了下书人。
  魏灵宝:(接唱)本督赐你一封信,
  天波府里走一程。
  兵 卒:(接唱)下书之事我担承,
  不分星夜奔京城。
  魏灵宝:(接唱)营中去了下书人,
  倒叫本督常挂心。
  叫小军四路去打听,
  等只等救兵到再定输赢。
  (同下)
  第十二场 陷 害
  (卒引王经略上)
  王经略:(唱西皮摇板)
  杨金龙与我结下妒,
  冤上加冤仇加仇。
  若要老夫撒开手,
  杀却娃娃方罢休。
  叫校尉敞道御街口,
  儿郎不行为何由?
  校 尉:给相爷回话:有一小卒儿,以手遮脸,闯道而过。
  王经略:来呀,将他招转来。
  校 尉:那一小军转来,相爷有话问你。
  (小军上介)
  小 军:见过相爷!
  王经略:这一小军,你见了老夫,缘何以袖遮脸,闯道而过?你来得莫非有奸?
  小 军:无奸。
  王经略:有诈?
  小 军:无诈。
  王经略:给我搬倒搜寻。(搜出信介)
  校 尉:搜出书信一封,相爷请观。(递信)
  王经略:待我观看:(拆书看介)上写魏灵宝拜上魏金华,魏金华!你真乃大胆!杨魏二家,与老夫不和,尔等也欺压老夫,岂能容得。来,将这个娃娃剜目剁手,打入监牢。(押小军下)校尉,转道回府。(园场上位)(看介)且住!杨金龙,杨金虎被番贼拿去,魏灵宝修书前来搬兵,送在别处还有救兵,可喜此书落到老夫之手,那有大兵与儿救援。老夫乘此机会,另造假书一封,就说杨金龙,杨金虎归顺番贼,做了反叛之臣,秋后兴兵回朝,谋夺我主江山。圣上必然降旨,抄了他的满门,方泄老夫心头之恨。待老夫修书可!(牌子修书介)校尉的,与老夫开道上朝。(园场上殿跪介)臣王经略见驾!
  宋英宗:(内声)爱卿上殿,有何本奏?
  王经略:启奏万岁:为臣以在御街,拾得杨元帅家书一封,不敢擅拆,呈启万岁观看。(呈书信介)
  宋英宗:(内声)待孤观看可。(牌子)胆大的杨金龙,竟敢归顺番贼,暗修书信,晓谕魏金华,作为里应外合,这还容得。爱卿接旨:孤赐你三千御林军,前去捉拿杨府家眷,魏金华,杨金莲法标问斩。
  王经略:为臣领旨。(下殿)校尉的,(应介)开道杨府。(同下)
  第十三场 抄 府
  (老院上)
  老 院:走啊,适才街闻听人言,王经略带兵前来杨府,捉拿魏老爷满门家眷,法标问斩。待我速报与夫人,小姐得知。走。(急下)
  (魏金华、杨金莲同上)
  魏金华:(上引)粉白墙上画麒麟,
  杨金莲:(上引)愿兄长奏凯回京。
  魏金华:(坐诗)头戴凤冠响叮*(左口右当),
  身穿霞帔放毫光。
  但愿宋王多有道,
  皇图衮衮永远香。
  奴乃魏金华。
  杨金莲:裙钗杨金莲。
  魏金华:元帅奉旨兵下淮河,渺无音信;今日打坐府堂,眼跳心惊,不如有何吉凶?
  (老院急上)
  老 院:走,哎呀夫人,大事不好了。
  魏金华:老院,有什么大事不好?
  老 院:哎呀夫人,小人闻听人言,王经略带领三千御林军前来我府,捉拿满门家眷,夫人,小姐早作定夺才是。
  魏金华:哎呀,不好了!(唱二簧摇板)
  忽听老院报一信,
  好似怀中抱寒冰。
  这才是晴天霹雳一声震。
  (杨金莲上)
  杨金莲:(接唱)嫂嫂听妹说分明。(截)哎呀,嫂嫂!事虽危机,真象不明,还要早拿良策,难道你我等死不成?
  魏金华:小妹,事到如今,不免将凤冠霞帔和绣鞋一齐脱下,放在后花园古井旁边,做一挡兵之计,我姑嫂越墙逃走,妹妹你看如何?
  杨金莲:此计甚好,照计所办。(脱衣介)
  这正是:
  脱下红袍还当今,负屈含冤难分明。
  魏金华:若问姊妹归何处?舍身投井全节贞。(急下)小妹,随着我来。
  (卒引王经略急上)
  王经略:(唱浪里赞)
  金殿诳来旨一道,
  要将儿的满门抄。
  校 尉:来在杨府。
  王经略:校尉的,四下搜寻。(两下搜介)
  校 尉:回报相爷,四下无人,观见后花园古井旁边,留下凤冠霞帔与绣鞋,还有诗一首。
  王经略:带路后花园。(原场)待老夫上前观看,(看介)脱下红袍还当今,负屈含冤难分明。若问姊妹归何处?舍身投井全节贞。观看诗句内面情意,她莫非投井而亡。(三笑)呵呵,哈哈,嗳哟。呵呵哈哈,死得好,死得妙,去了老夫心头之恨。来殿交旨。
  (同下)
  第十四场 托 梦
  (骊山老母驾云上)
  骊山老母:(唱西皮摇板)
  吾在云头用目观定,
  魏金华姑嫂是有缘人。(落云介)
  俺乃骊山老母是也。魏金华姑嫂有难,吾当下凡搭救。以在此处,化变一庵,呀呀呸!庵观速观,(现茅庵介)远远观看她姑嫂来也!
  (魏金华、杨金莲同上)
  魏金华:(内声)走呀!(唱西皮浪里赞)
  姑嫂们逃出了天罗地网,
  虎口里逃走了两只绵羊。
  正行走来目观望,
  又只见天色晚日落西方。
  (截)
  小妹,观看天色已晚。姑娘又该在哪里安身?
  杨金莲:嫂嫂不必忧虑,观看远远有一庙堂,你我强行几步,前去求宿。
  魏金华:如此强行了。来在庙门进庙观看。(看介)却原是冷淡古庙。上有神象,我姑嫂上前一拜了!(拜介)小妹,你我二人就在蒲团上面打盹便了。这正是:
  鸟落松树下,
  杨金莲:愁人瞌睡多。
  (起鼓、老母上)
  骊山老母:吾当亲眼见得魏金华武艺不佳,离不了吾当与她传授法术。善哉,善哉!黄巾力士何在?
  (黄金力士上)
  黄金力士:见过老母。
  骊山老母:听吾当吩咐与你:将魏金华阳魂按下,阴魂提起,教给他兵法武艺。
  黄巾力士:遵法语。魏金华随得我来。
  (力士、魏金华同下“三锤”又上)
  交法令!
  骊山老母:各复本位。大叫魏金华,休在睡中,休在梦中,吾亦非别人,吾乃骊山老母,指点你的前程。赐你三件贵宝:斩龙剑,打虎丹,三昧神火;另赐足下庆云一朵,前去大战番贼。如有不测之处,云落何地,为师就在那里。这正是:明白指点你,切莫当戏言。吾归蓬莱去也。(下)
  魏金华:好睡呀!(牌子,同醒介)小妹,适才为嫂以在梦中,遇师父骊山老母,传授兵法武艺,并赐斩龙剑,打虎丹,三昧神火三件贵宝,前去边界,搭救你兄还朝。小妹可曾梦见。
  杨金莲:为妹也曾梦见。
  魏金华:两梦相同,必是实情。待我神前一看。(看介)果然是真,法宝现在,你我二人望空一拜。(拜,唱西皮摇板)
  走上前来把礼敬,
  拜谢师父指前程。
  姑嫂双双出庙门,
  边庭去见同胞人。(同下)
  第十五场 交 兵
  (卒引魏灵宝上)
  魏灵宝:(唱西皮摇板)
  昨夜一梦好奇怪,
  此梦叫我解不开。
  我梦见千斤石飞出帐外,
  小磨儿无人推自转起来。
  莫非是吾的主洪福不在?
  又莫非为大将要归天台。
  闷忧愁打坐在宝帐以外,
  但不知何一日大兵到来。
  (报子上)
  报 子:禀督爷,杨夫人、杨小姐到了。
  魏灵宝:开门相迎!(牌子)
  (魏金华、杨金莲同上)
  不知长姐来到,未曾远迎,多有得罪。
  魏金华:好说了。(杨金莲下)
  魏灵宝:长姐,缘何这样落魄。
  魏金华:哎,兄弟呀!(唱二流板)
  未开言不由人珠泪滚,
  提起来好一似钢刀割心。
  那日里老院回府报一信,
  他报道王经略带兵围府门。
  闻罢言如同雷轰顶,
  凤冠霞帔才脱下身。
  定下金蝉脱壳计,
  题诗在井台之上远逃生。
  中途路蒙神人把前程指引,
  传授了全身武艺三件法宝带在身。
  临行时又对我姊妹来论,
  他命我到边庭共破贼兵。
  回头再把贤弟问,
  押粮事说与为姐听。
  魏灵宝:长姐呀!
  (接唱)姐姐不必把弟问,
  听我把话说分明。
  奉旨押粮到边庭,
  番贼武势果然能。
  元帅阵前打败阵,
  弟兄被擒进番营。
  因此上为弟修下搬兵信,
  前去搬姐到边庭。
  定是奸贼藏书信,
  他拿谎本奏当今。
  吾的主不查其中情,
  糊里糊涂抄满门。
  这口恶气怎容忍,
  不杀奸贼不为人!
  魏金华:既然如此,赐为姐一支令箭,杀贼个下马威风。
  魏灵宝:好呀!
  (接唱)我赐长姐一支令,
  魏金华:(接唱)定救元帅回大营。(截)
  马来!(下)
  魏灵宝:长姐上阵,三军的,(卒应)大兵随后,接杀一阵。
  (同下)
  第十六场 败 敌
  (淮龙率卒,魏金华率卒对上,架刀介)
  魏金华:大胆的番犬,将我营元帅、先行、速速放回,饶儿不死。
  淮 龙:呀呸!好一贱婆,口出不逊之言,休走,看爷擒你。
  魏金华:着枪。(会战,淮龙败下,魏金华追下。淮龙又上)
  淮 龙:丫头杀法骁勇,再要追赶前来,使了飞龙罩。(下)
  (魏金华追上)
  魏金华:逆贼败下阵去,变脸失色,必有异术伤人,待我使了斩龙剑。
  (剑斩飞龙罩,魏金华收剑介)
  (淮虎随上)
  淮 龙:丫头留名。
  魏金华:夫人魏金华,快快下马,自受其绑;若有不从,枪下作鬼。
  淮 虎:有什么话讲?上前吃鞭。(会战、淮虎败下、魏金华追下、淮虎上)丫头杀法骁勇,再要追赶前去,使于我的飞虎塔。
  (下)
  (魏金华上)
  魏金华:呀呸,打虎丹伤儿。(丹打虎塔介)
  (魏金华收打虎丹、淮秀英上架刀)
  淮秀英:哪里来的丫头?将我二兄战败,小鞑儿,顺马抬枪。(魏金华迎上)
  魏金华:丫头前来送死,着枪。(淮秀英败下、魏金华追下。淮秀英又上)
  淮秀英:丫头杀法骁勇,放了老熊精擒儿。
  (魏金华上、熊扑、魏败下又上)
  魏金华:观看丫头使了法宝,张牙舞爪追赶前来,使了我三昧神火。呀呸!(火烧熊精死、“三锤金钱花”)(淮秀英上、对战又败下、魏金华追下。卒引淮龙、淮虎、淮秀英同上)
  淮 虎:丫头破了法宝,我兵大败收兵回营,报与元帅得知。(同下)(卒引魏金华上)
  魏金华:可喜将贼战败,来,将番营重重围了。(同下)
  第十七场 求 救
  (卒引老妖媚上)
  老妖媚:本帅妖媚仙姑。三将败阵回营,禀道破了吾当三件贵宝;这还容得?番儿的,与本帅顺马上阵。
  (下)
  (魏金华率卒、老妖媚率卒对上架刀)
  老妖媚:丫头留名再战。
  魏金华:夫人魏金华,丑妇何名。
  老妖媚:本帅妖媚仙姑。破了仙姑法宝,该当何罪?
  魏金华:乃是你夫人些小之术。
  老妖媚:正要擒你,还敢夸口,顺马过来。
  (对战,老妖媚败下,魏金华追下)
  (老妖媚上)
  丫头真乃骁勇,追赶前来,口吐百骨尸打儿。呀呀呸!
  (卒上,魏金华驾云落下)
  魏金华:败了!妖姑口吐一股臭气难闻。若不是驾庆云逃走,险些遭了不测。小军回营,禀报督爷,就说夫人仙山找师求救去了。(卒应下)这般时候,急驾祥云了,(唱西皮摇板)
  妖媚仙姑道法狠,
  口吐百骨尸臭难闻。
  高驾云头仙山进,
  去求师尊退贼兵。(下)
  第十八场 助 徒
  (骊山老母上)
  骊山老母:(唱西皮摇板)
  袖内八卦早算定,
  弟子求救到洞门。
  有吾当打坐翠云等,
  定要助她大功成。(截)
  (魏金华上)
  魏金华:(上引)离开杀人战场,
  来此修行山岗。
  来此已是仙洞,待我自进。(进介)见过师父。(礼介)
  骊山老母:弟子免礼。
  魏金华:谢过师父。(坐介)
  骊山老母:弟子去到边庭,大功可成?
  魏金华:回禀师父:弟子头阵得胜,破了番贼三件法宝。二阵遇着妖媚仙姑,口吐百骨尸伤人,弟子特来搬师救援。
  骊山老母:为师早已知道。待为师本奏上皇,送来天兵神将,收服妖魔。弟子先自回营去吧。
  魏金华:师父请上,受弟子一拜了!(拜介唱)(西皮摇板)
  走上前来礼恭敬,
  拜过师父救命恩。
  但愿天兵到军阵,
  骊山老母:(接唱)打灭妖仙大功成。(下)
  背地里我把妖媚恨,
  不该私自下红尘。
  驾祥云去到灵霄殿,
  手呈玉表奏三清。(下)
  第十九场 请 仙
  (南极仙翁上)
  南极仙翁:(念)无量佛!老仙生得没来头。
  身穿一件百衲袖,(坐)
  寿寿寿,寿活八百皆无忧。
  受尽君王禄,享尽人间福。
  俺乃南极寿星周奎。从早之间,王母娘娘请我去赴蟠桃大宴,赴罢筵席回转,待我打盹片时。(骊山老母上场过下)
  (仙翁醒介)哎呀!我正在丢盹,缘何闻见香风一阵?(抓风闻介)这还是个正神。你过去的慢,我叫你转来的快,手执指仙杖将你指转。
  (骊山老母转上)
  骊山老母:大师兄请了!
  南极仙翁:师妹请了!
  骊山老母:(坐介)为妹去得已远,缘何将妹指转?
  南极仙翁:你是知道的,为兄执掌册簿,你不挂号,缘何糊里糊涂过去,你今向何往?
  骊山老母:为妹心中有事。
  南极仙翁:你有啥事,对为兄讲来?
  骊山老母:师兄哪曾知道?为妹传了一个道侄女,名叫魏金华,保定大宋疆土,以在淮河与番贼大交一阵,被老妖媚将她战败,上山求妹搭救。因此去的甚急,我要本奏三清,发下天兵,(仙翁打盹介)天将,捉拿老妖媚,收服妖怪。
  南极仙翁:(恍惚间自问自答)我当为了啥事?却原为了老妖媚这一点小事。这是你的弟子,若是我的弟子,我只用三个指拇,将他当胡椒一样捏了。
  骊山老母:好,我的弟子就是你的弟子,这件大事,拜托大师兄,为妹就告辞了。(下)
  南极仙翁:骊山师妹转来,咱们商量商量。你走了走了算了。
  (内白:“师父,你说此事有你”。)
  我没有说那话,
  (内白:“你还不去收服,改日倘若见了骊山老母,她说你几句,我看你这个老脸放在何地。”)
  是的呀!我今天不去,改日机遇,说我几句,将我这个老脸置于何地?这这这。(想)有了。我不免修下法符一张,打在了性宫,搬得齐天大圣前来,与我拔刀相助。法符一张,呀呸!(孙大圣上)
  孙大圣:(诗)头戴金箍帽,
  腰系虎战裙。
  手执降妖棒,
  脚踏斤斗云。
  齐天大圣孙悟空。寿星有法符请我拔刀相助,待吾去者。
  (番筋斗介)
  呔,南极仙。
  南极仙翁:啊,孙大圣到了。
  孙大圣:我且问你:用法符请我为何?
  南极仙翁:大圣那曾知道?骊山老母适才从此经过,我把她一问,她说她收了一个徒弟,名叫魏金华,被老妖媚打败。她要本奏玉皇,我说:小事何劳大奏,因此请得大圣前来,拔刀相助。她若听劝,我们就留她一条活命;倘若不听,你把他收伏了。你意如何?
  孙大圣:如此我们就走。
  南极仙翁:请!(同下)
  第二十场 擒 妖
  (南极仙翁、孙大圣上)
  孙大圣:待我去打。
  南极仙翁:莫忙莫忙,待我上前去说,大圣你在白云头上等候。呀呔。老妖媚,打仗来。
  (老妖媚看介上)
  老妖媚:来在营外一看,我当是哪一个,却原是南极寿星,待我转去。
  南极仙翁:瞧见了。
  老妖媚:来了,你前来何事?
  南极仙翁:该当你神仙,你就知道我给你和事。
  老妖媚:我有什么事叫你和,我有什么事叫你和?
  南极仙翁:你莫得事呀。你把骊山老母的弟子魏金华打败了,你莫得事呀。魏金华上山搬请她师父,她师父恼怒,要本奏玉皇,差来天兵,神将捉拿于你,遇见了我,才把他挡转去,因此前来说和。你惹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说没事?
  老妖媚:你原来给我和事?你会说话,说好你上前来。
  南极仙翁:我上前来说啥?
  老妖媚:你招刀。(仙翁下,老妖媚追下)
  (仙翁急跑上)
  南极仙翁:大圣快来!
  (大圣上)
  孙大圣:来了,你说和了没有?
  南极仙翁:说倒说的差不多了,那老妖媚说道,你定是二人来的,他还把人情给你留了一半,你去一说,她就走了。
  孙大圣:你白云头上等候,待我上前。老妖媚这厢来呀?
  (老妖媚上看介)
  老妖媚:原来是个猴猴。
  孙大圣:我本是个猴猴。
  老妖媚:你乃是搬包谷的猴子。
  孙大圣:我搬过包谷的。
  老妖媚:你乃是偷过南瓜的猴狲。
  孙大圣:我乃偷过南瓜的。
  老妖媚:你是女娃子尿变的。
  孙大圣:着打!(对战,老妖媚败下,孙大圣追下,老妖媚又上)
  老妖媚:胆大的猴儿。又打又抓,好厉害,再要追赶前来,变一猛虎,将他吞吃。
  (变虎介、孙大圣上)
  孙大圣:观看妖媚变了一支猛虎,待我变个板角青牛,剜儿几角。一变,二变,变个青牛出现。(变牛介,牛抵虎,虎现原形。老妖媚上)
  老妖媚:哎呀!这个猴儿变就板角青牛,待我变个蟒蛇将他吞食腹内。
  (变蟒介)
  (孙大圣上)
  孙大圣:哎!观见—条大蟒,又是这个妖怪变的。待我变成五爪金龙,说变就变,变一支金龙出现。(龙现,戏蟒介。蟒退下,龙追下。老妖媚又上)
  老妖媚:这个猴儿好狠,待我变一条蜈蚣。
  (变蜈蚣介)
  (孙大圣上)
  孙大圣:观见蜈蚣一条,前来伤人。我不免变就老鹰,绕身就变。(变老鹰介)
  (鹰啄蜈蚣,现原形介,老娇媚上)
  老妖媚:胆大的猴儿,神通广大,我战也战不过,变也变不赢。我不免口吐百骨尸打儿。(下)
  (孙大圣上)
  孙大圣:观看老妖媚口吐百骨尸,臭气难闻,寿头快来。
  (南极仙翁上)
  南极仙翁:来子,来了,来了,猴猴你去说和了吧。
  孙大圣:三言两句,我们就干起来了。她口吐百骨尸打我,臭气难闻。你有落宝金钱,去将她的宝收了。
  南极仙翁:好,你闪在身后,远远观看宝来。我把头支到接宝。(收宝介)收了妖仙法宝,大圣快来!
  孙大圣:可曾将宝收下!
  南机仙翁:收下了,她的宝虽然没有了,她还是要来的。你困倒地下,等她来了,也好捉个活的,给他娘的一顿乱扳,她就现出原形了。
  (老妖媚上)
  老妖媚:这个猴猴,中了我的法宝,待我上前去看。(看介)是的,把这个猴打晕了。待我将他首级割下来。(老妖媚执刀欲砍,孙大圣翻起捉住老妖媚)
  孙大圣:拿着了!(捉老妖媚扳现原形)我当是他娘的啥东西,原来是个毛狗子?寿星你来看!
  南仙仙翁:来了,来了。(急上)你且没伤他的性命,我说毛狗子呀,念起你修行千年,不要伤你的性命。大圣,将他的尾巴剁了,打在大洪山。(放妖介)放妖已毕,待我站在白云头上,(同上云介)高声喊叫,番营儿郎听着,你国妖帅已被上仙捉拿,速将天朝元帅杨金龙,先行杨金虎释放,倘若不遵,难逃灭亡之祸;如果知机愿降,你国皇姑与杨金虎淮秀英有姻缘之分。传谕已毕,吾当去也!(同下)
  第二十一场 归 降
  (卒引淮天成上)
  淮天成:(引)元帅去出阵,
  未见转回营。
  (坐帐,卒上报介)
  兵 卒:回禀国王在上,上仙下临红尘,前来将我国女元帅收了。听得上仙空中讲说,叫国王将宋邦的元帅、先行放出,将我国皇姑许配先行杨金虎。如若不遵法语,我国难逃灭亡,请国王定夺。
  淮天成:来,快请守将元帅,先行。(卒传介)
  (杨金龙、杨金虎同上)
  杨金龙:番贼请了!(杨金龙、杨金虎同拜介)
  淮天成:元帅息怒!上仙指点,叫我两国停战解和,我有一女淮秀英,情愿许与你弟杨金虎足下为婚,以表和解之诚。
  杨金龙:二国联姻甚美。
  淮天成:既是元帅同意,我国写下降文降表,就是一件,免我几年不朝!
  杨金龙:准许三载不朝。
  淮天成:如此请来对礼。(礼介)
  (对)降表两国和,
  杨金龙:(对)免得动干戈。
  (杨金龙、杨金虎同下)
  淮天成:众番儿,卷旗息鼓,以后休提起造反二字。掩闭营门。
  (淮天成带卒同下)
  第二十三场 班 师
  (卒引魏灵宝上)
  魏灵宝:(引)兵扎边庭地,
  时刻胆颤惊。
  魏金华:见过贤弟,交令。
  魏灵宝:收令。请问长姐,胜败如何?
  魏金华:天兵下界,收服老妖媚。
  魏灵宝:受了鞍马劳顿,后帐歇息。(下)
  (报子上)
  报 子:报。
  魏灵宝:何事?
  报 子:元帅,先行回营。
  魏灵宝:闪开营门,动乐相迎。(牌子)
  (杨金龙、杨金虎同上)
  把姐丈和表弟受惊了!
  杨金龙:为国尽忠,理所当然,何言受惊?来。(卒应)传令下去。命得众将休息三日,班师回朝。
  魏灵宝:后帐摆宴,一同请饮。
  杨金龙:请。(同下)
  第二十三场 回 京
  (卒引杨金龙、杨金虎、魏灵宝、魏金华、杨金莲、淮秀英同上)
  杨金龙:边庭得胜,班师回朝。来!帅旗放倒,大军浩荡而行,兵回汴梁。
  (牌子)人马为何不行?
  兵 卒:来在皇城。
  杨金龙:兵扎城外,大将随本帅上殿朝参圣上。
  (同下)
  第二十四场 赏 功
  (内侍臣引宋英宗、苗风麟、杨金龙、杨金虎、魏灵宝、魏金华、杨金莲、淮秀英同上)
  宋英宗:孤王大宋英宗在位。文武众卿回朝来了。
  杨金龙:启奏圣上,为臣奏旨征战淮河番王,得胜回朝,现有降文降表,并附为臣被冤的本章,一并呈上,圣上龙目请观。
  宋英宗:呈上龙书案,待孤打开观看可。
  (牌子)啊嗨哎!原是王经略奸贼蒙孤所为?这等奸臣,还能容得?内臣,(应介)宣金瓜武士,将王经略老贼抓上殿来。
  (武士带王经略上)
  王经略:臣王经略参见万岁。
  宋英宗:胆大的老贼,孤只说你是忠臣,相信于你:谁知你蒙哄孤家,加害忠良,你就有欺君之罪。是你这等奸佞,理该推出斩首,念你身为左班首相,死罪已免,活罪难饶,剜目剁手,削职为民,金瓜武士!将老贼拖下殿去。
  (武士带王经略下)
  众卿,孤将这老贼这样开销,文武可服?
  众 :臣等悦服。
  宋英宗:文武上前,听孤封赠:苗军师,孤王赐喜红一道。杨金龙,官大不必加封,每年加俸加禄。杨金虎,征番有功,封为镇殿将军。魏灵宝,征番有功,官加三级。魏金华,救夫有功,加到红袍女都督。杨金莲,与魏灵宝为婚,封为玉带夫人。番王淮天成之女,名叫淮秀英,许配杨金虎将军为婚,孤心见喜,封为顺国夫人。多亏上仙护佑,改日请天师打醮,酬天谢地。其余随征大小将官,俱加—级,头目小军,增加饷银。另造匾额一块,上写“下淮河”三字金牌,悬挂午门,以示功绩。封赠已毕。
  众 :谢主龙恩!
  宋英宗:金殿摆筵,君臣同乐。
  众 :吾皇万岁!
  (牌子同下)(剧终)
  ① 王经略:一作王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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